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元一向知恩图报,承了人的情还好说,承了剑灵的情,他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叶庭元转头看着这外表只有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形象很俊美,就是......神态举止有时候过于像师尊了。 想到这,叶庭元突然记起自己的玉佩被他拿了,赶忙趁机搜他的身,在他胸前摸索了半天,又往腰间摸去,“他之前好像也有挂锦囊,怎么没了?” 叶庭元又回到他胸口摸索,急得差点把他外衣剥了。 天启蓦地睁眼,两人的脸只差两厘米,叶庭元被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瞪成斗鸡眼,手还塞在他衣袍之下。 天启嘴角扬起一边,悠悠开口:“你怎么趁机非礼我?你这癖好......” 叶庭元:“......”
第23章 天启说什么也要摸回来,叶庭元表情空白,机械地挡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说:“玉佩还我!” 天启说:“没在我这。” 叶庭元蹙眉盯着他。 “我不骗你。我本体在仙尊手上,这里的东西可以隔空传送到我本体上。所以,你的玉佩,已经在仙尊手上了。” “为何拿我玉佩?”叶庭元脸色微愠。 天启大言不惭说:“仙尊说的。他说那玉佩是不祥之物,会引你进入危险境地,让我拿了!” 叶庭元眼神躲闪,那玉佩能引导他完成系统任务,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天启邪魅一笑,“但是,我堂堂神器器灵,断没有任人随意非礼的道理,你必须让我摸回来!” 叶庭元慌忙逃脱,挣扎之下,终于成功将自己手腕从钢筋爪中抽离出来,腕上一圈紫红。 天启人高马大,房内追逐实在局促,叶庭元打开房门准备溜走,差点撞到方禹,脚跟一退恰恰撞到天启身上。 天启从身后将人圈住,咸猪手放肆地伸进叶庭元里衣,声调高昂丝毫不惧被人听见:“你摸了我那么久,我摸一下怎么了?” 叶庭元脸色赤红,着急忙乱把那咸猪手拽出来,“你能不能别闹!”抬手时,一手黑环一手红紫,引人遐想。 方禹本来被雪吟那事弄得恐慌不已,在九州出现魔族以及魔族混进仙门之中,相对于他们来说,莫过于灭顶之灾。叶庭元是穿书者,对这危机、对人魔身份之分不敏感,方禹却要疯了,守了听白长老半天也不见醒,他这才过来。 谁知,一来就撞见自家师弟与师尊的剑灵苟且,啊不,亲密......他瞪直了双眼,下一秒瞄到师弟手上可疑的痕迹。 !!!! 如果有谁路过晃他一下,他的眼珠子怕是要“啪嗒”掉地上了,眼白外凸血丝渗人...... 叶庭元无奈将贴着他后背的人推开,天启看清来人后也消停了,叶庭元问:“师兄,听白长老醒了没?” 方禹身体僵直,眼珠凸圆,叶庭元怪异看着他,以为他伤势未愈,问:“师兄,你没事吧?” 天启朝他外凸的眼珠打了个响指,“回神!” 方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收回眼珠,像是自言自语说:“听白长老还没醒,你们......你们......” “我们去看看。”叶庭元说。 方禹已帮听白换上干净衣衫了,天启对着听白观察片刻,然后坐在桌前倒茶,边喝边说:“他是心绪纷乱,无法自愈,才昏迷至今的。” 修仙之人,一般的伤都能在体内运转灵力自愈。 “那我帮长老治疗。”方禹说。 “不急。”天启站起身来,缓步走近床前,“有些事,我要先弄清楚。” 叶庭元疑惑看着他,天启说这话的神情语调,似有忧虑,而这忧虑不拘于个人喜怒,有种“先天下忧而忧”的既视感。 叶庭元看着天启将双指点在听白眉心,问:“你要做什么?” “神入,教过你的。”天启说。 神入,一种共情的术法,能像走马观花似的,感受他人以往所有经历、全部所思所想。 叶庭元闻言,运起灵力,将掌心贴在天启身上,这样他也能跟着神入。 方禹见状,赶紧跟上。 于是,他们三人都见到了百年前游历四方的听白。 百年前,听白的外貌长相与现在别无二致,只是神色更加悠闲自如。阳州山管辖之地,邪祟渐少,魔族也在不久之前被陆珩成功封印,如今他想踏足更多地方,看看山水奇观,体会体会人间烟火。 听白游历第一站去了京兆国,一个繁华强盛的国度,人们安居乐业,军队所向无敌。品乐人间,无非就是饮酒听曲,听白也不例外。 京兆国国都最大的酒楼,繁花楼。 台上琴音袅袅,一连幽梦珠帘叠着浅色雪纱,阻挡了琴师的身形,只能影影绰绰见到人琴结合的轮廓。 听白刚坐下,就听隔壁桌饶有兴致地往台上张望,说:“这几日是圣上大赦的日子,举国欢庆,平日只弹一曲的雪吟,这几日都被迫多弹了好几个时辰。我们来这饮酒,是大大的赚了!” 难怪一进城就发觉人头攥动,许是酒楼内的人想听琴音,座无虚席吵嚷声却比外头小了很多。 听白饶有兴致听着隔壁的谈话,目光四顾。 “那可不,平日雪吟都在二楼,供那些消费高的达官贵人听曲儿。我们这点银钱想听?没门儿。” “那又如何?左不过是个卖艺的,酒楼老板叫他在哪卖艺,他就得在哪卖!” “话说,你们见过雪吟真容没有?” “我自然见过,模样生得好看是好看,就是爱端着款儿。” 