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江清辞对着他弯起眉眼,勾唇笑了一下。 文兰蹊那清冷俊脸霎时微红。 心跳砰砰直跳起来。 阿辞怎么突然对他笑了? 虽然被哥哥抱在怀里,但其实阿辞是想让他抱的是么? 只文兰蹊却不知,江清辞看到了他先前朝江鹤君伸手的举动,就在脑海中跟001说:【我敢肯定,文兰蹊一定对江鹤君一见钟情了。】 001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 【你好笨哦,这不是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事吗?】江清辞振振有词道:【之前我和文兰蹊住在一块时,文兰蹊哪有这么主动呀,还要我大声催他,他才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帮我干活,现在见了江鹤君,居然还主动搭手!】 【他要是不喜欢江鹤君,他就是大笨蛋!】 001又沉默了。 它怎么记得,还在山寨里时,江清辞每次让文兰蹊帮忙时,文兰蹊那副模样,似乎不是不情愿,而是……害羞? 不过,反正也不关它的事,变成大笨蛋的既不是江清辞也不是它,于是001夸道:【宝宝真聪明。】 江清辞得意地翘起嘴角。 忽然,江清辞缩回了脑袋。 是那陆景明也跟了过来。 黑着个脸,似乎对他这个坏厄神很是不满。 但先前陆景明在江鹤君面前无可奈何的模样,已很是消除了江清辞心中对陆景明的恐惧。 他忽然对001说道:【其实,我没有必要这么躲着陆景明的是不是呀?】 【他虽然凶,但是有江鹤君在,他就算是想找我算之前欺负他的仇,也根本拿我没办法的是不是呀?】 001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那陆景明看向江清辞的眼神,根本不是怨恨。 而是惨遭抛弃的幽怨。 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老婆却躲着他走,周围还一大堆人阻碍他和老婆叙旧。 这样想想,似乎也有点可怜。 但001却道:【他的脸那么黑,还瞪宝宝,肯定想趁着宝宝落单欺负宝宝,宝宝最好还是绕着他走比较好。】 不好意思了,它也是阻碍陆景明靠近宝宝的其中一员。 江清辞却眨着眼睛道:【可是,老是躲着他们也太累啦,他要是欺负我,我完全可以跟江鹤君告状呀!这样他们也根本没办法对我做什么,是吧?】 001卡壳了:【……】 江清辞说着,弯起的眼中,又涌起了坏水来,【干脆这样,我就利用他们对江鹤君的喜欢,让这两个家伙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不是比躲着他们更划算吗?】 反正他本来就是坏蛋。 更坏一点,也只是更贴合人设了而已。 小厄神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001哑言了。 许久,001发出了一声如叹息般的声音:【宝宝开心就好。】 江清辞忽然又探出头来,朝陆景明露出了个得意的坏笑。 完全是衣服大反派要做坏事前,对正派主角的得逞笑容。 陆景明看到了他这个笑,像是被吓了一跳般,脚步都猛地一停。 原本黑黑的脸,此时顿时涨红了,像是对他这个坏厄神胆敢对自己露出这种笑而感到很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一般。 江清辞在心中嘻嘻嘻地笑。 却不知,陆景明心里想的是—— 阿辞为什么先前还躲着他,现在就突然对他笑? 阿辞是不是…… 其实对他还是喜欢的? 如此想着,陆景明心头的阴云,竟是就一瞬间扫荡了个干净。 只余涨红了的俊脸。
第90章 厄神28 也是时间晚了,客栈房间只剩下三间,这回江鹤君有了前车之鉴,不待另外两人出声,便主动对他们道:“我与阿辞为兄弟,自然是我们住在同一间。” “阿辞,你说呢?” 在天界时,两人就常常睡在一块,江清辞当然没有意见。 而小厄神与江鹤君住在一起,总也好过同其他人住在一起,陆景明与文兰蹊也只能同意。 如此,江清辞与江鹤君便住进了同一间房间里。 被迫在马车上颠了一天,江清辞一看到客栈里的床,便仿佛忽然长了手脚一样,“唰”地就从江鹤君怀里飞入,一个猛子扎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开开心心滚了起来。 结果没滚上几下,戴着手镯的手上便传来一道吸力,将他从床上吸回了江鹤君怀里。 江清辞:“?” 江鹤君只是对他温和地笑笑,轻声道:“阿辞从前不是只睡命宫的床褥吗?这客栈的床褥如此坚硬,阿辞也睡得下吗?” 语气再正常不过,仿佛刚才他并没有做出突然将江清辞吸回怀里的行为般。 可实际上,江鹤君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下意识将江清辞拉回来,如此说,也不过是在为自己遮掩,以免江清辞觉得古怪。 而江清辞的注意力也果然被他转移到了那客栈的床上,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大客栈,床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仅床褥硬硬扁扁的,就连那枕头,都砖块一样坚硬,还透出乌漆漆的色泽。 他立刻吓得大叫:“哇呀!好脏!” 小厄神向来喜净,发现自己居然扑到这么脏的床上,还滚了两圈,若不是手上的手镯连在江鹤君身上,只怕都要吓飞了。 但现在虽是没有吓飞,却也是吓得双手双脚都紧紧锁住了江鹤君,仿佛生怕那张脏兮兮床榻吃掉自己一样。 