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迫你,我在你面前死缠烂打,我想为我们,争取一个结果,可我想要的结果,到头来,却成为逼死你的元凶。” 沈墨江用力一抹眼泪,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早知如此...早知道这样...” 沈墨江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寂玖笙的死亡,给了他致命一击。 事情真真切切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才后知后觉的想着,如果要是能倒退一步,那该多好。 可如果没有寂玖笙如此决然赴死的事实,事情没有到一个歇斯底里的地步,他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这一点。 他忘了寂玖笙也是个人。 寂玖笙明明也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岁。 他却下意识的觉得,寂玖笙是无所不能的。 寂玖笙就像一个皮筋,在这六年的时间里,早就被拉扯到一个临近点了,他却浑然不觉,总想着,再将这根皮筋,再往自己的方向多拽一点,最好能全部拽在手里。 沈墨江摇摇欲坠,佝偻着脊背。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恶心透顶了。 人都没了,他在这儿说这些,自己...呵呵,可真是虚伪、可笑呀!
第504章 终章14·(寂玖笙的葬礼) 沈墨江用力抹了把眼泪,起身道:“我先出去了。” 后续的事,总要有人做。 房间里 薄夜寒浑身颓然之气遍布。 他用力的猛捶两下头:“我是个废物,我真是个废物!” “在研究室找到你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我以前没在乎过你想什么,我只想得到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以后会改的。 可我压根没改,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德行,呵呵呵...甚至到了最后,我也还在想,不能放你离开。” 薄夜寒紧抓着头发,这让他看上去,跟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样。 “哈哈哈...”薄夜寒疯笑着:“我可真贱呀!从一开始,就满心的嫉妒,总觉得你对他们,比对我要好,我要爬到高位,让你仰望我。 我总是想着以我为主体,从未考虑过你需要什么,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一样,也像个局外人,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为什么这么贱呀,在没有真正失去,没有走到绝望那一步,永远不会真正的改!” 薄夜寒看着寂玖笙,笑意凄惨。 他明明自认为很爱寂玖笙的呀,可为什么,他能将自己深爱的人,逼到自愿放弃生命的地步? —— 另一边 阴暗的房间里 窗帘紧闭,满室的黑暗中,傅临渊蜷着身子,缩在地上,紧紧的捂着心口。 “呜呜呜...” 每一声哭啼,都像是要带出来血一样。 “为什么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玖笙哥,你为什么会死啊?”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让傅临渊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从寂锦桥发现寂玖笙的秘密之后,他歇斯底里的痛苦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最了解寂玖笙的,可他中途走了弯路,他迟了。 现在,寂锦桥听了寂玖笙的话,选择了自我了断。 寂玖笙又因为他们不肯放手,也选择了自我了断。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又感觉自己迟了呀? 自己不是自诩最爱寂玖笙,爱到可以违背内心对于“爱意”的诠释嘛? 可为什么,当时没乖乖听寂玖笙的话呢。 他刚刚想明白了上一个问题,他明明妥协了,他愿意跟恶心的皮囊和谐共处,可为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让他顾应不暇呢。 炸的他的脑子,一团浆糊。 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他自从五年前,走了弯路之后,往后的每一步,都变得迟缓了。 他自从海外求学,刻意的疏远寂玖笙,一心钻在自己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了解寂玖笙的资格。 如果早知道寂玖笙的心,这么的坚决,如果早知道,寂玖笙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死志,来跟他们对抗。 那么... 傅临渊的唇,抖的不像样子。 那么此刻后山上躺着的,应该是他,寂玖笙扶棺立碑的人,也应该是他傅临渊。 哈哈哈... 到了如今,他什么也没有留住。 他更是可悲到了,竟然连“寂玖笙之夫”的这么一个虚名,也没有占到。 “哈哈哈...” 一步迟,步步迟。 傅临渊摇摇晃晃的起身,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盯着桌上的剪刀。 此刻,他像是得了癔症。 “不迟,一点也不迟。”傅临渊笑容渗人,他轻声开口:“玖笙哥,我没有迟,我也没有比谁慢,我也可以送你回家的。” 说罢,傅临渊猛的将剪刀,插入自己的胸口。 咚—— 多日未进食,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体力不济。 剪刀刚砰到胸口,手一软,腿一酸,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剪刀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动。 后脑勺砸在地上,傅临渊的眼神,似清明了一瞬。 