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想象,雄虫会有这样的一面。 双方无声的交手,屋里一片狼藉。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又躲过一击,阿缇厄慢悠悠道:“早就想问了,你都不贴信息素阻隔贴的吗?虽然我喷了空气净化剂,但信息素的味道没那么容易散去吧?” 入侵者脸色微变。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并不是完全没反应嘛。” 黑发雄虫笑容灿烂,歪了歪头,说道:“难道是浓度不够?” 入侵者的嘴唇紧抿,显然他的心没有那么平静。 阿缇厄心想就是嘛,他的信息素怎么可能没有用? 虽然屋内他的信息素的气味已经很淡了,但费利研究过他给的信息素,那时候费利不知道他研究的是他的金主的信息素,实验的时候特别小心,就怕浪费了。刚研究出一点结果他就跑来告诉阿缇厄,表现的非常兴奋,说是他的信息素纯度超高,高出正常未被稀释过的信息素的浓度50倍,而且大部分的雌虫都能接受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费利不会拿这种事情和阿缇厄开玩笑,换言之就是他的信息素可以影响绝大部分的雌虫。 阿缇厄其实并不喜欢用信息素去压制谁,但现在他的精神太亢奋了,他怕用精神力攻击的时候会忍不住弄死对方。 莱茵斯特训练他的时候总是评价他下手没轻没重,是个十足的战斗疯子。 阿缇厄并不想这么轻易地绕过入侵者,死亡太便宜他了。 思考不过几个瞬间,入侵者察觉到了不对,可是阿缇厄这边已经不再试探了,他松开捂着脖子的手,丝毫不在意还在流血的伤口。 黑发的雄虫释放出了信息素,甜到发腻的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入侵者第一次接触到浓度这么高的雄虫信息素,那股甜腻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冰冷的血液开始发烫,一阵接着一阵翻滚上来的滚烫血液激的雌虫差点半路就跪了下来。 阿缇厄冷眼注视,他知道入侵者失败了,从他站不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逃不掉了。 入侵者嘴唇泛白,想着要抵抗但他身上的肌肉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可能是要觉醒了,我的脾气会有些暴躁。” 阿缇厄自顾自说了一句,也没管对方听没听到。说完他走过去打开灯,按了一下发现灯没有亮,抬头一看原来是灯被打坏了。 行吧。 阿缇厄耸了耸肩,走到入侵者面前,垂眼。 微弱的灯光下,雌虫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和英俊了,因为打斗而散乱开来的墨绿色卷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脸和脖子上。雄虫肆意打量的时候,雌虫瞪着他,双眼里满是怒火。 野性的美、桀骜的灵魂。这幅模样落在雄虫的眼里,轻而易举就挑起了那股埋在心底的欲。 阿缇厄移开目光,先是伸手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而后又摸了一把流血的脖子。 啧,流了好多血。 阿缇厄看着血淋淋的手,不满地轻哼。本来他是想看看雌虫长什么样子,但现在他不想了。 为什么?因为……疼?好像是这样,受伤了不都会喊疼嘛? 阿缇厄不是圣父,虫族又一向以强者为尊,雄虫更是一个个都不会吃亏的。对方伤了他,害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他不该报复吗? 所以啊,要报复。不过入侵的雌虫长得实在太合他的口味,他怕看了会心软,干脆还是不看了。 反正对于伤了他的家伙,阿缇厄是不会放过的。 该怎么做好呢?杀了又可惜。 阿缇厄想了想,试图从回忆里找到解决的办法。该说不说,在惩罚雌虫这方面的知识,雄虫总是记得格外牢固。 手上的血迹已经半干,雄虫看了一眼就重新往脖子上抹了一把,然后在雌虫惊怒的目光里把沾了雄虫血液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口腔。 阿缇厄一只手捏着雌虫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沾血的手伸入雌虫的嘴巴。 四只手指一齐插入,在雌虫的嘴巴里搅了搅。同时释放出的雄虫信息素化作一束攻击了雌虫的后颈,雌虫发出了压抑的痛呼。 信息素犹如剧毒,刺激的雌虫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雄虫手上的动作更是粗鲁,那几乎要插入喉管的手指逼的雌虫几欲作呕。可雌虫一旦有恶心的迹象就会召来雄虫严酷的对待。 阿缇厄冷漠注视,血液混合着唾液被雌虫咽下,还有一些从嘴角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过分甜腻的信息素沾染上了点点潮湿的青苔香,强势地挤入了雌虫的腺体内。 没有爱抚,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就是毒素,雌虫只感觉到了痛苦。 从被迫承受到接受,这几分钟对雌虫来说过于漫长了,等他反应过来,这场半强制的临时标记已经完成。 阿缇厄眼睛微眯,临时标记后他体内亢奋的精神力居然平静了下来,真是意外。一边思考着为什么,他一边将手指从雌虫的嘴巴里抽出来。手上沾着唾液,黏糊糊的,阿缇厄直接用他那一头漂亮的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墨绿色卷发擦了擦手。 好了,现在入侵者浑身上下都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我的信息素有些特殊,被我标记后你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雄虫的标记了。” 即便只是临时标记。 黑发雄虫微微一笑,无视入侵者要杀虫的目光,拽着他的头发就往外屋外走去。入侵者刚接受完临时标记,完全无法抵抗标记他的雄虫。阿缇厄的动作不可谓温柔,拖行的时候入侵者漂亮的卷发都被他拽下来了好几根。 屋外静谧无声,抬头看是璀璨的银河,也许是夜深了,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其他的虫。阿缇厄把入侵者挂在了飞船的围栏外面,低头就是无尽的深渊。 银色的光在阿缇厄的沾血的脸上浮跃,像是一层浅淡的光晕,朦胧的夜色下此刻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再见,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那一天。” 漂亮的年轻雄虫黑发飞扬,盯着雌虫,微笑着松开了手。
