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绵:“假如。” 这个假如光是想想,就已经令人痛不谷欠生了,他才这么年轻,诚实道:“属下会生不如死。” 黎绵表示赞同,太医哪是让暴君禁谷欠,分明是让他啊! 就暴君对这事可有可无,并不热衷,没准还不感兴趣,都得他死缠烂打才肯。 不是,他那个年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黎绵感慨:“我也觉得生不如死。” 尤其是人就在眼前,更痛苦。 黎绵叹了口气,可得仔细想想办法。 决铭:“小主子可有心事?” 黎绵:“愁啊。” 决铭大着胆子问道:“主子愁什么?可说给属下听听,没准属下能为主子分解一二。” 黎绵摆手:“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只会害了你。” 决铭当即闭嘴,他还是不知道吧。 黎绵又是一阵叹气。 萧最站在寝宫门口,目光穿过游廊都能清楚瞧见小狐狸和决铭在说话。 孙公公眼神虽不如陛下那般锐利,倒也眼尖,不禁擦了擦脑门的汗,小主子何时和决侍卫关系这般熟络了? 怎么那么多话要说? 这么多侍卫中怎就偏偏选了他陪着。 不止孙公公心里想法多。 某人想得更多。 待黎绵快走回来时,萧最沉着脸转身进了寝宫。 黎绵前脚刚踏进门槛,就开始道:“孙公公,我回来了,好饿——陛下,你醒啦?” 黎绵看到暴君坐在不远处,见他眉宇之间疲态消失,就是脸沉的厉害,谁又惹他了? 他刚回来,肯定不是他! 黎绵将小鸟雀放回窝里,赶紧凑到暴君身旁关心道:“怎么不高兴?孙公公是不是你伺候不周,惹陛下不高兴了?” 孙公公背锅也只能说一句:“老奴不敢。” 黎绵就是那么一说,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这宫里也就孙公公伺候的最好,谁惹陛下生气,那也不能是孙公公。 黎绵给自己倒了杯水,走这么一上午,他都渴了,接收到暴君投过来的视线后,将杯子递了过去,“陛下喝。” 萧最淡道:“和决铭聊得这么开心?都说了什么让朕也听听?” 黎绵:“……”哈? 作者有话说: 传下去,暴君吃醋啦。 小狐狸:什么都问只会害了你(^~^)
第53章 ◎干嘛啊?说的这么全不要命啦?◎ 聊那么沉重的话题, 到底哪里开心啦? 黎绵看向孙公公这个打小报告者,目光透着谴责,就不能实事求是? 孙公公垂首着, 头顶感受着来自小主子的死亡凝视,只觉自己冤枉,这个聊得开心还真不是他形容的,是陛下主观判断的。 萧最搁下杯子, 觑着他:“怎么?聊得内容朕还听不得了?” 黎绵下意识两只手都摆了起来,心虚道:“没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啊。” 萧最似早有所料:“叫决铭进来。” 孙公公:“是。” 黎绵:“???”叫进来做什么啊! 不等他阻止, 孙公公已经去叫人了, 很快决铭一头雾水地跟着进来, 朝萧最行礼道:“陛下。” 萧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年轻高大的侍卫, 却未开口,倒叫躬身立在外殿正中央的决铭很是不安,不解陛下为何宣他进来, 这殿中也就和他黎绵大哥熟悉,求救似看向黎绵。 黎绵接到信号, 还没等给决铭暗示,就见他红着耳朵飞快避开了视线。 黎绵:“???”不是,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萧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瞧着他俩熟稔的互动,脸又冷了几分。 实际上不怪决铭此番举措,主要是黎绵那张脸实在过于貌美了,尤其是那双璀璨明艳的狐狸眼带着一股天然的勾人劲, 遥遥瞧过来简直令人无从招架, 即使心里知道他是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主子, 但是面对人形时还是会被惊艳到不敢直视,是以才羞涩避开了。 孙公公在一旁根本不敢吱声,只觉得这寝殿内温度都降了几分。 连带着黎绵都有些站不住了,就在他实在忍不了这个气氛时,暴君总算开口了。 萧最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道:“小狐狸这一路都与你说了什么?” 对于黎绵的身份,暴君也没想瞒。 决铭被问住了,豆大的汗珠无声地落了下来。 黎绵生怕那些话被暴君听了去,赶紧重重咳嗽了一声,超大声暗示决铭,任谁听了都能知道他是故意的。 萧最没搭理他,眸子深了些许,“朕要你一字不落复述。” 