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手机,说:“这个天气,你这样恐怕会冻生病,我再等会儿车。” “我不冷!” 他再看看陈希清的脸和手,怀疑:“你真的不冷?” “不冷!您稍等,我去开车。”陈希清没给他再拒绝的机会,转身赶紧呼呼自己的手指,小跑去了停车场,心情洋溢。 他不想坐陈希清的车,宁愿打车去,还在看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祈祷快接单。 可惜天不遂他愿,不一会儿,陈希清开着车来了,下了车给他开了后车门,站在十米远处看着他,等着他来。 漫天飞雪如同数不尽的小花,在两人眼前扑朔着一朵一朵飞过。他的身形在鹅毛大雪中半不真切。那抹白色中唯一的红仿佛穿越着千山万水来找陈希清,然后到陈希清跟前。 他明显地看到,陈希清的整只手都冻紫了,牙齿都在打架,就这还跟他强硬说不冷。微不可查有了丝感动和心疼,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握着。 “真不冷?”他问。 “不冷。” “真犟。” 他把手里的东西给陈希清,陈希清错愕一秒,抬手接过。 是一个外包装贴着小熊的保暖贴。 冬天寒冷,他总带着几个保暖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陈希清握到了手里,手开始变暖,心也是,开心:“谢谢雄主。” “不用谢。”他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人接他的单。 陈希清见他这样子,凑过来说:“雄主,我现在注册一个顺风车主还来得及吗?” 他一窘。 陈希清:“出租车司机也行,只要能立刻接上这单。” 他无奈瞪陈希清一眼,陈希清缩了缩,看着似乎有点害怕,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好。”他心一紧,终究是上了陈希清的车,取消订单。 “谢谢,我坐副驾驶位就好。” “都可以。”陈希清顺着他,上了驾驶位,把保暖贴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中。 他不懂车,不知道陈希清开的是什么车。就看着,陈希清倾身过来,检查一遍他的安全带。确认无误后,在他面前展开了一块小板,把饭盒放上,一层一层展开,说:“我误了您吃午饭,我的错。” “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 “都是你做的?他惊奇,看着饭盒里的小炒黄牛肉,紫菜蛋花汤,糖醋里脊等。猪肉和牛肉他在虫族世界没见过,虫族只是植物有些和蓝星相似,动物完全不同。 “我到了这边新学的,希望可以合您口味。” 他在虫族享受享受就行了,现在再接受陈希清照顾算什么:“你也还没吃,你吃吧。” “专门为您做的。”陈希清回去了驾驶位,声音听起来好像又委屈。 “用你就好,也可以叫我与桉。” “希清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他把饭盒收了起来,再次强调,“这里不是虫族,我也不再是雄虫,没有性别阶级。” 陈希清发动车上路,没对他这句话做出回应。 车里有空调,短短十分钟,就驱散了凉意。闫与桉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该给陈希清一个保暖贴的。他咬咬舌尖,靠在椅背上朝外望着。 一个红绿灯口,陈希清看了他几眼,浅浅笑了。 路上又接到了师万桐的电话,说让他们直接去校医室。他说好。 行驶了半小时,云城大学东门,他觉得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说:“谢谢,到这里就行,我自己走过去。” 陈希清:“受不住您的谢谢,我直接送您过去。” 他叹口气,重新系上安全带。 校医室在学校最北边,他们从东门进去又行驶了十分钟,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比较偏,在北门附近,今日雪又大,沿路过来没见到多少人。 陈希清把车停在了路边,把保暖贴捏在手里和他一起下了车,走进去。他张口,想说些话,又觉得现在赶人家走也不好,又闭上了嘴。 进了门到楼前有一段青石板路,路边都是灌木丛。他们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路上。路的尽头,楼门外,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一米九左右的个子,还是黄色的发色。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浅蓝长筒牛仔裤,戴着一个毛绒绒的耳罩,这时正翻看着自己的手背。 “司殷!”闫与桉一眼就认出来了,跟舍友发了句:我到了。 陈希清心头微震,司殷也来了。 他脖子上的一抹红,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司殷试着又挥了挥拳头,眼睛里闯进了迎面走来的他。 司殷惊喜,下一秒,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陈希清。这份惊喜立刻被他放在了一边。大喇喇几步越过他,一拳上了陈希清的脸。 “司……”他的话还没司殷的动作快。 陈希清还是有两把刷子,能挡住司殷几下,他赶忙转过身,拉开司殷,护住陈希清,喊道:“司殷,住手。” 司殷又一挥向脸的拳头生生停在了空中,看向一侧的他,喊了声:“主人。” “啥?”他惊愕莫名,自己一定听错了,司殷这雄主到主人,举一换三的本事...... 赵俊辰刚好出来接闫与桉,听到这声,顿时瞪大了眼:“传说中的:主人的任务?” 