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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医院！车上再问！” 徐承也吼了袁涛一句。 等四人上车，徐承赶紧通知救护车自己先到了，于是四人就往这里最近的医院赶。 车里暖气开着，程亦在后面和莫景和一起坐着，有点困，“我想睡觉……” 莫景和圈住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躺我身上吧。” 程亦也没客气，半侧着身让自己后背尽量不挨靠背，躺在莫景和肩膀上休息起来。 袁涛不好意思问莫景和，但他也不能不问，于是他还是问的程亦，“等回答完我的问题再睡。” “什么问题？” 程亦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张嘴说道。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被别的车撞了然后对方肇事逃跑了吗？” “谁跟你说的，你脑洞真大……”程亦毫不留情的闭眼吐槽。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程亦哦了一声，“那我把徐承也丢出去。” “……” 徐承心想有我什么事儿啊。 “你这人……算了不问你。”袁涛转头问莫景和，“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景和？” 莫景和低头不语。 得了，这两个人，一个装不懂，一个真不懂，袁涛心累了。 徐承自接到两位老板就一直在观察他们，他发现程亦虽然出车祸但是对现状比较满意，但莫景和眼神就一直处在懵懂又崩溃的状态。 刚刚车祸时他还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掏出照片放大看，徐承不确定是什么情况，只能看照片先分析，毕竟车身都是完好的，也只有发动机以及前端着火…… 发动机着火…… 有很多种原因，但只有一种原因被排除在外。 那就是外部撞击原因。 所以那么一切解释起来就变得简单了，多半是他们谁自导自演的一出事故，然而没有受控制，或者受控制了但没有掌握好度。 袁涛还在喋喋不休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埋冤程亦办事不妥当。 徐承把目光投向程亦，发现他正在看他，眼神里警示。 徐承明白了，他轻轻点点头，程亦也移开眼睛后继续慵懒的侧在莫景和肩膀上。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以后开车一定要注意，不能疲劳驾驶不能在夜里开车不能酒驾也不能分心，要是没有徐承和我怎么办？是不是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那你有想过余河吗？有想过我吗？有想过你家老爷子吗？最后你有想过景和吗？你给人家好不容易娶回来就这么不珍惜自己小命是吧？” 啰里八嗦一大堆，听得程亦都犯了，“你能不能少说话？” 袁涛一看好家伙你还来劲儿了？我劝你关心你还有错了？ “你还嫌弃我说话？我怎么你了？” 程亦说：“你打扰伤患睡觉了。” “……好好……” 袁涛被气的没脾气了，他就不该多管闲事，就不该来，就不该关心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你累吗？换我来开吧。” 徐承没有埋冤袁涛，而是直接提出换自己来开车。 被嫌弃一路的袁涛感动的一塌糊涂： “还是你心疼我，没事我不累。” “换我开。”徐承很强硬的说。 袁涛嘴硬，“不用，我再开一小时都没事。” “没必要，你再开下去，我耳朵就要聋了。” 袁涛：“......” 他们还是嫌他吵！！ 委屈的袁涛委屈了一下，把车停到旁白给徐承让了位置。 徐承安静的开车，袁涛总算没有叽叽喳喳了，但也和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人换着开，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最近的一所镇医院。 处理了大半个小时，程亦和莫景和住在一间病房里。 徐承和袁涛顺便去街边买了午饭带过去，四个人一起吃。 程亦手机不见了，他用徐承的手机给工作上的事交接了一下，又打给了余河。 余河早就知道两人出事了，但一直苦于没联系上，急的很，现在一听说已经得救了，立马收拾东西打算过来。 袁涛早就想吐槽余河了，“这货遇见什么事儿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他一来我就得好好说说他。” 程亦倚在床头，莫景和头上缠着绷带，坐在他床边给他削苹果，“还好都是皮肉伤，没伤着骨头算万幸了。” “哥，我要是真出事，你会怎么办？” 莫景和知道程亦在故意这么说，“携款跑路。” “那我要是个穷光蛋呢？” “那我也不会看上你。” “......” 程亦不信邪，他委屈巴拉的眨眨眼：“那要是我长得丑呢？” “我会一脚把你踢死。” “那我要是......” 莫景和怒了，“没有要是，你想听实话？” 程亦斟酌了一下：“还是不听了......” 这边，袁涛看着徐承打开ipad还在做工作汇报和ppt，不禁有些为徐承感到愤慨，他扭头对程亦说：“喂，你这当老板的，能不能体谅下员工？” 程亦抬眼看他，问了他一句话：“你给你助理开多少钱？” 袁涛眉毛上挑，比了七：“七千，双休。” “那你知道徐承多少吗？” “一万？”袁涛瞎猜了个数。 程亦笑话他，“那你知道咱们市的房价多少一平吗？” 袁涛这下迷茫住了，他额了一会儿，开始翻手机。 连莫景和都笑他，“你不关注这些啊？” “我怎么不关注！” 袁涛刚想解释，就被徐承打断了。 “得了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给自己找借口。” 袁涛桑心了，被别人说都行，被前任看不起真的很伤自尊心，他直接借口离开病房打算出去静静了。 等袁涛离开，徐承也没避讳莫景和在，就直接问程亦了：“程总，这次事情能给我讲讲原因吗？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我提前说好，我是不会负责公司那些事的，你得提前搞好善后，我再找下家。” 作为一个打工人，徐承只想努力还完房贷而已，不该他承受的责任他是一点都不想承认。 “这么不放心我啊？” 程亦看得出徐承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次是徐承第一次有怒气在和他对着说。 “你放心，我要真出事，你下家我给你找好了，再不济还有景和呢......” 莫景和瞪着程亦，“劝你把话收回去，什么叫你出事还有我？我要是徐承，我这会儿可能真的会有想踢死你的心。” “开个玩笑，你真想知道这次事件吗？要不我就单独和你说也行。” 徐承看向莫景和，发现莫景和偏着头不说话。 “你不给莫哥说也没事吗？” 程亦问莫景和，“哥，你要听吗？我也可以全部告诉你原委。” 莫景和摇摇头，灰白的眼睛暗了一下，赶忙拒绝：“......不用了，我...我不想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第71章 夜间休息的时候, 莫景和从陪护床边下来，他替睡着的程亦掖了下被角，转身拿上外套披在肩上出去了。 入秋的天有些凉, 凌晨的乡镇医院大门口还有一些零散农民工吸烟。 莫景和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 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点烟抽了起来。 他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都是每天一个电话的响，各种催他业务的。 那会儿徐承还是他的助理呢。 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他可能早就分不清现实和臆想症的边界了。 程亦多次想告诉他些什么, 而自己又总爱逃避真相...... 为什么要逃避呢？ 还是说，他潜意识里, 其实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相，想永远沉浸在这些半真不假的伪现实里？ 莫景和搞不懂自己，他苦笑一声。 左手又开始传来冰凉的感觉了, 伴随的还有针扎感，以及耳边传来用手弹输液管的声音。 然而莫景和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左手，他头一次想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询问自己, 难道这种真实的感觉，还是在臆想中吗？ 臆想自己在治病, 自己从没有离开过病床前半步。 莫景和静静的看着左手上爆出的青筋, 他举起右手上的烟想试试看点在皮肤上疼不疼。 然而右手刚举起一半, 就被人突然抓住。 莫景和没回头, 他只是任由那人把他右手上抽着的烟拔掉。 一个温热的身子挨着他坐下来，往他左手下放了个热水袋。 “放着吧, 会舒服些。” 程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莫景和眨眨眼，感受着左手下的暖意, 缓缓闭上眼睛倚靠在长椅背上。 “我到底该怎么做？程亦，你告诉我。” “跟我回去吧，等你过了心里那关，我会告诉你一切。” 这是程亦的答案，也是程亦的希望。 莫景和低头挠着手心，“我过不了心里那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在算计我，让我崩溃一次又一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我已经不信你说的任何话了，至于你说的回去？回去哪里？我还有哪里能回去？” 程亦沉默着，他眼眸深沉的看着莫景和，蕴含着他自己都分辨不了的情绪。 “那哥，如果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待在这里，对你来说就好吗？” 说到这个话题，莫景和缓缓转头，灰白的眼睛越发清晰的看着程亦的脸。 他现在看东西越来也清楚了，当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特别是程亦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和之前他失明一样模糊，只留程亦一个人清晰的要命。 “好啊。” 莫景和笑了，“有你陪我啊。” 毕竟哪怕自己臆想再严重，程亦永远都不会离开他，除非程亦不爱他了…… 彻底放弃他，那样他就再也没办法从这个病里脱离出来。 程亦有些委屈，“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我在你眼里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但我不会放弃你的......” “那跟着我你也很受折磨不是嘛。” 程亦摇摇头，“不会的，这是我欠你的。” 莫景和失笑，索性直言不讳道，“那你耍我这么久的账，得跟你算算吧。” 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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