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荣的居所并不远,索性直接去看看。 这还是江言第一次来到谢荣的寝殿。他站在殿外,轻呼了几声,“谢盟主?” 没有人回应。 但江言隐约感受的到里面是有人的气息的。 江言皱紧了眉头,又唤了几声。 却听“砰”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猛地一下跌在了地上。江言神色微凛,毫不犹豫撞开门冲了进去。 谢荣正半跪在床榻边,背对着江言的方向,看不清神情,只见得脊背剧烈的抖动着,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能看出与平日的谢荣毫不相同。 谢荣总是端方的,温润的,何时有如此脆弱的模样?一头青丝不复往日的整齐束起,反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腰间;衣衫因为剧烈的颤抖皱在一起,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任是谁也不会觉得这个背影属于永远是光风霁月的谢荣。 江言心中忧虑,连忙上前,轻呼几声:“谢荣?谢荣?” 谢荣充耳不闻,似乎困在了自己的世界。 江言只好几步上前,绕到谢荣正面。 他这才看清谢荣此刻的状态,心中猛地一惊。谢荣的双眼几乎快要成猩红色,嘴角被自己咬得不成样子,碎发被汗水沾湿,无力地贴在面庞上。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看不见东西,毫无焦距地目视着前方,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呈现不正常的红色。 江言连忙蹲下身子,与谢荣的视线齐平。谢荣看着已经无法正常交流,他直接伸出手背,摸了摸谢荣的额头。 好烫。 几乎无法忍受的温度。 江言心中更急,他想要起身出去寻个大夫。下一秒却天旋地转,直接被谢荣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背部被用力撞击的痛感让江言不禁皱眉,但他也无心管了。因为谢荣完全是一幅失去了理智的模样,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看着极其瘆人,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 江言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谢荣低下了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了自己脖颈间。他微睁着眼,有些茫然,紧接着喉咙处传来剧烈的痛感。 谢荣死死地咬住他喉咙前的一点肉,一开始像是要将那块肉直接撕下来。 血立刻冒了出来,在江言看不见的角度,谢荣毫无焦距的瞳孔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猛地缩起。 谢荣的动作慢慢变了味,又咬又舔又吸,嘴角的血迹让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多了一点疯狂的意味,嗜血的吸引力。 江言吃痛,想要直接将人敲晕,又怕这种状况敲晕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他只好忍着痛,将手抽出来,趁着谢荣松开嘴的功夫,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谢荣睁大眼睛,似乎想要直接咬嘴里的手掌。 江言连忙用另一只手抬起谢荣的下巴,使他的眼睛正对上自己的脸。 “谢荣!” 谢荣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茫然。 似乎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他眼睛中的红血丝稍微减淡了几分,看着江言的眼睛隐约恢复了几丝神智。 江言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谢荣张着嘴任由江言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言,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江言手中微微施力,想将谢荣从自己身上推开。谢荣却一动不动,不肯让步。 江言叹了口气,又唤一声,“谢荣?” 谢荣慢慢吞吞看他。 然后动作极其缓慢地偏过头,一副绝不合作的模样。 江言一时气笑,他摸了摸脖子,还在流血。再不止血,他怕是活不到该死的时候了。 谢荣看懂了他的动作。 他混沌的脑袋慢慢地转动着,下一刻俯下身子,埋在江言的脖颈间。 又来?再来他真的要失血而亡了。 喉结处却传来微微的濡湿感,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一下一下地舔着伤口,像是在给他止血。 江言的动作僵了僵。 他觉得作为朋友而言,两人现在的姿势或是举动,都太过亲密了些。 这几天他都是把谢荣当作朋友相待的,这让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下巴被谢荣的发顶胡乱蹭着,有些细微的痒意。江言只好伸出手固定住谢荣的头,让他不要乱动。 这个动作在脑子已经被烧得缺了根筋的谢荣眼里,就是在表达满意。 于是他更卖力地舔舐起来。只是舔。 从江言的角度低头,还能看见他不断伸出的舌头,像小猫舔水的动作,只是多了一丝色气。 江言的动作更僵硬了。 “谢荣,我是……”他想着唤回谢荣的一点理智。 然而话还未完就被身上人更加放肆的动作止住。像是不满意于江言的不专心,他滚烫的手不断下移,从江言的锁骨处一路往下,掠过胸肌,腹部,激起一阵战栗。 江言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掠过心头,只是太快,快地江言来不及抓住那点猜测。 他很快就没有功夫多想了。