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贺文控制不住的拿起手边的茶碗对着他砸了过去。 温修远硬生生的受着,不敢动。 贺文大声质问:“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昨夜父皇问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辩解!” 温修远哐哐磕了两个头,辩解道:“殿下,当时那种情况,你让我怎么辩解。我如果不认下,怕是今早出不了宫门。殿下,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然而贺文不信他的说辞,继续发问:“你说你被打晕,那太子对你做那种事,你就是个木头也该疼醒了吧。醒了第一时间为什么不出声!” 这事说起来,温修远真的是百口莫辩。 他当时是疼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滚热,脑袋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自己也被下了药。 可是什么药,能有如此的药力,竟让人难受至极。 “殿下,我也中了药。您要是不信,可以叫府医给我把脉。” 贺文自然是不信他说的,叫人去把府医带来,并威胁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今天我文王府的大门,你也出不去。” 如此直白的威胁。 温修远瑟缩的打个冷战。 他跪在那里腿都在发抖。 昨夜被太子那般折腾,他们两个都中药,又是男子。 他身体怎么可能不受伤,担惊受怕的回去,草草收拾。 一大早又被叫来这里。 温修远现在是身心俱疲,着实不好受。 但他心中清楚,现在是怎么能重新获取贺文的信任,不然他 真的会死在这里。 府医来的很快。 贺文冷着脸对他抬抬下巴:“检查一下,他身体有没有异样。” “是” 府医放下医药箱,温修远也不敢起身,就那么跪着伸出胳膊递过去。 文王府的大夫自然不是不入流的那种。 温修远也不敢保证过了一夜,对方还能不能把出来。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希望这位大夫技艺高超。 府医把完脉,心中有数。 起身回到:“殿下,这位大人体内有很强的药物使用痕迹,想来是吃过什么特别强效的药物,所以即使过了一夜,仍旧能把出来。” 府医话落地,温修远感觉自己头上那把刀暂时移开了。 贺文摆摆手让人下去。 温修远立马开始表忠心:“殿下这下相信了吧。” 府医是他的人,贺文的疑心顿时散去不少。 只是昨夜的事情,闹成这样。 他到底心中不快:“昨夜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找楚南池,你怎么会中药?” 温修远跟他这么久,自然清楚他,听贺文这么问,就知道自己小命暂时保住了。 他忙不迭的解释:“我昨晚一进御花园就被人从背后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太子...” 说到这的时候,他羞愤的涨红了脸。 云国固然开放,不管是民间还是富贵人家,都有娶男妻的风俗。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好这口的,更不要说他有心仪的表妹。 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奇耻大辱。 若对方不是太子,他也恨不得杀了对方。 “正如殿下所说,当时情况如果换成平时,我肯定会反抗。可是这个药不仅让我全身无力,四肢发麻,情欲更是无法操纵。所以才发展成后面那样。” 温修远说到这里,小心的观察着贺文的脸色,发现没那么难看后,再接再厉的说:“殿下。太子那边并不知道我们的来往。我可以借机留在他身边套取情报。” 为了表示决心,他又砰砰磕了两个头。 额角都出血了,温修远不敢擦。 能不能保住命,都在贺文的一念之间,他不敢赌。 贺文沉默半晌,黝黑的眸子如寒冰发散着阴冷的光,似乎在审视他的话。 那锋利的目光落在温修远的后背上。 温修远明显感觉到,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贺文转着手上的戒指思索着。 他的暗卫损失殆尽,新人还没有补上,正是缺人的时候。 温修远有才又聪明,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杀人。 但是他毕竟跟太子有了这一档子事。 屋里安静片刻后,贺文开口了:“温修远。本王相信 你是个识趣的人。只要你忠心帮我,我定不会亏待你,不然想想你母亲。” 提到家中唯一的老母,温修远又重重的磕头:“殿下放心。臣一定站在您这边。” 与其说贺文相信他,不如说相信自己手握着他的弱点。 贺文也自信,这个人不会不顾着他的老母。 “行了,这件事就过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后面怎么做。至于太子那边,我希望早点看到你嘴里的情报。” 温修远知道,这是贺文在点他。 如果看不到真的东西,他今日过关,明日照样身首异处。 “我知道了。” “退下吧” 温修远踉跄着起身,他脸色惨白,状态说不上好。 可是他不敢在贺文面前露出一丝虚弱。 如果贺文心中觉得他没有一丝利用价值,那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从王府后门出去时。 温修远只觉得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他慢吞吞的往住处走,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在文王和太子中间找到一条生路。 然而,这条生路注定没有了。 他人刚到家,就被太子府的人带走了。
