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身材又好,这衣服穿到他身上酷帅有余。 李素一改心情,低声惊呼:“陈总挺帅啊!” 说话间,陈希清走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与桉。”他的声音低沉,说话时呼出了雾气,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陈总。” “陈总。” 他和李素相继打招呼,避开陈希清注视他的眼睛。 听到这个称呼,陈希清皱了眉头,可又奈何不了闫与桉。他听话了,这几天都没找过他。这次是个巧合,没想到在外面刚巧碰到两人。 李素看到陈希清视线一直注意着闫与桉,觉得他待这儿不合适,正想着先走一步,胳膊就被闫与桉抓住。 三人各自沉默,陈希清吐出一口浊气,向李素颔首,登先进了餐馆。 李素手肘碰碰他:“陈总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他不会也是来聚餐的吧。” 闫与桉尴尬又心悸,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这时,李素收到了陈希清的好友申请信息,他把界面给闫与桉看了看,问:“我能通过吗?” “不用问我。”闫与桉神色不定。 “那我通过了。” “走吧。” 他长呼口气,和李素走过旋转门。大厅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吊灯,亮得让人忍不住眯眼。 他俩闭眼重新睁开,就看到侧边的二楼上,陈希清正看着他。 雪一连下了几天,大厅里,侧边的楼梯上,都铺了红色的地毯。 他俩踏上楼梯,陈希清就倚靠在护栏边,不加掩饰,直勾勾望着他。 李素又撞撞他胳膊,他反撞回去。 “在这边。”他们踏过最后一道楼梯,陈希清迎了过来,领先闫与桉半步,嘱咐,“我知道您不想和我在同事面前展示太多关系,可您实在喝不了酒,难免会有不长眼的劝酒,我能替您挡酒吗?” “不用了,谢谢陈总。”陈希清这嘴里的一口一个您,表现得还很熟悉他的样子,他好怕李素多想。可是陈希清不是总公司的吗?他怎么还来参加聚会。 陈希清好像看出他所想,解答:“明年我就调任到云城了,今天也是来熟悉熟悉。” 闫与桉大骇。 陈希清展颜一笑。 “到了。”陈希清推开包厢门,里面乌黑一片。他们三个堵在包厢门口,刚好挡住大厅传来的光。 “哎?”奇怪了,陈希清离开,再去看了看门牌号,是没错啊。 “咳咳。”他们背后忽然传出来两声咳嗽声,回头一看,是个子瘦小的主管谢全,谢全面色不虞,他和李素连忙让开路。 谢全一只脚踏进包厢,灯光霎时大亮,齐刷刷的喊声传来:“主管生日快乐!” 礼炮声一个接一个,他们三个耳朵嗡得一声响,身躯大震,被连累得礼花落了满身。 李素,闫与桉:“……” 他俩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员工都没告诉他们。 谢全又表现得很惊喜:“老头子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难为你们记得,谢谢各位。” 包厢里人声嘈杂,生日快乐,祝福之词此起彼伏,看起来同事们其乐融融。他俩尴尬之色尽显,亦步亦趋跟进去,挑了个犄角旮旯坐着。陈希清坦然,坐到了谢全的右手边。 桌子前面的餐具已经拆了封,有服务员在一个一个为他们斟酒,几位女孩子跟前也倒了酒。 闫与桉抓狂,怎么办?他一点儿酒都喝不了。 “我偷偷倒了行不行?”他在心里盘算。 说时迟那时快,服务员手刚停,谢全就站起来,举着杯子:“这一年来大家都辛苦了,我先敬大家一杯。”一饮而尽。 他硬着头皮也跟着站起来,举着杯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桌上同事们的酒杯碰撞,乒乒乓乓响着。忽然,他的酒杯也很快被撞了一下,那人的杯口低了他杯沿好多。他抬眼,刚好看到陈希清仰头喝下酒,喉结滚滚。 “尤其是咱们部门今年的两位实习生,表现优异,考核的各位领导都在夸。”谢全夹枪带棒,领导一词,直接暗指陈希清这个关系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俩身上。 李素一杯酒下了肚,笑呵呵:“都是领导栽培得好,同事们帮了大忙。”心里早骂了八百遍。 只剩他一个人了。 半晌,他说:“我喝不了酒。” “就一杯而已,这点儿都喝不了吗?”一位男同事说。 谢全肉眼可见的脸色发黑。 他仍旧在说:“一口都喝不了。” “哪有人一口都喝不了的?酒量酒量,多喝酒才能成量。”又有一人起哄,“快喝快喝,主管生日呢,还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团建。” 陈希清捏着杯子,手背小臂上青筋逐渐显现,他没敢看过来,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闫与桉朝谢全望了眼,谢全吹胡子瞪眼的,他一咬牙,喝了下去,这份工作,他还想要。 他反拿杯底,展示了一遍,坐下。 “这不就喝下去了吗?” 话音刚落,他脑袋一栽,磕到了桌子上。席间安静了三秒,又继续吵闹起来。 “真醉了,酒量还得练啊~” “与桉,与桉。”李素在旁边摇他,叫他。 陈希清放下杯子,站起来跟谢全说了几句话,临走前给谢全半鞠躬,绕过半张桌子,直接扶起来闫与桉。 