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真的热,他确认了傅铭的脸,伸手环住傅铭的腰,贴着对方衬衣下的腹肌,像猫儿似的蹭了蹭对方的脖子。 傅铭眸色顿时深了。这是成渝床上一直以来的习惯,他想要了。 他伸手抬起成渝的下巴,阻止了对方亲自己的行为,恶狠狠道:“不是说尝过了吗?” 成渝醉了没听懂,只是澄澈的眸子颤了下,他本就是标准的东方面孔,带着点雌雄莫辨的漂亮,如今喝了酒,染了红的眼角都仿佛带了勾人的艳色。 傅铭低头堵住了成渝的嘴。 挂在他腰上的不安分的手被他捏在了手心里,最后被按在柔软的床铺上,被男人低头亲吻手心。 刚才掷骰子那个游戏里,傅铭看似游刃有余、冷淡不屑,实际上他自己都不敢承认地一直在偷看成渝的动作。 他看到成渝很绅士把自己的胸针放在这只手的手心,让那个女孩拿走。 傅铭虽是清贫出身,但蓝语爆红后身价暴涨,知道这个圈子里头有很多规矩,富家子弟们的风流韵事也不少,成渝那喝酒的样子,落在不知情人眼里,分明是准备把女孩带回家。 傅铭承认自己嫉妒了,好像自己的光给别人分去了一部分,他低头亲吻自己的光,有些恶劣地磨着成渝,最后却堪堪收住了手。 就到此为止吧。 成渝已是晕乎乎,只能凭本能给出反应,一只手还轻轻搂着傅铭。如果在往常,傅铭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做点过分的事,他从来不是圣人,但是现在不行。 他回来后想过很多,后来遇到成渝要和他分手,他也没有彻底乱了阵脚,他试图去学习,怎么追求一个人,与对方相爱,但是现实给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 傅铭忽然察觉到那些容易被忽视的蛛丝马迹,单纯的成渝会直白又骄傲的叫他傅铭,而叫他傅总的,开玩笑的,生气的,嘲讽的,冷淡的,从来都是是前辈子那个伤心欲绝过、彻底灰心过的成渝。 所以,这就是和他取消订婚的原因吗? 傅铭看了成渝一会儿,他低头亲了对方的眼尾,然后撑起身起来。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乱了,傅铭面上不显,忍得却是脖子处青筋都露出来了,他把昏睡过去的成渝塞进被子里,自己去浴室洗冷水澡。 - 成渝第二天醒来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了,是宿醉之后的头疼。 他一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场景,揉了把眼睛,马上腾的一下起来了。 这他吗是他和傅铭的房间。 他喝醉了就容易断片,不然也不会随身带个录音器了。成渝爬下床找自己衣服套上,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了,屏幕闪了下。 成渝抓了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到手机上傅铭的留言:早上有会。给你请假了,桌上有水可以喝。 还算有良心。 下面还有成峰的,估计是昨晚他没回去,有点担心,成渝抓紧回了消息。 既然请了假,成渝便不着急去公司了,他联系了沈兰,问昨天那件事的后续。 沈兰说,昨天最后还是报警了,成渝胸针上藏着的录音器是最好的证据,任向阳反正现在是进去了。沈兰忙活一晚上,只休息了三个小时,这会儿带那名女孩来医院做心理检查。 任向阳虽然没有得逞,但女孩男朋友也有诱.奸未成年的嫌疑,也被抓了。 不管有没有受过伤害,在那种环境下,做一个心理检查很有必要。 成渝找了钟元青一起去女孩检查的医院,路上的时候他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他不敢把自己关于父母车祸的猜测告诉别人,怕被当成神经病,钟元青和自己一样有十年后的记忆,听了之后神色都变了。 心理咨询室在医院很里面的一幢大楼,环境也比外头安静许多,钟元青压低声音,跟着成渝脚步,说:“你怀疑那个司机报复社会?恰好偏偏就一脚油门非要加速撞你爸妈的车上?” 成渝看了他一眼:“那是个驾龄二十五年的老司机,经验丰富,从未出错。” 他的眼神锐利,和十年后冷静的成渝几无两样。 钟元青说:“太疯了,这个想法太可怕。但是,咱们先不管这个,但至少,我们找到车祸的主要原因,确认那名司机的身份不就好了吗?” 拐过弯,两人就到了等候室门口,成渝一眼就看到了沈兰,沈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说:“她爸爸来了,在里面,带了点吃的。尽量别去打扰。” 成渝停下脚步,隔着窗户,他看到了那年表情麻木、一摸一样的面孔。 女孩爸爸是个穿着灰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他炖了粥,放在保温盒里,还带了自家的筷子和勺子,就看着自家孩子喝粥,但此刻表情没有焦急,没有愤怒,很安静也很温暖。 成渝没打扰,在原地站了会儿 没一会儿沈兰来了,带着成渝走到花园里,说:“心理医生那边出来的结果不算坏。如果能让小姑娘处在温暖的环境里好好生活,就能让这段阴影慢慢淡化了。” 沈兰继续说:“他们的赔偿我会争取。但是判决结果,你知道的……” 任向阳背后是任家,任家家主任勇,野心勃勃,虽是暴发户出身,却在b市混的风生水起左右逢源,是个非常聪明又不缺手段的精明商人,成渝与对方打过几次浅浅的交道,也摸不出任勇的深浅。 沈兰说:“他肯定是要保任向阳的,但既然已经有证据了,进去肯定难免的。不过现在我只能做那么多了。我见过这个圈子太多丑态,你情我愿就算了,这种事,我是不会忍的。” 成渝说:“你做的很好。” 