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他外公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从某种程度上算其实也是他的忌日。 谢富国在他生日这天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他的私生子,他气血上涌找谢富国算账路上出了车祸 ,因为的车被私生子动了手脚,然后他就死了。 谢桑这半年来过的其实很舒心,自打他神奇地回到地球后他结束了一切恩恩怨怨,他见到了容姨和她说了虫族世界的日常,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和家里人报备了,回来后他火速地和法兰克扯了证,然后开始搞实业,现在他爱情事业双丰收,按理说他已经没什么好不满了。 但是一年中的这一天迫近时,谢桑仍旧是下意识地陷入了一种烦躁阴郁中,十多年的痛苦挣扎让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谢桑努力控制想要自己恢复正常,但是都一一失败了。亚瑟的到来虽然让谢桑烦躁,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和小屁孩之间的吵吵闹闹反而填补了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日子的不安。 现在,谢桑忽然意识到其实今天还是他和法兰克初见的一周年纪念日,原本让他不安的日子突然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极大程度上地消除了他的不安。 以后,当谢桑回想起这一天的时候等候他的不再只是孤零零的快递礼物和甜到发苦的奶油蛋糕,不再是那些曾经不敢面对的痛苦而是充满鲜花香气和拥抱温度的美好。 原来法兰克早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真心实意地把他放在心尖尖上。 谢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看着法兰克开口道:“我想吃蛋糕。” 法兰克一愣,反应过来赶紧道:“我这就去准备。” 法兰克才站起身,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拉住了,他回眸望去就见谢桑朝他露出一个带着眼泪的笑,他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朝他伸出手讨要一个拥抱:“抱我一下。” 法兰克眼眸一缩,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等到他回神时怀中已经全是谢桑身上的温度。 “怎么了?” 谢桑的头靠在法兰克的肩膀上,他扬起脸眨了眨眼睛,泪水在眼中滚了一圈,终于在听见法兰克关切的话语时忍不住掉了下来,他锤了法兰克的肩膀一下:“都怪你,没事整这么感动做什么。” 法兰克闻言眉心一皱,他想要松开怀抱去看谢桑的脸,但是却被谢桑紧紧扣住了肩膀,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难得的示弱和撒娇,法兰克不再动作,他放松身体回抱了谢桑,手心在对方的背脊上轻轻打着节拍。 亚瑟一出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温馨的场面,面对着大型撒狗粮现场,他顿时一声惊呼随即冲了下来:“你、你你你,你们!” 谢桑松开了法兰克,他看着急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亚瑟,想起这段时间在这个小绿茶那里收到的气,嘴角斜斜勾起一抹笑搂着法兰克吧唧亲了一口,亲完之后故意朝着亚瑟挑眉一笑。 宣示主权这东西谢桑可太会了,弟弟再怎么会撒娇也还是弟弟,他和法兰克可是扯了证的。 谢桑朝着满脸震惊仿佛看见了新世界的亚瑟挑眉一笑:“怎么了,我们弟弟没见过哥哥亲热?” 谢桑特地咬重弟弟两个字,典型的就是故意膈应亚瑟,这几天天天哥哥哥哥的,他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亚瑟啊了一声,捂住了眼睛,满脸地不能接受:“你你你,你亲,你竟然亲……!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 谢桑哼了一声:“怎么了,我们是合法的好吧,结婚都半年了。” 说完,谢桑直接捧着法兰克的脸亲了好几口,吧唧吧唧的,一口接着一口,声音都格外的大。 亚瑟捂脸:啊啊啊啊啊啊! 法兰克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来亚瑟和谢桑之间不对头他真的是白活了,他一个眼刀甩给上前想要拉走他的亚瑟,径直下了逐客令。 一大早吃了一嘴口粮还被亲哥哥下了逐客令的亚瑟:啊?!!!! 亚瑟正要使出一通撒娇卖乖技巧,但是法兰克根本不买账,他不仅不买账还下令亚瑟一年之内都不许出现在别墅里。 亚瑟:咬牙切齿流下面条宽眼泪。 谢桑一旁抱胸看好戏,闻言故作惊讶,直接用亚瑟的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年会不会太长了?” 法兰克当然明白谢桑只是故意说说来气亚瑟的,此刻谢桑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的手腕,那小模样简直就是再说要是他敢收回命令就能变成河豚。法兰克拍了拍谢桑的手背,口中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他长大了,也该让我清闲清闲了。” 谢桑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故意炫耀一波法兰克刚送他的飞行器钥匙:“这样也好,那今年我们就有时间出去旅游了。” 亚瑟狠狠瞪了眼谢桑,此刻谢桑的嘴脸在他眼中就是小人得志,当发现谢桑手里拿的飞行器是他想要了好久都没有得到的,他更加emo了。 亚瑟咬牙跺了跺脚,恨恨扭头冲出了别墅,安塞尔跟在他身后。 谢桑看着亚瑟哭唧唧离开的模样,他戳了戳法兰克:“他这样离开会不会有什么事?” 法兰克瞥了眼亚瑟身后如影随形的沉默雌虫,摇头:“没事,安塞尔跟着。” “安塞尔?” 