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静室,沈修韫让祝星遥奉上了清茶。 但云司清却丝毫没有动面前那杯茶水的意思。 “师兄,喝茶吗?这是阿遥每天接朝露水泡的,口感不错。” 祝星遥除了每天必修的功课,平日可殷勤了。 沈修韫的吃穿用住,他无一不安排得妥帖。 现在如果要是让他突然没了这个贴心的弟子,他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云司清淡淡瞥了眼茶水,不为所动。 祝星遥好心提醒道:“师尊,师伯可能并不口渴。” 朝露水是他每日辛苦为师尊准备的,要不是碍于乖巧徒弟这一印象不能在师尊这里崩坏,云司清连看一眼这茶的资格都没有。 云司清不悦地瞥了一眼祝星遥,冷声道:“你为什么还在这?去外面候着。” 祝星遥并未顺从,“师尊平日有事都不瞒我的,师伯有话不妨直说。” “没规没矩,长辈议事,岂容你旁听?” “能不能听,是要分情况的,师伯一言蔽之,不太好吧?” “巧言令色,油嘴滑舌,本尊的话岂容你置喙?” “咳——”沈修韫轻轻咳了声,制止了两人继续吵下去。 这两人活似乌眼鸡似的,目光碰撞之下,隐隐可见迸射的火花。 若是再来两个回合,怕是都要打起来了。 他们根本都没见过几次,也不知为什么会对彼此有这么大的怨念? 反正沈修韫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一个是不能磕了碰了的玻璃心男主,另一个是教导他长大如同父亲的师兄。 谁都不好得罪。 命苦啊。 沈修韫从乾坤袋取出一个白瓷瓶,塞进祝星遥手中,温声哄道: “阿遥,你方才不是说身上有地方伤着了吗?先回屋处理下伤势,别叫为师担心好吗?” “好吧,弟子听师尊的话。” 祝星遥撅着嘴,活像受气小媳妇,不情不愿退下。 门关上后,云司清在屋内设下强大结界,完全隔绝屋内和外界,他们谈话的内容将一丝一毫都不会泄漏出去。 沈修韫嘴角抽搐。 师兄,你至于吗? 屋内,安静在无声蔓延。 云司清拧眉注视着沈修韫许久,幽深地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让沈修韫有种上学时,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喝茶的错觉。 压迫感真的太强了,心里已经开始紧张了。 终于,云司清率先打破僵硬的氛围,“师弟,我在等你解释。” 沈修韫如实说道:“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方才与阿遥过招时,有些没掌握好分寸,他不敌险些被我伤到。 我情急之下去拉他,发生了点意外,然后就那样了。” “仅此而已?” 确定不是祝星遥故意为之? 沈修韫叹气,“不然呢?师兄你到底误会什么了?” 这生气逼问的口气,怎么与自己的白菜给猪拱了如出一辙? 啊呸呸呸,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比喻? 云司清忽然道:“师弟,我觉得你变了。” 沈修韫心里咯噔一下,面部表情微微一僵,出口的话变得有些迟疑,“有,有吗?” 艹,要掉马了?
第38章 亲自给徒弟上药 “师兄,此话何意?” 云司清没有搭话,而是直接扣住了沈修韫的腕脉,而后一股精纯的灵力探入经脉。 沈修韫没想到,被怀疑夺舍这事也能轮到自己身上。 想起之前他疑心祝星遥,现在风水轮流转,被扣着手腕一动不能动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不过好歹他是个带系统的穿书者,没道理这么菜给人发现了吧? “师兄是怀疑我被人夺舍了?” “探探你灵力是否有所精益。”云司清收回了手,“说你变了,是因你待祝星遥很不一般,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他其实并未怀疑沈修韫被夺舍了,因为沈修韫的命牌并未有过异动。 他其实是怀疑沈修韫中了祝星遥的招而不自知。 否则怎么解释,师弟唯独对祝星遥一人十分特别? 这番探查,他隐约探出师弟灵魂中有魔族媚术残留下的痕迹,但太淡了,恐怕连师弟自己都没察觉到。 可这也正好说明,祝星遥并不如平日所见那般乖巧。 除此之外,云司清发现沈修韫心口处,有一抹特殊的灵魂印记。 那东西染着些魔气,却似乎又对沈修韫身体无害,与沈修韫灵魂纠缠,几乎浑然一体。 他回去得翻翻古籍,查查这到底是什么。 到时有了有力的证据,才能叫师弟认清事实。 “咳……每位师尊对自己心的徒弟,都会如我一般吧,也没什么特别。”沈修韫解释道。 未免话题偏的太远,沈修韫及时把正事提上。 上回把祝星遥晾太久导致黑化值增加,这次可不能明知故犯了。 “师兄今日来,不是说有要事吗?” “嗯,你前些日子跟我提的祝星遥今年依旧不参与妖境试炼,我驳回了。” 沈修韫微怔,“为什么?” 他刻意想避开剧情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上一世,也就是原文,祝星遥在妖境里遇上了个好男风的妖兽。 那不正经的妖兽打不过祝星遥,就使媚毒,还将人困在了那种幻境里。 那幻境会幻化出,被困之人一生最渴望得到的人。 毫无疑问,对祝星遥来说,就是师尊。 