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笑道:“我要是你的话,每天找乐子都找不完。” 时蕤也笑了。 切西尔还说:“之前你答应过我以后还要见我三面的,我之后回流浪星域了,你也不要忘了。” “当然啦,我会时时常来看你的。要不是太忙了,我早就过来看你一回了。”时蕤说。 “那不行啊。”切西尔的声音有些不着调,“你要是那么快就将我能见到你的次数给用完了,那不是很可惜吗?” “我看你本来是应该的呀。” 几人说了会儿话,本来是要散场的,却有执政官前来汇报。 “陛下,有个人擅自闯入帝国的领界,实力不俗,是来寻找切西尔先生的。”他平静地说完这些话。 众人惊讶地看向切西尔,后者顶着一张扑克脸,没有反应。 “男的女的?冤孽债啊。”巴特戏谑。 执政官看了眼漂亮虫母,掩去眸中的激动之色,说:“他说自己是卢奈尔帝国冒险小队的,现在过来找队长,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说上这两句话,还不忘将影像投放出来。 大家抬起脑袋,只看到一个淡蓝色妹妹头,有着一双猩红眼睛的清瘦俊俏少年站在原地,同虫族的战士呈现出对峙的状态。 “啪嗒”一声,是杯子被打翻的声音,里面的液体都流了满桌子都是。 巴特道了声歉。 时蕤摇摇头:“没关系。” 很快就有虫侍过来收拾桌面上的狼藉,时蕤问切西尔:“要让那个孩子过来找你们吗?” 切西尔半阖着眼皮,点点头:“放他过来吧,我会处理好的。” 时蕤让执政官去后,就开始听巴特解释那位少年的身份。 “他是我们队内最小的那个孩子,也是最强的,当年他还是我们队长捡回来的呢,叫因费尔诺。” 时蕤两只手肘都撑在了桌面上,双手捧着脸蛋,挤出些白嫩嫩的软肉来,他好奇地听着故事:“那为什么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而且他们也没有来流浪星域找过你们。” 巴特叹气:“他们都以为队长退休之后是去别的星球上修养了,也许没有想那么多吧。” “之后应该有人来看望过队长,但是联系不上,也就没有办法,冒险队中大部分人还是要养家糊口的,当然不能只凭着满腔热血就跟着队长跑了。我当年也是因为孑然一身,想着队长都退休了,我也不受那个鬼气,跟着他就跑了。” 时蕤睁大眼睛:“可我在流浪星域听你们的说辞,应该是受到了排挤所以才跑到了流浪星域。而且那么多地方不去,我还以为你们是被追杀了……” 倒不像是巴特说得这么和谐。 他的小脑袋瓜里也装着许多古灵精怪的想法。 法布勒斯都忍不住失笑,凑在时蕤旁边,离他更近了些。 “是啊,队伍经常有新鲜血液进来,所以就收了一个来自于王室的指挥官。”巴特死气沉沉地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队伍整日焦躁不合,加上队长之前受了点伤,难以恢复,于是就干脆退下来……” 其中应该还有点其他原因,巴特并不是很知情,看切西尔懒洋洋地拿出终端来刷,想必是不愿意再提之前的事,也不想掏出来讲。 时蕤又问了问伤还好么,切西尔说不碍事,无所谓,没个要治疗的正经想法,他也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提及这事。 一直充当透明人的法布勒斯笑了声:“那怎么过得这样穷困潦倒呢。你做了许多年的队长,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积蓄么?” 切西尔避而不答,冷淡道:“不过得穷困潦倒,沦落到去垃圾堆里捡垃圾,怎么把你们尊贵的小虫母捡回家呢。” 一句话就让法布勒斯捏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 时蕤讪讪地挠挠自己的脸蛋,还记得起切西尔把他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的场景,他认认真真地说:“那还是要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冷死渴死在那了。” 灵透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真挚热忱的感谢,没有丝毫怨怼的情绪。他眼眸弯弯像是一汪静谧的月牙,手指在脸颊上挤出来小肉窝,软得不可思议。 切西尔神色和缓不少,慵懒地说着:“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一向是挟恩图报的人。” 伊延笑出了声,被冷睨也不害怕。 时蕤突然发觉自己的小腿被人勾撩着,轻轻地触碰了好几下,带了点暧昧狎昵的意味。 他微愣两秒,却不大好意思地下头去看是桌底的谁所为,就一直不作声,偷摸看桌上众人的反应。 巴特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同切西尔嘻嘻哈哈地打闹说笑。切西尔仰靠在椅背上,娴熟地玩着终端,时不时和他们说上两句话。 伊延口中温和地回应着,又看他两眼,很体贴照顾别人的情绪。法布勒斯垂着眼睫,极其温顺地坐在旁边,发觉他看过来,还掀起眼睫,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笑容。 那勾着他的人,究竟是谁? 没等时蕤想明白,底下的护卫长就道:“陛下,人已经带到,是否现在面见他?” 时蕤只好先把这件事给放下,点头答应:“让他进来吧。” 因费尔诺是个约摸十几岁的少年人,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畏惧害怕虫族,继承了切西尔如出一辙的扑克脸,半垂着眼睛。 时蕤悄悄地打量着对方,感觉少年就像是木偶人一般,没有注入感情和灵魂,眼神里都没有多少高光。 他暗自打量因费尔诺时,后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少年并没有不敢直视也不能直视虫母陛下的想法,他掀开眼皮,目光落在了现实当中的虫母身上。 