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他就永坠地狱,永堕深渊了。 幸好... 傅临渊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不能死。 寂玖笙已经没了,现如今,他的死不论对谁而言,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的玖笙哥,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希望你们做个好人。” * 三天后 寂玖笙的葬礼上 几乎全江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吊唁。 无论谁见了薄夜寒和沈墨江,都没什么好脸,看着遗像上,无比年轻的寂玖笙,来人无不是一阵唏嘘。 许老太爷被人搀扶着,连连唉声叹气。 林总,方总,金总、江城商会的人,人人愁眉苦脸。 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 六年前,是个无赖纨绔,六年的时间里,横空出世,如同一颗突然升起的闪耀星辰,在江城的夜空上,熠熠生辉。 升起的突然,陨落的也突然。 葬礼上 妹妹和小男孩,许戒和许小良,也出现了。 在十几天前,也就是寂玖笙从研究室逃出去的几天后,寂锦桥就下令,将所有被关起来的穿越者们,都放了回去。 而且每人临走前,均是领了一大笔补偿金。 葬礼的最后,甚至于不知道从哪儿得来消息的,从海外黑城赶过来,风尘仆仆的李小梅,也都出现了。 但葬礼上,却独独少了一个人。 傅临渊自从在寂玖笙的卧室,夺门而出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薄夜寒和沈墨江,二人看着将寂玖笙的事了了。 夜幕降临,迎着夜风,二人站在墓碑前。 良久的沉默之后。 沈墨江问道:“在寂玖笙想要我们自我了断的时候,除了不可置信之外,你在想什么?” 薄夜寒愣了愣,随即自嘲一笑:“想薄氏和寂氏,那么多人张嘴等着吃饭,那么多事物要处理,以及...我的母亲。” 他母亲当年没走完的那条路,是想将薄氏和苏氏,彻底合并,一起姓苏。 他如今做到了,要想放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呢?” 薄夜寒又问。 沈墨江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想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于我哥,也是很好的人。” 他声音惆怅,声音中,说不出来的怅然:“我可以在情况危急,生命垂危之际,考虑放弃自己的生命,保全寂玖笙,但我...在寂玖笙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让我自我了断时,我做不到。” “呵呵...”薄夜寒余光看到了那个刻着“寂玖笙之夫——寂锦桥之墓”的墓碑,一边笑,一边苦涩的摇头。 “所以,我们连一个虚名都得不到。” 夜空下 薄夜寒点燃了一支香烟,明暗星火下,薄夜寒开口问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墨江望着寂玖笙的墓碑,又看了看山脚下的寂家公馆。 他笑了笑道:“就在江城住下去吧,我累了,我想就在公馆里,歇下去。” 沈墨江浑身上下,尽是疲惫。 沈墨江看向薄夜寒:“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薄夜寒弹了弹香烟灰烬:“回帝都,正如寂玖笙所说,我的目标,不止在帝都,更何况,我得赶紧找点事情做,我得忙起来。” 沈墨江点了点头,望着漆黑的夜空道。 “傅临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玖哥的葬礼上,他竟然连个面都没露。” “我今早已经跟各个车站,机场打过招呼了,有消息的话,会通知我们的。” “但傅临渊到现在都没出现,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另外...”薄夜寒顿了顿:“或许他认为,真正属于寂玖笙的灵魂,已经不在了,这副皮囊,无关紧要,他不在乎吧。” 在他们找寂玖笙的这十来天中,薄夜寒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傅临渊跟疯了一样,嘴里常呢喃着什么身体,灵魂,他该怎么办的问题,傅临渊对身体和灵魂的不相对,似乎很介意。 铃铃铃—— 这时,薄夜寒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一看,是江城国际航空公司打来的电话。 他没回避沈墨江,直接按了接通。 “薄先生,已经为您查询到了,傅临渊先生购买了一张去海外的机票……” 此刻 夜风吹拂,蝉鸣四起。 圆月高悬于苍穹,群星甚是璀璨。
第505章 终章15·(寂玖笙跟‘系统’的对抗) 身体跟灵魂的分裂,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自从寂玖笙决定开启“赌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以往的痛苦,对此刻来说,简直九牛一毛。 身体内 熟悉的烈火焚灼的痛,让他痛不欲生。 只觉得灵魂被撕裂成了无数个碎片,刀刃刮在骨缝上,让人难以忍受。 空中,仿佛有着更高维度的东西,在嘶吼着、狰狞的阻止他。 那个东西,拼命的将他束缚住,欲要往一个容器中塞。 寂玖笙疯笑着:“你想阻止我,想继续让我跟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我告诉你,不可能!” 在蚀骨灼心的疼痛中,寂玖笙语气张扬、无畏。 “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谁能阻止的了!” 想让他继续装在别人的皮囊中,绝无这种可能! 在一阵阵蚀骨的疼痛中。 寂玖笙的耳畔,似传来一声凄厉,狰狞,不可置信的怒吼声。 “怎么可能!” “你快给我回去,快给我滚回去。” “一介凡人,肉体凡胎,竟然冲破了我的封印,想从这场局中,挣扎出来,给我滚回去,滚到那具身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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