……(审核大大~这啥也没有呀~委屈委屈) 这闷哼却像是谢荣的兴奋剂,他垂着眼帘,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没这么难以忍受了。谢荣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贴在江言身上,滚烫的肌肤毫无间隙地贴着身下的人。 这样不行。 江言强行从快感中扯回理智,往后缩了缩,跟谢荣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荣茫然地睁着眼看他,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并不配合了。 江言粗喘几口气,没有看谢荣。这几天他一直把谢荣当朋友,相信谢荣也是如此,若是放任,不知等谢荣清醒过来,两人该如何相处。 江言用了点力,将谢荣从身上推开。 谢荣这次倒是没挣扎,正正地看着江言,似乎还有些期待什么。 然而江言却直接起身,要往门外走了。 谢荣不知为什么心中猛地一急,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不要走,”他盯着江言快步走时翩飞的衣角,“里面热,很舒服的。” 只是因为太久未曾喝一口水,声音沙哑难辨,江言根本没有听清。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过身,看谢荣一眼。 谢荣依旧保持着来时的姿势,蜷缩在床榻边,呆呆地看着他。只是不再疼地发抖,看着竟有一丝委屈。 江言叹了口气,迎着谢荣的目光走回去。谢荣的眼神紧紧追随着他,像是个向日葵()。 他如来时一样蹲下身,只是谢荣不如当时那样暴躁了,只是乖乖地看着江言动作,完全没有要暴起又将人压在身下的意思。 江言伸出手背,摸了摸谢荣的额头的温度。已经正常了许多,似乎已然平复下来。 他又握住谢荣的手腕,感受他的脉搏。 脉象平和,看来已然没什么大碍。 过一会应该便能恢复神智了,等谢荣清醒了再来问他怎么一回事也不迟。 况且待在这里,等谢荣理智回复,两人对望,未免有些尴尬。 江言快速整理好被谢荣弄乱的衣衫,趁着谢荣没有发作,转身立刻走了。 然而谢荣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点起的火却叫他有些难受,眉间的刻纹更深了些。 还是去解决了好。
第16章 玄幻世界16 还是白日,烟雨楼的灯笼便已高高挂起,三个烫金的大字昭示着其财力的雄厚。 在外面便可隐约听见丝竹之音,间杂着娇嗔与笑语。飞舞的衣袖,流转的眉眼,轻盈的舞姿叫人移不开视线。 但若是以为这不过普通的青楼,便是大错特错了。烟雨楼是魔殿十二门之首的扶屠大人的产业,各界的消息都通过烟雨楼汇集。 任何人,无论是王侯将相或是江湖侠客,只要一踏入此地,都会被暗处的人记在眼里。 所以当江言刚刚出现在烟雨楼中,暗处的探子便瞪圆了眼睛。 他对着扶屠大人给的画像看了几遍,确信这就是画中的人。这画像是扶屠大人前几日给各处的绝密,说是一旦遇到此人,一定要睁大了眼睛,随时来禀告动向。 联想到扶屠大人说这话时候的郑重神态,探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起了身前去报信。随着一只信鸽消失在天际,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看的这么紧,莫不成是扶屠大人的相好? 探子自顾自笑了两声,又去仔细盯着那人了。 这边江言方一进来,便被楼上急急下来的老鸨迎上。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打紧,浑身的气度一看便并非凡人,更别说那腰间一柄浮生剑,分明是谢大盟主谢荣的佩剑。 若是谢荣所赠,那定然是个大人物了。 “公子,来来,来上雅座……”她连忙招呼着。 江言一进来,便感受到了暗处的视线,很明显紧紧盯着他一人。江言的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看着心情颇好。 这扶屠的眼线倒是不错,只是不知等韩昀来要多久。 他对着老鸨微微笑笑,“一盏茶即可,不必叫人了。” 老鸨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这位公子专程来青楼喝茶? 要知道他们这专门就是酒水卖的贵,但有姑娘们作伴,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买单。这位小公子却只要茶? 定然是才来,面皮子薄,不好意思开口。 这可怜见的。 老鸨面上应着好,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江言去了二楼雅厅,她连忙找到正闲着的红袖姑娘,说明这小公子身份不凡,定要好好招待才是。 红袖早在江言进来的时候便看着他了。长得俊朗,气度非凡,看着也是有钱的模样,瞧着是极好的。 她轻摇团扇,笑道:“知道了,我这便去。” 江言正坐着静静喝茶,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 红袖进去的时候,正见着他半垂着眉眼,百无聊赖的样子,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位公子近看却是更迷人了些。 红袖少有的红了脸,她抱着琵琶,轻声道:“公子,小女子为您抚琴一曲吧。” 江言转过头,有些诧异。“我并未唤人来。” 最主要的是,他没这么多钱,若是听曲还要加钱,韩昀又没来,他就要被扣在这里了。 红袖抿唇一笑,“妾身想着献上一曲罢了,公子不必介怀。” 说罢,她自顾自坐在一边。随着舒缓悦耳的琵琶声响起,江言也只好安坐下来,闭目听着琴声。 曲调如流水般自红袖的指尖拨弄中溢出,时有玉碎之音,时有铿锵之声,饶是江言这个外行都觉着好听。 等一曲毕,江言才睁开眼睛,笑着看红袖。“姑娘的琴弹得极好,我都有些入迷了。” 红袖羞涩埋头,她起身将琵琶放下,走到江言身前。“公子的茶凉了,我替公子再倒一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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