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予微微一笑:“问题不大,我男朋友正在想办法带我摆脱那个破地方。” “咱们还是说回你吧,闻人煦,原本的大盛文丞相之子,出生时母亲难产,你在楼夫人腹中憋久了,本应一同死去,却阴差阳错离魂到了现代。” 看着昔日好友错愕的表情,楼星予有种准备已久的恶作剧,终于成功作弄到好兄弟一般愉悦:“你的灵魂在现代重新投胎了一次,多活了一世,但因为灵魂不是那边的,所以进了平行食空后就很容易出事,最终成了混迹在各个世界里,神出鬼没的百宝商人。” “这不可能。”文序扯了扯嘴角,冷静指出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我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可才刚刚咽气不久,要是我打从出生起就离魂,那这身体是怎么长到十八岁的?” “而且我在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本小说,说我穿书还有点道理,但是我一个书中人物去了现代,不是很奇怪吗?” “因为我啊。”楼星予自信挑眉,“看到了你的过去,作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又怎么不会想办法给你弄一条退路呢?” “能看到过去,费点心思也能回到过去,我没办法插手世界进展,但是保住你的这具身体还是能办到的。” 想起对方以往的种种恶趣味,文序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你是怎么保住我的身体的?” 楼星予抬手比了一个小指节的距离,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我分了出一点点能量,代替你的灵魂接手了你的身体,你不是常说我恋爱脑么?如今你这具身体也是个恋爱脑了哦。” 文序彻底笑不出来了,如果楼星予说的都是真的,那原身第一世为了个一面之缘的少将军守活寡,第二世又想为对方报仇刺杀天家父子这种事,真的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在恋爱脑的思维世界里,真的只有爱情二字。 楼星予轻轻贴着他的侧脸,语气十分怜悯:“你也不想想,被拉入平行食空的都是夜间外出的人,谁会大晚上拿着一本小说在外面逛街,又能在进了世界后还能在各个守关人手底下保留书本,等遇到你的时候再交易的?” “你所看到的小说,只是当时的我根据过去和现在推演出的未来,很准的哦。”楼星予得意笑道。 “这具身体本来就没有灵魂,只有在你身死回归灵魂状态后,才会被血脉吸引回来,所以我的力量才会适时消失罢了,哪里有什么刚刚咽气,这具身体自始至终都只属于你。”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穿书或者原身,也没有什么第一世第二世的重生,如果文序没有在另一个世界死亡,他看到的小说就是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的结局,被那点能量操控着的身体,只会按照主人赋予的属性行事。 至于所谓的重生,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这具身体,让那点能量一次次回到最初的时间罢了。 直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回来,那点恋爱脑属性的力量才会回到主人身上,否则两个月前,受了重伤的楼星予也没那么容易找过来。 文序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总算敢主动去楼星予地盘时,在镜子里的青年看到他时开口说的那一句话:游荡在外的灵魂终将回到故乡,在属于他的时代,与他的所爱,开启新的未来。 那个时候的文序只以为对方的恋爱脑又犯了,用各种指代和隐喻把失联的男朋友写成一句或是抒情、或是安慰自己的话,感情这句话隐喻的其实是他? 镜子里的青年微微失神,楼星予忍不住撞了下他的肩膀:“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担心你会灰飞烟灭,从察觉你灵魂不对开始,就废了这么大的劲儿给你安排好了后路,你不得感谢我一下?” 文序瞬间回神,没好气道:“你又要什么?我的百宝箱里面又没有你们这种存在能用的东西。”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回了男朋友,不去和男朋友腻歪,反而接二连三跑来找他,早就该想到对方是有所求。 “第十世界以及后面世界的地图。”楼星予笑道,“你可别说没有,百宝商人这个名头意味着什么,我比跟你打交道的旅人还要清楚。” 在正常世界,百宝商人可以说是拥有宝贝多的夸张修辞,但是在那个世界,百宝商人就意味着应有尽有,一切旅人需要的,不需要的,能用的,不能用的,对方手里都有。 文序扯了扯嘴角,一点也不意外:“你们玩得可真够疯的,打算带你男朋友灭世吗?” 楼星予轻轻哼了一声,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这你别管,反正你以后是在这里过日子,我做什么都连累不到你。” “最后一个问题。”文序看着镜子,对上对方的视线,“我看的小说剧情,是不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楼星予神色莫测地弯了下嘴角:“如果你不回来,这具身体会因为恋爱脑被卷入纷争,你回来了,书中关于这具身体的结局就只是个笑话。”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给你弄出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偷偷看了时婆婆的万界历史书哦。” 万界历史书,记录着一切时空一切朝代所发生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所以无论文序是否回来,书中的情节都会发生,区别在于零星力量控制的躯体只能陷入无脑恋爱,最终成为炮灰,而他回来后可以自主选择要不要入局。 