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饶命,对弈之事容夕甘拜下风。”凤容夕对那人虽然很有礼貌,可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来他俩的朋友关系。 “没事,你去下,我保你赢。”暮云拍胸脯对凤容夕保证。 凤容夕最终还是被两人赶鸭子上架了。 暮云轻轻倚靠在凤容夕肩上,吃莲子之余对凤容夕指点一二。 很轻松的赢了那姓白的男人。 姓白的男人不服气,直到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才暮云不同意赊账这才不得不停止赌局。 最后暮云索性连男人的钱袋都抢过来,手中掂量着沉甸甸的一袋钱,拉过凤容夕出了茶楼。 “讲的我有些饿了……” “臣带殿下去吃些东西吧。” 凤容夕特意带暮云来到了一处小摊,摊主是一位老妇人,她干活的速度有些缓慢,总是在哭,不过东西却是一等一的好,凤容夕说这一盘晶莹剔透的东西叫做“娇耳”。 这些被端上来的娇耳的确看起来精致,晶莹剔透的样子看到里面朦胧的翠绿色和金黄色使得暮云食欲倍增。 娇耳入口外皮软薄,内里鲜嫩果然是美味无比。 暮云吃了一个觉着太热决定稍等一会再吃,暮云抬头看向凤容夕,摸了摸他眼周轮廓,颇为心疼的问:“还会长出来吗?” “会。” 听他这样讲,暮云心里高悬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回忆当时初见,竟有些想不起那双眼长成什么样子了。 “疼吗……” 他不答话。暮云沉默了许久,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柔声的轻笑,暮云猛然抬头,他清淡的说:“为殿下做事,怎么会疼?” 暮云纵使情之一字上不甚敏锐,但她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追问,暮云道:“只有在这样笑的时候我才觉得你像个活生生的人。或者说活生生的鸟?”暮云特意尾音上扬,流露出几分玩闹的样子。 “殿下……”凤容夕语气下沉。 暮云赶忙开始专心吃东西,不再问任何话。 娇耳实在精致鲜美,不由得多吃了几个。 两小盘很快就要被吃光了。 “殿下,娇耳虽好,多食伤胃。”凤容夕拿起筷子,准确的将暮云的筷子给按了下去。 凤容夕的样子就像是个资历丰富的老掌事。 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带有一些力度,如暮云一般的女子并不喜欢听从男人的话,可他的话总是使得她下意识的去听。 “殿下,有些事需要跟你说。” 暮云这才意识到,好像自己除了吃喝玩乐,再不就是休息睡眠,从前的事情也都是围绕着云殊涯与几个城池,自己哪里有什么正经事要做? 但是凤容夕并不相同,好像从认识他以来,凤凰古族全族的事情都压在他一人身上,加上暮云如今才知道的开阳,甚至还有很多暮云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应该是很忙的吧…… 却未料到,暮云答应的瞬间,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给带到了一处星空琼宇之间。 无涯星海,不见日月却兀自有光。 往前走不远,一个高大繁复的塔样建筑出现在眼前。 自从那次在冥域经历过那放着生死簿的生死殿后,暮云就很抵触这样的塔样建筑,好像只要是见到了这种塔,自然就会见到不知道多少的书册。 让人肝颤胆寒。 凤容夕带着暮云走向那建筑,边走边说道:“殿下如今在昶夜之中。日后殿下也可以驱策昶夜。可惜我虚度了数万余年光阴,财产也就只有这么一点。” 一点?不……等等!昶夜! 暮云瞬间便回想起那一夜,璟皓变换出的幻影,星海如琼楼,却运转有规,的那神之造物……自己竟然正在其中! 暮云抬头向上看去,兴奋难掩。 凤容夕带暮云进入中央密室,暮云更加的感慨,这哪里是什么一点?他口中所说的一点,都快赶上沧溟整个国库的私藏了! 珍品药材有序的整理好摆放在一处,仙府洞天的特殊地契摆放了不知多少个架子。 “这里有些仙魔两族的功法套路,是我从前收录研习的,殿下可以拿去无事翻翻,这边是阵法,这里是三界全书,还有这些是我平素所记的卦象。” 凤容夕带着暮云从外向内边走边讲解。忽然走到一处,他停了一下,笑道:“这些是从前收集的菜谱,等小狐狸崽来了可以都交给他。” 慕云倒吸一口凉气:“你不在我身旁……为何知道这么多!”卿荇会做饭这件事,他不该知道。 “殿下。这世上之事,臣大多尽知。” “呃……这些书你都看过?”暮云不再自讨无趣,看向堆积如山的书册,暮云发出了疑问。 “不止看过,这里的每一册书都是臣亲自手抄整理,几万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当然,殿下眼前所见都是臣无事时的兴趣之作。臣真正要交给您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凤容夕领着暮云走到最里面,凤容夕在墙上轻轻一摸,墙体自发的移动起来,露出了方块大的空间。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狭小的盒子,上面雕花复杂多样。 凤容夕转过身向着暮云,他轻轻将那盖子拧上三圈,小盒的盖子自动弹开了。 里面是一个没有手心大的铜镜,背面雕刻的正是八卦图。 不过那镜子的大小一次只能够照的下半张脸。 不过这镜子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它坠着一根浅月白色凤羽。 “殿下可曾听说过凤翼?”凤容夕问,暮云却未回答,她将那铜镜拿在手中,那根月白色的凤凰羽使她的心有些抽痛。背上某处也烧灼的厉害。 “这世上……除你之外还有其他白凤吗?”暮云试探着问。 “小湘。” 暮云将铜镜扣在胸口,她长叹一声,纵然自己是忘了过去几百年的事情,可这些蛛丝马迹都告诉暮云,凤容夕所说的话,尽是真的。
