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黎敲了敲他的脑袋:“错了,是最大限度进行测试。” 宁斯书仔细一想,这规则很妙,能量源被摘取就会发出提示,所以在一支队伍意图扩大优势的时候,就多了一队敌人,当然可以选择不拿走能量源,但这样就没有积分。 想要排名具有真实性,就要最大限度的引发混战。 这个规则既能测试出人的性格,又考察了作战能力。 宁斯书感慨出声:“这规则可真够阴险的,是谁想出来的?” 梅斯黎三人闷笑几声,没回答。 宁斯书心里一咯噔,默默扭过头,正对上艾洛·白平静的目光,那双眼里还残留着锋利的进取之意,在这一刻,宁斯书突然对艾洛·白是身经百战的上将这件事有了实感。 【哈哈哈宁懵了】 【上将是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阴险?哈哈哈虽然这规则确实很阴险】 【我记得当初上将参加征兵比试拿了排名第一后,直接说规则不好,当时军部的长官们脸都黑了,只有元帅乐呵呵的】 【没错,后来下一年的征兵比试就实行了新规则,直接导致那一年没几个人通过考核】 【破案了,原来这规则是上将想出来的】 【万万没想到,军校学子的噩梦竟然是上将!】 【不过说实话,这样考核的确科学了不少,能脱颖而出的都是人才,远卫军和军部不少后起之秀都是这样选拔出来的】 “是我。”艾洛·白活动了一下手腕,指骨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瞄了眼偷笑的三人,心里不怎么痛快,“摘取能量源会发送消息,打掉能量源也会发送信息,用不着等到回去了,现在我们已经是四支队伍的仇人了。” 他不痛快了,那其他人也别想痛快。 斑布笑不出来了,一把拍在脑门上:“嘶,我把这茬给忘了。” 宁斯书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处理那两颗能量源的吗?”梅斯黎循循善诱。 向导身上总散发着让人放下戒心的感觉,宁斯书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想,他们找到能量源,然后捏碎……捏碎了! “打掉能量源,就是摧毁的意思。”梅斯黎歪了歪头,笑意狡黠,“这考核还有个拉仇恨的玩法,被摧毁的能量源不会再生,意味着抢夺能量源的两队败局已定,接下来会全力追杀我们。老大早就说过了,我们的目标是统治作战区。” 艾洛·白的确说过,他们的敌人是剩下的十五支队伍。 宁斯书倒吸一口凉气,他当时没仔细想,现在了解了规则,才发现艾洛·白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以前有人这样玩过吗?” “没有。”艾洛·白摇摇头,颇为遗憾似的,“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喜欢与人为敌,自从发布了规则后,从来没有人主动摧毁别人的能量源。” 宁斯书一阵无语:“那积分怎么算?” “能量源都没了,还算什么积分。”科伦森耸耸肩,跃跃欲试道,“不出意外的话,没人找到对应的能量源提前结束考核,最后将迎来大混战。” 宁斯书脱口而出:“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何必摧毁能量源,还不如自己留着,能够加积分。 艾洛·白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好脾气地纠正:“我为这个玩法起了一个名字,叫坐庄,我们现在是庄家,也不是全无好处。” 宁斯书眨眨眼:“有什么好处?” “很爽。”艾洛·白按住枪,半掌手套贴在胯骨上,野性毕露,“宁,你不觉得被追杀再反杀很刺激吗?” 宁斯书晃了下神,就在这一秒,子弹从耳边擦过,灼烫的气流吹动发丝,那缕银白落下的时候,宁斯书被扑倒在地。 艾洛·白将他按在身下,举着枪的手很稳,接连射出两枪。 消音后的枪声依旧惹耳,落在耳边仿若炸雷,宁斯书心脏猛跳了两下,旁边也开出一枪,他瞬间分辨出来,那是科伦森所在的位置。 “没事吧?”艾洛·白收起枪,将他拉起来。 宁斯书顺着他开枪的方向看过去,有四个倒下的人,他瞳孔紧缩,脑袋嗡的一声:“他们……死了吗?” 那四个人穿着相同的作战服,是远卫军的一员,不久前他们一起从驻地出发,可现在都倒在了地上。救一个人很难,杀一个人却很容易,他们是艾洛·白手下的兵,此刻却被他亲手击毙。 宁斯书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慌乱之中,下意识甩开艾洛·白的手。 “噗。”梅斯黎没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宁斯书呆住:“晕过去了?” 科伦森和斑布也满脸笑意,显然是被他说的话给逗到了。 “这是考核不是战场,排在第一位的是安全。”艾洛·白卸开枪,拿出子弹,他没有笑,灰蓝色的瞳仁中一片沉色,“比试中用的都是麻醉弹,效力不超过三分钟。” 气氛莫名变得压抑,梅斯黎看看艾洛·白,又看看宁斯书,果断拉着科伦森和斑布离开:“五队可真够倒霉的,这么快就被淘汰了,走,咱们去笑话他们去。” 只剩下两人后,那股压抑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宁斯书不自在地偏开头,不太敢对上艾洛·白的视线,他有点心虚,好像一下子落到了道德的最低点,于情于理,不占一方。 