文序闭上眼,轻轻吐了一口气:“地图在第五世界,旋转木马周围第二十根红色栏杆里。” 靠在文序肩膀上的青年眼神微亮,兴奋道:“不枉费我对你这么上心,谢了!” “我先回去了,刚才无意打扰到你和你男人的亲热,真不好意思。” 文序睁开眼,没好气地看着已经进入镜子里的青年:“希望下次你有事,最好能直接求我,而不是拿出什么隐瞒未说的消息来空手套白狼。” 镜子里一脸淡定的青年听到这句话,像是想起什么,脸色扭曲了一下:“你外家在凉……” 话还没说完,镜子里的人影就只剩下坐在梳妆台前的青年,文序愤恨咬牙,他就是日常抱怨一句,结果楼星予这个狗东西还真有消息忘记跟他交代! 眼下对方走都走了,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样有能力追上去,文序刚刚升起的火气泄了出去,低声骂了两句不太靠谱的好友。 安静的房间里离开了一个人,又出现了一个人,顾明野站在青年身后,眸色愈发深沉:“夫郎,你还好吗?” “还行吧,总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文序懒洋洋往后靠,毫不意外地靠进男人怀里,“顾明野,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其他的我。” 在浴房里听了全程的男人不太清楚二人刚才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听清楚了一件事,这具身体的主人,一直都是他认识的这个青年。 “嗯,我听到了。” “那……”怀中青年微微仰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眸光潋滟,“我们洞房吧。” 不用再有心理负担,不用觉得亏欠原身,不用觉得膈应,从始至终,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他。 回应文序的是男人将他打横抱起的动作,看着床铺离自己越来越近,文序不自觉缩了下身体,“夫君,记得轻一点。” 后背碰上柔软的被子,男人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急切的吻中,文序模糊听到了一声轻笑,便放任自己沉沦在欲望之中。
第66章 回京 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等文序从热烈的亲吻中稍稍回神,身上的婚服已经门户大开,一向沉着内敛的男人动作颇为急躁,一点一点地吻着,执着地在青年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隐秘的狭口被男人一点点挑弄,带来一股陌生的感觉,文序任由对方掌控自己的不为人知的情绪,刚清醒几秒的思绪又开始逐渐模糊。 他抬起手,虚虚攀着男人的精壮的手臂,仰头短促地喘了口气:“顾明野,我……” “嗯?”男人微微低下头,看着毫无反抗的青年,眼中的侵略一览无遗。 文序闭上双眼不敢直视对方,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指尖轻轻点上羞于启齿的隐秘之处,动作颇为耐心地企图叩开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青年忽然咬紧牙关,向后仰出一个令人难耐的弧度,单薄的胸膛急促起伏着,最后也没说要什么,只闭上了泪盈于睫的双眼,微弱吐出几个字:“我……想要。” 这副献祭般的姿态无疑取悦了男人,顾明野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弧度,挑开青年腰间维系的丝绦,红色的婚服被抽出扔到床边,与浅色的帷幔挡住了一床春色。 …… 偏厅中,青石看着一桌买来的饭菜,想起刚才他和墩墩才踏出房间,就被乌榆几人捂着耳朵快速抱到前院,再联系公子紧闭的房门和不知所踪的姑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快十六岁的少年已经不小了,以往缺失的营养也都在这一年里被补回来不少,如今不仅身体已经开始抽条,也经历了早上偷摸起床洗裤子的窘迫,自然清楚消失的两个大人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他轻轻咳了一下,在墩墩疑惑的目光中开口:“我们先吃饭吧,不等公子和姑爷了。” “为什么?天都黑了,叔叔午睡还没起来吗?”墩墩有些担忧,立刻就想爬下椅子,“我去看看叔叔!” 青石眼皮一跳,眼疾手快按住小家伙:“回来!” 让小家伙去拍门?公子顶多吓一跳,但是姑爷很可能会被吓出问题来。 为了公子的幸福着想,青石干巴巴地找借口:“今天公子和姑爷事情很多也很忙,所以肯定很累,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休息。” “你乖一点,等公子姑爷休息好了再去找他们。” 一听到叔叔叔夫是累得睡着了,并不是生病了,墩墩才安静下来,小家伙还记得在来边城的路上,叔叔累得生病昏迷的事。 哄住了小孩,青石也松了口气,他给墩墩夹了一只鸡腿,道:“你乖一点,等天晴了我就带你去堆雪人。” 北方的冬季风雪如刀,家里人轻易不让小家伙离开暖乎乎的屋子,哪怕是穿过有草帘子遮挡的回廊,从自己房间走到前院,小家伙都会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被人抱着快步走过来。 可惜小孩子忘性大,好了伤疤忘了疼,被拘在家里久了,就忘了之前风寒时的难受了,时不时就想溜去院子里玩雪,被青石逮到好几次。 如今听到可以光明正大去玩,墩墩顿时把叔叔叔夫抛诸脑后,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一手抓鸡腿一手抓勺子,吭哧吭哧吃起晚餐。 可惜的是接下来几天都是大雪咆天的景象,别说出门堆雪人了,就连房间门都出不了,墩墩被青石拘在房间里两天,每天睡醒就在炕上,除非当天晚上洗澡,否则一天到晚都不见得能下床。 和他相同境遇的还有隔壁被折腾得四肢无力的文序,不过文序能朝顾明野撒气,墩墩可不敢朝青石撒气,不然青石生气了不给他讲故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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