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头看着这些无知的愚民,气的要死,他抽出腰间别的大刀威吓的说道:“哪个再上去一步,我就弄死他!” “弄死我,你有本事弄死我啊!”最开始的瘦高汉子拍了拍胸膛,一脸无赖的冲了上来,直接将自己的胸膛往刀上冲。 周捕头哪里料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人,下意识的收回了手里的刀。 瘦高汉子看出了周捕头眼里的退缩,讥笑的咧了咧嘴。 只是他的笑容刚扬上去,一直利箭就从他的耳边擦肉而过,猩红的鲜血流出,他捂着耳朵哎呦哎呦的呻吟。 许泽平又将一直利箭搭在了弓箭上,他讥讽的看着这瘦高汉子:“在本官面前耍无赖?你猜本官这下一支箭会射在哪里?是你的腿上还是你的胸口?” 众人看着许泽平眼里的凶狠,也开始有些胆怯。 许泽平看着脚步微微后退的众人,他道:“你们笑小满镇饿死一大片?小满镇村民笑话你们蠢,今年小满镇粮食产收与大吉镇平齐! 你们镇长日日求爹爹告爷爷的要本官来,你们倒好。 见到本官不行礼,还要将本官往外赶,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长在脖子上太安逸了?!” 就是怕这种愚昧的情况发生,在来的路上,许泽平特意将贴在脸上的胡子取了下来。 在上辈子他可没少听说因为信奉仙娘仙婆,将自己孩子病情耽搁致死的事情。 对于玄学这些事情,许泽平不反对但也不提倡,适可而止。 似乎是看出许泽平是真的不好惹,这一群人犹豫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袁山挣脱了两个汉子的束缚,走到前面来跪了下来:“草民袁山见过许县令许大人!” 有了袁山的开头,这些人才呼啦啦的跪下来:“草民见过许大人。” 就连最开始闹腾最凶的瘦高汉子,也是垂头跪在许泽平的面前。 “还算你们识相,没让本官将你们一个个押下去关大狱!"话说这么说,弓箭许泽平也是没有离身,他们三人势单力薄的,万一这群人真的不要命,他们估计也得剥层皮:“都起来吧。” 在得到了许泽平的松口后,袁山这才双手撑地起来。 他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也陆陆续续爬起了身子。 许泽平也不跟他们纠结张神婆的事情,而是看向袁山:“袁村长,不知是哪几位跟着我们上山?” 袁山指了几个汉字:“袁七、袁八、袁石...你们跟着大人走一趟。” 被点名的十个汉子,也不大吭声,而是悄摸的看了那个被许泽平射伤了的汉子,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许泽平倒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直接说道:“这些年冬日,不是官府给你们的救济粮,是你们村里这汉子给你们的?” 许泽平这话一出,十个汉子黝黑的脸瞬间涨红。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名叫袁八,他艰难的说道:“不、不是,我们还欠着袁刚银子。” “哼,他要不来银子还不是找本官。” 恶人他自由恶人的法子,许泽平眉眼一扬:“还不赶紧带路!” 袁刚再敢耍横,有了先前的教训,也不敢在许泽平面前横了。 这不,袁七十人才敢带着许泽平三人往河道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们最先到达的是小袁村的后山,这是他们河流的承接处,约莫有三米多宽的河道。 河水缺失很浅,一眼可见底,许泽平估摸的看过去,最深处至多到人的小腿。 这还是秋雨季,若是到了夏日的干旱季,他都不敢想象水会有多浅。 许泽平问道:“从前这水位有多深?” 年纪最大的袁七估摸有四十岁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二十多年前,淹死过一个壮年汉子。 村长去找张神婆看过,都说是那汉子死得不甘心,才让河伯吸干了水。” 许泽平听了,只想翻一个白银。 河道里没有水了,不知道去上游找问题,在这里信河伯? “你们没有为了求河水,让人献祭吧?” 听了许泽平的话,袁七弱弱的说道:“张神婆说了,村长没干,就献了牲畜。头天献的,当天晚上就被河伯享用了。” “有用吗?” 袁七又弱弱的摇头:“没有用。” “那张神婆怎么说呢?” “张神婆说河伯消气了,但是那淹死的汉子没有消怨气,还是要惩罚我们一直到那人投胎为止。” 许泽平冷笑:“多少年了?他还没投胎啊?张神婆不是号称知过去、晓未来吗?” 这话,几人都不敢接茬,埋着头默默地带路。 从小袁村后山出发,一路往上,三米多宽的河流开始慢慢变窄,然后变宽,又在变窄,起起伏伏宽窄不一。 最为狭窄的夹道估摸也就一个成年人的手腕到手肘的距离,虽说窄,但是高度上却是极深的。 当然这高度指得是河底到路面的距离,而非河水的高度。 总体上来说,河道还是畅通的。 两个时辰后,他们接连翻越两座山,河道都是畅通,最多是淤泥夹杂着枯黄的杂草、在漂浮着藻类,但都还流着浅浅的河水。 连续的赶路,让体力不好的人有些跟不上了。 翻山越岭的,走了不少险峻的道路。 但许泽平不放话,他们也不敢吱声。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袁七说道:“大人,再过去就是大袁村的地界了,我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许泽平打断了他。 “你们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了没有?” 