第27章 光辉帝国 解决完入侵者,阿缇厄就回房休息了。在那之前密密麻麻的白丝从阿缇厄的脚下滑出,慢悠悠地游动到飞船的外面,它们缠绕在船身的机械外壳上,没入不易发现的缝隙之中。 这样一来阿缇厄就算是掌握了蓝宝石号上所有乘客的动向。雄虫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偷窥癖,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大晚上打架也是很累的。 阿缇厄推开房门,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但好在床是完整的,不影响休息。 阿缇厄不挑剔,临时标记后他的精神就好像泡在了温暖的海水里,心情十分愉悦,一躺下他就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格拉姆敲响了房门,提醒雄虫殿下他们马上就要到摩蒂兰了。 阿缇厄开门出去,发现天气不错。格拉姆还记挂着昨天雄虫那不太高兴的脸,所以多观察了阿缇厄一会儿,然后就发现阿缇厄的心情很不错。 也许是睡好了,格拉姆想。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雄虫心情变好是因为他刚临时标记了一个雌虫,欢愉的原因也是因为临时标记后给雄虫带来了远超过睡眠的精神愉悦。 雄虫也不会提的,他甚至都要忘记了。 阿缇厄从来不会把无足轻重的事情放在心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旅程中小插曲,它可以被看做调剂,但不会被重视。 造成阿缇厄这种思考方式是源于他对性认知的缺失,没有虫告诉过他标记对雌虫来说代表了什么传递了什么。 阿缇厄不认为在雌虫身上做了一个临时标记有多大不了。脖子上的伤口也是,一个晚上过去他的脖子早就变得完好如初,连丝毫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 所以他表现的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平静地和格拉姆打招呼,安静听类虫老师说着下船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格拉姆看着认真倾听的阿缇厄,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移不开,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阿缇厄这样的雄虫存在。 快要下船的时候,格拉姆最后一次路过了雄虫的休息室,屋子里是满地的玻璃碎片和花瓣,昂贵的地毯被团成了一团丢弃在了角落里,墙壁和屋顶上布满了裂缝。 格拉姆:?? 看见那像是被强盗洗劫过的休息室他困惑了一会儿。 雄虫殿下的新爱好是拆家吗? * 摩蒂兰,中央星。 第二天一早,中央星的港口就被警卫给封锁了,附近的虫民都被架着枪的警卫驱散,警告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对现场做拍摄留念。 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不引起虫民的注意,都在猜到底是谁来了? “那是皇室警卫团的团长,上一次见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迎接阿尔莫西斯殿下……” “嘘……小声点。我觉得来的是雄虫殿下,你看他也来了,他可是雄保会特派的监管者,脾气大得很,除了雄虫谁请得动他?” 虫民议论纷纷。 几分钟后,一艘印着醒目字眼的华丽飞船降落到了港口。宽大的机械门打开,白色的烟雾里一位位穿着帝国第一高等学院制服的学生走了下来。这群学生的脚步不快,甚至有些踌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什么? 很显然他们和皇室警卫的目的是一致的。 很快学生们就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驻足在原地回头看,脸上是溢于言表的兴奋。 最后一名乘客走出来了。他是一位身材稍显纤弱的年轻虫,他白色的衬衣上套着黑色的马甲,领口系着一个漂亮的领结,风中他的黑发微微翘起,闪烁着绸缎般光泽的黑发下,五官立体又精致。 阿缇厄的脸上挂着微笑,他真的很适合微笑,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魅力,看得雌虫们一愣一愣的。 一只雄虫。 长成这个模样,很明显就是雄虫。 阿缇厄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穿着警卫服的雌虫身上。 警卫团的团长克劳收回了目光,走到了阿缇厄的面前,介绍道:“阿缇厄殿下,欢迎您的到来。我叫克劳,奉虫皇陛下的命令警卫团将护送殿下去学院的。” 克劳团长微微弯腰,行了礼。 “这样啊。”阿缇厄若有所思。 原来格拉姆的保护仅限于蓝宝石号上,从飞船上下来后阿缇厄的守卫工作就会转接给皇室警卫团。皇室警卫团会依照命令护送雄虫殿下到学院,一路保护他的安全,一直到确定他正式入学后。 格拉姆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的任务详情里有提到过这一项。由于佩拉齐家族和皇室存在约定,皇室在没有佩拉齐公爵许可的情况下进出佩拉齐星,所以前期的接送工作由学院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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