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已经封锁了现场,是否需要立刻搜索?” 数量超过四百的军队,每只虫都装备了最先进隐形搜索装置,在队长看来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 可长官却不那么认为,先不管他们要找到的是谁,那家伙有多狡诈。军部这些虫真的保证了解这片灰色地带吗?真的敢保证没有其他的出口吗? 警卫蹲守这片区域这么多年不也没搞清楚凶手是从哪里逃出去的吗? 最关键的是就算找到了就能保证抓捕行动成功吗?那家伙可是能从十吨炸药的爆炸中逃出来的,命硬的很。 “动静不能弄得太大,上个月这块区域已经被买走了,现在不归帝国管辖,你们要是弄得太难看皇帝陛下也会很为难的。” 队长听见长官的话,神色严肃,点头保证:“是,长官!” 通讯关闭,这片灰色区域外的四百名军雌开始执行任务,七条主干大道和十一条小道的出口和入口都派遣了军雌看守,剩下的直接进去搜索,此外他们还穿上了研究院研制出来的最新一代防护衣,以防抓捕过程中出现意外。要知道对方可能持有炸药。 灰色区域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被一架隐形飞行器拍摄了下来,画面实时转播到了军部一间私人的休息室里,沙发上蓝发的雌虫正欣赏着动态画面,他的左手边还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 兰诺一进来就看见这场景,捏了捏眉心,说道:“西勒尔,这里是军部,你该注意不要把你的私人爱好带到工作上。” “喝酒怎么了?”西勒尔笑了笑道,“就算是喝醉了我也不会耽误正事的。而且你该知道喝酒才能让我的脑子更快速的思考,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已经有好几封关于你的投诉信了,他们都不希望整天和一个醉鬼一起工作。”兰诺的语气毫不留情,“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酗酒,如果你开不了口我可以给你批假,准许你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不用。” “我会给你重新做一次工作评定,不及格你就回去。” “走不开,要走也要等我把任务做完了再走。” 西勒尔说完就把屏幕调大,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兰诺皱了皱眉:“我还想问你,你这几个月神神秘秘的都在做什么,今晚的任务也是,灰色区域发生了什么?” 西勒尔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虽说他和兰诺同在军部任职,但西勒尔不归属任何部门,他有很高的自主行动权,调动军队也不需要层层审批。在军部是个关系户的存在。 兰诺知道一些内情,但也不多,他只知道西勒尔执行的任务中很多都是皇帝陛下直接下达让其执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的事情是不能说的,西勒尔这一次也不打算透露给兰诺,他看向兰诺幽幽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可是听说了你的小雄主可是为了见你不辞劳苦从佩拉齐来到了摩蒂兰,转学也是为了你吧?就为了蹭你那一个月两节实教课。” 突然提起阿缇厄,兰诺愣了愣,听到后面的话神色更是变得微微不自然。 西勒尔在一旁继续道:“他去找过你了?兰诺,你或许还不知道他去找你的时候被路过的虫民拍了照片,现在星网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虽然已经警告了发布照片的家伙,但你的小雄主在星网上很有名了。” 不仅是在星网上出名,学院才是最追捧那只黑发红瞳的雄虫的地方。西勒尔去年才从学院毕业,论坛的账号还在,所以他非常清楚学院一众学生对阿缇厄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不说百分百喜欢,但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很痴迷阿缇厄,是他的极度狂热粉。 难以想象一只E级的废物雄虫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还听说最近沙列文家的继承者和小雄虫得很近,他看上去很喜欢小雄虫。”西勒尔意有所指地说道,“也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注意一下,沙列文和佩拉齐并不相配。” 不管是从哪方面看他们都不相配。 学院之内,吉米亚刚结束和他雌父的通讯,脸色不太好,阴沉沉的。 吉米亚的雌父是来警告他的,他的雌父已经知道早上训练馆发生的事情了,受伤的都是贵族雌虫,吉米亚作为他们的对手遭到了那几个家族的集体炮轰,希望沙列文家主能给出一个说法。 日常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一次受伤的虫太多了,许多虫到现在都没从昏迷中醒来。 沙列文家主也以为是吉米亚干的“好事”,直言让他好好在学院呆着,毕业前不准再惹出事端,不然就回家继续关禁闭,什么时候性子磨好了再出来。 吉米亚听完一肚子火,明明在那件事里他也是受害者,但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做的。 虽然不服气,但吉米亚还是忍了,因为他知道现在顶撞雌父只会激得雌父下定决定把他抓回去,他可不想被关禁闭,无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回家就看不到阿缇厄殿下了。 吉米亚现在对阿缇厄殿下很上头,恨不得时刻把阿缇厄的名字挂在嘴边。 沙列文家主在通话的最后也和吉米亚提起了阿缇厄,听起来就是单纯好奇雄虫怎么在雌虫学院里生活,吉米亚简单地提了几句,他也不太清楚,所以没有多说。 也许是通话最后提到了阿缇厄,吉米亚又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白天阿缇厄看他的眼神。 ——阿缇厄殿下怎么会那么好看? 在他的心里,阿缇厄和雄虫两个存在,他厌恶雄虫,但不会厌恶阿缇厄,如果可以他很乐意追求阿缇厄殿下。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婚约…… 真是的,偏偏是和兰诺上将的婚约,怎么想都很难改变。 