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生婆子一吆喝,亲友们一个个乐呵的往盆里开始添水添钱添物件。 先是小哥儿的祖父祖母、再是外祖父外祖母,随后是叔叔伯伯、舅舅姨姨... 许松山添了一把纯银长命锁,希望小哥儿长命百岁。 许林氏添了一把玉如意,希望小哥儿事事如意。 许泽平先是代阿兄添了一枚玉制平安扣,希望小哥儿一生平安。再添了一把纯银算盘,希望小哥儿聪敏伶俐,日后持家有道。 程哥儿则是添了一枚纯银葫芦,希望小哥儿福禄双全。 ... 丁家亲友在看到许家这么出手大方后,又再一次感叹许泽柔在许家真是深受宠爱。 “响盆咯~” 收生婆子从襁褓中将小哥儿抱了出来,然后开始在盆里搅拌,随后念祝福语并且用水在小哥儿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拍了拍小哥儿的屁股。 随着小哥儿嘹亮的哭声响起,大伙儿都乐开了花,念叨是个康健能养成的! 用了喜宴后,许家一行人就坐上马车回了家。 在路上,许林氏还在念叨大外孙的名字,丁二沁。 她大字不识两个,但是对于大外孙的名字,还是嘀咕了两句,这丁家排字还真是粗鲁。 非要按一二三四五六排行,也是恼人。 听着喜娘在这里嘀咕,许松山只好劝慰,丁一强的阿父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武夫,没啥大见识,取名排行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好记,所以早早定下来家族取名排序.... 叭叭叭的一长串,好生一番口舌,才说服了许林氏。
第204章 青云路4 “阿岩!” “泽平!” 两年未见,二人都是十分的激动,在酒楼小二的指引下,边走边聊。 “这两年过得可还好?”寒暄起来,许泽平还是十分的抱歉:“当初相约相互帮忙迎亲,结果我爽约了....就连你的加冠礼,我都未能够出席,真是有愧。” “哎,泽平,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比之从前,高岩性子爽朗了许多,他笑着说道:“从前你就助我良多,我无以为报。你出席不了的我婚礼和加冠礼,那是你在江南求学,本就路途遥远,我哪里能够计较?” 听着高岩这自信爽朗的笑声,许泽平知道他这两年定是过得还不错,从前二人在一起,他总是能够感觉到高岩似有似无的拘束。 “我这两年过得挺好,虽说学业上落了几分,但是家庭美满。”高岩提起家庭,整个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他取得了一房好妻子,不但经济上助他良多,生活上还体贴理解他,更是为他添了丁...这样的生活,真的让高岩十分的满足。 高岩的妻族,二人在通信中,许泽平了解到好像是河洛县城中卖布匹商户的庶女,若是没有记错,姓黄。 高岩将话题转到了许泽平的身上,“泽平,你这两年过的好吗?” 许泽平点头,“挺好...” 随后许泽平就向高岩说起了他在博文的日常,听着许泽平说起的蹴鞠、射箭、骑马比赛,高岩十分的向往,“有机会啊,我也想试试。” “一定可以的!” 二人相视一笑,入了包厢上后,开始边吃边聊。 “江兄他们听你回来了,本来也想来一聚的,只是天公不作美,下雨天江兄跌了一跤折了腿,现如今还躺着。”高岩说起江东,不由的想到了从前他们一起参加院试的经历,露出了怀念,时间过得还真快,一晃又是两年了:“至于文然兄,老丈人过生辰,他陪着夫郎回去贺寿去了。” 几人经历过阴沟寨的恶事,算得上是生死至交,除去在江南求学的许泽平,高岩、江东、刘文然三人还时常有书信往来。 在柳淮之私塾关闭以后,江东与刘文然就去了长海私塾念书,至于高岩则是在河洛县县学求学,正好他妻子是河洛县城人氏,对河洛县也熟悉,二人寻了一处物美价廉的小院租赁住着。 高岩的夫人是庶女,加上姨娘早逝,并不受宠,除去姨娘留下来的头面以及王家大发的银两,并没有什么产业。 饶是这样,也比高家富裕些。 二人成婚也算是相互救赎,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十分的美满。 寒暄过日常后,他们二人就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头来了。许泽平抿下一口清酒,他道:“阿岩,今年八月乡试,你可有想法?” 高岩坦言:“这次乡试我没什么把握,但也想一试下场,看看自己的水平在哪里。” 河洛县教育资源有限,优秀的先生也都是往州城跑了,高岩的学业虽说在河洛县县学能够拔得头筹....和教谕聊过,他也并不能保证高岩能够乡试中举。 也只是让他自己碰碰运气,运气好一点,估摸可以吊个马尾登榜。 高岩是县学月假回的清水镇,不同于博文旬假,河洛县学每月会放两次假,一次是月中十六、是十七两天,一次是月尾连接月初的两日。 八月乡试的时间河洛县还没有公布下来,两人约定了一同参加后,又相互交流了一番学业,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申时。 高岩还要赶着明日读书,故许泽平将他送上了前往县城的马车。 高岩推开窗户,挥手向许泽平告别,一直到看不见许泽平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 庆幸泽平回来了。 这一次在会仙楼一聚,在泽平的点拨下,他看到了自己八股文与策论的短板,八股文过于的死板硬套、策论过于的虚浮、算经题的缺乏解题思路。 