那是祝星遥第一次知道,他有多渴望得到师尊,渴望得在秘境里对师尊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也就是这一次,为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后来,在这幻境中发生的事,甚至成为了祝星遥黑化付诸行动前,每每用来抑制思念的解药。 这事想想就叫人头皮发麻好嘛。 云司清无奈加没好气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是打算把他养废吗?” 沈修韫反问,“怎么就成废物了?” 不挺好的嘛,他根本没看出来废。 师兄不要总以卷王的思路来要求大家啊,多累,躺平不好吗? 云司清几乎要指着沈修韫的脑袋数落, “入门五年了,还是筑基后期,每日心思不是在好好练剑提升修为上,而是怎么伺候好你。 我先前给你的书,你是不是都没看?” 否则按照步骤教,怎么能教成这样? 被问到看书的事,沈修韫磕巴了,语气稍弱地道:“看了。” 云司清给的书正经过头了,繁体版的文言文,批注还贼拉多,他一看就想打瞌睡。 远不如系统给的带插画的四本秘籍有意思。 就是有时候,他总觉得,那四本书夹带了些他看不懂的私货,问系统,系统也给他打哈哈。 “一年后,就是修真界的群英大会,各大门派的天之骄子都会来玄天宗参加比试,你不想太丢脸的话,就必须把祝星遥教出个人样。 或者,你把人给我教也是一样的,我保证让他脱胎换骨。” 祝星遥只要到了他手里,他保管什么花招也不好使。 他不是师弟,没那么好糊弄。 沈修韫抹了一把额头被吓出来的虚汗,“师兄平日管理宗门,已然很是劳累,这就不劳烦师兄了,我一定好好教。” 开玩笑,云司清就是个魔鬼师尊,把祝星遥送到云司清手里,那不就是把羊送入虎口吗? 而且肯定会被徒弟认为不要他了,甚至是找个人来虐待他,黑化值肯定噌噌地加。 黑化值增加=自己要被这样那样。 最后再以那种方式死一遍。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 竹舍中,祝星遥掐灭了掌心那团小小的光幕——正是静室内的场景。 上回云司清把师尊叫走,给他使绊子的事,他还记忆犹新,这次他便多留了个心眼。 他真实的修为,凌驾于屋内那两个人,所以他做的那点小手脚并未被发现。 云司清果真是太闲了,闲的都想要代师尊来管教他了。 看来,他不得不给师伯找点事做了。 师伯徒弟那么多,偶尔有不听话的,弄的他焦头烂额,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还有,师尊平日舍不得离手的那些书,竟然是云司清送的。 他偶尔有几次撞见师尊看书,师尊都是飞快把书收起来,生怕被他瞧见什么,而且很快将话题岔过去,并不想他多问。 原来是云司清送的,所以才宝贝得从不让他多看一眼? 思及此,祝星遥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心中感到不快,越发觉得云司清好碍事。 真想让这些碍事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在师尊面前。 “吱呀——” 祝星遥耳边推门声忽然响起。 沈修韫从屋外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目光凝在祝星遥脸上看了好一会,有探究,有疑惑,还有欲言又止。 谁能告诉他,方才推门时,他为啥又收到系统提示祝星遥黑化值加1的提示。 这少年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真恨系统不能给他来个读心术外挂。 男主的心思有时候实在太难猜了。 而反观祝星遥,早已经收好方才那一身冷冽的气息,甜甜笑着引着沈修韫在屋内坐下, “师尊这么快就和师伯谈完了?” “嗯,怕你久等。”沈修韫顿了顿,又问,“你给自己上好药了?” “有一处没有,伤在后腰,弟子够不到。不过弟子皮糙肉厚,想来那伤过几日便好了。” 祝星遥给沈修韫满上一杯茶,嘴上全然没有麻烦祝星遥动手的意思。 沈修韫皱眉,道:“去拿药来,为师给你抹药。” “是。”祝星遥眼眸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虽然被师尊上药是件甜蜜又痛苦的事,但他甘之如饴。 沈修韫拧开药膏盖子,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衣服脱了。”
第39章 师尊再给我揉揉吧 话一出口,沈修韫卡了下,面色一红。 方才那话乍一听,好像有点“流氓”。 可背对着他的祝星遥对此却似乎毫无察觉,甚至已经坦然地褪去衣衫,露出光洁的后背。 这就显得多想的沈修韫有多不对劲。 他疯了吧,以前又不是没看过祝星遥的样子,那时候也没见自己会多想啊。 沈修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静,“你后腰这里确实红了一片,有些肿了,可能是压伤。” “嗯。”祝星遥的声音听起来也沉沉的闷闷的,比平常压的更低,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沈修韫指尖沾了些药膏,在伤处抹开。 柔软的指腹和着轻柔的力道,一点点将药膏抹匀,那软软的酥麻感,几乎让祝星遥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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