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我好歹19岁筑基,你居然骂我老?”方禹气愤。 台上70岁的弟子对他怒目而瞪,方禹赶紧闭嘴,并用青州山弟子的气势回瞪,那苍老面孔立马恹了,看向别处。 叶庭元被这两人夹在中间,心中默念“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突然,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到黑环中金色字体在闪烁,他下意识往远处大殿上望去。 大殿之上,陆珩脸色阴沉看着下面,他们的修为可目视千米之外,殿阶末端比试台以及台下情况可看得一清二楚。其余仙君都在畅饮美酒,偶尔看一眼台上是谁在比试。 唯独陆珩,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一只深绿袖子的手伸过来在陆珩眼前晃了晃,一口开是醉人心神的语调:“哟,仙尊在担心哪位爱徒?” 陆珩眸子往他身上一瞟,是楚潋。 楚潋仙君,凉州山掌门,男生女相的妖艳外表,一袭深绿外袍内搭深红里衣,走路摇曳生姿,自称是双修的登峰造极者,男女通吃,身边从不缺暖床人。 楚潋仙君一点不怕孤月仙尊的瞪视,一双妖邪魅人的眼睛从陆珩身上游向远处比试台下,啧啧两声,“小美人疼出冷汗了。” 陆珩攸地撤了灵力,袖袍下的十指松懈开来,转而朝楚潋眯了眯眼。 楚潋不怕死说:“我没认错的话,是千灵锁吧?别这么看着我,这等禁术,我用得比你多。” 说完朝他一眨眼,扎进其他仙君里喝酒去了。 陆珩垂目往下看去,他刚才是无意识收紧千灵锁,就是某些场面看得他心中不悦不爽。 千根针刺的痛感消失,叶庭元捂着腕间的手松开,这黑环其实尤为明显,幸好有袖子挡着才不会被瞧见。不知怎地,虽然陆珩说只是随时感应他是否受伤的术法,但他还是不想被他人瞧见。 身边的人一个个跳上台,叶庭元终于耳根清净闭目养神,也不管台上谁输谁赢。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快要滑落西山,叶庭元的大腿突然被重重一拍,他瞬间觉得麻了半边身体。 然后就听见凌月激动的声音:“看你叶师兄在上面孔雀开屏的样子,让我上去杀杀他的威风!!” 叶庭元:杀他威风打我干什么? 凌月自然不会给他回答,因为她咻地一声已飞上台。 叶庭元继续闭眼养神,不到一刻,凌月摔落在他身边。 叶庭元:...... 凌月:“师弟,轮到你了!!”说完将叶庭元背部一拍,直接给他拍飞台上。 方禹伸爪去拦差点喊破嗓门:“你别乱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叶庭元飞上去,话都开始不利索了:“凌月,你...你...你干......干甚么?” 凌月悄声说:“我给小九送战绩啊,他打败的金丹越多,成为长老后声望越高!” 方禹生无可恋:“你把小师弟送上去挨打,最后挨揍的是我啊~~~” 台上,叶庭元收获了今日最高的欢呼声和议论声,叶九叹见是他,便说:“小师弟,就按你平时练剑打。” 叶庭元面无表情,不知哪来的罡风吹得他衣袂翻起,台下有人看出来了,惊呼:“他居然是金丹期?!!” 这一下,台下又炸锅了好一会儿,或许是过于震惊,迟迟没有消停。 叶九叹只好说:“师弟,来吧。” 叶庭元自然亮剑,寒光逼来,比斗正式开始。 叶九叹出招干净利落,叶庭元侧身一挡他的进攻。比试台上最忌讳只躲不攻,他闪身躲开的同时找角度刁钻一刺,带着灵力攻去。 叶九叹应对从容,两人一来一回,不约而同地,出手招式都高超罕见,引得台下惊呼不已、逐渐入胜,观赏效果极佳。 方禹感叹:“师尊亲自教的剑法就是牛!” 凌月点评:“剑法不错,应该会撑得比我久。” 一炷香过去,叶九叹身经百战,叶庭元灵动轻快,竟打得难分难舍。 台下真情实感的惊呼越来越沉浸其中,凌月开始皱眉,“别是有什么意外吧?” 方禹投了全部家产去下注,心大得很,说:“放心啦,小九金丹后期,小元金丹才一年年年年年年年年......” 他卡BUG似的颤音连绵,半边丧脸半边瘫了。 只见台上两人已到了生拼灵力的阶段,剑锋交叉扫过,两人同时收剑、对掌——叶九叹被震得后退半步、嘴角溢血,叶庭元亦有后退,但毫发不损,站姿笔直如松。 紧接着,两人悬空飞起,身体如陀螺般快速旋飞,灵力在空中相撞,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到底是叶九叹更胜一筹,好几次灵力互碰都占了上风,朝叶庭元攻去。 可是没用,叶庭元身体如巨大黑洞一般,将攻来的灵力吸收得半点水花都没有,依旧毫发无伤。 而叶庭元偶尔钻空打出的灵力,正中叶九叹胸怀,几次下来,叶九叹招架不住终于先半跪下来,剑应声而落。 登时,台下哗然—— 有的是因为赌局,有的是惊掉下巴,叶九叹的记录要被打破了! 叶庭元落地站稳后,一时愣住,竟想去扶叶九叹。 “别,比试台上就得真材实料的比!”叶九叹制止他,“再来!不得有半点放水!否则我向师尊告状!” 叶庭元:...... 叶九叹再次提剑攻来,他只好躲闪,仓促抬剑。 凌月在台下急得火烧火燎,开始精神错乱拜仙拜佛拜王母娘娘,方禹:“你好歹也是修真人士!淡定些,你看我紧张吗?我倾家荡产投进去了,还加上了小元的倾家荡产!” 