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对方憋得多狠他是知道的,为了不出意外,哪怕太医说可以适当进行房事,对方都不为所动,他每天都是顶枪入睡。 文序叹了口气:“放心吧,荀公公讲义气,你爹也有良心,皇宫就皇后一个,所以也不需要防什么,你荀叔叔还是个叔叔。” 不仅对好友的决定十分支持,事成后担心好友身边无可用之人,还打算净身入宫,天临帝能让人阉了他才怪。 荀公公的活动范围就在办公的地方,住处更是上书房侧面的小房间里,后宫是一步也不去,皇上防谁也不会防他。 青石怔怔听完,回神后立刻笑了:“太好了!那荀叔叔就可以娶秋叔叔了!” 一听有八卦,文序立刻凑了过来:“让我听听怎么个事。” 于是青石以一个小孩子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双亲皆亡,连着守孝六年,错过了多次科举,期间还被订了婚的竹马父母退婚,结果那家的哥儿不怕等成老哥儿,毅然决然选择等待的故事。 文序听得津津有味:“那后来呢?那哥儿还等他吗?” 青石点了点头:“等的,结果荀叔叔出孝后参加了科举,落榜了,打算再准备三年,秋叔叔的父母就立刻给他说了一门亲事,结果当天夜里秋叔叔就跑了。” “所以秋哥儿跟你荀叔叔在一起了?” “没有,估计是知道自己不见了,父母回去荀叔叔家找人,所以秋叔叔没去找他,只让人带了一句话给荀叔叔,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青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反正我跟着父母来上京城的时候,还是没听到他的消息。” 文序听完十分唏嘘,如果当时这位荀公公打算准备三年后再继续科举,说明秋哥儿跑的时候,陈氏王朝还没有亡。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起义时又四处叛乱,也不知道秋哥儿能不能在胡乱的世道里活下来。 不过看荀公公如今的模样,也不像已经心死的状态,所以吃瓜归吃瓜,文序是半点不敢去问当事人的,万一荀公公绷不住,哭出来怎么办? 主仆二人聊着,等顾明野洗漱出来后,一起用了早膳,青石拿着顾明野给的红纸包,开开心心回去补觉了,文序也压着顾明野补觉。 “赶紧睡吧,盛天帝一死,你的事情就多起来了。” 顾明野搂住夫郎不放,十分咸鱼道:“一想到等他头七后,还有那么多事,我就头疼。” 文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你明天让太子烨写好和离圣旨,等头七一过,直接放手不管,让明舒去拉他下来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我还得从后宫带走一个人,总得多走几趟。” “后宫?谁啊?” “荀公公的夫郎。”顾明野打了个哈欠,抱着夫郎上床躺着。 文序愣了一下:“哈?他的夫郎?” 不是还有个等他的竹马吗?就这么把人忘了? “嗯,据说当初等了他好多年,后来家人不同意,那哥儿跑出来后,又偷摸找他去了。”顾明野闭着眼睛,声音低沉地把内情说了出来。 “后来义兄推翻陈氏,怕宫中还有余孽,荀公公自请净身,想入宫帮他,所以在封后大典的后一天,义兄做主给他们赐婚了。” “晚上帝后住后宫,荀公公和他夫郎就在上书房的偏房里住,白天他在上书房伺候义兄,他夫郎就去后宫伺候皇后。皇后身死后,他的夫郎就在后宫当个扫洒的宫人,反正每月都有月银,去哪儿干活不是干?” 放在宫里,总比让夫郎去宫外一个人生活强吧? 文序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在顾明野这里听到八卦的后续。 以前他一直以为在现代生活过的自己,跟这里的人会有代沟。后来遇到顾明野,张夫人的时候,他还觉得可能也就这两人行事风格不拘小节,十分合眼缘,感情早就去世的天临帝也是个不守规矩的。 让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入宫?还让对方夫郎一起入宫?甚至到了晚上,一对夫妻住后宫,一对夫妻住前殿? 对方这种思维和行事,挺不像一个在封建王朝长大的读书人的。 “我早该想到,能让你这么尊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老古板呢?” 顾明野笑了一声:“嗯,他跟别人不一样。” 八卦听完,文序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行了,快点放开我,你赶紧睡觉吧。” 顾明野低头,凑近夫郎颈侧深吸一口气,闻到熟悉的清香,松懈的神经越发困顿:“陪我睡一会。” 文序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最终还是选择闭上眼,陪自家夫君睡了个回笼觉。 * 这个年注定过不安稳,顾明野一觉睡醒后,和暂住在王府里的西南总督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去了皇宫。 用了晚膳后,秦简被他爹叫去演武场活动筋骨,文序让青石扶着去散散步,卢泠鸢眨巴着眼睛跟过来,哪怕已经在王府住了好几天,她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兄长,你真的是枭王妃啊?” “假的。”文序慢悠悠散步,“我是哥儿,应该叫枭王夫才对。” 卢泠鸢才不在乎这种文字游戏,一脸魔幻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不疼?果然还是在做梦。” 瞥了一眼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文序坏心眼道:“你掐脸试试呢?” 