第179章 开阳生活 “你的尾羽在哪里?”暮云直截了当询问。 未曾想他面不改色回答:“在殿下手中。” 他继续道:“凤翼万年前由臣所创,凤翼渗透到三界各处,成为三界最大的情报组织。您是凤翼之主。臣的尾羽为凤翼信物,铜镜是臣送给主上的礼物。” “你的尾羽,就是这一根?”暮云拎起铜镜,一根白羽垂落在二人之间。 他顿了一瞬,面不改色的回答:“自然。” 暮云随手收了铜镜,心绪不平:“那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殿下问便是。”他的气息如春风轻拂,对待暮云有十足的耐心。 “你说那铜镜上的是你的尾羽。那这一根是什么!”暮云毫不犹豫,褪下了衣裙,背后光洁有白羽之形散发着微光。 暮云知道他看得见,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轻浮急切,可她就是忍不住要这样做,她无法控制的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暮云却没料到,他提起褪去的领口,将暮云的衣裙提了上去。 “公主殿下,臣曾说过,以臣子自居,情缘亦算作前世。究竟何者是尾羽,便没那么重要。” 若不是他的手有些颤抖,听得这些话,暮云定然会断了情之一字。 可偏偏他这一抖,让暮云的心跟着燥热起来,从前并不纠结于过去的记忆,可如今,她太想要记起了。 之后的几天,凤容夕没收了暮云身上所有的酒,逼着她留在这里看书。 重点是他可不像云殊涯那般好糊弄,只要暮云偷一点点懒,就会被凤容夕警告。 仿佛这般,就可以忘却那日之事。 “咳咳。殿下,您还想喝酒吗?”凤容夕坐在一旁轻轻停了笔,询问暮云。 而实则却是在督促暮云不要分神。 “你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更可爱。”暮云叹气。 “据说清泠很好喝。殿下这里有很多臣是不是有口福了?” “别别别,别动酒。有话好说我看我看!”暮云赶忙聚精会神,使用起分身术,又聚精会神十个暮云一齐一目十行。 凤容夕这才满意的又继续动起笔来。 可有些文字,写着写着就画成了画。 凤容夕笔下的暮云比云殊涯笔下的多了些俊朗。 有着凤容夕下笔的独有风格。 那样子,更像是从前风姿肆意的司丞大人。 暮云一连好几日都被凤容夕关在密室里,这一日终是被放了出来。 凤容夕找了开阳最大的酒楼,说要带暮云改善生活,暮云刚决定要给凤容夕些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主人。 谁知这改善生活根本就是个幌子!这一顿饭,她又见了许多古族之人。 最惹眼得,是那位做焦耳的老妇,竟当面化作了一位俊朗的女子! 古族的战士,医师,龙族的少女…… 暮云这一顿饭吃的郁闷,她总觉得似乎这些人她都该认识,却又一个都想不起。 这一顿饭吃完,其余的人就都告辞离开了,凤容夕这才和声细语的对暮云说:“今日这饭是免不了的,大家都要见到殿下这凤翼之主才安心。” “现在解释是不是太晚了啊。”暮云撇嘴,来了脾气。 “开阳城外有些稻田,这蟹子是百姓在稻田里养的,比别处的更加肥而不腻,也吃不出腥味。”凤容夕根本不理会暮云的小脾气,也可以说凤容夕和云殊涯不同,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一套对付暮云的办法。 凤容夕手法熟练,很快剥了一盘的嫩蟹肉给暮云,暮云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于是缴械投降。 凤容夕实在是个能力极强的人,哪怕是很厉害的云殊涯都比不上,若说云殊涯多以情服人的话,凤容夕则具有更多的手段,绝对不容人背叛。 这凤容夕的学习能力着实可怕,两三天的光景,凤容夕棋艺上的造诣就偷得了暮云的精髓。 起初时暮云很快就能赢下一局,越往后暮云赢得越发困难,最后甚至每局都会打平。 暮云几百年来从来就没遇见过这般难缠的对手,更郁闷的是,这对手分明就是自己一手培养的。 暮云看着这棋盘上的局势,暮云咬了咬指甲,眯眼一看觉得大事不妙。暮云试探性的问凤容夕:“容夕,我饿了。” 谁知道凤容夕坐的端正明知故问:“殿下一个时辰前吃的什么呢?” “容夕,我困了!” “现在不是殿下睡觉的时间。”凤容夕老实回答。 暮云根本不信凤容夕他会听不懂自己想说什么。 暮云索性不干了,直接将棋盘一推,黑白二色棋子混在一处,根本不可能再继续对局了。 “走走走,我想吃烤鱼。”暮云拉了凤容夕就往外走。 凤容夕没说什么,化作白凤,带暮云飞去了开阳附近的一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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