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画的不是他,是……”宁斯书停顿了一下,“有上将精神体的照片吗?” 卡诗翻了翻去年的直播,找出一张模糊的截图:“军部有保密规定,再加上上将的精神体不爱抛头露面,网上没有照片,这是之前军事直播的截图,拍到了一点……你找这个干什么?” 截图很模糊,是银灰色的一团,但体积很大,趴在男人脚边,几乎达到了腰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结果,宁斯书越看越觉得那模糊的一团和驮着他在雪原里穿梭的二胖像:“有点好奇,S级哨兵的精神体应该很厉害吧。” “那当然了,据说上将的精神体从未有败绩,在战场上一爪子就能撕开虫族的外壳,所以它的外号是阿瑞斯,就是战神的意思。” “阿瑞斯啊……” 这样看,二胖这个名字确实潦草了。 上将的精神体为什么会来找他? 宁斯书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报恩? 细想二胖的所作所为,宁斯书默默将这个可能性划掉。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虽然印象中的上将柔柔弱弱,但S级哨兵总不能浪得虚名,也许上将是在藏拙。 对于修士来说,敛锋藏芒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上来就嚷嚷着“我最厉害”的八成没什么好下场,比如大胖,就被封印了几千年。 所以,二胖一定是上将派来监视他的! 作为伊诺维娅的守护者,要排除危险因素,宁斯书可以理解,如果七重天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也会想办法将人调查清楚。 但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了。 怎么说他也是上将的救命恩人。 宁斯书闷闷不乐,结束了和卡诗的通讯。 S级哨兵那么厉害,恐怕之前的雪原救援也是试探。 个人终端还停留在搜索页面,星网上的百科做得很详细,从出生年月到经历应有尽有,宁斯书扫了一眼,忽然瞪大了眼睛。 上将的名字是——艾洛·白?! 和他那位强制匹配对象的名字一样。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宁斯书摇摇头,不,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的匹配对象是普通人。 星网页面投射出来的蓝光落在脸上,宁斯书心下了然。 艾洛·白问他名字的事,应当也是因为和上将重名。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宁斯书的思绪被打断,他打开门,看到大胖指挥着妖怪们将一大束花运进来:“刚刚有人把这个送过来,说是给你的,你该不会又得罪什么人了吧?” 宁斯书的住址暴露后,这几天总有人送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是带血的刀片,有时候是死去的小动物尸体。 不知道送东西过来的人在想什么,但能看出其中深藏的恶意。 “只是普通的花。”宁斯书翻了翻花束,找到一张卡片。 大胖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趁宁斯书不注意揪了一朵花,塞进嘴里嚼了嚼:“味道还不错,你要吃点吗?” 宁斯书:“……不了,你自己吃吧。” 老妖怪喜欢拆礼物,之前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交给它解决的。 大胖欢呼一声,指挥着妖怪们将花束搬运出去,刚出门就被叫住了,宁斯书拿起花束,神色古怪:“这个不能给你。” 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悔,大胖控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竟然说话不算数?!” 宁斯书没搭理它,直接关上门。 火红的玫瑰花,总共有九十九朵,满满的一大捧,热烈如火,和卡片上的情话一样热烈奔放。 ——玫瑰代表我的爱,火热的夜愿与你共度,我的爱人,请收下我的心。 宁斯书看看花,又看看卡片,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花和卡片拍照发给了他那位匹配对象。 [?]
