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爱相杀也是很正常的, 四个大男人互发箭头最后组成cp,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是甜甜蜜蜜, 于是余莫一直都在把他们的种种行为归结于“他们是在互相吃醋”。 是的,“互相吃醋”所以言语上有冲突,眼神交集中有硝烟,这分明是没错的, 但....! 他们现在, 究竟是互相在吃谁的醋?这已然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不是昨天停电,如果不是夏莱新醉酒后“做狗”发言, 如果不是现在,应斯年将自己堵在厕所的话,余莫也不会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想知道,是因为觉得与自己无瓜,但想知道,则是觉得自己开始被卷入了未曾设想的局面。 “我要洗澡了,你进来干什么?”余莫刚把上衣往上一卷一脱,视野里的浴室镜子里就多了一个他身后进门的应斯年。 本来一整个屋子都是男的,余莫也没觉得洗个澡还需要上锁,所以进来洗澡也不过是把门关上了而已。 正常来说看到门关上,也应该知道里面有人,结果应斯年却恍如无人的开门进来,脸色不变地把门一并关上,很明显不是误入。 在听到余莫这样问的他,唇角轻轻上扬,然而落在余莫已经裸露出来的上半身那点点痕迹上的目光里,却毫无笑意,透着涌动的炙热暗潮。 余莫很白,所以之前连用指甲轻轻挠了几下都会痕迹,更别提方才夏莱新不知轻重的又啃又舔,在浴室的灯光下,那些星星点点的印记几乎无所遁形,清晰到让应斯年喉间发麻。 那是想要将之全部覆盖的冲动,却因为被极力的压抑下去,而产生的难耐感觉。 余莫本来就一直觉得应斯年长的一副标准的斯文败类,偶尔需要他还会带上个平光镜,就像一般剧中那种玩弄人心的幕后黑手坏蛋的样子。 眼下看他用这种表情和眼神看着自己,几乎瞬间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特别是,他用这样一副表情走近,仿若关心的问:“我刚刚闻到你身上也有酒味,担心你在浴室一个人自己洗有危险,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我?我没喝醉啊,不需要帮忙。” 本来不该觉得男人之间露个上半身有什么问题,但应斯年的目光如同有形一样扫过,让余莫下意识的拿着手里的衣服抬起来遮了遮。 但是那种好像要被吞吃入腹的错觉,并没有消失。 不过片刻,余莫就这样被应斯年逼近的抵在浴室墙壁上。 余莫很想要认为,应斯年是在故意耍他玩儿,因为想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所以这样做,但男人贴近时发烫的身躯和眼神,都在一一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玩笑或者戏弄。 但余莫依然为此感到了被冒犯的不爽。 “你离我太近了,滚开。” 因为在感情上一直是张白纸,所以就算是察觉到了应斯年那不同寻常的表现,余莫也不觉得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更多的是一个领域被侵犯的恼怒,他甚至伸手毫不留情的用力捶了应斯年一拳,想让他回到礼貌的距离。 方才对夏莱新那是因为对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计较的,而且也是没来得及推开被抱的太紧,不然他也会邦邦给那个醉鬼两拳。 这一拳并不是什么玩闹的猫猫撒娇拳,余莫用的是十成的力道,就是冲着揍开应斯年去的。 他并不是什么喜欢忍气吞声的性格,爱好和平的前提一直是别人对他和平。 应斯年虽然吃痛闷哼,却没有退开多少,他觉得这样的余莫实在很可爱,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是全然的了解,所以不清楚他这样的反应,只会令对他有所图的男人更加血脉膨胀。 尤其是他恼怒的看着他的时候,一张精致的脸更生动了,应斯年牙根都在发痒。 想咬。 而且离的余莫这样近,应斯年又能够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余莫本身常用的沐浴液香气,混杂了之前代言的那款香水。 干净,清香。 像清晨待颉取的花,只想一个人偷偷的藏起来用心浇灌。 应斯年像个变态一样低头嗅了嗅,若有所思道:“我以前其实不喜欢这样有些淡的香气的。” 余莫见自己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几拳,又推了半天,都没把人给打退,甚至还被应斯年双手抱起放在洗漱台上圈住,也不白费力气了,一边平复自己的气息,一边没好气道:“管我什么事,谁管你喜欢什么?” 结果应斯年下一句:“是吗?就算是我喜欢你?” 余莫一愣,被应斯年直白的的一句话搞的大脑当机:“什么?” 应斯年捧着他的小脑瓜,眼睛直直地望进余莫的眼,想要捕捉其中的每一分反应:“你没听错,是我喜欢你。” 之前在余莫这里勉强洗脱了他对队里其他人没有任何意思的,本来应斯年还想徐徐图之,但很明显,余莫的脑回路不知道为何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他哪怕表现的对他再特别,这个人好像都能在莫名其妙的思考过后,整理成了另一种结果,总之就是不会往他想要的那里去发展。 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仅让应斯年觉得危机感大增,温水煮青蛙固然是一条路,但若是这样会让其他人抢跑,那他可不想要当忍耐的傻瓜。 