娇美的脸蛋嫩生生的,丰润柔美,掐一下都水灵灵的出汁。但他又是帝王,天生处在至高无上的位置,浑身带着别人无可比拟的贵气和通透。 因费尔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朝着时蕤行礼:“向陛下请安。” 看起来是个木讷呆板的孩子,但还有点脑子,清楚这里坐着的谁才是主人。 “你好。”时蕤颔首,“你是来找切西尔,那这里就留给你们吧,我就先走了。” 因费尔诺低头:“多谢陛下。” 时蕤跟其他人说了再见之后,起身就走,法布勒斯也跟在他身后。伊延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倒没主动离开,反而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不离开。 那少年没有等时蕤彻底走出去就冲着切西尔质问道:“为什么离队?” 时蕤耳朵竖得像天线,可惜直到他走出去,切西尔都没有说出原因,他也是抓心挠肺地想知道缘由。 法布勒斯懂他的心思:“陛下,需要我去为您探听一二回来吗?” 时蕤摇头:“不用了,切西尔如果真的想告诉我,他会说的,我们去偷听不太好。” 法布勒斯垂着眼睫就不说话了。 “你今天不开心吗,法布勒斯?”时蕤问他。 法布勒斯心领神会:“成为陛下的王夫,当然是高兴的,但我也不能得意忘形,失去分寸。” 时蕤看他眼底藏了些什么,只粗略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法布勒斯绝不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切西尔他们也没有留在这里过夜,三人陆陆续续地告退,还带着今天闯进帝国的因费尔诺。 “我们打算回卢奈尔帝国,解决一点小麻烦。”切西尔兴致不高地说着。 因费尔诺在旁边也死气沉沉地不吭声,见到了时蕤,才稍稍抬起眼睛看他一眼。他本来实力就强悍,这般静悄悄的,除了法布勒斯也没人注意。 时蕤就说:“你们都回了卢奈尔帝国,那我以后就要去卢奈尔找人了。” “也去不了多久,不过你要真想来看看,就去瞧瞧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度吧。”切西尔连邀请人的风格都这样独特,对自己国家也毫不留情面地贬低。 时蕤应下了。 …… “厄瑞波斯,好久不见啦。” 晚间用过餐,就有厄瑞波斯来觐见他。 他也算是历练成功了,半人半虫的特征褪去了些,身后的翅膀好歹可以收放自如了,只是头顶的两只触角还是一摇一晃的。 “是的,幸好我没有辜负陛下的期待。” 厄瑞波斯更想唤一声妈妈,可是法布勒斯在一边虎视眈眈,他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闭嘴。 好在妈妈还是关心他的,连忙又问他是否吃饱了饭,锻炼时受没受伤,现在觉得如何了。 厄瑞波斯一一回答了。 他其实还想告诉时蕤,他在幻境历练之时,要冲破那幻境的迷惑,废了很大的功夫。 那幻境竟然专门找寻的是心中最渴望最热切的事,它紧紧抓着这一点来对付每一个挑战的人。 虫族在幻境之中极易陷得最深,因为他们的希冀和憧憬的实在太直白强烈了,只需要稍稍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足以迷醉溺死在蜜糖之中。 谁能扛得住虫母对他们软声温语,谁能扛得住成为虫母后宫交/配一员的诱惑,柔软雪腻,被翻红浪,骨软筋酥,也就不奇怪了。 除非之后比那幻境要更强,高出一截的实力,否则就只有等死的份。 其中的心酸和苦楚也没必要告诉时蕤,免得让他担心。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后,厄瑞波斯依依不舍地告退,帝星是个好地方,但是处处都是虫母的子民,他也不能有多少优待和看顾。 只有变强,论实力的高低才能真正有资格停留在虫母身边。 这就是虫族帝国,如今的格伦西亚。 …… 时蕤劳累了一天还是有些疲倦的,他洗漱过后本该休息,但是法布勒斯却突然找上了门。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法布勒斯说:“今天您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我为王夫,难道不算是我们的订婚日么。” “既然是这样,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是不是不大好呢,陛下?” 法布勒斯总有许多理直气壮的缘由。 时蕤也没办法反驳。 他心中还是有些怯怯的,法布勒斯肩宽腿长,体型高大,身上能够覆下来一片阴影,这道影子能够轻易盖住他。 “怎么了,陛下?”法布勒斯问。 时蕤摇头。 反正也没什么困意,他索性和法布勒斯一道去了花园中。 那是宫殿中最冶艳妖异的花海,色调格局还有光线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艳,时蕤一进去就钉在原地。 他痴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法布勒斯低沉了声音,说:“陛下,你以前不在帝国的时候,我在往后的两年中便是在这里陷入了沉睡。” “我应该是知道的,您就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去找您,但是我的实力太过弱小了,所以没能去到。我前面发疯地想要变强,撕破虚空,想方设法想要寻到您,却只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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