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都割到了莫景和腰上, 病服被血渗透,莫景和疼的嘶了一声。 他使劲儿翻过身坐在祈宁身上,把他拿刀的手给狠狠叩开,“给我!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儿,听见没!” 祈宁流着泪,像个小孩一样使劲儿摇头,“不给!我不给......呜呜。” 攀禄辰这才想起帮忙,连忙过来摁住祈宁。 两人合力把刀拿掉后,莫景和找了个垃圾桶赶紧丢了进去。 祈宁还躺在地上蜷缩着抽泣。 没了刀保护,他像个受刺激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办,被动的把自己缩在角落,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在那里啜泣。 攀禄辰想过去安慰,但被莫景和拽住了,“别去,让他自己先缓一会儿吧。” “好,哥,我现在腿还抖着呢,要不是你刚刚手快,还真......不好说。” “别放马后炮了,我刚刚看见旁白有个医务室,一会儿进去给他处理下伤口。” 攀禄辰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得,突然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这次我的系统没有给我危险提示呢......是出bug了嘛?” 莫景和也没回答他,他总不能说,你的系统是假的吧...... 可他宁愿相信攀禄辰是真的,这样说不定还能帮着他找到人。 “莫哥!我不是说真的坏了哈,帮你找人肯定是可以的~” 攀禄辰还是明白孰轻孰重的,毕竟刚刚莫景和救了他的命。 祈宁还在那里哭,什么也听不进去。 直到半小时后,他坐起身,缓缓站起身走到莫景和身边。 攀禄辰还以为他又要干什么,马上缩到莫景和身后。 然而祈宁突然蹲下身抱住了莫景和,“呜呜,我好怕啊......你能不能陪陪我......” 被抱住的莫景和愣了,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拍拍祈宁的单薄的背,“额......既然醒来了,就先去医务室吧。” “嗯......谢谢哥哥。” 攀禄辰被祈宁这茶里茶气弄得很不舒服,他把祈宁的头给掰开,“你干嘛呢,别这么堂而皇之的占人便宜啊,刚刚你差点害死我们,快点从莫哥身上下来!” 祈宁切了一声,松开了莫景和。 “对不起啊,我晚上和戚远炀吵架了......情绪崩溃时间太长了。” 莫景和擦了下手上的血,站起身给祈宁拉到了旁白的医务室,“没事,我去找能用的纱布,你说说吧,发生什么了。” 祈宁局促坐在凳子上,哭的红肿的眼睛楚楚可怜,漂亮精致的面孔上蒙了一层灰霾,“本来......今天戚远炀带我出去晒太阳的,我这个人特别害怕电话声,他怕我受刺激,特意把手机关机了,不让我听见电话铃声,可惜有个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失控的状态。” 攀禄辰哦了一声,有点半信半疑,“戚远炀说你半夜总跑出去是真的吗?” “是啊,我有梦游症,但这次不是,就是单纯情绪失控了......对不起。”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是怎么崩溃的?”攀禄辰不想听祈宁说那些没用的,索性直戳了当的问。 这时莫景和拿过来了纱布和药水,他还接了杯热水过来递到祈宁另一只手上,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把手伸出来。” 祈宁听话的伸出手。 他漂亮纤细的手腕上有很重的伤口,一路上滴了不少血,连嘴唇都发白了。 “我也不懂你这个严不严重,我先给你处理好包起来,你慢慢说就行了。” 莫景和冷静的拿出湿巾纱布和碘酒,给祈宁手边的血迹擦干净,接着上药和缠纱布,动作不说很熟练吧,但处理的也很稳,像是经常弄这些事似得。 攀禄辰有种自己失宠的错觉,他突然很想去走廊抽一根,但可惜他没带。 有了莫景和的安抚,祈宁喝了几口热水,终于平复好了情绪,他带着一些鼻音说着缘由,“是这样的,我一直因为想逃离戚远炀为目的,晚上的时候,我收拾好在床底下的行李箱,被戚远炀不小心发现了,他看到后,就开始大发脾气,他吼我......说我很自私,我走了他怎么办,然后又哭着求我别动这个心思,他会崩溃什么的,然后我就说了一句话,我说我就是你这个真少爷的绊脚石,处心积虑让我这个假的回去,想继续让那些家里的亲戚们欺负我吗?” “然后戚远炀说,我病了......我说的一切都是从未发生的事情,说我......说我有被害妄想症......我,根本不是的,我没有病,我没有呜呜......肯定是什么出错了。” 说完这些话,祈宁又开始哭了,他似乎很痛苦,身体也在发抖,低下头不停的呢喃着是真的。 他这个状态像极了被打破三观的人,也像极了当年程亦戳破自己是臆想症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甚至比他还要应激......莫景和反思的想着。 “感到不对劲就对了啊!” 攀禄辰突然在一旁开口理解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戚远炀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那为什么你们还结了婚?他还那么爱你不让你离开他?这不都是悖论吗?” 祈宁呼吸急促起来,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鼻中甚至还流血不止。 