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已经来到了三月初九。 夫夫二人简单的办了一场出孝仪式,脱下了素缟换上了常服。 孝期结束,程哥儿开始着手操办夏天的婚礼了。 看了下黄历,三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于是程哥儿就将夏天的大礼定在三月二十六。 夏天和小虎都是奴,要说三书六礼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热闹的大礼,主仆一场,程哥儿自然也是要补给他们的。 从一月十八到三月初九,五十天的时间,陈灵带着周捕头终于将县城四千五百人登记完成。 这比他们现有的黄册上多了将近一千人,这一千人中有外县迁徙过来的商人、有大户人家买卖的奴才、还有流浪黑户的流民、从乡镇移居县城的百姓... 陈灵等人将登记出来的一百多流民领到了县衙,等待县令大人安排。 许泽平第一时间是检查他们的身份文书,看这些流民是来自哪个地方。 又细细盘问了一番,确定这些人都是良民,这才想着给他们编攒户籍。 从这些流民的嘴里,许泽平也了解到他们的来历,原来去年河东省大旱,百姓民不聊生,而当政者又腐败,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基本上都剥削完了... 河东多数百姓都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朝着各地逃命去了。 流落到岭北的这一百多百姓,有八成来自文州、二层来自化州。 文州和化州都是隶属河东省。 听闻百姓遭遇,许泽平也不经叹息,当政者腐败,苦的只会是百姓。 按着许泽平对大景的地图印象,河东省隶属中北部、和河东与辽河中间只隔着河北省。 河东省上面是河北省、下面是安南省、左边是幽州、右边是凉州。 百姓四逃,首选的是这两省两州。 而幽州与凉州是直辖州,隶属燕京管辖。 若是有流民逃到幽州和凉州,两州知州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幽州和凉州还有皇室郡王压在头上。 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通往幽州和凉州的道路,已经被河东官员封死。 流民只能够向南或是向北逃亡... 许泽平看着面前这瘦骨嶙峋的流民,心中的思绪万千,向北、向南逃亡的流民还没有将这个事情暴露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安南、河北、河东这三省的官员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尔等可还想回归故乡?”许泽平温和的说道:“若是愿意回去,本官可向上峰递折子,让衙役护送尔等回去。” “大人,草民们愿意留在岭北县。” 他们这些人一路北逃,吃了很多的苦,也见了很多事情,只有流落在岭北的这半年中,让他们感觉到了安定。 官府会在冬日布施,给贫苦百姓发放粮食。 托着岭北官府的福,让他们蹭了好些吃食... “求大人不要将草民赶回河东。” 许泽平见众人这么坚定,于是给他们编赞户籍,分到了七个镇。 而转身,许泽平就书写一封书信,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信告诉了许泽礼。 阿兄已经在户部站稳了脚跟,若是这件事阿兄能够利用得当,再往上爬一两个品级绝不是问题。 户部郎中已经是燕京的实权官员,而在往上,那就将是中流砥柱。 姐夫在阿兄的运作下,如今已经是苏灵县令。 苏灵隶属苏皖省华湖府,亦是出了名的上等富县,县内将近十五万的人口,对于寒门举子来说,是很高的起点了。 因为苏灵与前领相邻,是很多人争相前往的富县。 在盘查出流民事件后,岭北上下官吏原本还有些的疑虑彻底打消,彻底的服了县令大人这人口普查的政策。 针对于岭北下面的七个镇,许泽平分成了三块—— 第一块是大吉、大利两镇,地势平坦,是岭北的中部,交给杨县丞去普查登记。 第二块是大喜、大顺、小吉三镇,是邻北的南部,交给陈灵去普查登记。 第三块是小利、小满两镇,岭北的北部,许泽平负责。 按照黄册记载,大吉、大利两镇生活着近四万人口;大喜、大顺、小吉三镇生活着近三万五人口;小满、小利两镇生活着将近一万八人口。 至于是否属实,就要看这次普查了。 如今已经三月,许泽平至多在岭北呆上半年。 若非这时间紧迫,这次普查许泽平也不会亲自上阵。 程哥儿知道许泽平要下乡的事情,所以在三月初十的白日就为他收拾起了行礼。 等到许泽平下值回来,就看到了内室里摆放的木箱中整整齐齐的衣物。 “祥儿,辛苦你了。”许泽平看着还在忙碌缝补鞋子的程哥儿,蹲到他的身边,感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程哥儿将绣花针插在鞋垫上,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夫郎的失责。” 今日收拾衣物的时候,程哥儿才发现平平已经很久没有添置新的鞋袜、衣服这些了。 若是他能够早些发现,不至于临时赶着做靴子。 小利镇、小满镇的路况不是很好,平平长途的跋涉,自然需要几双好穿舒适的靴子。 “没有,”你做的很好了。 许泽平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哥儿就打断了他的话:“圆哥儿、满哥儿被春月、冬月呆在花园中遛弯,你要不要去陪陪他们?” “我想跟你呆会儿。”许泽平拒绝了程哥儿的提议。 许泽平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程哥儿为他缝制着靴子,二人没有交谈,气氛却是十分的温馨。 