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落地无声,循着往下掉楼梯,在即将出去的时候他吹灭了蜡烛, 就着外面的光暗自窥伺着外面的画面。 打斗已经告一段落, 有一些玩家逃了出去, 也有一些玩家死了。 疯癫的神父语气恶劣, 阴测测的命令:“该死的老鼠,他们逃不出去的。” “教父,血迹已经清理好了。” 黑袍人勤奋的将满地的鲜血残肢清理干净,风一吹,透不过气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陵光略微屏住呼吸,鼻子微骤,长眉不悦的蹙在一起,脸上的嫌恶如有实质,几乎遮掩不住。 他本能后退一步,嫌弃的避开冲天的血腥味。 诡异的阴影从他身后张扬而来,纠缠在他的胳膊,逐渐捂住他的口鼻,倾斜而下将他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中。 陵光似乎早已习惯,甚至放开了呼吸,感觉到血腥味被隔离,嘴角流泻出一丝笑意。 “尤瑞。”他低声念着:“他们在做什么?” 神父将剩下的祭品吊在神像前,带领着信徒们高声齐唱着诡异的赞歌。 然后他们从怀里掏出匕首,诡异的银光顺着刀尖滑落。 他们从祭品的身上割下肉贪婪的吞食进嘴里,有意志不坚定的甚至直接扑上去直接啃。 被一条触手使劲摔了出去,砸在地上衣服散开,底下肢体里延伸出黏腻丑陋的章鱼触手,姿态狰狞的蠕动爬行。 又疯狂的扑到祭品身上,露出可怖的口器…… 陵光可以听到肉被撕咬下来的声音,祭品的嘶吼惨叫、求饶痛哭,几乎化作魔咒一直回荡在脑海。 这简直,就是一场炼狱。 而且还是在他家里这么干! 尤瑞的触手果断捂住了陵光的眼睛,他的身后,古怪的阴影从墙缝钻出,将他拱卫而起,卷进更深的黑暗之中。 [别怕,阿陵。]尤瑞萨暮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带着不容忽视的诱哄与安抚,温吞的语气下古怪的眼球正冷漠的看着下面的惨状。 [是污染,污染让他们变成了怪物,因为变成了怪物他们需要靠人肉献祭来维持形态] [阿陵会一直漂漂亮亮,我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 祂黏黏糊糊借有阴影的遮掩,亲昵的与陵光贴在一起,缠绕上他的手腕,沿着衣摆缓缓上抚。 陵光忍不住“唔”了一声,“不要在这个时候……” 他话语一顿,手无力的在空中抓挠,却什么都抓不住。 尤瑞萨暮的触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每一寸肌肤裹挟,卷在其中任由吸盘粘着出难以自拔的吮声。 伴随着感知被包裹,那些可怖疯狂的画面与声音被尽数遮掩。 [别怕,阿陵,我们来做一点开心的事吧!?v?] 伴随着阴影遮掩全身,陵光悬在空中,忍住到唇边的轻呼。 唇上光潋滟,整齐的牙齿若隐若现,一越探视猩红的舌、温暖的口腔,甚至是最里面的喉咙。 他难以发出声音,被剥夺了视觉、听觉,淹没在黑暗的寂静中,只能听见黏腻的水声喋喋不休。 手上泌出一点汗水,混杂粘稠的液体黏黏糊糊的从指缝落下。 陵光不住摇头,腰腹鼓动不知是在拒绝还是迎合。 那些人形怪物似乎还在不远处,而他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被一只看不见的“诡异”折腾得浑身狼狈。 汗水津津的掉落在地上,伴随着运动的声音,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水洼。 “尤瑞、尤瑞……” 陵光低声哭着,细细的念着这一个名字,早已被折腾得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周身泛红,越发楚楚可怜。 遮在眼睛上的触手松开,陵光眨了眨眼,濡湿的睫羽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眼尾飞起委屈的红晕,一双红眸氤氲着难以承受的雾色,轻轻一颤就掉下泪珠儿。 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天空已经亮了。 突然明亮的天空隔着灰蒙蒙的琉璃花窗映照在陵光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花窗的冷,无规则的凹凸咯在身上。 有点疼。 陵光羞耻得脚趾微蜷,他浑身发软,止不住的颤抖着呼吸。 尤瑞萨暮窃笑出声:[老婆真可爱嘻嘻] [可以再来一次吗?贴贴~] …… 昨夜的献祭经历过几次,陵光摸到规律了,大概七天就会有一次献祭。 这些人会在岛上直到祭品全部死去才会消失。 这群家伙在神像前乱搞,陵光总是不满的,嫌弃自己家都被搞得脏兮兮的。 大概是看陵光不开心,那些信徒换了个地方对着教堂露天祭祀。 反而叫一个玩家阴差阳错跑到陵光这里来了。 彼时陵光正点着灯看尤瑞萨暮编出来的童话书,温柔安宁的煤油灯照在脸上,越发朦胧了岁月,眉眼柔和明媚动人。 他裹着柔软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书,身后的影子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长,在墙角折叠投射下来,好似在拥抱他一般。 画面极具温馨与安宁,与这个可怖的世界格格不入。 玩家都看呆了,突然浑身一冷心中危机感大作才反应过来,敏锐的躲过突然从柜子上掉下来的刀子。 刀子直戳戳坠在地上,深入地板不断颤抖。 就听沙发上柔和美丽的红发美人漫不经心的嗔怪:“要你多事。” 不知道谁和他说了什么,他又粲然一笑。 