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蹊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轻阖齿关。 “唔……” 身上人竟是颤着叫了一下。 光滑的手不觉间将文兰蹊的脑袋抱紧了。 那滑腻柔软的肉愈发用力地按在了文兰蹊脸上。 高挺的鼻梁都在胸口抵出一个小肉坑来。 小土匪似乎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哪怕是文兰蹊不动,他也不自觉磨蹭起来,将那文兰蹊的俊美脸庞都磨蹭得通红。 还没结束吗? 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这一夜的折磨终是令文兰蹊无法再忍。 只见他颊边肌肉忽然发狠。 便是发狠般猛地一吸! “呜!” 那作恶多端的小土匪,竟是在他突然的动作之下,颤着身体尖叫了起来! 不一会,小土匪泄了力,倒了下来。 文兰蹊反应过来般,顿时回过了神。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文兰蹊憋红了脸,“我……我方才并非有意要做……做那种事……” 清俊青年几乎是结结巴巴地在解释。 身上人却半天也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文兰蹊终于按捺不住,忍耐着将身上人扶了起来。 却见那小土匪闭着眼睛,呼吸很是平稳,脸上的妆蹭得更花了,却是依稀能看得出神情很是安详来。 文兰蹊:“……” 居然…… 就这么睡着了? …… 江清辞一觉睡到自然醒,从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抱着被子,毫无压力地打了个哈欠。 幽幽声音从一旁传来,“醒了?” 江清辞循声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双挂着浓重黑眼圈无神的眼。 “哇,有鬼!” 江清辞当即被吓得钻回了被窝。 黑眼圈的主人,也即文兰蹊,却是被这一声大叫叫得沉下了脸。 他因昨夜之事一夜难眠,这罪魁祸首却是睡得打起小呼噜,醒来竟还说他是鬼。 这世上岂有如此无天理之事? 文兰蹊冷着脸,忽地掀开了江清辞盖在脸上的被褥。 “看清楚,”他冷冷道,“你辛苦抢来的相公,究竟是人还是鬼怪?” 江清辞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他。 钻回被窝时,001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 其实也不用001提醒,他也隐约记起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 明明只要抱着对方吸食厄气就得了。 居然晕晕乎乎地咬了对方一口。 作为偿还,还让对方咬回来。 但想到这,江清辞却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了。 他都让文兰蹊咬回来了,那就算是两清了,他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于是江清辞便伸直了脑袋,“是人就是人嘛。” “叫那么大声干嘛呀!” 文兰蹊被他噎了一下。 但他竟也没多说什么,只别过头去,冷冷道:“既然醒了,那就更衣洗漱吧。” “你爹已经过来敲门催过几回了。” 说到这,文兰蹊便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 但江清辞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 只施施然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那就更衣吧。” 说着,江清辞朝文兰蹊张开了双手。 文兰蹊:“……?” 江清辞:“……?” 文兰蹊看着他。 他看着文兰蹊。 文兰蹊终于忍不住,“你要我帮你更衣?” 江清辞睁圆了眼,“要不然呢?要我自己换吗?” 他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你可是入赘夫婿,怎么能不给夫人换衣?” 这就自称上夫人了? 文兰蹊面上一热。 但他还是扭过头,冷声道:“不可能。” “你不用想我会帮你更衣。” 可文兰蹊刚说完,就听到那小土匪“哎呀”了一声。 “奇怪,我这里怎么有点痛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闻言,文兰蹊目光不觉间被吸引了过去。 昨夜小土匪睡着时,他帮小土匪穿了衣服,但因为当时不愿直视,穿得很是潦草。 此时他转头看去,却见那小土匪竟是拉开了领口,正在往里看。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小土匪抬起了那张花脸。 下一刻,却竟是朝着他,便要拉开衣领,“夫君,你能帮我……”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不堪的回忆,文兰蹊猛地后退了数步。 “我……我帮你穿。”他喘着道。 “还要帮我洗漱哦。” 文兰蹊已是骑虎难下,“你把衣服拉好!” “好哦。” 见目的达成,江清辞终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落在文兰蹊眼中,却犹如阎魔般狰狞。 几乎是应下的同时,他便有些后悔了。 怎就如此答应了那土匪的要求了? 