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夫郎?她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文公子,你成亲了?!” “是的,这位就是我夫君。”文序笑着接手轮椅,眼里有林絮娘十分熟悉的光。 “那你怎么……”她一时语塞,在文序疑惑的眼光中开口,“不戴耳饰啊?” 文序:? 这里的哥儿难道成亲后还要像女子一样梳妆打扮戴首饰吗? 这种属于常识类的问题文序不会回答,就像那天青石问他为什么不把金簪带回来一样,他怕露馅。 青石立刻窜出来拱手作揖,笑嘻嘻道:“我们公子要以男子身份在外跑商,还请林老板帮个忙。” 林絮娘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放心吧,以后我就叫你家公子文老板,别的谁问也不说。” 在外经商不同于在固定的地方开店,外面很多人可能都只打一次交道,大家钱货两讫就做完这笔买卖了。 若是文序耳朵打了孔,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嫁了人的哥儿,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一个嫁了人的哥儿出来和形形色色的人做生意? 要么就是家里男人不中用,要么就是家里男人没了,无论那一种,都足够那些人对文序这个俊美的哥儿下手。 在县城里开店又不一样了,大家都知根知底,县令大人又在这里坐镇,哪怕某些人生出了小心思,也不敢明晃晃袒露出来,文序的安全也有保障。 自以为想明白其中关窍的林絮娘再三保证,满心茫然的文序淡定微笑,直到梁峰把马车从侧门牵了出来。 早就得了吩咐的梁峰在人前改了口:“公子,该出发了,不然今晚到不了丰城外的驿站。” 文序低头想在枭王耳边叮嘱些什么,结果却发现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最后只是接着身体遮挡微微侧头,轻轻碰了一下男人的侧脸,“顾明野,等我回来。” 枭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照顾好自己,有事让梁峰去办。” 乌榆牵着墩墩出来,小家伙挤到二人中间,甜甜道:“叔叔乖乖,墩墩给你带糖!” “辰儿乖,路上不要闹腾。” “嗯!我乖!” 等上了马车后,文序一直趴在窗边,直到乌榆把门口的男人推回屋子里,他才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 墩墩正靠在青石身边玩九连环,时不时张嘴“啊”一声,青石就从一个布口袋里掏出零嘴喂他。 有时是一颗淡黄色的麦芽糖,有时是一块指头大的小糕点,也不知道青石什么时候准备的,看布袋子鼓鼓囊囊的模样,装得还不少。 “青石,我解不开这个,你帮帮我嘛!”墩墩指着九连环的其中一环,毫无负担地请求外援。 青石虽然把这个小娃娃当弟弟照顾,但也记得这是姑爷的侄子,并不会毫无底线地宠溺,反而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你先自己想,确实想不出来我再帮你。” “好吧,那我就再想想。”墩墩也不撒泼,继续专心地解起九连环。 小孩无忧无虑的样子映入文序眼中,半靠在塌上的青年无声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天临帝的皇后高龄生产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而天临帝想把打下来的江山交给自家孩子,却被胞弟暗害呢? 帝后身亡,一个不足月的小娃娃从宫里消失,摇身一变成了枭王的侄子,按身份来说,也确实是侄子。 估计盛天帝后来也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买通了墩墩身边的下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文序回想起之前给墩墩洗澡时看到的红痣,直到今早顾明野和他说了才明白,墩墩与寻常人不一样,所有哥儿的哥儿痣都在右边或左边的耳垂,墩墩的却在脖子后面靠近肩膀的地方,衣服一穿,谁也看不到。 天临帝想把江山交给自己的哥儿,一向视嫡长有序为正统的盛天帝却看不起哥儿,所以为了不让一个在他眼中如同女子一般,应该老实嫁人在家生儿育女的哥儿祸乱朝纲,他第一次违背自己的观念,对兄嫂下了手。 文序听的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从小被父母根植的长幼有序的观念,让盛天帝一直对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出门的兄长心怀恨意? 这也就说得通他为什么想要原身嫁太子了。 因为以盛天帝的身份,这个皇位他坐得名不正言不顺,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知晓,所以盛天帝想要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无论如何也要配一个嫡长子。 原身虽然没了生母,但是论嫡庶长幼,他都是嫡子长子,正好盛天帝需要一个人嫁给顾明野,替他遮掩厌弃枭王的心。 而文丞相这个人底蕴不深,只能依靠他,但是官职又够高,所以这个太子妃的位置,给原身正合适。 至于文思敏,估计在盛天帝心中,她的存在就如同自己哥哥那个没有血缘的义弟一样吧? 顾明野和他说,墩墩没了父母,他之前也受制于人,所以只想带着墩墩远离上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养大义兄唯一的孩子。 至于皇位?顾明野当时没说自己的打算,但是文序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只希望墩墩一生平安无忧,这也和文序的想法不谋而合。 