那日许泽平与曾秀才的比赛,诸多考生可是都有所闻,他们自然知道许泽平是名副其实的算经天才! “许同学...”其中一个考生,一边抽泣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下叫金铭生,乃府城人氏,在下仰慕你许久,可否有机会邀你一同”出游?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窜出了一个中年考生,一把挤开了他:“小生,许同学,小生袁”... “你什么你?!是在下先来的。” 许泽平趁着他们争吵之际,许泽平赶紧拉着懵逼中的许泽博脚底抹油。 姜回双手负背,满眼含笑的看着贡院门口的闹剧:“老蔡,可要本官派人将他请来?” “不用。”蔡平看着小年轻之间的嬉闹,就想到了当年的星星。 仿佛时间回到了从前那青葱岁月,那人犹如一抹流星,亦是这般的崔光闪耀,让人仅仅看一眼就再也不能够移开眼。 可惜啊,如此光明的人折在了北征中。 让再也看不到那颗星星了。 “可是你不收徒了吗?”姜回很迟疑,他怎么越来越摸不清老蔡的方向了? 蔡平哈哈一笑,“我可是他的座师,收不收徒又何妨?” 如此一点拨,姜回反应了过来,他有些窘迫:“倒是我替你干着急了。” 姜家与蔡家乃是世交,姜回与蔡平自幼一起读书、算对上是竹马,唯独蔡平十六岁出门游历后回来大变了样,让他再也无法揣摩他的心思了。 而也是从那回来以后,蔡平走上一条让他看不懂的路。 拒绝成婚,坚持独身,一心扑在了读书科举上面。 看着老友鬓角的白发,姜回有些怔愣,他记得老友初次白发是文景四十那年,那年他才二十出头,却一夜生了白发。 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太子北征胜利的消息传遍大景朝时,他将自己关了一天一夜,再次出来时,已经鬓角斑白。 那时候正是先帝双子争斗之际,谁也不敢猜测,时节极为的敏感,姜回再是关心竹马,也不敢乱说话。 而距离太子回京不到一个月,他的夫郎临盆为他生下了长子,初为人父的喜悦冲淡了姜回的注意力。 等到姜回再次想到这个疑惑时,蔡平已经申请外放去了关北一个小县做了县令。 ...... 许泽平他们一路小跑,都顾不上还没有跟上来的高岩了。 回到客栈以后,许泽博大口喘气:“天呐,堂弟,你也太受欢迎了吧!” 许泽平呼吸匀长以后,挑眉:“那可不?这可就是数学君的神奇!” “数学君?是很出名的大儒吗?”许泽博满脸的好奇,他怎么都没有听过? 许泽平抿嘴一笑,“是啊!” 他虽然答了许泽博的问题,却偏偏不给他解惑数学君是谁,引得许泽博上蹿下跳的。 就在两兄弟嬉笑打闹时,高岩步伐轻盈的走到了他们房门口,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阿岩,要不要喊江兄他们一起去吃个饭?” 高岩走进来以后,如同许泽博一般,迫不及待的对答案。 他比许泽博强很多,除了合分术外,其他的四题都对了。 许泽博只对了三道。 答案对完以后,许泽平再也扛不住咕咕乱叫的肚皮了。 “这些日子,刘兄跟着江兄都玩疯了,二人时常出去喝酒,半夜而归。”高岩摸了摸鼻子,“我上楼前,还特意去了一趟他们的房间,只听到房中呼呼的打鼾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喊他们了吧。” 用过饭后,高岩以犯困的由头回了房间,许泽平没有拆穿他,喊起许泽博与吉祥出了客栈,打算去集市逛一逛,买些哄人的小玩意。 比起不起眼的清水镇,府城着实繁华许多,到处都是铺好的青砖路,来来往往的百姓穿得也相对于体面,极少人身上会带有补丁。 说实话,也只有在如此悠闲的情况下,许泽平才能够放松下来,观这些人文风情。 “堂弟,那可是有卖糖葫芦哦,我们要不要买两串吃吃?” 许泽博看着拿着糖葫芦吆喝的爷爷,就忍不住的打趣,他可是记得有段时间平堂弟可是自信十足的要研究糖葫芦的做法。 结果可想而知....糖都还没有研究出来,就被他阿父以不务正业的由头终止了这项研究。 他可记得堂弟还不服气了许久,与二叔争论了许久,凭什么礼堂弟可以做臭豆腐自己就不可以做糖葫芦? 许泽博记得二叔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就凭你阿兄作诗拔尖! 就这句话,生生磨灭了平堂弟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许泽平怎么看不出堂兄这是在取笑自己?偏偏他就不接茬,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阿兄,哪里有首饰坊耶,要不要去给嫂子看看?”