哗啦啦的流水声,明显比他们这一路来的潺潺溪水声要大很多。 众人咽了咽口水,“听、听见了。” 一路疾驰,距离大袁村交界的地带不到半里路的河道竟然一分为二.... 被分出去的那条河道因着常年累月的流淌,还硬生生的积累出一个小池塘。 属于流向大袁村的这条道,还被人用石头和泥土给封了起来。 为什么说是人为封起来的呢? 因为自然形成的堵塞没有这么的平整,还会特意留出拳头大小的流水口。 看到这一幕,袁七等人眼睛都赤红涨血了,发疯的冲进狭窄的河道里挖土扔石头:“是谁?!是那个缺心肝的干的!” 等到他们冷静下来,被泥土、石头堵塞的河道也在他们十个汉子的挖掘下被疏通。 他们看向许泽平,第一反应就是:“许大人,肯定是大袁村干的!一定是他们干的,他们想要让我们没有粮食吃,饿死我们!” 许泽平摇头:“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大袁村人干的,而是你们自己村子里的人干的呢?” 袁七等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们村子里才没有这么坏心眼的人!” “不可能?”许泽平引导性的说道:“那你们想想,这些年明明是一样的条件,谁越来越富了?又是谁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们清理勘察河道的?” 这两个问题一抛出,他们十个人脸色都发白了。 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选是袁刚!! 同样的情况下,村里人越来越穷,但他家确实越来越富,不仅修葺了青砖瓦房,还给他们借了不少的银钱。 袁刚嘴上说着都是靠他女儿在庄地主家做工得来的银钱,但仔细想想同样都是卖女儿去地主家做工,凭什么他女儿赚的最多? 而且这两年,也只见他女儿袁花回来探望他... 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的女儿,好像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每次询问,袁花丫头总是说大家都挺好的,吃好穿好的。 想到这里,袁七等人又是一惊。 这些丫头们,不会都...
第280章 青云路80(捉虫) “既然问题找到了,那我们就引蛇出洞。”许泽平看着已经挖通的河道,他道:“袁七,你们现在把这边的河道堵起吧。” 袁七不理解的说道:“大人,这是为何?” “我们今日回去,谁也不许透露我们已经找到问题所在,而是告诉村里所有人,我们只只到达东临山。”许泽平知道做贼会心虚的,而心虚就意味着这个贼有很大可能会回来检查自己做过的事情有没有暴露:“从村里后山到东临山的河道一直都是畅通的,没有再往前走,是因为本官乃是一介文人,体力太差,故而原路折回,等到明日休息好了,就继续越过东临山往东角山去勘察河道... 你们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 袁七等人也不算太笨,许泽平把这个问题揉开、掰碎了讲给他们听,他们自然就明白县令大人的意思了。 回想自己小时候干过的坏事,总是会时不时的去确认一下有没有被发现。 等他们把河道复原成开始的样子后,一行人就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怎么样?发现问题了吗?” 十三人一回到小袁村,最先涌上来的就是袁刚了。 许泽平没有理会袁刚,而是走到袁山面前跟他讨论什么去了。 袁七按照许县令的话说了一遍,他紧紧盯着袁刚的表情变化,果然在他说完以后。 袁刚由开始的紧张,变得轻松了起来,他还不屑一顾的说道:“哼,我就说了是惩罚吧,那个黄毛”小子。 袁刚的话还没有说话,就注意到与村长交谈完的许泽平,他神色悻悻,不自然的停住了话头。 “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替您教训教训袁刚?” 周捕头自然注意到袁刚刚才的不屑,他凑到许泽平面前嘀咕了几句。 许泽平摇头,“好戏在后头。” 来时,许泽平就交代了袁七他们,吃过晚饭后,让人提前去埋伏到河道堵塞的地方去。 然后再派几个人,潜伏到袁刚屋子周围,注意他的行踪。 果不其然,亥时时分,夜静人深。 袁刚家中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过后,一个黑衣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看着这黑衣人的身形,袁七、袁八、袁石一眼就看出,是袁刚! 袁石偷摸从石头后面溜到村长的家中去报信,至于袁七、袁八则是小心翼翼的跟着袁刚。 从小袁村到达河道堵塞之处,有一条近道,袁刚走的正是这条近道。 看着袁刚走得道路,袁七和袁八愈发的愤怒,越愤怒就越平静。 他们谨记着县令大人的嘱咐不能够暴露行踪,远远的坠在他的后头。 许泽平这边接到袁石的报信,带上周捕头、曾捕快就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袁刚到达河道堵塞的地方,看着被封砌的位置没有什么变化,就松了一口气。 提着灯笼,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人,他才挽起裤脚准备下河道就把堵塞的地方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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