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翊原本以为是贺家负责抓捕他的人,一时之间挣扎得有些厉害,直至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居然是谢屿池。 等杂物间外追捕的人跑开后,谢屿池才终于松开了他,问他:“你怎么在这里,那些追你的人,都是怎么一回事?” 贺翊也看清了谢屿池的模样,他竟是穿着会所里的工作服,虽说不是那些高级侍应生会穿的旗袍,但贺翊同样也在追自己的人中看到过类似的衣服,一时之间,眉眼间竟是充满了防备。 “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若是被001看见这一幕,必定会以为自己代码错乱了。 按照原剧情里,这本该是万人迷与优质股的拉扯现场,此时却是一个满腹疑虑,一个满眼防备,除了最开始谢屿池为了救贺翊时拉他的那一下,两人便不再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连彼此之间的距离,都足以再站上三个人。 见贺翊神色防备,甚至一退再退的模样,谢屿池只能先回答贺翊的话,“我在这里做临时工。” “这也太巧了,我刚被抓到这里,你居然就在这里做临时工?”贺翊反问道。 谢屿池不愿再和他解释巧合不巧合的,只急促道:“先别说这些,你不是今天跟着阿辞,帮我保护他吗?你在这里,那他人呢?” 他的忧虑使得他一贯的温和都荡然无存了起来。 贺翊此时心中仍有对谢屿池的疑心,可就算再怎么怀疑谢屿池,他也不得不承认,谢屿池对江清辞,的确是真心的,想到这,贺翊便立刻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全盘托出,果然如他所料,一听到江清辞是因为他才被抓走的,谢屿池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但此时不是指责贺翊的时候。 贺翊自然也知道,江清辞是因为自己才受了无妄之灾的,他只身进入这个会所,就是为了把江清辞找回来。 现在见到谢屿池,他暂时消除了与对方的隔阂,听见杂物间外愈发嘈杂的吵闹声,知道贺家的人快找到这里了,贺翊便快速道:“我等会出去,把那些人都引开,你趁机去找阿辞的下落。” 为了江清辞,他们临时达成了合作。 在离开之前,贺翊朝着谢屿池道:“我这一走,恐怕短时间内就没办法见到阿辞了,如果你找到阿辞,告诉他,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加倍偿还!” 说完这句话,贺翊便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杂物间,将杂物间外追捕他的人,全都引走了。 过了一会,谢屿池从阴影中走出,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不知何时起,已温润不再。 “救命之恩?” 他轻声喃喃道。 …… 而此时此刻,江清辞却是根本不知道,他撒的一个谎,已在无知无觉中被揭穿了。 他现在一心,只有那一个吻两百万的承诺。 不是他夸大,两百万一个吻,他能把陆执亲破产! 到现在,他已经亲了陆执三下,总共挣了六百万! 而冤大头本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被他按在了床上,男人原本占据着主导权,可在钱的诱惑下,兔子都能咬猛兽一口,更不用说,江清辞本就不是什么兔子,害怕陆执反悔,还利用了自己的体重死死压住陆执,双手捧着陆执的脸,一刻不停地亲着。 在他近乎疯狂的攻势之下,在外一丝不苟的陆执,头发被蹭乱,领带也被挤歪了,完全是一副被蹂躏糟蹋的良家男子的模样。 只他看上去像是被糟蹋的那个,按在少年脑后的手,却是一时也不曾放松过。 眼中满是深沉的占有欲。 到第四个吻,江清辞就有点受不了了。 亲个嘴就能赚两百万,好像是很划算的事,可他每次亲陆执,总会被陆执按着后脑勺,亲上好一阵子,知道他呼吸都不畅起来,才终于算作是一个吻结束了。 他还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把钱拿到手呢,现在看来,这居然还算是个体力活! 这一次分开,江清辞说什么都不肯再亲了,眼尾都被累红了,只抱怨道:“不行,太累了,我不要亲了。” 他本来就是好逸恶劳的人,一发现自己需要花费力气才能赚到钱,顿时就泄气了。 陆执却仍不放手,哑声道:“再亲一下,我给你一千万。” 按照江清辞过去一贯的秉性,听到有钱挣,应该要双眼发光,化身为狼,可实际上是,就算是他,也已经在高昂报酬之下,通货膨胀了起来,就算有一千万,他也不愿意再动了。 陆执无奈低笑。 他主动抬起上半身,搂着江清辞的腰,道:“累了?那我亲自把这两百万送你。” 说完,他便掐着江清辞的下巴,主动吻了下去。 那一刻的美妙感觉,仿佛回到了在酒吧的那一夜。 恍惚间,陆执甚至感觉,江清辞,就是那夜被他亲吻的人。 不,江清辞,就是那夜的人。 就连裴殷罗都不知道,阴差阳错间,他居然就把自己的想要的人,送到了自己怀里。 陆执的吻,愈发深入了。 而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门却是被打开了。 正是四处寻找江清辞的谢屿池。 他悄无声息地踏进了屋子,绕过屏风,却是看到了一幕令他目眦欲裂的画面。 一个男人,竟是紧紧搂着他的阿辞,深深亲吻着! “你……在对阿辞做什么?!” 清润的声音,此时此刻,充满了怒意。
