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双修可以……
第10章 师尊还是想跑 祝星遥正欲探沈修韫的腕脉,一道传音入耳,打断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魔君,人抓到了。 * 夜擎跟在浑身冒冷气的祝星遥后面,心情忐忑。 他自问应该是没得罪魔君的。 可魔君看起来脸色似乎不太好。 难道仙尊没让魔君尽兴? 怎么说呢,魔君缠仙尊那股劲,就不是病殃殃的仙尊能吃得消的。 唉——欲求不满啊。 “平月都交代什么?” 正在脑补大戏的夜擎,被魔君突然提问,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傻了三秒,“啊……啊?” “咳——”但他反应挺快,“平月交代,这次协助仙尊逃走,是因为仙尊曾经在南华山秘境偶然间于他有过救命之恩。 至于传送法阵,是他在养花时偶然间发现的。 但属下仔细查看过,法阵是有人故意画的残破不堪,使其表面看起来像是多年前遗存下来的,仙尊于他根本没什么救命之恩,南华山秘境是岂是他一个洒扫外门弟子够格去的?”夜擎顿了顿,迟疑道,“浣月宗被您攻下后,于当年之事没有牵连的人,有的被驱逐,有的归顺,平月虽是幸存者,但对您恨意非常。属下查到,他对您那位姐姐——十分爱慕” 听到“姐姐”二字,祝星遥脸色倏然变冷,没再说话。夜擎摸不准这答案魔君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他知道平月死定了,因为但凡和那位沾边的,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很快他们到了万蛇窟。 蛇窟在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里,一般只有犯了大错的魔修才会被扔来这里给万蛇啃噬。 那个叫平月的,抓回来后,就被关到了在这里。 “把人弄醒,本座有话要问。” 祝星遥站在狭窄的石道上,看了眼被锁链吊在蛇窟中央,已经被啃食掉半截腿的平月。 平月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却还有一口气。 这便是夜擎的作为魔族护法的分寸了,既让叛徒不好过,魔君看了解气,又能留口气来审问。 平月悠悠转醒,在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时,眼底涌现出一丝恐惧,还有怨恨,“魔,魔君。” 祝星遥冷冷觑着瘫在地上犹如烂泥的人,“你胆子不小,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拐走本座的人。” 平月喘了几口气,心中虽有惊惧,还是坚持断断续续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仙尊……继续被你折辱。” 祝星遥似笑非笑道:“然后?” 平月抿着苍白的唇,恨恨看着祝星遥,浑身颤抖地骂道:“你凭什么囚禁仙尊?他是你的师尊,修真界人人都知珩衍仙尊当初对你有再造之恩。 你却恩将仇报,不仅对他存了那种龌蹉的心思,你,你还强迫他……你简直不是人!”这是事先有人教他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祝星遥,如果自己死在祝星遥手里,仙尊知道了只会更加厌恶祝星遥。 祝星遥唇边泛着笑意,轻蔑的眼神如同在看蝼蚁,“继续。” 平月愣愣地看着祝星遥,似乎是没想到祝星遥今天脾气这么好,会跟自己废话这么久。 他视死如归地道:“我既敢做这件事,便知不会善终,反正仙尊如今已经逃走,你杀了我吧。”如果能以自己卑贱之躯,搅得祝星遥不得安生,帮到那位,他死得其所。 祝星遥挑了挑眉,掌心聚起一团紫色的魔气,“不怕死,那怕被本座搜魂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平月眼里终于涌现出恐惧,且不说被搜魂的过程比被万蛇吞噬还要痛苦,而是一旦被搜魂,他藏的秘密就都会被祝星遥知道了,说不定会给那人带来麻烦。 “你这么做,要是让仙尊知……” 不待平月把话说完,祝星遥已经一掌将魔气拍入平月的身体,“你凭什么觉得,本座会怕他知道?” 师尊若是真怕了,不逃了,他睡觉都得笑醒才是。 随着魔气侵入平月的识海,平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种疼痛,就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在他脑子里搅来搅去,他想死却又死不掉。 片刻后,平月出气比进气少,瞳孔涣散、呆滞无神,眉心飘出点点发光的残破记忆碎片。 祝星遥翻了翻那些记忆,大多是平月曾经在浣月宗想尽各种办法,跟踪窥视他姐姐的记忆。便是随便扫过,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倒是最近半年,有一次见过一个奇怪的黑袍人。 那人小心谨慎,声音和面貌都做过遮掩,表面让人看不出破绽,但在画面快要结束时,祝星遥看到了那人左手拇指上的雕刻龙纹的黑玉扳指。 祝星遥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眸光森冷如冰。 小师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 沈修韫醒过来的时候,祝星遥就躺在他身侧,手里把玩着一颗留影珠,里面时不时传出有人凄惨的叫声,听的沈修韫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往后躲,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某处,疼的“嘶哈——”一声,眼泪也不自觉流了出来。 “师尊可算醒了。怎么这样看着弟子?是好奇弟子手里的留影珠吗?” 祝星遥侧过身,用拇指拭掉沈修韫眼角的泪,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看到师尊眼里极力掩藏的惊恐,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 多年前,师尊明明也曾温柔的看过他,心疼他,现在却…… “我一点也不好奇!” 沈修韫对那东西退避三舍。 如果没猜错,那惨叫声的主人,就是之前帮他逃走的平月。 祝星遥不仅杀了平月,恐怕还是折磨致死。 可祝星遥听了这话,不仅没收回,还恶趣味的把留影珠往沈修韫跟前递了递。 “别给我看!” 沈修韫声音都变了,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就要伸出利爪要挠人了。 祝星遥哄道:“好好好,不看不看。” 祝星遥将珠子收了,把沈修韫抱进怀里,隔着中衣,抚摸着师尊的后背。 “师尊是在自责吗?” 沈修韫喉咙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祝星遥说的没错,他在自责。 尽管他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本书,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事情发生了,他还是会因为害死了一个人而感到内疚自责。 “若是自责,师尊以后便不要再想着逃跑。否则,还会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师尊,你明白吗?” 沈修韫神情恍惚,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很难说他不明白。 祝星遥真是个疯子。 真不知道,这人当初得经历了多变态的童年,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他感觉自己要是跟祝星遥待久了,说不定也会被他逼疯。 m的,跑,必须跑!