莫景和赶紧拿纸给他堵住,“禄辰说的对,你想想吧,为什么你口中的现实......和你眼里的现实不一样。” 话音刚落,医务室里出奇的安静。 这种安静持续了很久,在这期间,几乎能听见的只有莫景和包扎伤口的声音,和祈宁的啜泣与粗重的呼吸声。 莫景和这话不仅仅是说给那俩人听的,他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之前那么久沉迷在幻想中的时候,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在现在是明白了,而他现在去寻找许郑毅这件事,就是为了去证实这件事的。 那就是他记忆力的现实,到底是不是真的...... 攀禄辰也有些沉默,他想起了一些事,那就是每次他系统出bug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何隽都会高兴的问他:‘是不是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一开始他会嘴硬,说没有啊,这很正常的,什么东西能一直没问题呢? 但后来,次数多了,他慢慢就说不出来这些话了,包括这次...... 三人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为了不被发现偷跑出来,还特意又去了一楼的洗衣房一趟,从窗户翻进去,把沾了血渍的病号服手洗了一遍,放在烘干机上烘干才重新回去。 这么久折腾下来,三人几乎要困死。 医院里每12点后寝室门都会被锁住,直到六点才开。 于是他们终于睁着眼睛熬到了六点,护士给每个寝室开开门。 三人才都纷纷偷偷溜进各自屋里。 莫景和从来没感觉过床和枕头有这么舒服过,他扑在床上被子也没盖,直接秒睡过去。 程亦9点多端来早餐进门时,发现莫景和正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 他很宠的偷亲了莫景和一口,给人移好位置,盖上被子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批文件,安静的等着莫景和醒来。 按理说10点就该醒了。 程亦看了下时间,已经13点,不应该啊? 他掀起眼皮,开始细细打量莫景和疲惫又绝美的睡颜。 有很重的黑眼圈,而且睡的很沉。 床下的拖鞋有两双,不对劲,鞋尖朝床,像是很匆忙的赶过来直接趴床上就睡着的。 程亦把电脑放下,走到莫景和边,他拿起那个鞋尖朝床的拖鞋看了下鞋底。 发现了几滴很明显的血迹,晕染在了鞋后底处。 难道...... 莫景和......晚上出去过?
第60章 这个想法越想越成立, 程亦看着那几滴血迹越看越刺眼。 他把拖鞋放下,走近莫景和的床边,缓缓掀开被子。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看起来很干净, 但又隐隐有一些细小的褶皱,像是刚洗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莫景和腰部有几片深红的污渍,有点像内部渗过去的。 程亦察觉到端倪,他轻轻掀开那一角衣服,纱布缠着绷带的包扎伤口, 甚至还有血蔓延到纱布上,在莫景和细瘦漂亮的腰上极其的刺眼。 程亦缓缓放下衣服, 又给莫景和盖好被子,黑着脸坐回凳子上。 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想了一会儿后,他出门打算去调监控, 看看晚上莫景和是不是出来了。 然而出去没多久,到了监控室,发现了另外两人竟然也在。 何隽和戚远炀一起回过头来看他……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然后一起看监控。 不看不知道,一看三人火都冒了半尺高。 何隽看到攀禄辰吃雪糕, 气的上火扶额, “过敏还管不住嘴……” 然而等看到祁宁拿着刀出现时, 戚远炀瞬间感觉有两道视线要挖了他似的, 有些汗流浃背。 三人紧张的看着事情发展。 直到在四楼看到了夺刀成功后,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之后就是医务室的谈话, 程亦意外的发现莫景和竟然懂很多。 有点心疼的同时又在心里叹气。 而另外两人也是各自沉思着。 看完了所有过程录像,戚远炀先赔礼道歉, “两位,不好意思啊,要赔多少钱都行,算我头上……和祁宁没关系……” 程亦摇摇头,“我得问我家景和,这个我不能代他做决定,如果他们关系好,景和都没追究,我追究也不好。” 何隽也点点头,“对,我也是,得问攀子。” 两人都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都是当老板和对象的,也明白这种事情不能自己做决定,毕竟独断专横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可能遭来各自老婆的白眼。 戚远炀谢过两人后心里放松了很多,但想起祁宁的状态心里很是担忧。 何隽拍拍他肩膀,“没事,说不定好事呢,不是都说越疯离清醒越近嘛,我家那位都没疯过,我也不指望他能很快好起来。” “何大哥,谢谢你说这些。”戚远炀漏出个真心又疲惫的笑容,“希望如此吧。” 程亦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他转头对那俩人说,“走吧,别心疼了,给他们仨都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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