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钊的脸上带着十二万分的懊恼和悔恨,若不是前几日温钊才指天誓日的跟她保证过自己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柳茹真的就要信了。 柳茹既能以小三的身份成功上位,说明她还是有些智商在的。 虽说这些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头脑差不多生锈了,但真到用的时候,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 尤其是她曾待在温钊身边,亲眼看过温钊是如何欺骗周倩的。 想到周倩,柳茹心神一阵恍惚,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她今日经历的背叛,是否是周倩心有不甘,对她的诅咒? 柳茹的头脑有些眩晕,她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照片,躺在温钊怀中的女人目光直直的望着她,那张妩媚带着色.欲的面孔,渐渐在她眼前模糊,又变得清晰,最后呈现出的是周倩的脸。 周倩嘲讽的看着她,柳茹觉得自己听到了她冷冰冰的诅咒。 [你将跟我的下场一样。] 柳茹忽地尖叫一声,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将桌面上的蛋糕连同精致的菜肴全部扫翻在地,就连温钊送她的玫瑰花,都被狠狠掷在地上。 深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乍然看过去好似凶案现场。 入目所见,一片狼藉,又令人触目惊心。 温钊也是没想到,他养的这个情人如此不知轻重,竟然闹到柳茹眼前来了。他心里涌起一股凶意,若是那女人在眼前,他很可能在暴怒之下直接掐死对方。 温钊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年轻时,他为了赌一口气,为了所谓男人的尊严,不惜跟父母决裂,抛妻弃子,迎小三和私生子进门。可现在,他做不到了。 他年纪大了,只求安稳。 温钊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思考过,这次他为什么会出轨,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都是柳茹的错,都是柳茹逼他的。 柳茹明知道为了公司,他压力有多大,却还频频生事。家中一团乱,柳茹早没了当年的温柔贴心,尤其是自温竹清回来后,柳茹更是像个疯子般不可理喻。 工作上不顺心,家里的事更让人头疼,温钊每日下班宁愿呆在公司,也不想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年轻漂亮,温柔体贴,令温钊怦然心动。 在这个女人身上,温钊觉得自己找回了久违的激.情,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更让温钊感到满意的是这个女人知情识趣,温柔乖顺的如同小绵羊,将来他想要抽身,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温钊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温柔顺从不过是伪装,亏得前几日他还相信了那个女人所说的口红是不小心掉在车里的谎话,现在看,对方明显是故意的。是想借此逼迫他表态吗? 温钊心底有一股被人耍弄的愤怒,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隐忧。他今日所说,并未全是谎话,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趁他熟睡之际偷拍了照片。 那个女人手里,除了照片,会不会还有更加恐怖的东西?比如说能令他身败名裂的“运动”视频? 温钊一想到这里,脸色变得铁青。 柳茹在砸完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后,仍觉无法纾解心底可能被抛弃的恐惧和被温钊欺骗的愤怒。 几十年来,她为了温钊忍受万人唾骂,她照顾温钊的饮食起居,全心全意培养儿子,没想到温钊会这样对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钊只有这一个出轨对象,还是说他们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他有过无数个女人,只是她不知情? 柳茹越想越愤怒,叫骂着朝温钊扑去,温钊躲闪不及,脸上被挠出数道血痕。 尖锐的刺痛感刺激着温钊的神经,使他面部肌肉抽搐,显出几分可怖。他撕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柳茹,因愤怒带起的大力使得柳茹狠狠朝后退去。 若不是温辰睿及时上前,柳茹的脑袋可能就要磕在尖锐的桌角上。 柳茹在儿子的搀扶下站稳身体,整张脸都白了,一是恐惧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没想到,温钊竟会冲自己动手。 明明做了脏事的是温钊,明明对不起她的是温钊,温钊竟然还敢跟她动手。难道,难道说……温钊真的要像当初对待周倩那般对待她?跟她离婚,迎小三进门? 想到这种可能性,柳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一下,可把温钊和温辰睿吓坏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拿车钥匙的拿车钥匙。 在经过混乱的几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温竹清和刘妈两人,温钊跟温辰睿送柳茹去了医院。 温家大门洞开着,温竹清体虚畏寒,夜风灌进来,他第一次不觉得凉,心底反倒生出一股惬意。 温竹清像是看完一场精彩电影的观众,心满意足地起身,小心避开满地的狼藉,站在刘妈面前道:“刘妈,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这一场戏看下来,温竹清忽然有了食欲,他觉得他胃口好的能吃下一头猪。 刘妈忙点头:“有的,在厨房。” 上门的大厨在做完晚餐就离开了,否则这场家庭伦理大戏,还能再多几名观众。 刘妈取了食物送到温竹清的房中,之后戴上手套,开始收拾餐厅和客厅的满地狼藉。 她忧心忡忡,这个家看起来,怕是要散了。
