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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沉默了许久，但敲键盘打字的声音非常密集，江许怀疑关不凡正在忙着处理公务，“你如果很忙的话，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吧？” “别挂，”关不凡终于出声，“我现在在跟另一个专家交流，他刚给我发来了新的报告，这个比之前那个要准确，我发给你，你先看一遍。” 江许接收关不凡发给他的文件，从头至尾一字不落地开始看起，但是前面那些枯燥难懂的专业知识实在太多，他渐渐没了耐心，干脆直接划到最后一页去看分析出来的结果。 “抱歉，以现有技术并不能准确推测出思思的信息素，”江许越读越觉着不靠谱，“……或许是某种很淡的花味甜糖？” 或许？一个如此专业的报告上竟然会出现这么不确定且不专业的词汇。江许无比怀疑关不凡是不是把他当成测试新技术的小白鼠了。 江许略微有些不耐烦，“你发给我的这份报告是认真的？” 闻言，关不凡自己也沉默了，良久后他满目愁容地向江许解释，“我们研发团队做的前期测试都很成功，也有不少人私下找我用过这个新技术，照理来说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可是……” 说到这，关不凡又卡壳了，江许面无表情地帮他说道：“可是这次失败了，你该不会想说是思思和我的问题吧？” “额……”关不凡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也还是成功了一部分的，你看前面他推测出来的双亲的信息素还是比较准确的。” 关不凡这句话让江许忽然反应过来，最初他接受这个新技术，不是为了要预测思思未来的信息素，而是想推测出来思思另一个父亲的信息素，再和易辞的进行对比。 既然提到了他最关心的部分，江许自然开始往回翻，直到他看见某一行写着“alpha父亲信息素为薄荷味甜糖”后，动作顿了一下，视线在这行字上锁定几秒后，他又开始相信这个不太靠谱的新技术。 因为思思的alpha父亲也就是江许的信息素，被预测地非常准确。在进入华宙娱乐之前，工作人员曾让江许填过一份信息表，虽然他当初填的信息素是薄荷糖，但后来不知道是中间那个环节出了差错，最后将信息录入到官网时，江许的信息素只剩下“糖”一个字。 江许发现出错后及时反馈给工作人员，但工作人员认为薄荷糖和糖区别不大，也就没再更改，所以直到今日所有人都以为江许的信息素是糖。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信息素其实是薄荷糖，但关不凡并不在这些人中。如果这个新技术能准确推断出他的信息素，那另一位omega父亲的信息素是不是也能…… 想到这，江许又重新燃气希望，焦急地翻阅着这份内容繁多的报告，几分钟后他终于找到omega父亲的结果，但事情并不如他料想的那般顺利。 因为omega父亲的结果甚至比思思的还要难以言喻。 “未能推断出信息素种类？这是什么意思？”江许拧眉问关不凡。 “你先别急啊，”关不凡补救道，“专家给我新的结果了，他说大概是一种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某种花香。” 江许气笑了，“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关不凡自己都觉着荒谬，但毕竟是自己牵头研发的技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还是有区别的吧，最起码你能知道是某种花香，花香的信息素也不是很常见吧。” 江许冷笑，“是不太常见，但就算按照千分之一的概率，在这世界上也有好几百万人了吧？” “……”关不凡再次沉默了，因为他也觉着江许说的很有道理。 江许叹口气，“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 “等等，”关不凡觉着对面要挂电话，连忙挽留，“或许你可以想想你从小到大接触的omega里有没有是这种信息素的，说不准思思都生父就在其中呢！” “行，我想想，快到录制地点了，先挂了，下次再聊。”江许挂断电话，摘下蓝牙耳机。 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花香，他是真没遇到过，但花香却有一个人，而且那人正是易辞，只不过江许清清楚楚记得他是那种很浓郁但又清新的花香，至于是哪种花的香味，他还真闻不出来。 想到这，江许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兴阳传媒官网里易辞的相关资料，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 但很奇怪，易辞的信息素显示为“未知”。 江许盯着这两个字无端地觉着烦躁。 怎么又是未知，照这样下去他还怎么能知道思思到底是不是易辞生的，难不成就只剩下亲子鉴定一条路可走了？ 如果真要亲子鉴定，他又该上哪去找做亲子鉴定用的样品，思思的好说，可易辞的就难了，以他现在在娱乐圈里的地位想见易辞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拿他一根头发了。 江许光是想想就头大。 “咳咳，”宋圆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快要到地方了，你注意一下表情管理，你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臭了。” 江许把眉头舒展开，“这样可以了吧？” “非常完美，”宋圆往车外望，正瞧见节目组的人已经把直播设备架好，就等江许下车，“他们动作够快啊，你人还没到，直播已经开启了。” 几分钟后，江许抵达别墅宿舍，他下车的一刹那，几乎所有的镜头都转向他。 此刻其余嘉宾正在屋内进行着节目组布置给他们的任务，江许已经缺席了一上午，所以这时候他赶快大步流星带着思思往屋里走。 