第80章 饿不饿 月挂半空。 贺故渊这一觉才结束。 他睁开眼,舒服的伸个懒腰。 “醒了” 书桌旁的楚南池手中拿着毛笔,面前铺着纸张,上面不少字。 “嗯。不能再睡了。” 贺故渊从软榻上起身,走到书桌前。 一点也不见外的拿起楚南池手边的茶碗,一饮而尽。 “饿不饿?要不要用晚膳?” 贺故渊放下茶碗,笑了下:“南池怎么一见到我就是饿不饿?” 瞧他这打趣的神色,想必是不饿的。 楚南池扫他一眼,神色淡然:“不饿就坐下。” “你这是写什么呢?” “自己看” 贺故渊在他对面坐下,身子前倾,看清楚纸张上的字。 全都是名字。 目光落在“ 户部侍郎孙威”这几个字上,他明白楚南池写的是什么了。 “你这是在写贺文的幕僚?” “嗯”楚南池点点头:“贺文这些年能收买这么多人,归其根本还是因为玉贵妃和程阁老。” 他之前没腾出手,现在有时间,把脑袋中的记忆拉出来整理一遍。 这个时间点的贺文,手底下的人不少。 但大多都是文官。 前世他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爬上去。说到底还是楚南池杀疯了。 不然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想踩着太子上位,没那么容易。 “那两个人可不好对付啊。” “所以我打算先从这些人手手。” 贺故渊往后靠在座椅上,表示理解。 虽说擒贼先擒王,可他们要对付的是皇子和贵妃,那就不一样了。 只有拔掉他们的爪牙,才能一举扳倒他们。 楚南池又说:“贺文之所以能找那么多江湖杀手,无非就是因为有钱。那我就先断了他的钱。” “老五的钱最大的来源是他手底下那些暗娼,要拔除也很简单。你打算怎么做?” 皇子经营一些买卖,是很正常的。 就算是皇上在怎么明令禁止,只要不是用自己的名头,哪怕是皇上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非能做到像贺故渊这般,藏得特别深。 贺文底下的这些,皇上未必不知道。 既然知道,却不阻止,那就代表是默许的。 楚南池想要拔掉,必须得找个正当的理由。 这个理由还不能太小。 贺故渊:“想要彻底打掉老五的买卖,就要把事情闹大些,不然关了一个荷花阁,还会有另一个荷花阁。” 楚南池跟他四目相对,黑色的瞳孔里散发着冷漠,薄唇轻启:“那就全杀了。” “你要血洗荷花阁?” “嗯” 贺故渊没有惊讶于他的冷漠残忍,而是快速的分析:“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那里虽然是青楼,可整栋楼的人都死了,势必会引起轰动。皇上一定会派人调查。到时候我们找机会把老五推出去,就算皇上在偏袒也不行了。” 听他一口一个皇上,帮自己谋划的样子。 楚南池眼底的冷淡褪去,浮上一点疑惑:“你不觉得那些女子无辜吗?” 为了把皇子拉下水,伤害一栋楼的无辜百姓,这不是君子所为。 楚南池以为他会劝自己的。 谁知贺故渊轻轻摇头:“只能怪她们命不好吧。” 他这般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盘算,倒让没有如实全盘交代的楚南池颇不是滋味。 他承认。 即使两个人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还是有所保留,有所试探。 前世给他的教训太惨烈了。 他不敢赌。 可是贺故渊却在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楚南池睫毛微颤,仿佛有一瞬间的 冲动,想把心里的话说清楚。 他定定的看向贺故渊,清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贺故渊,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此话说完。 贺故渊脸上的玩笑之意也退了,似乎在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 楚南池早就想问了。 他们认识以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发展太快。 他们两个发生关系后。 楚南池尽管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心里却很清楚他做不到。 就像今日听到贺故渊被罚跪,内里的心疼根本忽视不了。 来往的宫道门口,他可怜巴巴的跪在那里。 怒火就像被人点燃,引爆。 这种强烈的情绪都在提醒他。 贺故渊之于他,到底不一样了。 不能完全信任是一回事,感情不受控是另一回事。 楚南池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除了贺故渊,他别无选择。 或者说,潜意识里他已经不会选择别人。 贺故渊没有沉默太久,他认真的看着楚南池说:“以前没想过。” “母后去后,父皇不喜欢我。我能活下来全靠外公还有我识趣的摆烂。” “那时候我就想着,就这么一辈子也不错。做皇帝那么累,我才不要做。” “我有镇北军,又有商会。不管哪个兄弟爬上去,我都能自保。” “可是南池,我遇到你了” 贺故渊的眼神转瞬间变得深情,他从未遮掩过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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