第118章 少年初长成53(捉虫) “二位少爷,是想看自己用的还是送人?” 卖首饰的童子见许泽平两兄弟穿着体面的细棉长袍,极为的热情,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送人。” 许泽博虽是成了亲,说实话还真没有送过小玩意同妻子,旁人婚前都是各种讨好托人送小玩意给未婚妻,他.....没开窍前被逼着在读书,开了窍在守孝,出孝后还没有反正过来就被赶鸭子上架匆匆成亲。 现如今真实打实的要买东西送妻子,他确实有些不自在。 卖首饰的是个机灵鬼,一瞧许泽博这别扭的样子,就知道是要送予心上人,立马就开始了推销:“前两天我们坊里来了一批上好的柔缎,一经上市,可就受到万千贵妇人的追捧,少爷可要看看?” 许泽博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首饰坊还卖布匹吗?” 在他的概念里:各种所谓的缎子=布匹。 “哎,少爷,你这么说就庸俗了。”童子眼珠子转得飞快,“布匹怎么跟缎子能够比?绫罗绸缎那可都是小姐贵妇人所喜好的,通常为了搭配名贵头面可要翻箱倒柜半日,这布匹哪里上得了我们坊子,你说是还是不是?” 在童子的一腔游说下,许泽博被搞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他上了三楼。 至于看戏的许泽平,并没有出声,而是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转到了哥儿、姑娘喜欢的首饰柜。 这坊子,上一次府试,许泽平就跟着他阿兄来这里转过。 一上楼,许泽平支开了迎上来的童子,他径直的走向了第三个木柜,瞧着木柜中的那副臂钏还在,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这副莲花臂钏,其实他上次就看中了,只是碍于阿兄在,他怕买了臂钏阿兄会问东问西,就没能够拉下这脸面。 童子虽是被支开了,但眼神还是跟在许泽平的身上,见他久久伫立在原地,立马跟了上去,讨巧的询问:“少爷,可要小的帮您把这臂钏包好?” 许泽平不懂什么衣袍同饰品的搭配,他只是记得程哥儿夏日穿薄衫的时候总是喜欢披着长绫....打络子或是绣东西时候经常不便,从前他就想着用什么才能够把长绫固定好。 故而上次瞧着臂钏,一眼就相中。 许泽平买了想要的东西,又随手将臂钏旁边的两个手镯带上,然后转了个柜子拿了一支银簪,他嘱咐臂钏单独包。 说罢,就急匆匆的下楼结账。 童子很是好奇,“少爷您不等您的同伴吗?” 一副臂钏就是十两。 加上手镯这些下来,早就掏空了许泽平这些年攒下下来的小私库。 默默的又戳了戳阿父的小刀子,真是的,让他研究研究糖葫芦多好啊,至少还有一项进项。 不然就靠着月例和长辈们的小红包,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财物自由? 许泽平又一次强调:“不等了,臂钏你单独给我包好。” 结好了帐,许泽平将放臂钏的盒子单独揣进袖子里,然后提着另外几样的礼盒,就脚步匆忙的上了三楼:“堂兄,你选好了没?” 此时许泽博面前的柜台上,已经堆满了缎子,什么酱红色、玫红色、屎黄色....许泽平怀疑这应该是老板堆积了许久卖不出的颜色吧?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个纯纯大冤种,可不得好好推销推销? 许泽博求助的看着许泽平:“堂弟,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实在是挑花了眼。” 童子笑眯眯的说道:“少爷,这些可都是府城的流行色哦,不用挑了,小的都给您打包吧?” “且慢。”许泽平虽说是个大直男,但他也明白,这些颜色送出去会挨打的:“我家嫂子爱美极了,平常颜色不入她的法眼,我瞧着这嫩芽绿同这天空蓝还见得了人,堂兄,你就买这两匹缎子吧!” 有了许泽平做指导,许泽博松了一口气,让童子将这两匹缎子包好,火速的就转移了战场,到了二楼的首饰柜上挑了一套造型别致的银饰头面。 成婚前的许泽博手头是宽裕的,但成婚后....嗯,他名下的两处铺子被他夫人拿去经营了,反而还穷了。 说起来,还是一把辛酸泪,现在支银子都还得同他夫人说好话。 许泽博掏空了自己的钱袋子,后知后觉的问道:“堂弟,你不用给小柔他们买礼物吗?” 说道这里,许泽博搔了搔头,“完了,我银子使得差不多了,都忘记给小柔他们买礼物了,要不堂弟你给我借点银子?” 许泽平将手上的礼盒晃了晃,“我的银子早就掏空了,堂兄,我想着你阔绰,还想同你支点银子嘞!”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升起了一股嫌弃之情:他一个没成亲【他一个结了婚】的人,怎么能够这么穷? 最后兄弟二人,街也没有怎么好好逛,他们二人抠抠搜搜的挤出了半两银子,在摊位上挑挑捡捡勉强凑齐了送给一家人的礼物。 许泽博看着手里的大红色头花,有些迟疑的看着许泽平:“堂弟,你说小柔看着这头花,会嫌弃吗?” 许泽平提溜着手里的鲜花饼,心中一颤:“应该不会吧....” 心虚的语调,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梨花酥着实太贵了,那么小小的一包都要二十文....嗯,这鲜花饼多划算啊,五文钱一大包,吃都吃不完。 嗯,回去,打死都要说是梨花酥卖完了。 许泽平二人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来与他们碰头的丁霸虎,许泽平率先打了招呼:“丁世叔,你们的货物可顺利送到?” “圆满完成了任务。”丁霸虎笑呵呵的发问:“我听小岩,说你们有意在府城多玩一日?” 许泽平的双眼游离,看向了许泽博。 许泽博连忙说道:“我突然想起我家中还有一大事情,赶着回去,不如就按原计划,明日出发?” “甚好,我怕阴寨沟的贼匪偷袭,早早的托驿站给大哥他们传了消息,让他们在阴沟岭接应我们。”丁霸虎正愁着他们如果要逗留一天,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现如今听着他们要按原计划返程,自然是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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