第22章 冒牌货22 直到江清辞被抓着手腕,从陆执怀中抱出时,他都没意识到屋里还进了其他人。 陆执比他还早察觉到谢屿池的到来,只是因为谢屿池口中极度亲密的一声“阿辞”,令他失了神,才让怀里的江清辞,就这么被那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青年抱走了。 “你是什么人?”怀里的江清辞被夺走,陆执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的全部细胞都在叫嚣着,把人夺回来。 谢屿池抱起江清辞后,便将人护在了身后,一路寻找少年时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而他看向床上男人的眼神,却是分毫都称不上是友善,“我?我是阿辞的家人,我和他从刚出生起就认识,你又是什么人?” 家人? 听到这个词,陆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而江清辞在听到谢屿池的声音之后,终于意识到抱走自己的人是谁了,他回过头去,向来眼色很不好的他,根本看不出谢屿池铁青的脸色,只疑惑道:“谢屿池,你怎么在这里?” 谢屿池。 陆执咀嚼着这个称呼。 虽说是家人,可这个称呼,怎么听,都不算是很亲密的样子。 陆执眼底的阴沉之意,终于消散了几分。 “原来是清辞的家人,有失远迎。”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床上站了起来,高大的个子站在谢屿池面前,天然具有着高人一等的压迫性。 陆执礼貌性地朝着谢屿池一颔首,道:“我是清辞的男朋友,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执。” 说罢,他朝着谢屿池伸出了右手。 不知是被陆执口中“男朋友”所惊到,亦或是讶异于那“陆执集团总裁”的名头,谢屿池竟是一时之间僵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然而,江清辞却是先一步从谢屿池身后探出身,朝着陆执伸出的手,重重拍了一巴掌,生气道:“谁是你男朋友了,不要乱说话!” 江清辞的话,像是为谢屿池愈发紧绷的心脏中注入了一记舒缓剂,他终于回过神来,冷冷道:“你也听到了,陆先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他不愿意,你就不能自称是他的男朋友。” “更何况,”谢屿池皱起眉头,语气严厉,“我也不会同意,阿辞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被江清辞往手上拍了一巴掌,还被江清辞所谓的家人这么说,陆执却没有生气,他收回了手,仿佛很有风度,却只有谢屿池,看到他在收手后,五指竟还收拢着捻了捻刚被打过的掌心,像是在回味一般。 陆执看出了谢屿池对他的不喜,可对于他来说,这点问题,根本就算不上是阻碍。 “听清辞对你的称呼,你姓谢,和清辞不同姓,看来你们也不算是很亲的亲戚,那么清辞想和谁在一起,你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他低声道,“跟我在一起,清辞能拥有更好的生活条件,不用再住在那种破烂的出租屋,这难道不是件好事?” 陆执的语气并不冷酷,甚至于,在这个所谓江清辞的家人面前,他的语气算得上是温和。 可再怎么温和,他那作为上位者的矜傲与控制欲,却已通过这一段话,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谢屿池更是被他说得,脸色霎时苍白了下来。 的确,江清辞想和谁在一起,他的确没有理由去阻止,更不用说,他本就不是江清辞真正的家人。 可这却不足以令谢屿池退缩。 “清辞想和谁在一起,我的确管不了,”他冷冷道,“但是,像你这种,连关系都还没确定,就忍不住下手的男人,对阿辞来说,一定不会是良配。” 说着,谢屿池的声音,都坚定了几分,“陆先生,你以为靠着利益,就能夺来一颗真心吗?阿辞年纪还小,分辨不了是非,但我作为他的家人,绝对不会答应像你这样的人,靠着权势,肆意将阿辞当做玩意一样地玩弄!” 闻言,陆执的眼中,竟是生出了一丝敬佩。 陆执厌恶出卖家人的势利者,反而言之,像谢屿池这种,利益当前,仍能保持冷静与本心的人,则最得他的欣赏,若是他先于认识江清辞认识谢屿池,一定会忍不住将对方收进公司中,能力可以培训,品性却是难得。 只是,陆执看着被谢屿池护在身后,还忍不住暗戳戳看自己,像是怕自己反悔不给钱的江清辞,再看向谢屿池时,眼中已是冷冷的嘲意。 再敬佩,他也不会允许,一个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都远低于自己的人,成为自己的拦路石。 陆执冷冷道:“谢先生,我们之间恐怕存在着些误会,就比如说,刚才的事,并不是我胁迫清辞,如果你不信,大可以问问清辞。” 谢屿池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去问江清辞,“阿辞性格单纯,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他骗得团团转,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听信你的话?” 料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陆执也只是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了谢屿池手中。 名片上,“陆氏集团总裁”几个黑字近乎刺目。 谢屿池这时意识到,面前的人,也许并没有撒谎。 确定谢屿池看清了名片上的信息后,陆执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内心再狂妄自大,基本的表面功夫,却都不会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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