凌月气冲冲上前,将他脸颊两行清泪一抹,问:“这是什么?” 方禹:“......” 台上打得难分难舍惊动了殿上的仙君们,陆珩眉头紧蹙看着下面,清和仙君夸了一句:“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修炼天赋比你还逆天,不错,你后继有人了。” 他要的可不是后继有人,他想金屋藏娇呢! 楚潋仙君一双眸子半眯着,颇有慵懒之风,看破不说破地将酒一饮而尽。 比试台上,来来回回几十个火拼,皆是叶庭元毫发无伤,叶九叹生扛金丹初期的灵力。积少成多,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台下。 远处锣鼓震天一响,宣布今年比试第一名是叶庭元。 叶庭元当场呆住,他在台下时不关注比试进程,压根不知他跟叶九叹的这一场是定胜负的终局。 台下不少人如丧考妣,一看就知是下注输惨了的那批人。 还有批看热闹的人围观着叶庭元久久不愿散去,美人、厉害、狠心的赞语此起彼伏,方禹和凌月把他拉下台,叶九叹收拾好自己后,对他说:“师弟天赋很好,我甘拜下风。” 丝毫没有与晋升长老的机会失之交臂的懊恼。 “师兄,承让了。”叶庭元作揖回礼。 其他州弟子在一旁蠢蠢欲动,想到叶庭元面前露个脸,又扭扭捏捏谁都不敢打头阵。前排的人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差点将叶庭元扑倒。 方禹急忙赶人,“你们做什么?一边去!!” 叶庭元回头,看到陆珩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看不出喜怒。 叶庭元低头圈了下自己的手腕,抬步朝陆珩走去。 立誓要全须全尾保护小师弟的方禹跟上,“师弟你别乱跑!” 抬眼看到对面的陆珩后,他差点左脚拌右脚,慌里慌张转身溜了,嘴里念念有词自言自语:“师弟不爱告状的吧?千万别让师尊知道我把师弟灵石坑完了......” 叶庭元行礼,“师尊。” 陆珩仍旧一言不发。 叶庭元跪下,说:“弟子知错了。” 片刻后,陆珩才说:“这不是你的错,我青州山的弟子不会输不起,你叶师兄心里明白的。只是,你不该......”话音顿住。 叶庭元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下文,不由得抬眼。 陆珩心道:不该这么招摇,这般引人注目...... 斟酌片刻,他说:“以后要做什么,先跟我说一声。” “是。” 陆珩俯身将他拉起来,指腹刚好按在黑环印记上,目光攸地一暗,说:“比试第一名可以作为领队人,组织各州弟子一起下山历练。我会取消你这一资格。” 叶庭元没明白过来。 陆珩问:“你可知你叶师兄为伤不了你?” 叶庭元摇摇头。 “因为你身上有护心鳞。” 那他算是作弊了?叶庭元一惊,目光急切看着陆珩,想寻求补救法子。 陆珩说:“无事,长老之位对于你叶师兄可有可无。只是......”他指腹一扫而过,之前那道压制又放回叶庭元身上了,“你有护心鳞就够了,你金丹期来得蹊跷,短时间内先在筑基沉淀沉淀,修炼之事不可冒进。”
第19章 叶庭元并非孤身下山,身边跟了个剑灵—— 陆珩的天启剑剑灵。 他师尊的原话是:“你师兄师姐有其他任务,你自己一人我不放心,让剑灵跟着。” 然后定了一箩筐的规矩: “遇到大事传讯回来给我。” “不许去极地附近。” “遇到危险让剑灵先上。” “不许与外人结交过甚。” “一个月之内必须回来。” 叶庭元牢记于心。 下山第一件事,用灵石换银钱,叶庭元一抓腰间锦囊才记起自己的灵石被方禹嚯嚯完了,他带着一丝渺茫希望问剑灵:“你有灵石吗?” 剑灵摇头。 天启剑剑灵化人后是个俊男,剑眉星目的,身高居然跟陆珩相差无几。穿着一身跟天启剑柄差不多的银白色束衣,高马尾招摇得不行,妥妥一个飒沓流星少年郎。 叶庭元甚至怀疑陆珩对自己剑灵都精心养护那头墨发。 他师尊应该没这么无聊。 这下犯难了,叶庭元看着远处城门叹气。 剑灵说:“把你玉佩当了。” 叶庭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冰魄玉佩,踌躇说:“这个,恐怕不行。” “那你为什么一块灵石都没有了呢?”剑灵问。 “我......” “我不相信仙尊对你这么抠门。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仙尊。”剑灵发尾一甩,活脱脱的“不告诉我我就去跟仙尊告状”的姿态。 叶庭元:“......” 叶庭元:“前几日仙门大会,开赌局下注了......” “你会去下注?”剑灵十分自然地对他搭肩勾背。 “大师兄下的。” 一个月后,方禹一把鼻涕一把泪受罚,吭哧吭哧做苦工还债,嘴里唱着《苦菜花》悲歌,歌声“啊啊哦哦”余音绕梁,阴魂不散绕着青云殿。据说那几日,周围树木都被唱得秃秃掉叶。 剑灵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玉石,递给他,“去换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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