其他那些还未想明白的问题,文序觉得只要离开上京城,远离主角之间爱恨情仇的漩涡,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活着,知不知道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马车行进至午时,在某处有水的地方停了一段时间,青石带着墩墩去放水,文序则下车松动一下筋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进入这具身体的时间越来越久,最近他发现在没有刻意锻炼的情况下,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回来,具体表现在他能抬着顾明野和轮椅一起走过门槛。 梁峰喂好马后走过来询问、“王夫,是否需要用餐?” “不用了,一会在车上吃点对付着,今晚到了驿站再说。” 梁峰也不多劝,转身回去把绑在树上的缰绳解开,站在原地等待出发。 主子交代过,出门在外一切听王夫的,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做主,保护好王夫三人。 当时他还纳闷为什么连一个小厮也要保护,乌大人就让他去打听打听在云州累死累活的木二木三,随后梁峰就坚定了念头:在主子和王夫安全的情况下,当自己是个听话的木偶就行,不需要有别的念头。 “叔夫叔夫,有福蝶!” 文序蹲下来抱住跌跌撞撞的小家伙,打趣道:“哪里有福蝶?” 明白自己又着急念混的小家伙红了脸,害羞地抱住叔夫的脖子,小小声道:“是,是蝴蝶!” 文序掂了掂小家伙,看向回来的小厮:“所以墩墩是想抓蝴蝶吗?” 青石把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不是,墩墩说想在这里吃午餐,可以多看一会蝴蝶。” 墩墩立刻点头:“嗯!” “行。”文序转头,“梁峰,去把车上吃的拿出来,咱们在这野餐!” 梁峰:……? 他可以当个听话的木偶,但是不想做个累死的牛马!
第19章 丰城驿站(倒V开始) 吃完午餐准备出发时,梁峰看着不远处那几个丝毫不避讳,想蠢蠢欲动的人,不由感叹王夫之前的决定即刻启程是对的,如果后面不因为小少爷改变主意就好了。 “公子,要怎么办?” 文序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个人,最后道:“走吧,不用理会。” “可是他们……” 文序反问:“他们没有围上来,没有偷偷摸摸偷东西,更没有动手,仅仅只是在马车不远处看着,你要如何?” 那几个人衣着破旧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就算对他们的马车见钱眼开,也没有真的动手,这条大路又不是他们家的,梁峰上去赶人未免有点不讲理了。 看他拿定了主意,梁峰也不多说,等王夫三人上车后,就赶马离开,直到车速快起来,那几个人也没有真的敢跟上来,文序默默放下窗帘:有贼心,没贼胆。 等马车离开视线,其中一个人满是疑惑:“刚才怎么不下令动手啊?” 另一个人也有些不满:“就是,那马车可贵了,车轱辘上还包了布料减震,寻常人家可消耗不起。” 这种马车可少见了,跑一段路就得换一次布料,不然就裹得厚一点,布料外再套一个木圈,听说坐在里面的人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说来说去都是刚才怎么不动手,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站在旁边的半大少年才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对招子不好使就趁早挖了,免得给寨子招来祸害。” 站在最前边的男人小声嘀咕一句:“瞎说,我们怎么招祸害了?” 老大让他们跟着这小孩出来干活,结果呆这里蹲半天才碰上这么肥的一只羊,有银子还不挣? “那个赶车的男人,一个能打你们一窝。”少年嘴里叼着根草,含糊道:“这还是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地方起码有这个数的人跟着,你们还去打劫,不是惹事是什么?” 其他人看着少年摊开的两只手掌,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少年吐掉嘴里的草往回走,一边数落:“招子不好使,耳朵还不放机敏点?刚才我们再朝马车多走两步,不等被那个公子看到,就先被暗地里的人捂嘴拖走了。” “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让我带你们一群蠢货出来干活,我才十六岁,别回头被你们连累得命都没了。” 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虚地跟了上去,还时不时看向道路两边的树林,生怕那些人没走干净。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看到他们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不仅耳聋眼瞎,还是个傻的,要是那些人没走,他敢明晃晃说出来吗? 也是不知道刚才车上的公子是哪里来的,出个门带那么多人不说,还让那些人藏着掩着,要不是他耳朵灵,真要以为听到的是风吹树叶的动静了。 不知道自己真的躲过一场打劫的文序还在想着事情,第一次出门试水,他没选择很近的地方,反而选择了前往江州。 面对其他人的不解,他没有解释,顾明野也没有反对,此去江州,他们要去到丰城,乘船走水路,路途虽然缩短了,但是也是相对而言。 路上来回两个月的时间,文序不打算只做一笔买卖,整合从上京城到边城路上听到的资讯,一个边走边卖的计划初现雏形。 只是手头上的银子不够啊,文序有些苦恼,他手上的三百多两银子,付了样簪和那套十二支簪子的钱,手上还剩不到百两银子,一路上各种花销还没算进去,空有消息却没有启动资金,真的难。 青石安安静静陪着墩墩玩,时不时瞥一眼发呆的公子,虽然公子什么都没跟他说,但是只要公子带上他,他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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