他忙解释:“你听错了。” “那他刚刚叫你什么?” “主,竹,主任...他有口音。” “主任?”赵俊辰点点头,表示已了解,眼睛里却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意思。 “我真服了,我的名声。”他脑子里狂喊。 陈希清动动嘴,被锤上脸的那一拳疼得龇牙咧嘴。 闫与桉表示人已死,勿救。 他跟着赵俊辰往里走,转过身来严肃警告陈希清和司殷:“叫我闫与桉,闫!与!桉!与!桉!” 作者有话说: 不会写了,但肯定会给与桉、希清还有司殷一个结局的,希望让收藏的宝子们失望少一些。大学生活和职工生活都是自己编的,可能和现实生活太多不一样了。 第26章 强势进入 司殷悄声回:“司殷不敢。” 陈希清听到了,跟着学,也说:“希清不敢。” 他再强调了一遍:“叫我闫与桉!” 赵俊辰一把把他拉过去,搀住他胳膊,头歪到他那边,低低问他:“你和那个司殷到底什么关系?刚刚打大仁,我和百万拉都拉不住,还挨了几拳。现在看着,好像很怕你。司殷不敢~” “在这里没关系。”他思索,“如果非要说一个,就是朋友。” 他看看赵俊辰,关心:“你有没有事?” 赵俊辰悻悻:“我肯定没事。” 赵俊辰是他舍友中最瘦小的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个子只到他耳朵下一点,也是最“惜命”最佛系最宽容的一个,天天养生茶泡着,美容觉睡着,座右铭:只要天没塌,别扶我,我还能睡。 他踏上台阶,回头看了司殷一眼,看到司殷正刻意挤开陈希清,一记记眼刀往陈希清身上割。 陈希清默认了司殷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 司殷对舒仁和陈希清这样,他大致能猜到原因。 他苦笑,在这里他可没有雄虫的天然优势性别,甚至还有一堆先天劣势条件加身,恋爱他一直都没放在自己的规划里。 想着,赵俊辰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校医院往左拐的第四间病房。病房里暖气充沛,一进去又热又燥。他解了围巾,扑扑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雪,司殷把耳罩搭在了脖子上。 他还记得嘴犟不冷的陈希清,还好陈希清没继续犟,搓搓手掌去墙边取暖了。墙边有一块长宽各一米的长方体凹陷,里面嵌着铝制传热片,通以热水。陈希清手刚放上,察觉到他视线,又昂起下巴,嘴硬:“我不冷。” 他可笑,心道:行,你不冷。 病房里并排放了三张病床,床头都靠着窗边,窗外的雪花还在飘落。整间房里只有正坐在第二张病床上的舒仁和病床边的师万桐两人。 师万桐在床边给舒仁曲起的膝盖上的伤涂药。舒仁嘶个不停,顺便:“轻点儿,百万。” 医生已经给舒仁他们检查完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骨头肌理。 舒仁的袖子和裤子挽的很高,他看到,舒仁的膝盖和手肘都擦破了皮,小腿上也是,胳膊、腿上还有其他淤青,嘴边还有块瘀血。 师万桐的袖子也挽着,上面也有几块青紫。 “舒仁。”他感到愧疚,走到了舒仁的病床边,赵俊辰沿墙坐到另一张病床上,独自缩在角落。司殷跟在他后面。 “背上和肚子上还有呢,都揭开看看?”舒仁扫了眼司殷,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伤,气闷在胸口,终于能发出去了。 “不不不。”他当即拒绝,“对不起...” 师万桐打断:“不是你打的你道什么歉,要道也是他道。”师万桐手里拿着棉签,上面还有着药酒,冲过他指着后面的司殷。 师万桐身形肥壮,嗓门也大,一出声,都怀疑整个校医院的人都知道了。当下羞窘难堪。 舒仁还在上面添把火:“让司殷出来说话。” 司殷看到舒仁,舌尖在内鄂扫了一圈,拳头捏的骨头声嘎嘎响。 舒仁心颤,怕拳头又落到他身上,师万桐站起来,挡住舒仁,瞪视着司殷,满脸写着“有种你继续”。赵俊辰心底暗暗祈祷:看不到我。不想战火再波及到他。 “司殷。”闫与桉闭了闭眼,喊,阻止道。 司殷闻言,松开拳头,气势也弱了:“与...与桉,我下手有分寸的。”言外之意,舒仁没伤多重。 人类身体哪能和雌虫身体比,伤得重不重他也都看见了。 实在无奈,看司殷这样子,他也不能说重话,语气尽量放得温和:“不说这个,先向舒仁他们道歉。”往旁边退退,让舒仁和师万桐能不费劲看着司殷。 司殷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每捏一下骨节间都会发出一声响,像是不服气,挑衅着对面。他身子站得很直,能看出来是久经训练形成的身形,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展肩收腹。那个耳罩被他带在了脖子上,还是没能掩上周身散发的强势。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有攻击性的司殷,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 司殷手停了,彻底收敛了威势:“是。”屈膝要跪。 “哎!”怎么还跪呢?他眼疾手快,往前半步,手要抓司殷小臂。司殷这时手正往回收,刚巧被他抓住,他用力握紧,止住司殷的动作,说:“说话就行。” 司殷瞬间心惶,刻意等了几秒,发现他没收回手,大着胆子反握了回去,重新站好,低了头,感受着他手的皮肤和温度,态度突然变得很好:“错都在我,我向你们道歉,医药费我出,和...”顿了顿,“和与桉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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