更衣难道就不用脱下身上衣服了? 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只得转身去那装着衣服的木箱中取出一套衣服来,转身眼观鼻鼻观心地为那娇纵的娘子更起衣来。 因更衣时江清辞没再为难他,文兰蹊也根本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这小阎魔又想出什么新招数来折腾自己,因此这一更衣下来,文兰蹊竟也没发现自己的小娘子竟是个少年。 更完这一套衣服,文兰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但折磨却还未结束。 他还得服侍这恶夫人洗漱。 文兰蹊出门打了一盆水,拿了洗漱的东西回来。 先让那小土匪漱了口,又将那脸帕沾了水,擦上了小土匪那花花绿绿的脸颊。 这一擦,那雪白的皮肤却是就暴露了出来。 文兰蹊眼中冒出了一丝疑惑。 但他并没有吭声,而是捏着小土匪的下巴,用沾湿了的脸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起小土匪的脸颊。 渐渐地,那脸上花花绿绿的痕迹都消失了。 文兰蹊却是攥着脸帕,呆在了原地。
第84章 厄神22 江清辞原本闭着眼,等文兰蹊给自己擦好脸,可等了半天,却也没等到文兰蹊叫他睁眼,便不由得失了耐心,睁开眼来。 却是对上了一双纯白眼瞳。 江清辞:“?” “文兰蹊,你的眼睛怎么变白了?” 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从文兰蹊口中传出,“我不是文兰蹊。” 这一丝波动也无的声线令江清辞不由得睁圆了眼睛,“天道哥哥,你怎么变成文兰蹊啦?” 天道冷冷道:“我在文兰蹊体内留下了一缕神识,只要你做了什么足以改变命数的行为,神识就会受到触动。” “你做了什么,我竟会出现在这里。” 江清辞对了对手指,无辜道:“我可没做什么呀,不过就是叫文兰蹊为我更衣洗漱罢了。” 天道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正捏着小厄神的下巴,还攥着块脸巾。 似乎确实只是在为小厄神洗漱擦脸。 既然如此,他的神识为什么会受到触动。 天道目光落在江清辞脸上,他知这小厄神向来狡诈诡计多端,便试图从小厄神脸上看出任何撒谎的端倪。 可小厄神处在他的注视之下,却不但不慌不乱,反而还抿着唇,朝他露出了个笑来。 咚、咚。 是这具凡人躯体的心脏在跳动。 天道沉默片刻,终于从小厄神脸上看出了不对,“王明薇喜好在脸上涂满胭脂,不爱素面见人,你脸上却没有半分胭脂,只怕是因为这点不对,才触动了神识。” 王明薇便是那土匪女儿的名字。 她生在满是男人的土匪,什么胭脂发簪,那都是靠劫道抢来的,那被抢的女子怕她怕得不行,自然不会教她怎么用,她便只能自己摸索,便如是把自己涂成了大花脸。 也是因此,除了生父无人知道她的真实长相,天道这才能偷梁换柱,将小厄神塞了进来。 江清辞却很无辜,“可我和文兰蹊是夫妻,不给外人看素面就算了,连他都不能看,我岂不是连睡觉都不能洗脸。” “那样子睡觉多难受呀!” 天道又沉默了。 这话确而有道理。 只不知为何,听到“夫妻”二字,他竟心中有几分不适感。 许是文兰蹊不愿承认这“夫妻”之名罢。 天道冷冷道:“那就别让文兰蹊看到你的脸。” 天道认为,正是文兰蹊看到了江清辞的脸,才生出了变数。 “噢,”江清辞倒是没有异议,只开心道,“那我让文兰蹊闭着眼给我洗脸。” 心里愈发不适了。 也是自然,文兰蹊身为天降文曲星,本该专于文墨,此时竟是被束缚在这闺房中,还得为娇蛮任性的妻子擦脸,自然感到不适。 天道尽量忽视这股不适感。 江清辞问道:“天道大人,我取代了王明薇,那这个王明薇去了哪里了呢?” 天道终于得以将思绪转移开,“在我令你取代王明薇身份之前,王明薇正与山寨里一个少年土匪私奔。” “若我不将你变作王明薇,她会被大当家连夜抓回,而那少年土匪会被打断腿丢到深山里,但现在你取代了她,他们此时已逃到了山脚下,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你大可放心。” 大当家虽是土匪,却看不起山寨里同是土匪的其他人,知道女儿喜欢上了少年土匪,更是铁了心要拆散两人,硬要女儿嫁给文兰蹊。 郎无情女无愿,这段姻缘注定不会长久。 此时江清辞取代了王明薇,倒是成全了王明薇,她当然不会回来。 听到这,江清辞却是弯起眉眼来,“天道抓我,不就是怕我改变命数吗?现在居然主动为了我,改变了他们的命数?” 天道看着小厄神的笑,微微一怔。 他别过脸,冷冷道:“他们所改变的命数,可远远比不上你这厄神改变的命数,比起放任你胡作非为,倒不如把你暂时变作凡人,还能减轻一些你这厄神对凡间的危害。” 但就算是别过了脸,余光却还忍不住去看那少年唇角的笑弧。 “总而言之,你需用胭脂重新将脸涂上,我无法在文曲星这凡躯里待太久,他很快就会醒来。” 江清辞却抬脸看向天道。 眼神中满是期待。 声音又变回那软软的,含着蜜糖般的甜腻声音。 “天道哥哥。” “可我不会用胭脂呀。” “你这么厉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天道:“……” 文兰蹊一个恍神,却是忽然发现,自己竟拿着胭脂,沾了胭脂的手指,涂在那带着点肉感的饱满红唇之上。 指尖一颤,他后退了一步。 一张比之前还要更加别致的大花脸顿时便出现在了他眼中。 文兰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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