玩家却不敢再看他,警惕的蜷缩在角落里,安静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陵光只当他不存在,看完了书,困倦打了个哈欠。 照例对着神像许了个愿:“想喝牛奶。” 于是,桌子上就多了一杯热腾腾的新鲜牛奶,杯子干净的在灯光下折射出色彩。 玩家猝然抬眸,他的眼睛很奇怪,灰蒙蒙的笼罩着什么,却又能看得清楚。 此刻,他已经看到,通往神国的密河已经淹没过了陵光的膝盖。 “……你不能再许愿下去了。” 一直安静的人突然开口,陵光漫不经心的斜晲一眼,语气毫不在意:“哦?为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生活在安宁富贵圈里雍容悠闲的贵妇,裹着柔软的皮草,喝着难得的牛奶,房间陈设温馨且富有。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如此的习以为常。 “这是来自克系一脉的神明,你动用祂的力量是一种等价交换,等你付不起祂的索取,你会被密河拉入神国,成为祂的奴隶陷入无边的迷惘与疯狂中。” “等价交换?”陵光眯起眼睛,他抬头看了看天顶,意味不明的开口:“如果我一直向祂许愿……” “你会被拉入神国,永远的与迷惘为伍。” 出乎意料的事,玩家以为他会害怕,他却漫不经心的笑了。 “听起来有点意思。” “你会活着离开这里。”陵光说,凤眸中有流光闪过。 玩家十分诧异,就看见才被他叮嘱不能再许愿的人对着神像许愿。 “我要让他平安的离开这里。” “活的,活的,不缺胳膊少腿,san值正常!”玩家来不及多想,立刻加紧补充,深怕少了哪一个自己就san值清空被送走了。 之前就有个玩家通过对赌赢了boss通关副本,但因为boss只答应让他活下来,玩了个文字游戏,送出副本时那人已经san值清空疯疯癫癫的回了中转站,下个副本就死了。 陵光晲了他一眼,把这些条件都加了上去。 没过两秒,那个玩家就顺利通关副本,退出了这个致命副本。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陵光。 陵光却在这时拿着煤油灯往下走。 尤瑞萨暮又气又急,委屈巴巴的追着说:[阿陵不要听他的!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我没有害阿陵,我都是自愿帮阿陵实现愿望的。] “那你真的没想把我拉入神国?不是故意隐瞒这个事实的吗?”陵光蓦然回头,他垂下眼睫,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睫羽落下一片阴影。 他孤身站在楼梯上,身姿单薄决绝。 尤瑞萨暮一下子就怕了,祂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只能看着陵光越走越下。 他来到教堂的最中央,此刻天幕黑沉,通过琉璃窗往外看只能看到看不清的黑,浓稠的泼洒在窗面。 陵光走上阶梯座椅,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刻,在垂头丧气的尤瑞萨暮的期待下赫然回头。 他丢下手中的灯盏,火落在地上一下子蔓延开来,陵光粲然一笑,火光映照在他的红发上,落在他素白的睡衣上,斑驳着灼热的温度。 尤瑞萨暮难过极了:[阿陵的话,就算想烧掉也没关系的呜呜呜呜] “我想要天亮起来。”陵光突然说。 天就亮了。 “我都要五色的琉璃窗。”陵光继续说。 瞬时间,灰白的琉璃窗变成了非常绚丽的五色琉璃。 陵光继续说道:“让玫瑰妆点这里。” 于是,彩带围着花束,将整个教堂都妆点成喜庆的礼堂。 尤瑞萨暮呆了,祂呆呆的俯视着陵光。 陵光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他仰着头,红眸中溢满了绚丽的色彩。 与此同时,潺潺的密河淹没了他的腰腹。 他突然轻笑出声:“你会把我当奴隶吗?尤瑞。” [当然不会,阿陵,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爱你。]尤瑞萨暮黏糊糊的回答。 陵光笑着点头:“嗯,我想见你,尤瑞。” “我想和你在同一个世界。” 他终于走到了神像下,仰起头献祭般张开手。 “我很高兴,我可以来到你的神国。” “来接我吧,尤瑞。” 透不见光的密河在一瞬间喧嚣大作,水波一层一层的翻滚汹涌起伏。 陵光脚下一空,海水在瞬间将他淹没,水声汹涌倒灌将他压入沉沉的深海中。 红发如血一般在水中扩散,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下,有一团至深的阴影,他将自己淹没在水下,隔着流动汹涌的水波,有阴影瞬间张开,朝他伸出了手。 那团阴影诡异狰狞,此刻却溢满了甜蜜。 甜腻腻的柔声窃笑:[阿陵,我触碰你了]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我将永远在神国陪伴你。”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ps:前几天我和新基友聊天,她跟我哭被锁文 我:要不咱删了吧,一直过不去 她:怎么可能,那删掉要人看见,还以为我不会描写呢 今天 我:删,删个鬼!要人看见还以为我那么一个作者不会描写呢!(╯‵□′)╯︵┻━┻ ps: 今今天 我:我打算把标黄的重写了 基友:你脾气好好,我决不妥协 我:(打开文)(陷入沉思)(瞬间发疯)越想越气,凭什么要我改,我不改,改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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