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鼎里面似乎早早就被人塞满了燃油和柴火,火舌愈烧愈旺,木桶里面的水花进入只化作一缕青烟。下面的百姓还没被压死就被烧成红碳。 “哎,半个时辰前,红莲教细作闯入京城,为了挑衅朝廷,他们专门挑了人最多且最显眼的京城标志性建筑巨鼎,首先用炸药炸翻,又添了把火,被压在下面的百姓痛苦不堪啊。” “哎,也不知道这日子究竟何时才能太平,再这样放任红莲教不管,整个国都要被那些人灭了。” 人群中穿着轻薄袖袍的看客摇头感叹。 众将领没听清他们的话,只顾着提桶打水。 一头上系着红色头巾的男人小跑过来,拉住将军的短靴:“官爷,我的老母亲被压在下面了,求求你帮我救出母亲吧!” 将军直接给他一脚:“快滚!没看我们正忙着救火呢吗!” 男人“哎呦”一声,身躯仰倒在地。 他捂着头巾绝望坐起身,正盯着火光中的母亲出神,就见一位穿着碧衣的乐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广场周围,找了根冷却下来的铁棍。 那乐师长得很好看,眉目柔和亲近,嘴唇粉润轻薄,像是含苞待放的铃兰花,对方走到他母亲的身边,瞟了眼腿和鼎接合的部位,就将那铁棍杵到母亲身下的地里。 地面是大理石和混泥土制成,因为巨鼎的倒塌而碎裂成泥石块,他用棍子稍一撬,地里就被他撬出一个浅窝。 穆云之大喊:“快去救你母亲!” 男人这才意识到母亲身下多出一个“洞”,才连忙起身跑去。 依靠着这一点多出来的缝隙,戴头巾的男人顺势将老母亲从洞里捞出来,连连向对方道谢:“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您真是神通广大,不然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穆云之见他双手也被巨鼎周围的火舌烫伤,还要蹲下要背母亲,就先一步将人背在身后:“你母亲的双腿快不行了,我帮你把她背回去吧。” “哎呦!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男人只会鞠躬道谢。 路上满是救火的呼声,跑出这条街,穆云之刚擦了把汗,就听远处就有人边喊着:“云之,云之!” 抬头一看,从小就照顾他的奶娘王婆。 王婆脸上满是焦急:“云之!你快回家看看,家里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穆云之:“王婆,家里怎么了吗?” 王婆:“那个傅姨娘简直是天杀的,家里突然出现一群红衣刀客,她就把阿妙推出去给那些敌人,自己带着老爷和二公子逃了!” “你说什么?那阿妙呢?”穆云之问。 “阿妙突然被人潮吞没,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仆,我从那些人手中逃脱之后,就来找你了!”王婆泪眼婆娑。 “红衣刀客……” 穆云之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明目张胆出现在京城,还闯入他的家。 “王婆,你先别急,刘府有禁卫军守护,你先去他们那里避一避,就说是刘基公子准许的,我这里有他留下的玉佩,给,你先拿着。” 王婆犹犹豫豫没去接玉佩:“公子,那你怎么办……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如今百姓受苦受难的这么多,我只能帮一个是一个了,你放心,我是不会有事的。”穆云之将玉佩强行塞进王婆手里。 见王婆将信将疑地离开,穆云之深知这京城会越发危险,时间紧迫,加快脚步背着老人去下一个拐角。 戴头巾的男人似乎很喜欢跟他说话:“你好,我叫阿牛,小时候我母亲给我起的,等到了家,治好我母亲,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穆云之笑而不语。 男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穿着与我完全不同,长得还好看,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穆云之:“我叫……” 正当他打算回答的时候,忽然之间,身旁戴着头巾的男人也被挂着红穗子的飞镖刺入眉心。 穆云之瞳孔紧缩,接着,身后的人一颤,他回头瞟见一只挂着红穗子的飞镖扎进老人的身躯。 再抬起头。 一个腰间挂着金丝绳,披散着头发,吊梢眼的俊美男人站在屋顶,唇边露出一抹微笑,道:“我原本是准备对你下手的,但是看这老人活得实在痛苦,就提前送她一程,还让她儿子陪他一起上路,我多么亲切啊。” 穆云之双目猩红:“你……” 男人话未说完,他的脸颊吃痛,身体也被数个飞刃划过。 他用手指尖拭去脸上的血迹,无甚所谓道:“我听说你的手臂被废,但是这几个暗器让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手指有任何问题,莫非你手指真的好了?” “你是何人!为何要滥杀无辜!” 穆云之背着老者的尸体怒斥。 “我么……”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中,“你这样武功高强的翩翩公子,怎么能不认得我呢,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墨昭的哥哥,红莲教的少主,这次来京,是专门为了抓你的。” 他的眼神清醇如酒,声音却冷得结了冰。 那根手指从嘴唇挪到右边,朝后面勾了勾。 “擒住他。” 穆云之还未行动,眼前就窜出一抹黑影。 定睛一看是个干巴巴瘦小,满脸苍白的老者。 叶南风努着嘴,满脸不屑。 “穆小公子,老夫来帮你除掉麻烦了!” 穆云之挑眉诧异:“叶前辈?” 他不知为何叶南风在得知自己下毒之后,口上还说要护着他。