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箭头刺进恶狼的脖颈里,应声倒地一头狼,另一头狼见势从另一侧扑过来咬住苍鸿泽的手臂。 利齿嵌入苍鸿泽的手臂中,力道大的几乎要咬下一块血肉,苍鸿泽眼底泛起血雾,硬咬着牙拿刀往它身上一捅。 恶狼吃痛松开了牙关,嘶吼了声继续往苍鸿泽身上扑。 苍鸿泽眼中杀意毕现,浑身紧绷着,抬腿不死心扑过来的恶狼重重一踹。 力道又急又狠,恶狼被踹得往后仰砸到在地,苍鸿泽走过去踩着恶狼的腹部,拿刀往恶狼脖子上一抹。 其它狼群见苍鸿泽手臂上的血后兴奋地喘着粗气,但又忌惮着苍鸿泽不敢靠近。 苍鸿泽直盯着恶狼的眼睛,手攥着刀柄一步一步朝狼群逼近。 混乱稍稳了些后,一旁的将领士兵连忙拿出弓箭朝着狼群射去,被箭射中的狼群被激怒痛苦地嘶吼,不甘地往后撤。 见讨不着好处,饿了许久的狼目标盯上了栓在马背上黑布里露出的一个头颅,咬断绑着的绳子后咬着黑布转身就跑。 苍鸿泽面色顿时一沉,手紧握着刀柄追了上去,一旁的将领丁睿城惊诧地开口大喊了声。 “你不要命了?!” 但苍鸿泽头也不回地追着狼群跑去。 一旁的士兵见苍鸿泽身影逐渐没入山林里,有些担忧地问:“丁将军,咱们要追上去吗?” 丁睿城眼神闪烁了下,他原本就不服燕陵澜的突降,还要屈居燕陵澜之下听命于燕陵澜。 听着手底下士兵的问话,他神色犹豫了下,那狼群数量不少,燕陵澜不要命地为了一个死人的头颅就追过去。 纵使燕陵澜有再多的本事,他一人也难敌—群狼的攻击。 若是到时燕陵澜死了…… 那岂不是这次抗敌的大部分功劳就可以归功于他自己,往后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丁睿城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露,适时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我们路上遭遇袭击,就这么贸然地追过去,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多的埋伏等着我们。” 丁睿城拍了拍一旁士兵的肩,“你先带大家出了岳连山,待我找到他之后再过去找你们汇合。” “是。”众人看着丁睿城的目光越发钦佩,只觉得丁睿城为人仗义又重情义,纷纷担忧说道,“丁将军千万要小心。” 丁睿城点了点头,策马往燕陵澜消失的方向追去,身影也逐渐隐没于山林之中。 兵队则继续前行,待马蹄声逐渐消失之后,骑着马的丁睿城身影慢悠悠从山林里走出。 看着渐渐远去的兵队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第079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你说什么?”姜酒听到苍鸿泽失踪的消息时脸色一变, “他既已知路上有埋伏,怎么还要去追那狼群?” 丁睿城跪在地上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那狼叼走了蛮戎的首级, 燕陵澜就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 “你说他是为了拿回那蛮戎首级就不要命地去追狼群?” “应该是的。”丁睿城回道。 他故意在那山林里逗留了一天,见燕陵澜始终没有出来。 估摸着燕陵澜大概率已经葬身于那狼群口中了, 他才慢悠悠地策马前去同大部队汇合,回到宫中后将消息禀告姜酒。 “末将无用, 没能找到燕陵澜。”丁睿城神色凝重, 沉重地说道,“那狼群凶猛, 怕是他早已......” 姜酒呵斥了声, “胡说些什么!” 虽是在大声反驳着丁睿城,但他也有些心慌, 苍鸿泽独身一人入狼群,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深呼吸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些, “你派人继续去搜, 无论如何,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丁睿城诧异地看向姜酒,心里越发对燕陵澜不满,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重视燕陵澜。 倘若燕陵澜活着回来, 皇帝估摸着也只会重用提拔燕陵澜,哪里还轮得上他。 丁睿城暗自咬了咬牙, 绝对不能让燕陵澜活着回来骑到他的头上。 “末将领命。”丁睿城不甘地应了声之后退了出去。 派过去的官兵搜了一波又一波,始终没有找到苍鸿泽, 整个人仿若从岳连山消失了一般,不见任何踪影。 倒是看见了有打斗过的痕迹,地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是那狼群的?还是苍鸿泽的? 姜酒听着丁睿城的回禀怒不可遏,一阵心慌袭上心头,这么些天过去了,苍鸿泽毫无音讯。 丁睿城心里头却痛快的很,这几日装模作样地搜了一番,果然没有找到燕陵澜。 但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担忧,“末将怕...那肉身会不会已经被狼群分食殆尽了。” “闭嘴!”姜酒目光冷厉地看向丁睿城。 丁睿城立即噤声,跪在姜酒的身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递给姜酒,“末将愚钝,说错话惹了皇上生气,还望皇上恕罪。” 姜酒一把挥开丁睿城的手站起身,“带朕去岳连山,朕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丁睿城一怔,连忙道:“那岳连山山穷水恶,土匪横行,皇上龙体最为重要,还请皇上三思啊。” 姜酒没管丁睿城,披上狐裘披风后便往外走。 丁睿城连忙起身追了上去,还想再劝说就被姜酒看过来冷冷的目光定在原地,不敢再触怒姜酒。 出御书房时与肖琛撞上,肖琛见姜酒这身要出门的打扮,“皇上是要去哪?” “你别管。”