另一桌也在谈论台上那位琴师。 听白不由得往帘幕看去,凡胎肉体会被雪纱阻挡视线,可他有灵力,能将里头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那人分明坐在琴前悠哉喝茶,横放的古琴弦丝在自行跳动,发出音乐。 他会灵力法术!! 听白直觉他不是九州仙门的人,可是九州大陆除了他们门派,其他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野鸡门派。有些甚至连门派地点都选在人间山峦,烟火叨扰,无半分灵气,谈何修炼? 但此人看起来灵力不低。 要不晚点试他一试? 酒菜刚上,门口传来争执声,店小二扯着那人的衣领,扬声道:“看你一身好衣好料的,怎么吃霸王餐啊?” 被拽住的人是个白净青年,他面红耳赤,努力争辩:“我刚刚将银钱放桌上了。” 店小二一指只剩残羹冷菜的桌上,“哪呢?在哪?” 青年不善争辩,但他此行下山,这顿饭钱是瓮尽杯干之前的最后一点了。今日总觉得心口不适,本想着吃完快速赶回门派,谁知匆忙将钱放桌上,倒给了偷鸡摸狗之人有机可趁。 现在满堂看热闹的吃客盯着他,他想找也找不出小偷。 听白见那青年服饰,认出那是豫州山的弟子,九州仙门的人,岂能被安上吃霸王餐的罪名? 那店小二占理不依不饶,声调越喊越高,听白正欲起身,另一个店小二跑过去制止那嚷嚷声,不知他们小声说了什么。那店小二看了眼台上,听白顺着目光也看过去,此时琴音已停,那琴师正饶有兴趣地盯着门口。 店小二突然高声解释:“啊都是误会,误会~没想到公子是雪吟公子的友人,雪吟公子说了,这顿饭曾约好是他请的。雪吟公子请您移步。” 听白又继续喝他的酒,突然察觉到台上帘幕被施了灵力,这下食客们连里头轮廓都看不见了。他狐疑地轻蹙眉尖,看向台上。 那琴师竟将双手搂在豫州山弟子的肩上,惹得他连连后退,碰到桌子退不可退。 听白想:岂有此理!! 琴师挑起那弟子的下巴,两颗头颅凑近相叠,从台下看过去,不免惹人遐想。好一会儿,琴师后仰几寸,那弟子竟鬼迷心窍地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须臾,他们闪瞬消失在原地。 听白立马起身,岂有此理,竟染指我九州仙门之人!!! 他抓来店小二的衣领,问:“你们琴师在哪?” 那小二颤颤巍巍:“公子,为何找琴师?” 听白没说原委,怒问:“你们琴师到底是何来历?” “这小人就不晓得了,他是我们老板特请的琴师。” “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这几日去外地了。” 听白在酒楼外寻半天没找着人,第二天又来了繁花楼。 见那琴师仍在里头悠哉喝茶,琴音悠扬绕梁。他心道,弄虚作假之人,还敢诱我仙门弟子犯戒,我让你丢了这饭碗。 听白趁琴师转身倒茶之际,一道灵力飞上房梁,刹那间,雪纺飘落,珠帘尽断。台上情形,一览无余。 假弹!妖术!! 众客哗然。 店小二着急忙慌奔上台,哭喊道:“这怎么回事?帘子怎么掉了?哎哟~” 面对台上食客议论纷纷的声讨,雪吟淡定放下茶壶,琴音骤停,他朝听白眯了眯眼,听白挑衅看着他。 店里管事伙计开始紧急处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有店小二恭恭敬敬好说好歹将雪吟劝回后院。 雪吟离开前,意味深长朝他扯出一个微笑。 又过一日,听白在早茶闹市听闲聊,听见雪吟已离开繁花楼,不知去处。他满意地去了下一地点。 那年恰逢仙门大会,听白碰到了那个豫州山弟子,对他自然无半分好感。他虽不是豫州山长老,但也负长辈之责,还是告诫一句:“下山历练,不止是锻炼修为,还得守得住心境受得住诱惑。” “弟子可否有错?还请长老明示。”那弟子不理解听白的话,但听语气还是能察觉到长辈的不待见。 听白为人耿直,简洁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那时我恰巧在场。” 那弟子似乎松了口气,解释:“长老误会了。那位琴师起初是......是有调戏弟子,弟子明确拒绝了。但他靠近弟子时,察觉到弟子身上有恶祟未净,他便悄声与弟子说。他说,酒楼人多嘈杂,不好引起慌乱,去后院帮我除祟。弟子这才答应的。除此之外,绝无行任何不轨之事。” 听白愕然,“他帮你除祟?他可有说,自己是何来历?” “弟子想感激他,也问了他的来历。但他说,举手之劳,无需记挂。然后,就将我送出门外了。” 听白对此耿耿于怀了好久,终于再次去到繁花楼,问雪吟的下落。 那店小二一扬手说,不知道。 听白再问老板在何处? 一位商贾装扮的六甲老人走过来,问:“公子为何找雪吟?” 听白斟酌一番,只说:“与他有一面之缘,有误会急需解开。” 老板让他去麦城,听白在麦城的乐馆找到了雪吟,这时他已成为一名吹箫师。 雪吟一眼就认出他,乐馆内人满为患,台上是其他人在演奏琵琶唱小曲儿。雪吟越过好几个肩膀向听白走来,听白一瞬间竟有些紧张,喉头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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