对吉米亚来说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另一层的宿舍里,阿缇厄正坐在椅子看着屏幕里的两只雌虫吵架,他的眼里兴味十足。 左边屏幕里出现的是银发的费利,右边屏幕里的是金发的卡尔曼,他们对着吵架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说起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要回到十五分钟之前。阿缇厄回宿舍后不久就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通讯申请。能拿到他的联系方式的家伙不多,阿缇厄出于好奇就接了起来,后来他才发现那个家伙居然是卡尔曼。 阿缇厄没想到会再一次见到那只金发碧眼的雌虫,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见到,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惊讶。 屏幕另一头的卡尔曼面色惊喜中夹杂着几分恍惚,可能他也不相信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阿缇厄,这多少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卡尔曼再见到阿缇厄已经时隔了两个多月了,他看向阿缇厄,碧绿的眼瞳里盛满了对阿缇厄的思念。 然而黑发雄虫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卡尔曼,顶多有些疑惑在里面。 冷漠的样子和初见时别无二致,这个发现让卡尔曼既觉得亲近又觉得失落。 卡尔曼对此很难不感觉痛苦,这种痛苦已经伴随了他一段相当久的时间了。早在几个月前,如果卡尔曼知道拍卖结束后送阿缇厄回家的那一次会是他和阿缇厄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么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阿缇厄离开。见不到阿缇厄的这些日子里,卡尔曼没有一天不是沉浸在后悔当中的。 阿缇厄·佩拉齐。 这位大贵族出身的雄虫只给了卡尔曼一次允许接近的机会,后来无论卡尔曼做了什么他都没能再靠近雄虫一步。 给了希望又迅速抛弃。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的,他可以改变的。 卡尔曼凝望着阿缇厄那双红色的眼瞳,雄虫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越能激起打碎这份平静的欲望。 很奇妙,很上瘾。 “殿下,您看起来很好。”卡尔曼对阿缇厄露出了一个微笑,神色熟稔的好似他们时常联系一样,他说道,“我是说,能见到殿下你真是太好了。” “嗯哼,但你看上去不怎么好。” 阿缇厄上下打量着卡尔曼,语气十分直白。 这几乎让卡尔曼无地自容。金发雌虫突然有些后悔这么随便就联系阿缇厄了,但是他难道不想以最好的面貌和阿缇厄见面吗?不,他想的,但现实中他因为阿缇厄这只雄虫几乎熬碎了情绪,后悔和思念让他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把握这通通讯能打通,碰运气的事情谁说的好呢? 可即使卡尔曼是憔悴的,他也保证自己的模样胜过了大部分的虫,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卡尔曼解释道:“我只是……失眠。” “失眠……” 阿缇厄重复了一遍卡尔曼的话,卡尔曼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阿缇厄:“怎,怎么了?” 阿缇厄的视线很奇怪,卡尔曼能感觉到雄虫那近乎无情的目光,将他毫不留情地打量个遍,眼神极具穿透力。 “失眠到这种程度了吗?唔……还是第一次……什么感觉?”阿缇厄边打量边评价,这让卡尔曼十分困惑。 阿缇厄的眼里逐渐变光彩覆盖,他本来是靠着椅背上的,这会儿坐直了身体慢慢靠近屏幕,凑近了看见雄虫这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容,卡尔曼不由得红了耳朵。 阿缇厄停下了,他疑惑道:“既然是失眠为什么不去治疗?找我有事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终于敏锐地意识到了卡尔曼找他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子的不寻常。 卡尔曼顿了顿,说道:“治疗无法解决问题。殿下的联系方式是我用了一些……手段拿到,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影响到殿下的。” “治疗无效?嗯,是挺严重的。”阿缇厄挑了挑眉,心想卡尔曼的精神力已经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了吗? 奇怪,他好歹也是曼兹家族板上钉钉的继承者,既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去找雄虫安抚呢?以曼兹家族的财力不至于做不到这点。 阿缇厄心里疑惑。 卡尔曼继续说道:“我来找殿下除了问候您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卡洛斯。” “卡洛斯?”阿缇厄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见阿缇厄不明白,卡尔曼提醒道:“卡洛斯是曼兹家族分家的一个孩子,也是雄虫,以前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阿缇厄想起来了,卡洛斯·曼兹,那个宣传大使,没记错的话还是个A级雄虫。 “怎么?他找我?”阿缇厄戏谑道,“找我吵架吗?” 卡尔曼摇头:“卡洛斯知道你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他也不想讨你的不痛快,但不久前雄保会那边要求卡洛斯代表他们来约殿下你见一面。” 雄保会打的什么算盘他们都门儿清,无非就是想从阿缇厄这里得到更多更详细的有关学院的信息,最好能从阿缇厄的嘴里听到学院对雄虫不好的话,这样一来雄保会就有理由向学院要一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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