第26章 散财童子 [有什么问题吗?] [你送的?] [对。] 宁斯书:“……” 问题大了。 他那匹配的对象好像特别中意他, 还没过门就把他当成爱人了,还要把心送给他。 好可怕。 机器培育的玫瑰花个大饱满,每一朵都开得很盛, 宁斯书捏着一片花瓣,思绪已经被浓郁的花香冲得完全混乱了。 七重天上远离人间, 他从未遇到过示爱之人。 还是这般直白的示爱。 接受爱意是人的本能, 即便是修无情道的宁斯书, 遇到追求者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厌恶,他的心高高提起, 盛满了不知所措。 另一边,发完信息的艾洛·白坐立不安。 订花的卡片是统一配送的,他以前没送过花, 不知道卡片上写了那样的话。 在收到宁斯书发来的信息时,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释,但打字的手迟迟敲不下去。要怎么解释,说他也不知道卡片的存在, 说他只是礼貌地送一束花吗? 那张卡片热烈奔放, 但确实道明了他心中所想。 爱人。 这两个字和宁斯书联系在一起, 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令人沉醉。 距离征兵比试还有三天, 之后还要在作战区待上几天,他最早也要一周才能见到宁斯书,进行婚姻登记。 艾洛·白数着日期,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 宁斯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匹配信息上只有联络方式, 并没有附带地址。 奇怪的是, 艾洛·白未曾询问过他住址,更奇怪的是, 看到卡片的瞬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艾洛·白,明明粉丝送花过来的可能性更大,就像之前送一些小礼物过来一样。 社会身份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人,尽管他自认为坚守道心,但潜意识中已经将艾洛·白当作未过门的道侣了。 宁斯书一脸苦大仇深,感觉自己的无情道岌岌可危。 [我看过你的直播。] [查你的地址很方便。] 宁斯书:“……” 直播害人。 卡诗说他火了的时候,宁斯书还没有实感,礼物和威胁信一起送过来的时候,宁斯书还是没有实感,艾洛·白这束玫瑰花一送,他顿时有种生活暴露在大众视线下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火的感觉吗? ……太羞耻了。 宁斯书很不服气,小透明主播那么多,凭什么不能多他一个。 [链接] [我看你在参加军事直播权的竞选,是公司逼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报的名。] 艾洛·白挑了挑眉。 主持军事直播要进入作战区,他还记得去年征兵比试上的那场闹剧。 去年不是远卫军负责考察,但作为军团首长,艾洛·白受邀出席,期间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那主播不知怎么找到了他的联络方式,竟然将求救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后来查明,是主播不听指挥,擅自闯入未标记的危险区,还连累了负责考察的人。 所幸最后没出什么大事,元帅看在第一次举行军事直播的份上,压下了这件事。 主播们在星网上被众星捧月惯了,娇气得很,根本不具备进入作战区的资格,在艾洛·白看来,想要借军事直播涨热度的人都是心思不正。 但他没想到,宁斯书竟然也参与了竞选。 宁斯书和其他主播不同,他肯定不会为了流量做这种事,艾洛·白很笃定这一点,放着他这么大一个热度不蹭,反而要去作战区,和舍近求远有什么区别。 [作战区的条件很艰苦,还有没探明的危险区,充满了不确定因素,很容易受伤的。] [宁,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宁斯书靠在床头,玫瑰花束太大,床头柜上放不下,只能放在床边的地毯上。 宁斯书将卡片插回花里,闻着那股独属于玫瑰的香气,忍不住笑了笑,艾洛·白这语气,好像他想去就能去一样。 现在是他无从选择。 [只是竞选,我的票数不是第一,极大概率是去不成的。] 艾洛·白从中看出了浓浓的渴望。 他的心忽然就偏了,生出了从前所不齿的卑劣心思。 宁斯书想来作战区,他完全可以帮忙,不需要投票,只是一句话的事,反正有他在,也不会让宁斯书受伤的。 [比起其他的参选人,我更看好你。] [宁,你很想去吗?] 宁斯书眯了眯眼睛,艾洛·白的聊天语气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宁,你笑一下。] [宁,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宁,你很想去吗?] 好像。 宁斯书想起了Ares,已经有几天没有在直播间里见到Ares了。 似乎是从发布任务的机制改变后,Ares就没有出现过了,所以直播间里不少网友调侃过,榜一大佬应该是对新规则很失望,所以怒而不看直播了。 [你看我的直播,有打赏过吗?] 宁斯书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问了,全然不知道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打了艾洛·白一个措手不及。 他榜一大佬的身份暴露了吗? 艾洛·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希望我打赏吗?] 他当时想要逃避,一头扎进了作战区,没有网络,没看直播,自然也没继续打赏。 [不希望。] [只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他经常打赏,但最近没怎么见到。] Ares只是直播间的网友,算不上朋友,但Ares又和其他的观众不同,不是因为打赏,而是因为在一众慢性自杀的言论中,只有Ares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直播间炸开的玫瑰花礼物冲刷了所有负面言论,在他维护邻居的时候,Ares同样也在维护他。 这一点是宁斯书后来才咂摸出来的。 [你想他了吗?] 宁斯书放空的思绪被打断,他歪了歪头,眼里是明晃晃的不解。 想? 他在想Ares吗?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他。] [忽然有点想他?] [……] 艾洛·白唇角微扬。 宁斯书想Ares了,他是Ares,那就相当于宁斯书想他了。 没毛病。 [听说人的祈愿会直达上天,每一颗星星都是由一份念想化成的,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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