他半只脚才刚踏进屋内，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他。 李导抬眸起身，向他招手，“江许，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江许脚步一顿，先让思思去找其他小朋友玩，等思思跑远后，他才转身朝李导走去。 李导在前，江许在后，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到没有摄像头的道具间。 道具间的门关死后，李导才开口问道：“你……你刚才去见易辞了？” 江许愣了一会儿，心想李导网速也是够快的。他无奈一笑，“没有，组里让我顺路回一趟歌剧院拿东西，意外遇见了而已。” 李导目露迟疑，“真的？” 不待江许开口，李导双眼微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他，“你和易辞之间真的没什么？” “当然……”江许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思思，如果思思是易辞生的，那他和易辞之间还真有点关系，于是他只能回道，“现在当然没什么。” 以后就不一定了。 李导没听出他话里藏着的信息，只当他真的内心坦荡，着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导演，您忽然提起这个，是出什么事了吗？”江许觉着奇怪，就算他和易辞有了一个邪门的cp，那也只会给节目增加热度，照理来说李导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愁容满面呢？ “是出了一点差错，”顿了顿，李导琢磨许久，看了一眼江许，“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咱们的冠名商打算办一个慈善演唱会，易辞是他们的代言人，所以冠名商打算让易辞加入咱们节目这个慈善演唱会，本来易辞那边都答应了，但是就在今天那个什么什么一生……” 江许尴尬一笑，“许你易生。” “对对对，”李导接着向下说，“就是你俩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cp，在这之后，易辞那边忽然又不同意了，他经纪人说是档期协调不过来，所以不能确定是否能到场。” “这样啊，”听见易辞还没答应，江许恢复淡定，“这个慈善歌会大概定在什么日子？” “还在协商场地和时间，不过也就这个月的事了，”李导拍拍他的肩，“行了，也没什么事了，去录节目吧，等易辞那边给了肯定的答复，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好，谢谢导演。”江许走出道具间。 回去的路上没有摄像机，江许转过走廊，正巧看见宋圆在尽头等他。宋圆一见到他的身影，立马跑上去担忧道：“李导找你什么事啊？该不会是不满意公司突然叫你回去，指责你耽误直播了吧？” 江许：“没有，就是问了点私事，顺便给我提了提后面的安排。” “那就好那就好，”宋圆放下心来，他又跟着江许走了几步后，忽然想起正事，立马越到他身前拦住他疾行的步伐，“你先别去镜头底下，我也有事找你。” 江许疑惑，“什么事？” “就是后面和节目对接的事情，”宋圆掏出手机，给他一个二维码，“节目组让你加一下这个人，说是跟以后的录制有关系，而且他只和你本人对接，你加一下吧。” 江许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加了。” 下一刻，好友申请瞬间被同意。 昵称叫木林森的新好友发来一条新消息。 木林森：你好，我是易辞的助理林木，你可以叫我小林。[玫瑰] 江许盯着“易辞”两个字呆滞了，不是说不确定档期要拒绝吗？怎么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同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面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木林森：以后和我老板易辞有关的合作，都是由我来跟你对接。烦请问一下，该如何称呼？ 江许现在只想装死。 对面迟迟没收到回信，又发来一条消息。 木林森：你是江许的助理吗？ 看见这句话，江许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打字。 JX：我是江许本人。
第22章 “噗——咳咳,”小林看见江许发来的信息，差点被水呛到，“怎么会是本人呢？” 易辞瞥了一眼小林洒到地上的茶水,“怎么了？什么本人？” 小林把茶杯放下,依旧觉着不可思议，拿纸边擦手边说：“我、我加上了江许本人的微信。” 闻言,易辞坐直,放下剧本,扭头望向他,“……你怎么加上他本人微信的？” 小林把脚边洒的水擦干净，“就是节目对接的事，他给我发好友申请的时候就写了‘对接’俩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助理。” “他本人跟你对接？这事不应该交给助理来干吗？”易辞纳闷，“他没助理吗？” 小林思考片刻,“嗯……会不会是因为像他这样不太知名的小爱豆对待工作比较认真，所以一般都是本人亲自对接。” 另一边,对待工作极为认真的“小爱豆”江许拧着眉盯着手机,一脸难以置信。 “这什么情况？”江许把手机屏幕偏向宋圆,“你不是说他只跟我本人对接吗？我怎么看他这意思，好像是本来就该是和你这个助理对接呢？” “我、我……不可能啊，我看的消息明明就是易辞那边只和你本人对接。”宋圆一口否认,无比相信自己并没有传错话。 江许无奈摇摇头,只能打字问小林：不是和本人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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