闫与桉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顺着陈希清力道站了起来,靠到了陈希清身上,他小声喊:“陈希清。” 陈希清心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嗯,我在。” 他一手按住闫与桉的背,闫与桉脑袋靠在他肩上。一手挎住闫与桉的书包,胳膊上搭着闫与桉的围巾:“我带您走。” 闫与桉:“不用,我没事,总要习惯喝酒的。” 陈希清:“您醉了。” “我先带他走了。”陈希清跟李素打个招呼,在众人视线下,半扶半抱把人带了出去。 出了门,陈希清用自己身体撑着闫与桉,把闫与桉靠在墙上,闫与桉抿嘴,闭着眼,眉头紧皱,脸白皙中透着红晕。离陈希清只有尺许远,陈希清看得心砰砰乱跳:“好漂亮的雄子殿下。”狠咬了下舌尖,让脑子里清醒清醒。手拨开闫与桉刘海,摸摸额头。 闫与桉摇头甩开陈希清的手,说:“我是人,不是雄虫。” 陈希清低笑:“好,您说的都是对的。” “还好,没肿。”闫与桉这回乖乖让碰了,陈希清又揉了揉闫与桉额间,安静地靠在肩上。 陈希清的心跳地飞快,快要克制不住地跳出来。闫与桉就靠在自己身上,好想被触碰,忍不住:“雄主。” “嗯。” 陈希清一把把闫与桉抱紧,深深吸一口:“希清逾越,等您清醒了请罚。” “唔。”闫与桉被箍得太紧,难受,推开陈希清:“松开我。” “是。”陈希清得逞地挑眉,反手打横抱起他,下楼。 他只觉得身心轻飘飘的,像落在了棉花上。头被酒精刺激得麻劲一股一股往上涌,他想翻个身子却动不了。 “您别乱动。”陈希清紧了紧手,“您怎么一点儿酒都喝不了?” 他抬手敲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太讨厌酒。”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陈希清瘦削的下巴。 “陈希清,放我下来。” 第33章 被迫破开 “请您稍等。”陈希清这会儿正在下台阶,怕突然一放他下来摔倒。等到餐馆门口,确定没水后,才把他放了下来。 他现在脑子还是有点懵,站在原地,朝着那个吊灯看,陈希清拍拍他的肩,说:“您别动,等我一下。” 他看得眼花,脑袋好闷,想去通通风,点了点头,朝外面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坐到了台阶上。 外面风大雪大,他把脸迎上风,用脸接着雪。雪落到他脸上融化,风吹到他脸上冷冽,清醒了一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沿路走过来一个人,穿着军绿色外套,佝偻着身子,啃着一个拿塑料袋装的烧饼,烧饼很干,男人很费劲才咬了下来。 又有阵风吹过,男人转了转身子,避风时看到了他,顿时大喊:“闫与桉,你个小兔崽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现在反应迟钝,看着那人穿着熟悉的衣服朝自己猛冲过来,愣了两秒才腾得跳起来想起来跑。 “周峰!” 他起的急,一时没站稳,身子不受控往下跌,隔空摔了一个台阶,嘭!小腿砸到了地上,他疼得一嘶。 接着腿上背上就被接连踹了几脚,耳边都是骂自己的话:“小兔崽子,老子养你养这么大白养的吗?” 陈希清叠好围巾跑了过来,看到他的样子瞳孔骤缩,嫌恶地暼了周峰一眼,忙扶起他,站到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又替他拍拍腿上的雪,抹去脸上睫毛上的雪花,用围巾细细把他的脸围上。 周峰看到陈希清,一脚没收回来,陈希清生生挨了一脚。 周峰哎呦,道歉:“不好意思撒。” 从周峰的骂声中,陈希清听出来俩人认识,但不管俩人是什么关系,他都见不得闫与桉被骂被踹,捏着拳头,转身仰腿就要踢回去。 周峰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希清,缩了缩身子,边往后退边拿手指着陈希清破口大骂:“我是他老子,我教训我儿子要你管啊,你要敢动手,我就...”说着,周峰往地上一躺。 陈希清快走两步:“我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抬起脚对准脸就准备踹。 突然,陈希清感觉到自己垂在两边的小臂被人拽住了。他的脚停在了半空,就这一秒,那人直接伸臂,揽着他的腰,把他转过身,扯着他离开:“别和他纠缠,快走!” 陈希清简直要飘起来了,喜笑颜开:“是。”可是又气不过,快速从地上捡一团雪,回头扔到已经站起来,朝他俩快步走来,骂骂咧咧的周峰脸上。 周峰一直在吵骂,雪有一多半直接扔到了他的嘴里,被凉得嘶溜一声,呸呸呸往外吐雪。 “雄主,上车。”陈希清打开后车门,闫与桉也不再想是不是陈总开的车门,直接抬脚坐到了里面。陈希清也钻身上来,让司机快走。 这车后面有挡板,陈希清升起挡板,从座位上滑下去,跪在闫与桉脚边。 闫与桉反应过来后心有余悸,一下子被吓得更清醒了,透过后车窗看到周峰确实追不上来了,松了口气,身子瘫软,靠在了靠垫上。 这一天,真是倒霉。他想。 这一会儿功夫,他没注意到陈希清从哪里拿出来了药酒,再看过去的时候,陈希清已经把他的脚放在了膝盖上,掀起裤子要看摔伤踹伤的情况。 他想收回腿,陈希清的手却抓得他脚腕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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