漂亮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呜,都怪你!要是你一进来就提醒我,我哪里会跑到那么脏的床上滚来滚去?呜呜,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变脏啦,你得给我叫水洗澡!” “那么脏的床,我晚上睡哪里呀,还不如睡在马车里……” 小厄神嘴一张就开始叭叭地抱怨起来。 脾气又坏又娇气,说的还都是些很不讲理的话。 偏偏听者唇角却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一点不耐也没有。 甚至仿佛有意要惯着宠着一般,江鹤君还应和着道:“是,都怪哥哥,若是哥哥一开始就抱紧了阿辞,不让阿辞飞走,阿辞也不至于被这脏床弄脏。” “我等下立刻就吩咐客栈小二烧水过来,正好包裹里还多带了几套衣服,阿辞洗浴后都能换上。” “除了衣服,包裹里还顺便带了命宫的床,等会阿辞直接睡在那床上就好。” 江清辞被惊呆了! 他下凡不过是带点衣服床褥点心水果仙丹,江鹤君怎么连床都带下来了! 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他狐疑地看着江鹤君,“你带床下来干什么呀?” 天界的包裹虽然不同于凡间的包裹,能装下很多东西,却又不会变大或是变重,可再怎么想,带个床下来也太怪了吧! 只还不待江鹤君回答,江清辞便已是狐疑道:“难道是怕凡间的床睡不惯?那你也太娇气了吧!” “不像我,都已经在凡间的床上睡了好久了!” 好不容易有个比得过江鹤君的地方,江清辞立刻神气地炫耀起来。 江鹤君被他逗得唇角微扬,“是,阿辞真厉害。” 可很快,江鹤君忽然又记起,江清辞在凡间床上,也不知是和谁一块睡的,唇角的弧度不觉间又拉平了。 江清辞却分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一知道江鹤君把命宫的床都给搬下来了,就迫不及待催着江鹤君把床弄出来。 江鹤君只得将他放在擦干净的椅子上,随后取下背后的包裹,放在地上,念了一句咒语,缩小的床榻就迅速从包裹中飞了出来,随后快速变大,将本就不大的客栈占了个满。 只见那床又大又漂亮,白纱轻飘飘地垂在床身周围,床面上铺着的床褥柔软蓬松,枕头更不是客栈的砖头枕,而是塞满了羽棉的丝绒枕头,一看便可知其柔软好睡。 这床是江鹤君的床,却完全是江清辞喜欢的风格,他眼中顿时亮起,若不是想到自己刚刚还在那脏床上滚过,浑身上下脏脏臭臭的,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扑到里面睡大觉。 在他的催促声下,江鹤君让客栈烧的水终于是送了上来,也是江鹤君施了障眼法,否则叫客栈小二见了这凭空多出的床来,只怕是要吓出个好歹来。 客栈的床都那么脏,江清辞只怕连那浴桶都脏兮兮的,幸好江鹤君不仅带了床下来,连天界的浴桶竟也一块带了下来,他便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江鹤君正在包裹中取衣服,一转头,却见小厄神竟已脱去了浑身衣服。 掩在乌黑长发下的雪白肌肤在江鹤君眼中一晃而过,他像是被那一幕刺中了一般,猛地便背过了身去。 如玉君子,面上脖间,竟俱是一片通红。 可缓过神来后,他却竟是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解。 他与厄神同时诞生,以兄弟相称,之后更是一同住在命宫之中,何曾如此时羞窘? 可那无意间映入眼帘中的细窄腰身,与那细细直直的雪白双腿,却仿佛是铭刻在了他心中般,根本无法挥斥而去。 “衣服找到了吗?” 江清辞却不知江鹤君心中纠结,只觉他找了好久衣服都没送来,便忍不住出声催促。 听到江清辞的声音,江鹤君这才终于缓过神来,便道:“……哥哥这就把衣服送过去。” 说着,他便匆匆将衣服送到了浴桶边。 全程却是低着头,有意避开那浴桶中的人。 忽然间,他的袖角却是被紧紧抓住了。 可一转头,便见小厄神半撑在浴桶上,从水中伸出的手还滴着水珠,就这么抓住了他的袖子。 少年乌发被热气润湿了,几缕发丝贴在脸侧,本就漂亮的眉眼更是被水汽润得艳丽十足,唇瓣亦是润红饱满,与那眉间红砂痣相映,乌发铺开了散在水中,随着少年的动作飘动。 “帮我洗头发吧。” 红唇微动,便是娇嗔一般的撒娇声。 不似神仙,更像是惑人的水妖。 江鹤君有些慌乱地别开眼,“阿辞,哥哥有点累了……” 这不过是句托词,江鹤君毕竟是神仙,马车上的那一段歇息,早就将体内耗散的仙力恢复过来了,又是在心爱的弟弟面前,他怎会觉得累。 但江清辞却从来不是会体贴别人的性子,他早就被惯坏了。 湿漉漉的手牵着江鹤君袖角,不仅没有松开,还晃了晃。 “我才不管,我也好累。”乌黑透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明明是不讲道理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却如含着蜜糖的毒药般,令人无法摆脱。 “哥哥,你就帮帮我吧。” 江鹤君重重闭眼。 “……好。” 温润声线中溢满了忍耐,竟是显得有几分扭曲。 江清辞却偏偏察觉不出不对,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甜甜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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