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嘛,那自然不想让冉楚好过,但是原非也不记得老板和冉楚乃至冉家有什么仇啊?就算当时冉楚一边表现得很喜欢老板,一边又偷偷和自己勾搭上,当时吓了一跳的他给老板委婉地提醒时,老板也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你”吗?而且就算要报复冉楚,也不用特意要求,让冉楚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这怎么看都像是吃醋? 比如就像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写的那样,他老板爱冉楚爱到扭曲,只是因为冉楚放荡滥情不是个良配,才一直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日久天长,终于还是敌不过心里的爱意,伸出了邪恶之手,毁了冉楚的一切,让冉楚只能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原非在心里脑补了一瞬,然后带入老板里平时变态的行为,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很快又想起来,老板好像和那位江总也是不清不楚,之前还故意在江总面前,拆穿过冉楚在外的花心事迹。 再联想到上次酒吧里的见闻,原非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彻底迷糊了。 他只能总结为老板这种变态的想法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然后愉快地看着车,准备出去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虽然今年还没结束分红只到账了一部分,但是,他原非的狂欢已经可以开始了! 各色各样的美人正等着他! . 自从那天之后,冉楚又找上门几次,甚至有一次外面下着雨,他还任由雨淋着,狼狈又可怜地在外面站了半天。 江觉厌也从一开始面色如常的敷衍,到毫不掩饰的冷淡,甚至心里暴躁地想,谢余这次又没出国,这个冉楚怎么不去缠着谢余? 他和谢余的感情不是更好吗? 江觉厌烦躁地想,干脆让人提前收拾好了一处高级公寓的房子,不再回湖心别墅。 不过回新住处时,刚巧路过了上次的那家酒吧,江觉厌停了下,鬼使神差地在这里停了车。 可能是被冉楚缠得烦了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清吧里是一如既往地安静,江觉厌挑了个位子坐下,一进门就如往常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江觉厌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少在意。只有有人冒昧地上前搭讪,他才懒散又不容置疑地拒绝。 不过,他这次的运气比较好,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遇到不知好歹的垃圾。 江觉厌拿起装着红色液体的酒杯,懒懒地抿了一口,酒液润湿了他殷红的唇,在幽暗的灯光下更显得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调酒师迷恋地看着他,手中调酒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慢,直到旁边的客人不耐地催促,他才匆匆反应过来,迅速调完了这杯酒。 只是他的心思,还不由自主地流连着那红色的唇,还有刚才被毫不犹豫拒绝的各路客人。 他在吧台偷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调了一杯鸡尾酒,亲自为美人送了过去。 江觉厌抬眸,丹凤眼里氤氲着琢磨不透的笑意,慵懒地看着调酒师。 调酒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几乎以为自己要溺死在那双眼睛里,并且心甘情愿。但他的心甘情愿于美人而言,或许轻得不如一片鸿毛,所以美人兴致缺缺地移开眼,不再看他。 也就只有在他移开眼后,调酒师才终于从那种痴迷中走了出来,既庆幸又怅惘地开口:“我真嫉妒他。” 江觉厌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谁?” “上次的那个男人。”调酒师回忆起了那个被拒绝的晚上,“我看到你和他一起走出来。” 一起走出来? 谢余? 江觉厌还在想,调酒师也还在说。 “真嫉妒他,可以拥有你这样的美人。”调酒师痴迷地道,眼睛从未从江觉厌身上离开半分,哪怕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眼,江觉厌就再也没看过他。 “如果可以是我的话,让我拿我的一切去换,我也都愿意。” 明知道江觉厌不在意,调酒师也不由自主地说,他深切地渴望美人可以再看他一眼,但他又十分悲凉地明白,这种渴望,不过是一种奢望。 但就在他失魂落魄地想要离开时,美人却侧过了头,再次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那双熏染着醉意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看着他,声音好像也一样的缥缈,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好像只是纯粹地反问,“他拥有我?” 调酒师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再次集中到那张红润的唇上,他想到上次看到的,上面被留下暧昧又疯狂地伤口,甚至不需要多想,仅凭那个伤口就可以看出,被接受的那个吻有多么激烈。 所以调酒师只能怅然地开口:“对啊,你们是又吵架了吗?上次我就发现,你们好像在冷战。” “冷战?”江觉厌嗤笑,干脆放下酒杯,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情侣啊。”调酒师毫不犹豫地说,眼神笃定,“不会错的,我在酒吧里干了那么多年,是一夜情还是情侣,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会认错。” “而且他走在你身后的时候,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你,那种眼神,你们不可能只是简单地认识。” 调酒师嫉妒又遗憾地道,他又站在那里半晌,看着江觉厌微垂着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能够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样的美人,恐怕也只有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可以拥有吧?像他这样的普通人,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冒犯,多肖想一次,都是一种罪过。 