下一秒,一声痛呼声响了起来,“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卢泠鸢白嫩的脸上多了道红印子,文序无奈道:“都成婚了,怎么还这么好忽悠?” 卢泠鸢小声叭叭:“在西南总督府里,也没人敢忽悠我啊。” 婆母早逝,公爹又不再娶,她和秦简成亲后,直接当家做主了,哪怕有不长眼的亲戚,也被管家给打发走了。 “当时送过去的那副字你没看?”文序纳闷道,“我不是在上面盖了名印吗?” 说起这个,卢泠鸢就十分无语:“当时太兴奋了,没注意细看,后面收起来后,只有公爹和夫君去看过一眼。” 公爹知道文序是枭王的夫郎,但不知道对方是她义兄,夫君不知道枭王的夫郎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兄长叫什么,所以就这么瞒住了所有人。 当她在大牢里看到兄长带着人来接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哭着喊着说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长,甚至还说自己被抓的时候,攒的私房都没带来,以后要兄长自己掏钱给父母养老了。 她这一哭,把已经认出文序身边的乌榆,是枭王侍卫的西南总督吓了一跳,怎么儿媳妇对着枭王夫就哭了起来,还一个劲喊兄长,莫不是牢里呆太久,吓疯了? 秦简看到文序时也很懵逼,一个劲地想他们背负的罪名是不是太大了,连媳妇这个没有血缘的兄长都被抓来了。 直到文序哭笑不得地让人打开牢门,王府的下人进去将他们一一扶了出来。 结果看到这个有孕在身,明显是枭王夫的哥儿,居然亲自哄自家儿媳妇时,又轮到西南总督惊疑不定了。 他们秦家……有这么大的人脉关系吗? 后来文序解释说他们已经无罪了,自己是特意过来接妹子的,但是临近过年,西南总督府的主子都在这里,不如等年后再回去吧,西南总督的心才安了下来。 结果进了枭王府,听到那个老管家叫文序王夫的时候,卢泠鸢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文序还以为她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连忙让府中御医过来看病,最后是煎了一副安神助眠的汤药,秦简给她喂进去,睡了一觉才缓过来。 文序听说是因为突然得知自己是枭王夫的原因,所以卢泠鸢才突然被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被抓来上京城的时候好好的,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时还有力气吃饭,结果看到自己反而吓住了。 “要是干娘知道你唯一喝药的原因是被我吓到了,指不定还以为我欺负你。” “不喝药我也没事,我就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卢泠鸢笑嘻嘻道,“幸好兄长有本事,否则这次真得出事了。” 听说如果公爹再不松口,指认兄长身边的随从是枭王府的人,她的爹娘也要被抓进来了。 幸好公爹不知道兄长就是枭王夫,幸好公爹是个有原则的汉子,幸好她父母让人传话进来,安了她的心。 文序才不揽功劳:“干娘可担心你了,据说卢大人这段时间不停奔走,求助的信雪花一般飞往上京城,但凡能上朝又有几面交情的人,都收到了卢大人的求助信。” “还有你外家那边,据说你外祖父都打算和你舅舅一起,动员东城区的一些有地位的商人,打算去京兆尹门口讨个说法了。” 幸好被他提前得知,亲自走了一趟,把人给劝了下来。否则张老爷子都七八十的年纪了,还冒雪出门,脚底打滑摔一跤都要受大罪。 而且文序怀疑,如果没有卢大人的求助,估计那天顾明野让人通知文武百官进宫,人也不会到得这么齐,还有个武将一开口就质问这件事,据说对方可是出了名的中立派。 这人如果不是西南总督的同袍,估计就是卢大人认识的同窗了,毕竟武将也是要考兵法的,上学的时候结识一两个对胃口的文人也不奇怪。 “我已经写信给爹娘报平安了。”知道爹娘如此担忧自己,卢泠鸢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了,“公爹说等年后去一趟江城,他见我父母后就先回西南稳定军心,让夫君留下来陪我多呆一段时间。” 毕竟秦家世代守在西南,当时他们被抓,朝中直接给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西南那边就剩下几个副将,哪里稳得了太久?若是年后还没消息,估计连副将都想带兵上京救人了。 卢泠鸢偷摸看了文序一眼,小声叭叭:“不过我听说,娘知道你快生的时候,在家里急得直骂人。” 说起这个,文序也挺无奈,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在凉州,张夫人不知道他路上出了意外,还没回到上京城,所以信都是往饮香楼寄。 等他受到消息回上京城看到信的时候。只来得及写信安抚对方,忘了说自己的近况,然后卢泠鸢就出来了,一封报平安的信,连他快生了,府中准备了接生的嬷嬷也一并汇报了。 虽然一开始张夫人认文序这个以义子目的不纯,但是后来也是真心把他当自家小辈照顾的,连带着在上京城开酒楼的张家,也对饮香楼多有照拂。 所以一听到文序居然已经怀孕了,甚至都快生了,张夫人赶不过来,过年又没人乐意送信,只能在江城干着急了。 “没事,指不定孩子没那么早出生呢?”文序乐观说道,“或许年后干娘过来,正好能赶上也说不定。” “呸呸呸!”卢泠鸢一听到这句话,立刻不顾形象呸了好几声,“兄长别胡说,太医过你是去年四月末,五月初的时候怀上的,这个月正好是第十个月!哪里还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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