本来现在是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是稍微吓唬一下他,毕竟夏莱新都那样了,余莫好像还不知道危机似的,但却逐渐有些失控了。 说余莫不开窍吧,他对原书男男相爱的剧情都接受良好,以至于应斯年之前知道他以为自己喜欢别的队友的时候,觉得余莫虽然脑回路清奇,但也让他觉得余莫对男男关系还是有足够了解的。 可是要说他开窍吧,偏偏其他男人对他的企图,他又好像不那么清楚,或者说从来没往自己身上多想过。 应斯年觉得,明明自己现下都这么明显了,结果真的说出来后还是得到了余莫惊讶的回应。 惊讶的余莫微张着嘴,手上虚虚提起在胸前的衣服,因为主人其实作为一个原生直男并不是那么警惕,在应斯年的角度根本遮不住多少他的皮肤,白的几乎好像奶油般一样会化开的。 应斯年还是怕吓到他,于是手不过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手指压在那微张的唇上,感受到那份柔软。 和赤裸着上身坐在洗漱台上的余莫相比,他穿着整齐,好像一个在舞会上邀请心仪的对象的绅士一样,礼貌又克制的问:“可以亲你吗?” 夏莱新那个蠢货都能亲,凭什么自己不行? 不过再温柔的强制,也是强制,所以说完后并没等余莫回答,应斯年就亲了下去。 落时好像会是狂风骤雨,其实不过细雨一样颤抖按压着吮吸了下分开。 好像知道自己粗鲁一些,就会留下无法挽救坏的印象。 所以哪怕心里的嫉妒已然如洪水滔天翻搅不停,才会这样不理智又冒失的进来,在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的地方做出计划之外的举动,应斯年依然死死的拽着那根弦,不让自己完全失控。 也恰恰是这样的克制,让应斯年明白了原来自己对余莫的渴望不仅仅只是私欲。 为他打乱节奏,但又无法完全随心去掠夺,这样艰难拉扯的感情,不是原本将什么都算计的刚好的应斯年。 但是在余莫这里可不懂应斯年是已经克制了,他在听到应斯年突如其来的告白时,第一反应是他不会也喝醉了吧,紧接着就被亲了,虽然这个吻几乎可以说是轻不可闻,但余莫还是第一反应给了应斯年一巴掌。 很响亮,很清脆。 余莫居然还想到:照应斯年这种挨揍的频率,这团综拍摄又要延迟了吧? 应斯年倒是头偏都没偏,仿佛一开始就预料到的那样硬是扛下了这个巴掌,还朝余莫温柔地笑,但就是显得更变态了几分:“一个够解气吗?可以多打几个的。” 夺走了小猫珍贵的吻,几个巴掌划算的很。 余莫倒是确实还想再来一巴掌,毕竟严格来说这还是他的初吻。 但一个男的太在意强调初吻了说出来,又显得很奇怪,像是找人负责一样,于是余莫只能吞下这句话,而且看应斯年这表情,他觉得再来一巴掌他怕不是还更开心吧! 余莫思来想去,居然没什么办法,只能骂道:“你要是脑子坏了,也不要找我发疯。” “怎么能说喜欢你是脑子坏了呢,我从来没觉得脑子这么清醒过。”情真意切的,说的余莫都耳朵还莫名热了。 面前这个人就和听不懂人话一样,反而捏住了他打人的手又亲了亲:“都红了。”他喟叹一声,看着余莫,眼里的情愫如唇上一样,热意满满。 余莫大概不清楚,他那么白,嘴唇现下也水润润的,应斯年眼神幽暗。 太嫩了,不过只是轻轻吮吻一下,就让他忘不掉那点来之不易的触感。 应斯年现在就像极了不知死活,非要亲近猫猫的愚蠢人类,只要能尝到甜头,就算被打个昏头都能笑着接纳。 但余莫可不是只会喵喵叫反抗的小猫咪,他终于抓住了机会在应斯年大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然后趁机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又给了他一拳,然后就往外跑。 打肯定是打不过,应斯年这家伙看着也不是要和他打架的样子,跑就对了! 可喜可贺,余莫终于有了和男的单纯共处时,产生了对自己的贞操危机感。 结果他刚一打开门就撞到了另一堵人墙。 方才被邢回叫着一起把夏莱新那个难缠的货丢回他房间床上,路一川就进来找人。 结果感觉到浴室的动静过来,就撞到了夺门而出的余莫。 他下意识的把余莫抱住,还来不及开心余莫难得的“投怀送抱”,就看到浴室里不该出现的应斯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晴转阴云。 他黑着脸,仿若抓奸夫的语气:“你为什么也在浴室里!?”
第80章 chapter 80 路一川抱住了夺门而出的余莫, 那语气神态,都活像个捉住野男人在老婆浴室的原配,整个人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然而面对这样的路一川, 应斯年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不紧不慢地伸手摸了摸被余莫踹到的地方, 然后又挪到了唇角揉了下, 非常刻意的暗示出方才余莫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起码路一川是一下子get到了,眼神变得更凶狠了。 但是应斯年显然对路一川的反应没有什么退避或惧怕,眼神中透漏着对路一川的嘲讽,显而易见的是在说:你是谁?管的着吗? 这种并不把路一川放在眼里的态度, 换做是往常,路一川都不能忍,更何况现在他总觉得被带了什么绿油油的东西,除了愤怒还有止不住的嫉妒。 他没有表情,但很明显后槽牙开始咬紧,一双灰色的眼睛在他面无表情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冷酷, 有别于他平时露出来的那种让余莫无语的二哈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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