而且,岁谂安去了哪? 男人拂袖冷道:“叶南风,你不老老实实在你的山洞练武,怎么跑到这来了?难道你已经悄悄练成了偷天换日的功法?” 叶南风冷笑:“我练没练成偷天换日的功法干你何事!听着,老夫这次来就是听了师父的命令来救穆公子的!看你的打扮,是那红莲妖女的兄长吧?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从老夫的面前滚,否则我让你今日到阎王那哭去!” 墨白凤:“师父?叶老头,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只要武功比你强的,你就打心底欣赏,那是不是倘若一日我功法超过了你,你也能拜我为师?” 叶南风:“那你也得先赢过我再说!” 转眼间二人凌空登天,衣袂飘飘,拳拳到肉,打到太阳快要落山。 穆云之站在原地看两人速度之快令人肉眼难以捕捉,出掌的力道也非寻常高手能匹及,只能在原地踱步。 此时忽然出现一红衣人大喊:“少主!” 墨白凤这才提起衣摆,从半空落地,听了那人小声说出的话,才微一哂。 “真的?那我们即刻离去,叶神掌,先停一下!” 叶南风也落下来:“呵,你倒是见好就收,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你突然要停手,也得给我一个理由!” 墨白凤捂着胸口,定一定神:“在下今日实力不济,想先行告辞,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叶南风抓着脑袋:“呵,你说我能屈能伸,你更是能屈能伸,认输得这样快,既然这样我也懒得和你打,快滚罢!” 二人心思不同,墨白凤并没有与他扯皮的意思,直接带领着大军回头离去。 谁知没走几步,穆云之拦在他的面前。 墨白凤:“穆云之,其实我本想杀了你的,但是现在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山里看看,不然你可见不到你徒弟的最后一面了!” 穆云之:“这是什么意思?” 墨白凤:“我妹妹早就在暗处等着,偷偷观察叶老神掌和你徒弟的动向,得知这‘偷天换日’的秘籍就在你徒弟的身上,你只派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公子去找他,是不是有点大意了?” 穆云之瞳孔收缩,登时转身离去。 他的步子还没迈出去,肩膀就被叶南风抓住,急急忙忙道:“哎呦,那个小少年可不能死啊,咱们一起!” …… 山脊,周围红衣人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则是满眼妒意,愤恨圣女又一次看中新的男宠。 墨昭:“如果只是忘了心诀倒也没事,我们习武之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论知识,你只需要把你的功法多练几遍给我看看就好,我这般聪慧,是绝不会忘记的。” 岁谂安多一分表情也没有。 墨昭哪里想到自己的调戏居然会被如此青涩的少年无视,登时脸色涨得通红:“小少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难不成我只有把你的师尊带来,你才肯告诉我秘籍吗?” 岁谂安终于停下脚步,回头道:“什么?” 墨昭:“据我所知,你师尊的手指头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就借此机会让我哥哥除掉他,我猜,他现在已经死了吧。” 岁谂安的手指蓦然缩紧。 墨昭:“你是不是我喜欢他的脸就不能杀了他?实话告诉你,我只是喜欢他的脸,又不是喜欢他的灵魂,他若是死了,我将尸体带回去玩几天也是一样的,你这个小孩还是不懂女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那你下地狱去陪他罢!” 话音落下,岁谂安的掌心突然蕴藏了强大的内力,直接对着她扑了过来。 墨昭抬手轻蔑挥出一掌。 那掌法泛着赤色的光芒,墨昭只与他对拼一掌,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同样的功法击中,震退回来。 墨昭感觉胸口一阵反胃,全身酥麻,内脏混乱,连忙用手捂住口,才挡住里面的淤血。 怎么回事!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她自己的功力给震退回来了! 这小小少年使出的是什么鬼门子功法? 岁谂安:“你不是想学偷天换日么,我现在练给你看!” 他再次出掌。 他并未有意思多余的动作,只是朝着身前划了一个十字,那些周围突然扑上来的红衣刀客身躯每人身上就多了一道焦痕,无声倒地。 眼前的情形全都在墨昭的理解之外。 在她的认知中,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爹地。 “好!好!真是好啊,真不愧是我打算杀的人,可惜我也不是胸无成算,你可知这个是什么?” 此话终于让岁谂安正眼看她一回,却被眼前的东西稍稍惊诧到。 那是一把明亮的长刀,剑身雪白如霜,刀柄由纯金制成,形如龙爪,花纹布满了龙鳞,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仅仅望着,就给人一种庄重而敬畏的感触。 这本书的原著叫什么?就叫龙刀! 而墨昭手中的是什么,是龙刀! 岁谂安的心脏突突地跳,没想到江左龙一直带在身上的刀竟然到了墨昭的手上,对方正要用这把刀来与他对决。 墨昭:“如何,这把刀是我在河里捞了三日才得到的宝贝,是不是看见这把刀就跟我的属下一样双腿发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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