第11章 师尊他心软了 沈修韫觉得自己大约是在做梦的。 他现在身处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月光下,他没有影子,估摸着当前状态是个阿飘。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窗户透了点零碎的月光进来。 他隐约看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缩着个小小的身影。 是谁? 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几个身穿道袍的修士气势汹汹闯入,为首老者指着角落那团黑影道:“把人带去祭台,大长老说了,今天就要举行消灾仪式。” 沈修韫纳闷,他怎么觉得这些情节似乎有点熟悉,直到他见到被连拖到拽拉出来的小孩。 祝星遥! 准确说是小时候的祝星遥,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模样。 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一身完全不合身的衣裳显得他身板更加单薄,空荡的裤腿下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的双足,脚踝处有着深可见骨的伤痕,像是被利器所伤,还在流血。 沈修韫惊了,这,这不会是祝星遥被废灵根那段情节吧? 原著里为了快节奏炖肉,对于主角曾经的经历大多都是一笔带过,这自然也就包括了祝星遥凄惨无比的过去。 直觉告诉沈修韫不要去看,可不知为何,他还是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到底是个阿飘,比不得那群人御剑飞行快,加之不熟悉浣月宗布局,沈修韫赶到时,小小的祝星遥已经被五花大绑在祭台上了。 手臂粗的铁链缠满全身,四肢分别束缚,分毫不得动弹。 这当真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祭台上,大长老在闭眼念念有词,每念完一段,一根黑色的长楔便会被钉入祝星遥的手腕或是脚腕,还有一根会钉入他的丹田。 每一次钉入,祝星遥都会发出惨烈的叫声,会因为疼痛而下意识挣扎,他额头青筋几乎突出,冷汗如瀑,混着血,顺着石台淌了一地。 沈修韫感到难以呼吸。 他几乎想冲上去,让这仪式不要再继续了。 真的,这还只是个孩子。 他还什么都没做过,不至于此,不应如此。 可一切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暂停,哪怕他伸手去抓那些凶器,也只会无力穿过。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对此残忍景象都无动于衷,甚至不少人眼里还踊跃着兴奋。 “可算废了这灾星的灵根了,再让他修炼下去,还不知道会给咱们浣月宗带来什么灾难。” “就是,我们可不想像他那倒霉娘一样,被克成一个疯子。” 这人话音刚落,祭台下忽然出现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黑衣,满头白发,一张脸与祝星遥有五分相似。 只是这张脸如今称得上可怖,眼眶凹陷,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她刚想冲上祭台,就被护法的长老们制住,被拖走还不忘癫狂地大喊:“哈哈哈哈哈!你要死了!你这个孽种终于要死了!” “你早就该死了!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死了好,死了好!不用碍事碍眼,以后终于再也看到你这张脸了!哈哈哈哈……” 好远好远,都还能听到她恶毒的诅咒声。 沈修韫本以为祝星遥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诅咒,会绝望痛苦。 可他的脸上只有麻木,空洞的紫色眼眸倒映着漆黑的夜色,没有光,没有色彩,没有希望,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沈修韫的心就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疼。 他忍不住抚了下少年的侧脸,尽管碰不到。 以后的祝星遥有多让人闻风丧胆,现在的他就有多脆弱可怜。 沈修韫真是觉得自己病的不轻,他居然对一个强迫自己的人生出怜悯之心。 居然想,若是有可能,能不能有人救救这个在泥淖里挣扎的少年。 若是他没有经历过这些绝望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不会有一个偏执残忍的大魔头。
90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