沈兰扭头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亲时见到成渝时觉得对方乖巧单纯,但慢慢就觉得,成渝并不是。 能把录音器带在身上,他是预料到了什么,还只是巧合而已? 沈兰说:“你也不赖。不说了,我得回家了,我爸妈要急死了。” 成渝跟她告了别。 沈兰不在,成渝也没必要去打扰女孩一家,他带着钟元青出去。钟元青说:“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还原当时的真相了。” 成渝:“嗯。” 钟元青看了他一眼,十年后的成渝很沉默,他心里藏着很多事。钟元青比划了下脖子,说:“不过既然已经确认了就是那名司机……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永绝后患。” 毕竟成家在b市的能量不必任家差多少,任向阳能私下里干出这种事情来,成渝作为成二少爷,想要一个或者两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 成渝却是摇头。 钟元青也叹了口气,说:“我要是你,我也做不下去。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真如你猜测那样,这辈子那位司机先生没有见过你的那辆SUV,心中没有仇恨,不会再做疯狂的事情了呢。” “等会儿,我有点渴。”成渝望了望,走到路边自助售卖机前买了瓶橙汁。 “你没开车吧?哦对,忘了你好久不开车了。”钟元青掏出手机打车,抬头说,“你等会儿去哪,先送你回去——” 他话音卡住,因为他看见了成渝抬头喝水后、卫衣领口下藏着的白皙颈侧那一点晕开的红痕。 成渝突然被抓住手臂,险些一口水呛住,只听钟元青语气激动:“你脖子上那么大一个草莓!崽,你昨晚!在干什么!哪个狗!男!人!” - 距离蓝语内测版上线不到两天,傅铭回到公司里和技术部开了最后一个会。 所有的bug已经解决,每一寸土地他们都丈量过,应灿站着关上笔记本,结束了讲话:“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一次蓝语世界上线前的会议,到此结束。” 所有人陆续离开,应灿扭头看了眼握着水笔的傅铭,伸手晃了下:“喂,什么情况,走神了?” 傅铭放下笔,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 “第一次看你开会走神。”应灿稀奇了,但是傅铭肯定不会告诉他原因,只好自己猜,道,“又被成渝给甩了?” 傅铭说:“没复合。” 应灿说:“那怎么一副丧考妣的模样。” 傅铭干脆不吭声。 他收拾了东西就回办公室,把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傅铭折回去给自己泡咖啡,等的时候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成渝的回信。 他不敢再去问了,他也不知道成渝酒醒后会不会记得,他害怕成渝酒醒后知道自己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那样的话,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上辈子的傅铭已经被一棒子打死了,他被成渝打上了“否决”两个字,所以傅铭在昨晚才在最后克制住了自己。 菩萨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傅铭算是懂了,每一刻每一秒,在等成渝信息都仿佛是煎熬,因为不会知道,成渝只是因为他们分手了避嫌不回他,还是知道他身份了再也不回他了。 “一个半小时的会,你看了五次手机。” 应灿跟他来了办公室,说:“帮我也冲一杯,美式,谢谢。” 傅铭回过神,说:“蓝语上线后我准备上市了,到时候我会给公司里现在的人都分一部分股份,你想拿多少?” 应灿满脸兴奋:“我能自己挑?那肯定越多越好啊!” 傅铭:“不会少。” 傅铭虽然为人冷淡,但出手一向慷慨大方,他做事也特别有责任心,就因为这个,应灿才放弃了世界五百强,和傅铭一起创业。 应灿笑得格外开心:“太棒了!走走走,一起吃午饭去。还记得我们上学时候去食堂抢饭吃吗?我们一直说食堂难吃,后来让成小少爷听说了,他就特意定了一大份豪华外卖送过来……” 他们来的晚,食堂里人都坐满了,应灿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拉傅铭坐下来,一抬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他扬手道:“成渝!” 成渝刚从医院回来,打算蹭个午饭再去销假,闻言一转头就看到某人,吓得盘都一抖。 只可惜已经没座位了,成渝想,反正昨晚他和傅铭又没做什么,他心虚什么! 成渝干脆地坐在了傅铭旁边,他们这边是八个人的位置,其他几位也都是老同事了,问道:“小渝,你早上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成渝感觉傅铭看了自己一眼,说:“昨天晚上跟朋友喝多了。” 同事说:“这周末我生日,你来不来玩?” 成渝说:“行啊。” 傅铭扫了那人一眼。 应灿跟那人关系不错,闻言踢了他一脚,善意提醒:“说话小心点,当心你今年奖金没了。” 同事:? 几个人吃了饭很快就走了,傅铭看了成渝一眼,说:“早上去医院看她了吗?” 成渝点点头:“状态还不错,沈兰说有希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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