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谁知道这几个小子会不会下手没轻没重,给李白洋直接弄死呀。 寂玖笙脸色一变,猛的冲出门。 砰—— 寂玖笙一脚踹开小破房门,凭着记忆啪...的一声开了灯。 他一眼就看到躺着的李白洋。 一动不动,血肉模糊。 寂玖笙几个快步走过去,蹲下手放在李白洋鼻子下。 感受到细微呼吸。 这才放松下来,还好,活着,没死。 寂玖笙拍了拍李白洋的脸:“真是命大。” 看他身上这几个小子的下手痕迹,很明显没留余地。 不得不说,李白洋血条真厚。 心下一松,一股寒意瞬间袭来,而且,四道视线强烈的落在他身上,跟凌迟前的利刃似的,寒芒冰封,让人不寒而栗。 寂玖笙慢慢站起来,回头去看。 不对劲儿。 这几个人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就好像之前还存着一点微弱可怜的善念。 但此刻,善念骤散。 尽是阴暗扭曲,疯狂杀意。 寂玖笙一步步往出走,几个人的目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让人很不舒服。 终于 走到门口时 寂玖笙忍不住了,回头抱臂斜倚在门框上。 “想杀我?有那个本事吗?” 语调里,尽是作死一样的张狂嘲讽。 视线一一扫视过几人。 “没本事就给我眼神放乖点,夹起尾巴做人,杀不了人你膈应人!” “还看!” 最后一声,如淬了冷冰一般。 几人视线挪来,低垂着头,身上怨毒,恨意并未消散。 反而愈演愈烈。 寂玖笙也不在意,只要不在自己身上乱盯胡打量,最后憋死他们,自己把自己气死,他还会大拍手叫好呢。 寂玖笙随手一指:“你!今晚跟我睡!” 几人顺着手指位置看过去,赫然是断了手腕的沈墨江。 沈墨江:“凭什么?不去!” 自从知道父亲……那个老东西做的事后,沈墨江比以前更暴躁。 寂玖笙:“呵呵,由不得你。” 说着,往回折返两步,就去拉扯沈墨江断了的手腕。 力道大的出奇。 “嘶!疼!” 沈墨江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不由得被他牵扯着走。 小破屋门口 寂玖笙叮嘱道:“别让李白洋死了,家里有个死人,得多晦气!” 小小年纪背着命案,这辈子都不会顺的。 最主要的,他怕自己不发话,这几个小子半夜再下黑手。 那李白洋吊着的那一口气,就彻底要断了。 寂玖笙扯着沈墨江一路回了房。 选沈墨江的原因跟昨晚一样,寂锦桥不管是隐藏还是其他,对自己顺了点,这就够了。 至于傅临渊和薄夜寒,他至今还不太能摸得清。 而沈墨江如今这种咋呼模样,再加上断了一只手,莫名的,竟然能给人一种诡异的,安心的错觉。 最主要的是,这人动静不小。 一旦有什么事,自己能及时醒来。 又能挡灾,又能警醒,一举两得。 —— 深夜 寂玖笙躺在床上,旁边是沈墨江。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小心给你挖出来。” 沈墨江自从躺下后,就一副屈辱的,恨不能杀了他的表情。 沈墨江:“寂玖笙,你就不怕我晚上杀了你吗?” “呵呵。”寂玖笙给了他一个白眼:“杀?用什么杀?” 视线下瞥,挪到那只断手上,目光好笑又讥讽。 鄙夷的很彻底。 无声胜有声。 沈墨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寂玖笙,你嘴真的很欠,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给你缝起来!” “呦呦呦~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呀~~~” 十足的阴阳怪气。 沈墨江:“……” 好贱呀! 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呵。” 寂玖笙语调里,尽是胜利的愉悦。 跟我斗嘴,你还嫩了点。 寂玖笙翻了个身,拿出手机,搜索车祸新闻。 寂裴城出事后,直接葬身火海,那天,整条马路上,全部都是滔天的火焰。 身后 悠悠传来一句:“我以为他是好人的。” 寂玖笙:“……” 这么半天了,敢情没睡,还偷摸窥屏呢? 冷幽幽的声音继续道。 “你们这么恶毒,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第9章 寂锦桥初步沦陷 寂玖笙:“呵呵。” 笑死个人。 “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放心啊,我肯定会带寂裴……我爸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沈墨江气的发抖,连带着床板都在震。 寂玖笙施施然开口:“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也能活的久。” 沈墨江:“……” 这算什么? 他可不会认为寂玖笙在这儿隐喻,自己能活的久一点呢。 终究是沈墨江受不了,转身背对着他。 不大的一张床,两人中间跟隔着银河系一样,宽的无边无际。 —— 深夜 一幢豪华别墅内,铃声骤然响起。 刺耳,别扭。 屋主人骂骂咧咧,当看清电话号码时,瞬间清醒,干脆利索的接起。 “先生,您深夜找我,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 声音不见一丝朦胧。 紧接着,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屋主人脸色凝重。 “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您办妥。” —— 次日 天气大好 沈墨江率先醒来,正要费力拖动手腕时,他惊奇发现,手腕不痛了,脱臼好像好了。 想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仍旧熟睡的寂玖笙,眉头一皱。 昨天这败类拉扯自己的时候,不会阴差阳错之下,把手腕给接好了吧? 沈墨江扭动手腕,目光怨毒。 骤然 寂玖笙睁眼,目光清澈:“干嘛?要掐死我啊?” 视线落在他断手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能让它断一次,就能让它断第二次。 而且……寂玖笙心里“啧啧”两声,是不是让这小子的手好的太快了。 果然呐。 终究是心太善啊。 寂玖笙起来后,推门出去,踹了脚小破屋的门。 里面三个仍旧维持着昨天的坐姿。 此刻双眼猩红,看起来阴暗扭曲。 寂玖笙没惯着他们:“都愣着什么?不用吃饭啊?” 他随手指挥:“你们几个去烧水,寂锦桥,你跟我走一趟去买菜。” 说着,一手将寂锦桥拎出来,顺手给了转了一千块钱。 “等会儿你付钱。” 小集市上,一会儿三五块,一会十来块的,弄得人心烦。 寂锦桥正好有了手机,也正好能物尽其用。 集市上 寂玖笙左看看,右看看。 看着那个菜好,随手一指,老板给装菜,寂锦桥付钱。 他就只需要动个嘴皮子就好。 不一会儿 寂锦桥手上就挂了七八个袋子,本就营养不良,又瘦又矮,这么一看,跟一条竹竿上挂着塑料袋一样,颇有喜感。 摊位前 寂玖笙指着笼子里面活蹦乱跳的鸡。 “老板,宰一只。” 寂锦桥费力的提着袋子,昨晚一夜没睡,今早被使唤来使唤去,心里有股气,憋闷烦躁。 再看看他只的那只鸡。 最起码有四斤多! 寂锦桥面无表情:“太多了,吃不完。” 寂玖笙回头瞅了一眼,心下了然,给了个灿烂的笑。 “没事,吃不完,慢慢吃,一天的伙食呢,这只是午饭,晚饭还没买呢。” 寂锦桥:“……” 故意的! 这绝对是故意的! 寂锦桥哗啦——一下,把袋子全放地上,终于面无表情不下去了。 带着一点怨恨,自暴自弃。 “太重了,我提不动。” “啊?”寂玖笙故作夸张,阴阳怪气:“这么点东西都提不动?太弱了太弱了。” 内心已经要笑翻了。 没事逗孩子,简直太好玩了。 寂锦桥太沉闷了,难得有这种表情,语气,像个孩子。 寂锦桥:“……” 又不说话了,沉沉看了一眼寂玖笙。 摊主手起刀落,鸡脖子落地,听着两人的打趣,不禁笑着感慨。 “真是兄弟情深呐,我家那两,也是每天拌嘴,甚至于有时候,还大打出手呢。 但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兄弟到底是兄弟,总不会看着外人欺负你的。” 摊主一边烫鸡毛掏内脏,一边对着寂锦桥道。 “别看你哥贱兮兮的让你提这么多重东西,不信你试试,等别人欺负你了,第一个为你出头的,肯定是你哥。” 寂玖笙眼睛一亮。 妙啊。 没想到随手买了只鸡,摊主竟然讲起了大道理。 而且这大道理,还都是有利于自己的。 寂玖笙决定了,以后天天都来这里买鸡。 摊主会说话就多说点。 他是真爱听呀。 寂锦桥心里不愉,根本不想听,索性垂下脑袋,敛了所有神色。 蓦然 想着摊主的“兄弟情深”,他竟不自觉的讥笑了出来。 真是搞笑! 寂玖笙这种人能存在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 滑天下之大稽! 摊主还在继续。 “我跟你们讲一个事,我家那个小的,天天觉得他大哥使唤他干着,干那的,从小呐,对他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有一天,小的从学校里回来,哎呦,那叫一个鼻青脸肿。 他大哥一看,当时火就起来,气冲冲的拿着木棍就冲了出去,嘴里叫嚷着,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欺负! 从那之后呀,他班上的同学再也没敢欺负过我家小的。” 寂玖笙:会说多说。 以后不止鸡,鸭子,鱼肉一切肉类,只要店里有,他指定全都在这里买了。 摊主好人一生平安。 一旁的寂锦桥垂眸,神色不明,眼底罕见的阴霾褪去,出现一丝茫然。 寂玖笙简直想拍手叫好。 沉思吧,开悟吧。 转动小脑筋往另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吧。 摊主的话,无异于对寂锦桥有些许影响。 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欺负吗? 这句话,像是盘旋在寂锦桥头上的乌鸦,怎么也驱散不走。 且一寸寸的往心底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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