调酒师已经离开了,但江觉厌却没有在意。 他只是微垂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情侣吗? 在他和谢余分手八年后,竟然有人觉得他们像一对情侣。 江觉厌觉得,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笑话。 他突然没了兴致,放下酒杯,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浮和玩世不恭,“美人,要一起喝杯酒吗?”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原非端着酒,看着前方纤瘦的背影、那一截漂亮白皙的脖颈,因为垂首而凸显的肩胛骨,还有哪怕松散的白衬衫,都遮挡不住的纤细腰肢,忍不住拿他原非十余年的风流史发誓,这绝对是个美人。 就算那张脸长得再不好看,仅凭这个背影展现出来的身姿,就足以告诉世人,什么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 “你要请我喝酒?” 美人没有回头,只是状似疑惑地反问道。 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原非下意识想,不过他的意识很快就沉醉在美人动听的声音里,只觉得那里面藏着一把小钩子,钩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的目光不由得顺着美人的背,移向了那只正漫不经心地轻敲着透明杯壁的手,那只手莹白如玉、纤细修长,说不出得好看,只让人想要代替那个酒杯,任由美人随意玩弄。 原非不由得心猿意马地想,声音更加压低了些,听起来更多了几分磁性,“当然,能请你这样的美人喝酒,绝对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可是恐怕我回了头,你会后悔。” “怎么会后悔,绝对不会!” 原非毫不犹豫地说,哪怕这个美人的脸长得再丑,就凭这个背影、这道嗓音、这只手,他也绝不会吃亏! “是吗?” “当然。”原非一边期待地等着美人回头,一边深情款款地说,“不需要更多,仅凭你的背影,就足以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为你——” 话还没说完,原非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不仅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一张脸也被吓得变了颜色。 灯光下,美人的脸不仅不丑,反而出乎意料的美丽,仅仅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引动人心,俘虏所有。 但是原非却再也不能沉醉在这份美丽里,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接受的事物一样,惊恐地结巴着:“江,江总?” “原总监,好久不见。”江觉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挪向他手里端着的酒,“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原非一顿,然后迅速把拿着酒的手背到了身后,装傻地哈哈笑了两声。 他傻了不成!甭管老板在想什么,他今天敢搭讪老板的人,明天还要不要在公司混了! 原非充满求生欲地想着,面上也轻咳一声,不复之前的轻浮风流,变得正经起来,客气道:“江总,喝酒伤身,还是适量为好。” 江觉厌懒懒地点点头,目光却还没有从原非身上移开,那种仿佛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原非浑身不舒服,恨不得原地飞升立刻离开。 但不等他离开,江觉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原总监真是,有、心、情。”江觉厌的目光扫过他领口处被人留下的口红印,笑意更深了些,“只是不知道冉少爷看到了这一幕,会怎么想。” 冉楚? 不是老板啊。 听到江觉厌的话,发现他的注意力没在老板上,反而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冉楚,本来恨不得立刻逃跑的原非,一颗心稍微定了下来,清清嗓子,露出这两天再熟练不过的正义又无奈的表情,叹息道:“唉,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说这样侵吞国家财产的事,我们身为合法公民,能够当作没看见吗?” “冉少爷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但是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每一分钱、人民的每一分钱。我知道有人会质疑我,但是我觉得这是我们每个公民都应该做的。只希望冉总出来后能够改邪归正,重新开始,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看江觉厌赞同地点了两下头,原非不由放下了心,不管这位江总知不知道他和冉楚的关系,他这个说法应该都没问题。 江觉厌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心中突然一动。 他敛下神色,状似随意地开口道:“那位冉总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涉及到的数额太大,范围也广,连他名下的一个小食品公司,都有大额的偷税漏税。这样嚣张的做法,怎么可能不出事?” 原非也跟着应着:“是啊,所谓民以食为天,虽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产品质量方面,但也让人担心起食品安全啊。” 他随意地胡扯着些东西,心里则盘算着怎么告别离开,却久久没有听到对面的应声,不由奇怪地看过去,就见江觉厌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下去,丹凤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原非心中突然打了一个突,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江总怎么不说话?” 江觉厌看了看他,突然一笑:“可是冉家从来没有投资过食品行业,更别提有食品公司偷税漏税这件事了。” “我不小心说错了,原来原总监也没有注意吗?” 啪嗒—— 原非整个人呆如木鸡地站在那里,直到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才唤醒他的神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尽力恢复了正常,除了掉下来的酒杯,看不出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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