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眼神古怪地看着路吟,“被打了,碰到麟霖的那只手折了。” 路吟脸色唰一下白了,抖着音说:“这么凶残的么?” 方朔:“我和麟霖从小就认识,我可不敢碰他,怕断手断脚,平时保持和他衣摆超过十毫米的安全距离。” 路吟不说话了,蹲在水中抱紧自己,摇晃着脑袋,方朔明知故问,“你咋了,这表情。” 路吟哆哆嗦嗦一会才说:“为我三次保住狗命而开心。” 方朔笑了,“你现在的表情可不是开心,我跟你说,麟霖他……” 话音戛然而止,说麟霖,麟霖到了。 池麟霖没什么表情地沉入水,靠在池边上闭目养神,方朔朝路吟使了使眼色,改口道:“你看着有点瘦,男人太瘦了可不行。” 路吟鼓起了腮帮,气鼓鼓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方朔啧啧两声,“就你这体格能有肌肉吗?” “怎么会没有。”路吟不服气,“我可是有腹肌的人。” “哦?”方朔说,“那能比得过麟霖吗?他可是有……” 路吟听着就要起身展示他的四块腹肌,只是这身起到一半,听到了方朔后半句话,“他可是有八块腹肌的。” “哗啦——” 路吟又缩了回去,气闷闷道:“有点冷,就不站起来了。” “哈哈哈……” 池麟霖不知何时也睁开眼,望着他笑了,方朔笑得更开心,朝池麟霖说:“你在哪找的宝贝,真好玩。” 路吟不想理人,摇曳着脑袋往角落里缩,就听方朔说:“弟弟~,你别躲啊。” “你能不能不要弟弟弟弟的叫我,还拖着音。” “哦?为什么?” 路吟轻轻皱起眉,“我有三个哥哥,每次大哥“弟弟~”这样喊我是对我爱的呼唤,二哥“弟弟~”这样喊我是对我咬牙切齿的咆哮,三哥“弟弟~”这样喊我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点子捉弄我。” “你这样喊我总让我想起被哥哥们硬控的一生。” “哈哈哈……”方朔笑得夸张,拍着手道,“看来你家挺热闹的哈,要不这样,我当你的干哥哥,我罩你。” 他刚想往路吟那边趟水,一直大手按住他的肩膀,池麟霖似笑非笑地说:“有点晚了,回去了。” 路吟泡得也差不多了,忙点头,只有方朔砸吧嘴,似乎意犹未尽。 三个人简单洗漱穿衣,在门口等车来接,方朔胳膊肘支着路吟的肩膀说:“来加哥哥微信,下次一起出来玩。” 路吟瞄了池麟霖一眼,见他似乎不反对,掏出手机加上了联系方式。 回去的路上,刚泡完温泉的路吟有些发困,上下眼皮子打架,侧脸看向一直玩手机的池麟霖,吞了吞口水问他:“你哥哥和傅竹两人感情一定很好吧。” 池麟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路吟的脸上,眸光微沉,“你好像很关心傅竹啊。” 他的语调上扬,路吟却听出了淡淡的不虞,他忙说:“没有,这不上次我在你家酒会看到他俩,觉得挺般配。” “哦~”池麟霖尾音婉转,余音深长。 路吟忽然发现,似乎每次在池麟霖面前提到傅竹,他就会莫名的不悦。 难道是,他对傅竹已经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微妙感情? 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思,路吟和池麟霖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两队人马分别回到了南市。 路吟今天和范默默约好了去俱乐部骑马,吃完午饭便开车去往目的地。 范默默开到了半路,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电话那头沈南浔的声音怪怪,“小默,你现在回家一趟,我在家等你。” 范默默现在大部分时间是自己一人住在市中心的房子,周末回沈家住,听到沈南浔莫名其妙这样说,便问:“哥,怎么了?” 沈南浔声音里夹杂着低落,软声软语,“回来陪我喝两杯吧,我心情不太好。” 范默默为难说:“可是我已经和路路约好了去骑马。” 沈南浔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忙着谈恋爱忽略了你,我们兄弟多久没在一快喝喝酒,打打游戏了,你现在也不想和哥哥一起了吗?” 范默默的小脑筋纠结了半刻,只听沈南浔在电话那头说:“那算了,你陪你的路路去玩吧,哥哥一个人就行。” 电话挂断,范默默靠边停车,脑袋里的两个小人打了一会架,他拨通了路吟的电话。 路吟刚停好车,接通之后便听范默默细声细语的声音,“路路,我可能去不了了。”
第19章 范默默没有哭鼻子 路吟走路的动作一顿,拧眉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范默默连忙否认,声音极轻,“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哥,他喊我回去,听他声音状态不对,我有点担心。” 路吟稍微松口气,他还以为范默默出什么事了,人家兄弟情深,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范默默这段时间很安分,也没有出现原书里那些癫来癫去的行为。 他叹口气说:“那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范默默瓮声瓮气,“那你怎么办?” 路吟语气轻柔,“没事儿,我自己玩会就回去,正好好久没骑马了。” “那……”范默默皱着眉,语气都快哭了,他是真得不想放路吟鸽子,但哥哥那边好像状态又不对。 “去吧去吧。”路吟说,“我到了,挂电话了。” 范默默直到电话那头想起了嘟嘟忙音,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停住几秒,调转方向,一路疾驰,开到沈家。 一下车,管家迎来上来,“小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范默默问:“我哥呢?” 管家皱眉,“一个人闷在自己房间里,还拿了好多瓶酒进去,敲门也不应,愁人。” 