一直到秋月来提醒他们用晚膳,二人才走出卧室,走向用餐的正厅。 “阿父,花花~” “阿爹,花花~” 圆哥儿和满哥儿一人捏着一朵鲜艳的冰凌花,在春月、冬月的看顾下,欢快的跑进正厅。 “好看。” 两个小家伙分别扑进许泽平和程哥儿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捏着冰凌花向他们展示。 两个小家伙吐字清晰、走路稳固,身高将近三尺,四十斤重,是两个胖墩墩的糯米团子。 若是不知他们的真是年龄只有一岁半,说出去是两三岁的宝宝,都无人质疑。 当然了,这也侧面证明,夫夫二人把这两个小家伙养的极好。 “阿父,给你把这花花别到毛毛里好不好?”粉白的糯米团子,让许泽平看了就欢喜,他接过圆哥儿手里的冰凌花,眼里是藏不住的慈爱。 “好哒。” 许泽平将冰凌花别进圆哥儿的包包头上,赞美的说道:“真好看,是好看又香香的宝宝!” 满哥儿一听就急了,他激动的将花塞到程哥儿的手里:“阿爹,别、别花!” 等到程哥儿把花别进他的包包头上,他昂起圆嘟嘟的小脸,迫不及待的追问:“阿爹,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们的满哥儿和哥哥一样,好看又香香。” 得了夸赞,两个小家伙这才说道:“饿饿、洗手,吃饭饭。”
第294章 青云路94 “阿父,困困。” “睡觉觉。” 玩闹了一日,两个小家伙洗漱完,在挨到架子床后,就止不住的犯困。 许泽平听着耳房的水声,按捺住心里的躁动,素了一年多,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孝期,他又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说没有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 “阿父就在这里,快些睡觉觉。” 许泽平半躺在床上,轻轻的拍着两个小家伙的背脊,哄他们入睡。 不到片刻中,两个小家伙就已经睡着了。 “咳咳。” 许泽平走到耳房门口处,故意的清了清嗓子。 顿时,耳房中的水声停止,传来程哥儿有些不自在的声音:“怎么了” 程哥儿白皙的小脸被热气蒸的有些绯红,夫夫二人之间的那点事说不期待也是假的,只是一年多没进行了,这让他又有些臊意,捏紧了手中的澡巾。 “程哥儿,我想给你搓背。”许泽平这个大尾巴狼开始套近乎,“我进来啦。” 三息过后,许泽平没有听到拒绝,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屏风内朦胧的背影,许泽平只觉的鼻腔一热,有两道液体流了下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只见手背上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程哥儿听着脚步声进入耳房,又没了下文。 他还是忍不住的将头从屏风后探出,然后就看见了许某人狼狈的在找手帕擦鼻子。 看到这一幕,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着急忙慌的将澡巾围在身上,取下屏风上干净的棉布,趿着鞋子就往许泽平扑。 幽静的桃香扑入许泽平的鼻腔,再加上在这光洁的肩头,让他的鼻血流淌的更汹涌了。 程哥儿急的团团转,拿着外衣披上,就要去请大夫。 许泽平昂着脖子,艰难的说道:“别去,我就是有些火气旺。” 折腾了片刻点,终于是止住了鼻血。 许泽平没大好意思的背过身子,十分的狼狈的坐在小圆墩上。 这时程哥儿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忍不住笑意,从背后抱住了许泽平的脖子,亲昵的蹭着某人的耳畔,柔声的说道:“我去让秋月重新送热水进来好不好?” “程哥儿,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约莫三息,许泽平才从窘迫中出来,他闷闷的掩面,真是太丢人了。 “春宵苦短。”程哥儿忍住臊意,光洁白皙的手指揉着许泽平的耳垂:“平平,你要跟我浪费这时光吗?” 暧昧的声音,让许泽平的眼神一暗,他从苦恼中清醒过来。 仅仅一个转身,程哥儿就已经落到他炽热的怀中。 看着祥儿粉中带羞的脸颊,许泽平忍住了自己冲动,扬起了嗓音,让秋月换热水。 秋月也是十分的知趣,将滚烫的热水送到屏风外,然后低着头离开耳房。 甜腻的声音混着呼啦的海浪声,在热切的夜空谱写出一曲不停歇的乐章。 从亥时一直折腾到丑时,许泽平还将软成一滩水的小夫郎抱到架子床上。 程哥儿真是累的手都不想抬一下了,他挨着床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倒是得到了餍足的许某人,还把玩了他白皙的柔夷小半盏茶,才吹灭蜡烛,抱紧他进入梦乡。 等到次日程哥儿从睡梦中醒来,架子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程哥儿将旁边的枕头揽入怀里,嗅着上头熟悉的气息,他才觉得圆满。 许泽平最先到达的是小满镇,到达小满镇以后,他也就是吃了一顿午膳的功夫,下午就带着周捕头、曾捕快开始挨家挨户的普查登记。 许泽平为小满镇做出的贡献,小满镇的百姓们都有目共睹,所以关于这次的普查,他们也是相当的配合。 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许泽平将小满镇上将近二千百姓普查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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