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眼眸轻轻落到阿缇厄的脸上:“如果说我做错了事,阿缇厄会原谅我吗?” 如果我欺骗了你,那一定不是有意的。 我会和你说对不起,道无数次的歉,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 卡洛斯的心都快碎了。 “……” 阿缇厄没有说话,也没看卡洛斯一眼。 先不管卡洛斯有没有过错,祂是祂,不是真正的阿缇厄,所以他没有资格代替阿缇厄去原谅谁。 但是祂和阿缇厄又是一体的,祂吃了阿缇厄的血肉,继承了他的遗志,祂会保护他要保护的,将曾经伤害过他的家伙都碾碎。 阿缇厄一手推开了卡洛斯,踩着卡洛斯那碎裂了一地的心脏,走到落地窗前,笑了一下。 哈。 * 宴会上,寒暄过后,舞会开始了。 悠扬的舞曲响起,舞池里虫来虫往,舞曲刚过半大家就互相交换了舞伴,不知道交换了几次后,谁都不清楚手里牵着的舞伴原本该是谁的了。 砰。 不知道是谁打翻了侍从手上的托盘,托盘上的瓶子破碎开来,不知名的液体流出,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味。 “好香。” 舞池里有虫评价,然后事情就开始往另一个结局发展了。 如果说这不是故意的,恐怕没虫信。 因为在上流社会,这种意外都称不上意外,应该说是预料之中的惊喜。 打破的是一托盘的伪雄素,在伪雄素的气味蔓延整个舞池后,今晚的狂欢才真正开始。 一支伪雄素能在地下拍卖场拍出天价,普通的家庭根本就负担不起那么庞大的金额。但对于贵族来说,他们几辈子积累的金钱已经够多了,那笔钱可以够他们买许多的伪雄素。 贵族雌虫尤其爱买。 而接下来舞池里会发生什么,不用多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墙壁上有黑色的细长的影子闪过。 有虫摇摇晃晃抬起头,刚好就看到了黑影,但他眨了眨眼睛,再看时又发现黑影不见了。 ……看错了吧。 他心想,摇了摇头又低头重新加入狂欢。 啊,这批伪雄素的味道真好闻,迷醉的感觉真好。 呻/吟的声音逐渐变大,在这闹哄哄的舞池里,雄虫和雌虫的信息素的气味交织在一起,结合后逐渐散发出了一种糜烂的气味。 地上都是不知名的水液,又好像是谁打翻的酒水,淅沥沥地流淌,给这场宴会增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如果这是一场梦,可以说它糟糕透了。 重新压下从胃里翻滚上来的恶心。 吉米亚此刻只有一个疑问。 阿缇厄呢? 卡洛斯把阿缇厄拐去哪里了? 该死的!
第44章 血色宴会(三) 阿缇厄在哪里? 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他? 吉米亚忍受着恶心快速地在舞池里寻找,但没有就是没有,舞池里没有,休息室里也没有,那只黑发雄虫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吉米亚很难不着急,但拉斐看起来很镇定,说道:“别担心,你不会真以为他会出事吧?” 吉米亚顿了一下,他凌厉的目光看向拉斐,眸色沉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拉斐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他不会是个让自己吃亏的虫,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回去了……哦,卡洛斯送他回去的。” 吉米亚的脸色变臭了几分。 该死,阿缇厄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卡洛斯? 阿缇厄的取向不会是…… 吉米亚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心情不好就算了,眼前的发生的一切更是不断挑战他的生理极限,让他有种泡在了shi里的既视感。 更难以忍受的是舞池里的雄虫看上了吉米亚,他的身材真的很棒,非常吸引雄虫。 滑腻的手摸上了吉米亚的大腿,吉米亚的拳头硬了,下一秒—— 砰! 吉米亚一脚把酒桌踢翻了,碎裂开来的玻璃碎片哗啦落下,下一秒舞池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那个摸大腿的雄虫已经被吓傻了,愣愣地看着吉米亚,嘴唇不断打着抖索。 这只雄虫已经认出来吉米亚了,他本以为撩到的是同道中人,但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吉米亚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打虫。 拉斐及时拉住了他:“停下,你不想被关禁闭了吧?” “……” 吉米亚收拳,但他凶悍的模样已经给众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信接下来不会有虫再来招惹他了。 天色越来越暗,距离舞会开始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既然宴会厅里到处都找不到阿缇厄,吉米亚和拉斐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吉米亚掀翻酒桌只是这场宴会的一个小插曲,在吉米亚和拉斐走后,舞池里的虫族露出了比平时更兴奋几倍的嘴脸,扭曲的欲望得到了最大的抒发,混乱中不知是谁发出了发出了尖锐的欢呼声。 夜晚很漫长。 潜伏在暗处的黑影都看见了这混乱的一幕后爬了出来,墙壁上的影子抖了抖,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姿势,而后嫌弃地扭开,往远处游去。 只见那像蛇一样的黑影在吊顶上快速地游动,每隔一段距离它的尾部就会长出了几根的细小分叉,分叉越来越多,到最后它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缓缓收拢,把宴会厅里所有的电子仪器都笼罩其中。 黑影翘起了尾端,那尾部细长细长的,看着像极了一根刺,当尖利的虚刺刺入仪器终端,释放出来了大量的组织液,在这些腐蚀性的液体侵蚀下,这些仪器在瞬间报废,变成了一堆废铁。 宴会厅的灯闪了闪,随后熄灭。