谢桑挑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那个浑身上下包的只剩下眼睛的雌虫的名字,他想到这几天看见的某些场景,他戳了戳法兰克的脸:“你这么放心他,他好像喜欢你弟弟。” 法兰克仍有谢桑在他脸上肆意乱戳,他嗯了一声。 谢桑正在戳法兰克的嘴唇,心道手感太好他忍不住,闻言反应过来,他慢半拍地啊了一声:“你不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虽然谢桑和亚瑟相看两相厌,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亚瑟比起虫族世界的其他雄虫和贵族已经好了太多。 唇畔上的触感清晰,法兰克抿唇,谢桑的指尖被他抿如口中。指尖的触感让谢桑一愣,四目相对,他忽地一笑抽回了手指低头在法兰克的唇畔印下一吻。 这一吻不再是当着亚瑟面时的浅尝而止,而是嬉戏游弋极尽缠绵。 谢桑和法兰克亲的难舍难分,他喘了一口气,戳了戳法兰克被他亲红了的嘴唇,朝他伸出了右手。 “戒指挺好看的,我收下了,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个。” 谢桑朝着法兰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婚戒,他朝着法兰克笑得狡黠,他的眼眶尚有些红,但是他的情绪明显好转了,法兰克悬了一个多星期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谢桑拿起刚刚亲吻时被他丢在一旁的飞行器钥匙晃了晃:“我们挑个时间去旅行吧?” 法兰克点头:“好。” 回答速度之快简直超出谢桑的预料,他以为法兰克起码会思考一下再做决定毕竟他的身份有多繁忙谢桑全都眼里,法兰克答应地如此轻松倒是让他都有些怀疑了:“我说真的。” 法兰克握住谢桑的手,再次点头:“真的。” 他对谢桑从来不说假话,刚刚谢桑可能是说那些话故意气亚瑟,但是他说的确实真心实意的话。 看着法兰克一脸认真的模样,谢桑唇角下意识扬起,他站起身朝法兰克伸出了手:“走。” 法兰克跟着谢桑朝厨房走去,一路上没碰见任何仆从,甚至就连管家都不见踪影,见谢桑好奇他解释道:“因为是惊喜所以我让他们都走了,我这就叫他们回来准备蛋糕。” “不用!” 在法兰克略微惊讶的眼神中,谢桑撸起袖子拎起一袋面粉,眉飞色舞:“我们自己做!” 面粉在空中飞舞,谢桑趁着法兰克一个不注意“偷袭成功”,他叉着腰盯着花猫脸指着法兰克哈哈大笑,在他对面浑身被拍满了巴掌印的法兰克笑得宠溺,眉眼宛如春生。 有些东西很难释怀,但是不要小看时间的威力,人生的道路很长,固步自封陷于痛苦就永远都活在阴影中,但是只要勇敢地往前迈出一步,可能就会发现世界原来不只有黑暗,还充满了光。 这抹光不应该熄灭,它应该照进很多人的心里,它会让荒芜之地长满青草,重现生机。 因此,谢桑给容萋留下了一封信。 谢必胜的案子判下来了,死|刑。容萋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落空了,她坐在观看席上看着那些听众斥责谢必胜一家畜生做的恶心事,他看着谢必胜一脸灰暗崩溃痛苦,大仇得报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了法庭,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开车去了陵墓。 她买了两束花,当她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照片上被定格了音容笑貌的温婉女人,支撑着她小半年的双腿忽然一软,她跪坐墓碑前嚎啕大哭。 “小姐,小姐,他们做的腌臜事终于真相大白了,小姐啊,你在下面听见了看见了吗?” “要是没听见没看见也好,这么多年了为了那个畜生拖着不合算,他不配脏了您投胎的路,小姐啊,您现在在哪里啊,有没有生在了好人家,过的开心吗?” “您一定还和老爷在一起吧,这辈子还是父女,老爷可疼您了……” “我见到小少爷了,他说他过得很好,他找到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对他好,我看得出来,小少爷长大了,小姐您可以放心了……” 眼泪洒在石碑上留下水渍,女人红肿着眼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她的眼中的泪光倒映出照片上的倩影,她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朝她招手的少女,拉着她躺在床上咬耳朵悄悄说着私房话。 容萋擦了擦眼角,像是从前一样,女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心里话,只不过这一次是她说,她的小姐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暮西垂,黄昏逐渐染上昏暗,哭累了的女人靠在石碑上睡着了,她憔悴的面容透露着不安,风吹陵墓周边的花草发出沙沙声响,像是谁的喃喃低语,很轻很柔,像是三十年前盛夏那晚的风,吹动了少女的发丝。 容萋睡梦中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她的小姐,小姐朝她招手,她们在花园中奔跑追逐一起抓蝴蝶,她们玩得精疲力尽满头大汗躺倒在草坪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对方,笑出了声。 谢谢你,小萋。 睡梦中的女人舒展的眉心陡然皱起,下一刻手机的震动惊醒了她,她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跑腿小哥,他说着有人给她送了一个包裹,是礼物和生日蛋糕。 生日…… 容萋的神经猛地一紧,今天是谢桑的生日,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容萋下意识回到自己马上回去,堪堪站起身,猛地意识到了不对。谢桑母亲临终前曾为谢桑预定了一辈子的生日蛋糕和礼物,这礼物的地址一开始是大宅,后来谢桑搬出去后就送到谢桑的公寓,可现在为什么会送到她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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