姜酒不耐地甩了甩肖琛紧握着他的手。 “皇上担心燕陵澜,正要去岳连山找他。”丁睿城眼神求救地看向肖琛,“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怎能去那种穷山恶水土匪之处。” 肖琛闻言后面色微沉了下来,紧攥着姜酒的手腕不放,放轻了声音哄道:“只是个侍卫而已,何必要亲自去找。” “再说了,这么多天不见人,怕是已经回不来了,没必要再继续找了。” 姜酒不动于衷,用力挣开肖琛的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到了又如何,也只剩下一具尸骨罢了。”肖琛道。 姜酒抬眼看向面色冷漠的肖琛,苍鸿泽的命在他眼里不过一张废纸,轻飘飘的,没了就没了。 他懒得再与肖琛多说,推开肖琛就往外走。 见姜酒执意要走,肖琛追了上去,“那里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丁睿城跟朕一起就行。”姜酒掀开帘子坐上马车,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你留在宫中。” 肖琛牵住马绳不让马车离开,姜酒掀开帘布目光凌厉地看着肖琛,“什么时候朕想做的事轮得到你管了?” 肖琛盯着姜酒看了许久,见姜酒态度坚决,最终慢慢松开了手。 不过一个死人罢了,没必要因为他惹姜酒生气,肖琛妥协地松开了手,转头对丁睿城说道。 “多派些护卫官兵,定要护好皇上。” “末将明白。”丁睿城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 姜酒他们赶了近两天的路才到岳连山,到那时已快近傍晚,姜酒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布。 搜寻的官兵一波又一波地赶回来复命,始终不见苍鸿泽的身影。 天色越发昏暗了下来,漫天的风雪挟裹着冰凉刺骨的寒意刮着,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丁睿城凑近姜酒的马车,从姜酒掀开的窗口帘布看过去,“皇上,雪太大,地面上的脚印也被新雪覆盖住了,实在是找不到燕陵澜的踪迹。” 姜酒沉默下来,握在手心里的汤婆子仿若触手也凉了下来,寒风挟裹着雪飘进暖和的马车内。 冰凉的寒意落在他的脸上,冰得他浑身颤了颤。 姜酒沉默,他不觉得苍鸿泽已经葬身于狼口,说不定是身受重伤藏在某个隐蔽处,时间拖得越久,苍鸿泽就越有生命危险。 他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地,不顾丁睿城反对掀开帘布下了马车,“朕与你们一同去。” 丁睿城心下大诧,“不行,里边野兽出没多,太危险了,状元郎叮嘱末将要护好皇上。” 姜酒不想听到肖琛,微蹙着眉头打断丁睿城,“叫护卫多带些火把,走!” 雪下得很深,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坑,丁睿城拿着刀紧跟在姜酒身旁开路,身后跟着许多举着火把的官兵。 艰难地在雪地中走了许久,姜酒的双手被冰得微僵,丁睿城连忙拿过一个汤婆子塞到姜酒的手上。 “天冷,皇上还是多小心些别冻着了。”丁睿城侧过脸看着姜酒。 姜酒接过汤婆子暖手,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山林,十分空旷,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冻得人直发颤。 这么恶劣的环境,都有可能会被活活冻死,连续几日都没找见苍鸿泽,难道他真不成已经葬身于狼的腹中了? 他还记得第一个位面世界的时候,当初秦烈也是失踪,但最终秦烈独自回来了,那苍鸿泽会不会也像他那样并没有死? 他并不想放弃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继续深入山林里边寻找,空旷的雪地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可走了许久,依旧不见苍鸿泽的影子,甚至连那恶狼也没看到。 “皇上您看这天马上要全黑了,要不末将先带您回营帐歇息。”丁睿城试探地问道。 他战战兢兢的,怕得要命,天色越来越暗,山林里又时常又猛兽出入,这万一不慎伤着姜酒,那他的脑袋也肯定不保了。 姜酒看了一眼天色,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面色疲倦的护卫和官兵,犹豫片刻之后,只好点了点头。 天马上就要全黑了,众人找了一天也都疲惫不堪,这时候确实不太安全。 丁睿城松了一口气,身旁跟着姜酒他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没看好人受了伤,没法交代。 “大家找了一天都累了,夜里危险,都先回去歇息罢。”他转过身,朝身后的护卫官兵吩咐回营帐。众官兵齐齐应声,打算原路返回去。 没留意到不远处从树后冒出的一双幽绿的眼睛,它悄无声息地跟着姜酒他们一行人许久了。 因前些日子吃了苦头,还受了伤,饿得两眼冒绿光,急需要食物恢复身体,但它十分忌惮那些拿着火把和刀的人,不敢近身。 但它之所以紧跟着他们不放,是它因为盯上了那个穿着狐裘,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的人。 趁着丁睿城转过身说话的当头,它猛地往前扑,速度极快地咬住姜酒的衣物。 砰—— 丁睿城只觉得身旁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丁睿城心下大惊,火光下,姜酒拿在手上的汤婆子此时落在了雪地上。 “快追!”看着狼咬着姜酒的衣物将人拖走,丁睿城惊惧地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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