同一时间顶层的贵宾室里的灯光也在一瞬间里熄灭了,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外的事故,但舞池里的虫族们已经陷入了欲望的深渊,无虫在意灯光的问题。 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虫族都不在乎…… 贵宾室里就有一个那么一个家伙,他被狠狠打搅了兴致,哪怕他的手里还摸着柔软的肌肤,他也热情也一下子被浇灭了。 搞什么? 这种时候还能停电? 康拉文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悦地拨通了客房服务,但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他的心情直接降到了谷底。 他喘着粗气,把水杯丢了出去:“废物!这群雌虫都怎么办事的?” 一声巨响。 这把床上的几个虫族吓坏了,他们坐在那儿,身上□□,但谁都不敢这个时候动一下,也不敢凑上去和康拉文说话。 康拉文嘴里骂骂咧咧,但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平时xing生活还不节制,又刚刚结束了一场运动,这会儿才说了几句话他就气喘吁吁了起来。 真的扫兴。 贵族圈里都知道康拉文有个癖好,就是做ai的时候喜欢看着xing对象,看脸也好看身体也好,反正就是要看着xing对象才能做的下去,说是只有那样做才能让他体会到极致的快感。 所以这间屋子里的灯也是最多的,本来它们都好好亮着,衬得屋里和白天一样亮,但现在全灭了。 黑暗的环境里他完全提不起性致…… 康拉文骂了一会儿还不解气,他黑着脸扭头就把火气撒到了几个xing对象的头上。 那几个虫族低着头默默承受康拉文的辱骂,如果只是骂还好,他们就怕康拉文对他们动手,这位大人还有xing虐待的癖好,墙上挂了各种样式的鞭子和蜡烛,鞭子上的倒刺和厚厚的血迹看着就心惊胆战。 康拉文甚至都不在乎会不会是弄死虫,听说康拉文用这些工具抽死过不少的xing对象。 如果说这几个虫族是贵族,亦或是平民也好,面对康拉文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这么没底,但他们不是。说的好听他们是康拉文的xing对象,说难听就是xing奴。 床上这几个虫族都是贫民区出身,他们觉醒的等级不高,在这个极其看重性别和等级的社会里,他们这种虫在成年后就连找一份正经的工作都难。最后真的到了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接受黑市开出来的不平等的条约,用他们的身体换取事物。而在他们签下合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属于他们自己了,他们被摘除生殖腔,被改造身体,成为黑市用来和贵族维系关系的最低等的xing奴。 这种虫很多,他们被社会逼得走投无路,看不到前路也看不到希望,最后就变成了贵族眼里家畜一样的存在。 几乎每个贵族都会养一批这样的家畜,具体作用就是发泄xing欲和作为人情往来的工具。 而身为贵族圈里极个别握有实权的雄虫,康拉文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参加各种宴会,不论大的小的宴会他都会去参加。啊当然,宴会结束后通常他会留在主人家过夜,那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 这个老家伙在贵族圈里名声烂透了,也就能哄骗哄骗一些无知的下等虫民,用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给就自己贴金。而那些虫民还真相信康拉文嘴里说的,把他当成什么救世主,贵族雄虫的代表。 ……真是可笑。 康拉文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门锁上了,无论他怎么扭动门把,他都打不开门。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康拉文打算开口呼喊时,房间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康拉文转过了头。 “晚上好。” 床上的几个虫族齐齐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沙发上那个模糊的黑影,他坐在那里,手指慢悠悠地把玩着一个环状的东西。 看起来真吓人! 康拉文心脏都要被吓到骤停了,他瞪着眼,疾言厉色:“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话音刚落,房间里那股糜烂的信息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有股淡淡的陌生的香气,香气极具存在感。 “雄虫……” 那是雄虫的信息素。 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后,康拉文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不屑和倨傲也重新出现在他的那张脸上。 原来是雄虫。 既然对方是雄虫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对方吓到他了,那让他道个歉随便做个公益算了。 康拉文在雄保会工作,雄保会里的雄虫可不都是像吉米亚的雄父那样纯混日子的,不然雄保会早倒闭了。康拉文就是做实事的,在雄保会一众雄虫里他是颇有权力的那一种,有很大的话语权,所有很多雄虫都不敢惹他,就怕惹恼他之后被他用各种理由罚去做公益。 对,就是做公益,比如打扫马路,去贫民区发免费的食物。听起来这好像是好事,但对雄虫来说是很丢面子的事情,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至少会要被大家嘲笑一个月。 康拉文知道他没法给雄虫实质性的惩罚,那就用这种方式折雄虫面子,反正雄虫都最爱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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