他又感觉到那种山雪般的凉意,呼啸而至。 刚刚被击倒的四人已经醒过来了,愤愤地捶着科伦森,痛骂他下手太狠,一点战友情都没有,看到宁斯书在的时候,又开始哀嚎,刚才他们偷袭不成反被全灭的事情是不是都被直播出去了。 那些或笑或骂的声音传进耳中,如同旷野的风,来了又走,没留下一丝痕迹。 宁斯书想,也许他该为自己的怀疑道歉,但艾洛·白先开口了:“宁,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同伴。” 宁斯书抬起头,没有意料中的谴责,艾洛·白的神色很平静,那双眼睛里呈现出难得的真诚。他总觉得二胖和艾洛·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一个黏人爱撒娇,一个冷静自持,但现在看来,还是有的。 他们对他,都很坦诚。 无关于身份,无关于秘密,这种坦诚是将真实的心境剖析开来,他想如果今天不是他在这里,换成阿什缇亚,亦或者是其他主播,艾洛·白并不会对对方解释。 “宁,下一次,不要松开我的手了。”似乎是觉得太过暧昧,艾洛·白又补充了一句,“作战区里危险重重,还有暗处的敌人,你这样我没办法保护好你。” 日光温柔,山雪将融,连凉意都转暖了。 宁斯书忽然松快起来,心里的郁气无声散去,他点点头,认真道:“好。” 认真得像是两人交换了一个承诺。 被淘汰的是五队,虽然心中悲愤,四个人还是友好地朝镜头打了招呼。 五队的队长长叹一声,满是遗憾和愤恨:“收到能量源被摧毁的消息,我们就知道老大打的什么主意了,可惜啊可惜,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面了,我们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看庄家大混战呢。” “别狡辩了,你们分明就是想偷袭,精神体不能离主人太远,老早就看到你家的蛇崽子在附近出溜了,跟踪我们挺长时间了吧。”梅斯黎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还想看大混战,你们心里肯定在想,不如直接抢了庄家有意思。” 五队队长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什么蛇崽子,我那是黄金蟒,一口就能咬死你家那死狐狸!” “做梦去吧,告诉你家小蛇崽小心一点,小心被我家LiLi一尾巴拍死。”梅斯黎冷笑。 宁斯书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艾洛·白突然叫停,在这里休息,估计就是为了解决这队小尾巴。 该说不愧是艾洛·白的嫡系部队吗,这么快就猜到了他想坐庄的心思,还暗戳戳地跟上来,想要截胡,行动果断,又有一种一脉相承的……阴险。 队长话锋一转,打量起宁斯书:“没想到除了坐庄,老大还想秀一下赌技,押了一件‘大宝物’。” 宁斯书:“……” 大宝物说的应该不是他吧? “行了,死了就赶紧退出战场。”艾洛·白很不耐烦,摆摆手,冷酷无情道,“这边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你们回驻地后自行加练,每人一万字死亡心得。” 五队:“……” 写什么,怎么写,写他们太倒霉,一不小心就被摧毁了能量源,一不小心就遇到了老大,老大反应太敏锐,枪法又好,他们偷袭未果,就被老大和科伦森两个人给崩了吗? 五队全体欲哭无泪,艹,早知道就不过来打招呼了。 迅速解决了一队敌人,大家的情绪高涨不少,艾洛·白当即下令继续赶路。 宁斯书背着个大背包,斑布想了想,主动伸出手:“我帮你拿吧,我是军人,应该照顾弱小。” 他挺直腰杆,自豪感油然而生。 弱小? 宁斯书觉得自己和这个词并不沾边,再说背包里是那群拖油瓶妖怪,可不能假手于人:“不用了,我比你高。” 斑布:“……” QAQ 听了全程的梅斯黎忍俊不禁,拎着那只萎靡不振的金脑袋大步往前,跟上科伦森。 宁斯书不解:“我说错话了吗?” 怎么斑布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 “越是缺少什么,越会在意什么。”艾洛·白眼里带着笑意,“不用理他,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趁现在多休息一下。” 宁斯书不再纠结:“回去之后你请客,我可以挑自己想吃的菜吗?” 没想到他的话题跳得这么快,艾洛·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想吃家常菜。”宁斯书随口问道,“你会做菜吗?” 艾洛·白挑了下眉:“如果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是想吃我做的菜?” “你没有误会。”好似没发觉这个要求不太合理,宁斯书摘下发尾里的草叶,刚刚被扑倒的时候,他身上和头上沾了不少土和草叶,“上将介意邀请别人去家里做客吗?” 他话里含着似有若无的亲近意思,对艾洛·白而言,充满了诱惑力:“不介意。” 宁斯书热切地追问:“太好了,那我到时候去拜访一下,不知道上将住在哪里,离我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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