还好泽平愿意指点自己,他让自己回县城以后,将自己觉得出彩的八股文和策论挑出来然后寄给他.... 许泽平在家的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一边将第二本话本子收尾、一边钻研着造船。 跟着先生学习这一年多时间,他也算吃透了造船的步骤,对于小型渔船以及民用船的数据也都了如指掌,甚至是盛安十六年造就的那艘盛十六船的数据他都熟记于心。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若将来圣人将他拨到了造舶司,他希望的是自己也能够如同先生那样将自己的名讳用船号来铭记。 盛安十五年,大景造出的第一艘远航军用船,用的便是先生的大名。 到了盛安十六年,大景造出的第二艘远航军用船,用的便是圣人的年号,盛十六船。 听江南巡抚的意思,大景的国库吃紧,一年至多造两艘远航军用船,而在圣人满意之前,一年只能够造一艘军用船,且军用船编号以圣人的年号来记录。 至于许泽平的第二本话本子也如同他算的那边并未大火,二百万的长篇大作润笔费约莫一千两出头。 收尾完成以后,许泽平没有着急写第三篇话本子,而是将心思沉淀下来,目光放在了这次的乡试上头,内容则是研究盛安帝登位以后历届乡试的各大考题。 乡试的时间已经出来,而主考官却还没有出来。 乡试不同于童子三试,考官严格把关,除去来自上京的正副两位主考官,余下8位同考官都是礼部授命,出自其他省份。 这十位考官其实在乡试开始前的半年就已经秘密授命,要一直到乡试开始前的半个月才会公布名字。 而公布名字以后,十位考官将会被集中圈住,同吃同睡半个月,一直到乡试的开始。 所以一场乡试严苛的不光是考生,还有考官。 转眼已是盛安十七年的六月二十五,许泽礼舟车劳顿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清水镇。 他回到许宅,往日热闹喧哗的宅子都变得寂静了起来,他挑眉,询问往来的粗使婆子:“这宅子怎么如此的安静?” “回禀礼少爷,夫人说平少爷要备考乡试,让我们这些仆从不得喧哗。” 许泽礼定睛一看,往来的仆从婆子皆是轻手轻脚的,他无奈的摇头,这阿娘还真是偏心呐~ 等到许林氏放在手里的活计,来接他时,许泽礼忍不住的同许林氏说起了这茬事,惹得许林氏好笑:“老大,你这老大一个人了,还在这里捻酸了?” “阿娘,你这明晃晃的偏心,还不许我说上两句?”许泽礼倒也不是捻酸,就是说上两句来拉近拉近和阿娘的关系。 “说什么说,你成个家,才是正经事。”许林氏止不住的翻了一白眼,“再晃两年,我都怕你没人要了!” 见阿娘又开始催婚了,许泽礼也不想同她拉关系,找了理由就着急忙慌的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许林氏看着老大这仓皇的背影,不由的蹙起了眉头,老大看着完全是没有成家的想法,莫非他有什么隐疾不成? 不行,该天定是要请陈大夫上门来给他诊治诊治才行! 叩叩叩 许泽平听着敲门声,眼睛盯着试题,他以为是程哥儿回来了,头也不抬的说道:“祥儿吗?进来。” 这些时日,许泽平除去吃饭时间,总是窝在书房中,他除去帮高岩批改八股文和策论的时间,余下都是在专心的做考题。 过于的专心,导致经常的日夜不分。 程哥儿关切他的身体,害怕他吃不消,总是会溜达到他这里来帮他研墨,甚至是给他按摩头部....这就使得许泽平以为是他回来了。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许泽平沉默片刻,程哥儿今日怎么不出声?他下意识的抬头,只见他阿兄推门而入,二人对视。 许泽礼的目光凌厉,脸色不太好。 许泽平:....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片刻,许泽平站了起来,他无所畏惧的看向许泽礼:“阿兄,你回来了。” 跟在许泽礼身后的大虎,识趣的合上书房的门,守在书房外。 “我再不回来,岂不是家中要乱套了?”许泽礼冷哼一声,踱步走向许泽平。 许泽平想起之前自己打的预防针,清了清嗓子:“哪里乱套了?阿兄,你可莫要瞎说。” “我瞎说吗?”许泽礼眼含冰霜,直勾勾的盯着许泽平:“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就这么随意称呼人家哥儿的小字,你是想做甚?是觉得程哥儿一届孤儿好欺负?还是阿父阿娘纵容了你的放荡?!” 在许泽礼的印象中,程哥儿是个乖巧规矩的孩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老幺可是有上辈子放荡不堪的先例,所以许泽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老幺不守规矩.... 可怜许泽平满腔的委屈,不敢说啊! “是我轻浮,是我自己放荡不羁。”许泽平心里苦啊,他干巴巴的说道:“跟阿父阿娘没有关系。” “所以你是觉得程哥儿好欺负?觉得他没人撑腰?” “阿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许泽礼的步步逼近,许泽平没有后退,他坚定的说道:“阿兄,我没有觉得程哥儿好欺负,我心悦他,我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他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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