范默默拍拍老管家的肩膀,“没事,我去看看。” 范默默被沈家收养后,虽然没有改姓,也没有上户口,但在这里长大,沈家的管家佣人对他都很好,也是"小少爷小少爷"的喊他。 他来到沈南浔房门,轻轻喊了下,“哥,我是小默。”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开了,露出一张略微憔悴的脸。 沈南浔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有些皱巴,下巴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脸色灰败。 范默默轻轻拧眉,“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南浔转身,范默默跟在后面进屋,房间里的沙发上、地毯上零落着七八个酒瓶,屋内弥漫着酒精味和烟味,沈南浔整个人往沙发里一窝,微阖起眼。 范默默走过来,蹲在沈南浔面前,小声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沈南浔沙哑着嗓子开口:“姜昭要跟我分手。” 范默默面色不虞,“那就分手呗,这世界男人这么多,哥你这么优秀啥样的没有。” 沈南浔睁开眼,眸色幽幽地看着范默默,“你不懂,这世界上男人这么多,但姜昭只有一个,我非他不可。” 范默默喉头哽住,他一直不喜欢姜昭这个人。 姜昭和沈南浔从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直到大学姜昭出国,两人才分开。 从范默默记事起,两人就不对付,见面就呛,动手动脚都是常事,当然,还是姜昭单方面动手。 他哥就算喜欢男人,也要喜欢体贴、善良、好脾气的男人。 而不是姜昭这种暴力狂魔。 这么一想,还是自己的路路最好了。 他对沈南浔说:“我不明白,姜昭是给你下什么药了,让哥你这样神魂颠倒。” 沈南浔认真地说:“是我先喜欢上的他,是我追的他,是我靦着脸在他后面跑。” “哥——” 范默默打断他,他实在不想听,沈南浔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伟岸的形象,甚至一度比肩他未曾谋面的父亲,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哥哥在别人面前卑微的样子。 “你坐下陪我喝两杯吧。”沈南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又递给范默默一瓶啤酒。 范默默接过,单手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瓶,消解了不少心中的郁闷之气才说:“哥,你以前从来不会因为私事不去公司。” 沈南浔没接他的话,默默喝完一瓶,才说:“我今天是不是打扰你约会了。” 范默默臭着一张脸,拉耸着脑袋,“我放了路路鸽子。” 沈南浔见他这样,不舒服地“哼哼”两声,但是自己把他叫来,也不好说啥。 “我……” 电话铃声打断了沈南浔刚想开口的话,他慌慌张张地翻出手机,看到是姜昭的来电显示,欣喜若狂,一接听便道:“昭昭,你原谅我了。” 虽然没开免提,但在安静的室内环境里,姜昭的说话声还是通过听筒传到了范默默耳里。 “沈南浔!你现在立刻过来接我!” 沈南浔急忙问:“你现在在哪?” 姜昭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老地方,你自己想!”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沈南浔慌忙起身,装起手机对范默默说:“我去找姜昭了,你……” 范默默望着他,撇起嘴,就在沈南以为他会哭时,范默默却垂下眼皮,淡淡说:“哥你去吧。” 沈南浔心下有些愧疚,还是说:“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 范默默看着沈南浔离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 —— 路吟和范默默在这个俱乐部开业的时候就在这各买了一匹马,路吟一人溜着自己的小白马在场地里晃了几圈,出了一身汗,便翻身下马去休息室歇歇,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三个范默默的未接来电。 路吟有些奇怪,给他回了个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范默默微沉的呼吸声,沉默了几秒,路吟先开口,“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范默默才低声说话,“对不起。” 路吟有些失笑,“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你哥了吗?你哥怎么了?” 范默默细声细语,“我哥他跟姜昭吵架了,喊我回去陪他喝酒,然后姜昭打电话来找他……” “所以你哥是把你扔下去找姜昭了!”路吟声音陡然拔高,“艹他大爷!” 路吟看小说的时候,就不喜欢沈南浔这样一幅极度恋爱脑的作派,溜范默默和玩似的,偏偏平时还要装作一副满级弟控的样子。 呸—— “那你现在在哪?”路吟有点担心范默默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鼻子。 不过范默默的语气还算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哭哭唧唧,“我回云迹小区了,自己一个人待着。” “那行。”路吟说,“你等着,我现在来找你。” 路吟挂断电话,火速洗澡换衣,一路踩着油门开到了范默默家。 一个人蒙在家钻牛角尖,那简直是最佳癫化时机,他得去当贴心小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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