第60章 慈善晚宴 柳茹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她在医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 回来后,柳茹将卧室内温钊的衣服被子枕头,连同其他用品全都丢了出来,摆明了还在生气。 温钊站在主卧门口,看着堆在地上的狼藉,眉头紧锁。整个客厅气氛降到冰点,刘妈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东西收拾回去,会得罪柳茹,可放着不收拾,又太不像样子。直到温钊开口,让她把东西收拾到客房,刘妈才悄悄出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温钊脸和脖子上的抓痕十分明显,明眼人能都看出是被人挠花的,想要推给小猫都不行。 大概是觉得丢人,温钊暂时没有去公司,而是选择在家里办公。 柳茹不吃不喝地闷在房间里,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温辰睿看着原本幸福的家庭变成这副模样,心里难受之余,也涌起一阵恐慌。 以前柳茹跟温钊有矛盾,总是温钊先低头,先服软,这些年他们恩恩爱爱的,有矛盾从不过夜,可现在,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三天了,温钊完全没有要低头的意思,甚至都没进房间看柳茹一眼。 难道他真的被那个小三迷了心智了? 温辰睿既恐慌又愤怒,可面对温钊,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天,温辰睿下班回来,见刘妈端着一口未动的米粥从主卧出来,他走上前接过,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房间内,柳茹穿着睡衣,素面朝天,头发胡乱挽在脑后,眼皮因哭泣红肿的吓人,眼底更是布满青黑,显然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之没有及时补充体能和水份,她的嘴唇干裂脱皮,有的地方都出了血。 柳茹现在的模样跟平日里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仿佛短短几日,就老了十多岁。 看着母亲这幅样子,温辰睿的心脏狠狠纠痛起来。他把米粥放到床头,起身倒了水,送到柳茹唇边。 柳茹木然的眼珠落在水杯上,又看向温辰睿,像是用了很久才认出来人是谁,她就着温辰睿的手,和水喝了。 温辰睿简直要哭出来,他又去拿粥碗,喂着柳茹吃了好几口。 在喝下去小半碗米粥后,柳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劈裂:“你爸呢?” “他……”温钊说,“还在忙。” 柳茹闻言,尖锐地冷笑一声:“忙什么,我看又在陪他那个小三吧。”顿了下又神经质地笑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鬼混多久了,那女人会不会已经怀孕了。” 这句话让温辰睿心中警铃大作,万一,万一那个女人怀孕了,温钊会怎么做? 温辰睿自知他的长相虽不像父亲,其他地方都像极了温钊,一样的唯利是图,一样的自私自利。 这段时间,温钊明显已经对他们母子二人失望了,温竹清现在虽进了公司,却只是个闲散部门,显然温钊并没有要培养温竹清的意思。 可如果他还有另外的继承人呢?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抛下他和母亲? 这样的事,温钊不是没有做过。 柳茹跟温辰睿这对母子在逃避了这么些天后,终于开始直面温钊出轨这件事。温辰睿几次想要开口,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柳茹看他一眼:“想说什么?” “妈,我是觉得……”温辰睿观察着柳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措辞:“这回你是不是误会爸了……” 柳茹原本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闻言目光变的锐利起来,灼灼地盯着温辰睿。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温辰睿感觉到压力,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看我爸这段时间这么忙,哪里有时间找人,估计是被人陷害的……” 越说到后面,温辰睿的声音越低,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 温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那张照片,任何人看了伴侣跟其他人的床照都不可能冷静。柳茹嘴唇颤抖着,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这是她为之付出半生的好儿子? 知子莫若母,柳茹一直都知道温辰睿想要什么,他今天说这些也是为了自己的位置,他恐惧因为他们感情的决裂,温钊连同他一起踢出家门。 室内暖气十足,温暖如春,柳茹却感觉到冷,她抬手掀翻了温辰睿手中的粥碗。 粘稠的米粥洒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粘在了温辰睿的下巴和西装上。 好在那米粥盛出来的时间够久,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可洒的到处都是,也未免狼狈。 柳茹跟朋友借来,用来对付警长的那只吉娃娃本是睡在床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着了,抬头看去。 柳茹忽然毫无预兆的崩溃大哭起来,哭声粗哑尖锐,吉娃娃骇了一跳,整条狗像是圆球一样从床上滚了下来。 吉娃娃摔了个结实,痛叫一声也顾不得其他,直奔着房门去了,想要从柳茹这个疯婆子的房间离开。 温辰睿没想到柳茹的情绪会忽然崩溃,手足无措地站起身,刚叫了一声妈,一个枕头就丢了过来,柳茹指着房门的方向,厉声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刘妈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温辰睿也看出现在不是交流的时候,交代刘妈一声就出去了。 柳茹痛苦嘶哑的哭声过了半小时才停止,温竹清戴着耳机在房间里锻炼。 他大概能猜出温辰睿说了什么,才让柳茹这么崩溃,他唇角上扬,柳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至于温钊,不着急,做了坏事的人,都会有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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