皇命难违,决铭只好将两人的对话如实禀告,就连黎绵那声叹气,以及“愁啊”都一字不差全复述出来。 寝宫一时之间静谧地,都能听到决铭紧张的呼吸声。 萧最沉默时间过长。 黎绵尴尬地伸出双手遮住了脸,干嘛啊?说的这么全不要命啦? 决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总算后知后觉,小主子这一声声询问背后的深意,以及他们谈论牵扯的到底是谁—— “陛下恕罪,属下该死。” 决铭后背的禁军服一瞬间像是过了水被浸湿彻底。 孙公公万万没想到小主子背地里说这个,也不由捏一把汗。 萧最眸色沉沉,让人无法捉摸他此刻在想什么,落在了黎绵身上。 黎绵从手缝里偷瞄到暴君投过来的视线,唇动了动,最后很硬气地把认错又咽了回去。 这宫里他是一点都不想待了!连背后说点小话的隐私权都没有! 他既没指名道姓,还不能说话了?那他以后当个哑巴好了。 又见决铭伏在地上,身子微颤,被吓得一脑门子汗,想当初自己还哄骗他,给他画大饼,做他的小弟可以升职加薪,好嘛,如今都要被他牵连担心脑袋被摘,他这个大哥做的很没用,还不如一只狐狸有面子。 黎绵收回手,看起来情绪不高,“陛下要罚就罚我吧。” 萧最:“……” 孙公公见状也跪在了地上。 黎绵想着罚就罚了,被罚之前先喝点水,他太渴了伸手将暴君搁置在桌旁的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而后将一茶壶的水全喝完了。 孙公公余光瞥到这一幕,只觉得小主子不认错便罢了,这简直就是在公然挑衅陛下,低下头实在不敢再瞧。 黎绵喝完茶水,与暴君对视,等待他发落。 萧最:“……” 过了片刻。 萧最朝着决铭开口道:“退下吧。” 决铭闻言松了一口气,磕了三个头:“谢陛下,谢小主子。” 正待起来,许是刚刚紧张太久了,膝盖使不上力,还是孙公公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多谢公公。” 决铭踏出寝殿,呼吸着外面新鲜的口气,只觉得如获新生,其他人围了上来,笑着起哄:“陛下召你做什么?你小子要飞黄腾达了啊。” 差点脑袋不保的决铭干笑两声,什么也不敢说,和小主子的那些对话恨不得烂在肚子里,只想将自己毒哑。 - 黎绵就立在桌旁,一言不发,带了几分赌气,有本事就罚他啊!这次他才不主动认错! 萧最和他视线交汇着,两人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萧最先收回视线,朝着孙公公道:“传膳。” 孙公公:“是。” 黎绵本来还暗自和暴君较劲,冷不丁听到开饭了,“……” 很快午膳摆置上桌,黎绵被菜肴的香味刺激着味蕾,不禁吞了吞口水,好香啊,于是很有骨气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不伺候了,爱怎么怎么。 孙公公欲言又止,朝着黎绵看去。 萧最睨了一眼孙公公。 孙公公赶紧伺候着布菜,不敢替小主子说话。 萧最一贯吃的少,对这些美食兴致缺缺,就算御医交代的食补也并未多碰,吃不了几道菜便搁下玉箸。 黎绵就算是远离了膳桌,却躲不掉那香味,这个时候比暴君身上的冷香味还要勾他,都能闻到他最喜欢的鸡腿香味,昨日回来都没有,此刻混着鲍鱼炖出来的香气诱着他肚里的馋虫,还有昨日他尝着挺喜欢的烧鹿筋,肚子不满抗议了,好饿,想吃。 每次见暴君用膳都火大,简直是暴殄美食。 只听暴君开口道:“撤了吧。” 黎绵:“……” 这是真的一点没想给他吃啊?黎绵实在太委屈了,又饿又委屈。 孙公公不用去看,都能感受到小主子此时的伤心难过,毕竟做狐狸时,这些膳食端上桌,都紧着它先尝,陛下亲自投喂,现在被罚吃不上饭,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酷刑啊,只不过心疼归心疼,陛下的命令不得不遵从。 孙公公叹了口气,只好出去叫宫人进来收拾。 黎绵一想到暴君连口饭都不给他吃,在这宫里做人果然不好,当即低头忍不住砸下了一滴眼泪,汇聚在手背上,晕染开而后越来越多,跟泪串子似。 萧最本就一直在关注他,见状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恼还是该笑,“这就哭了。” 黎绵不搭理他,小声抽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没有饭吃,饿一顿死不了。 萧最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头,对上他泛红含泪的狐狸眼,黑睫濡湿着,就连平日里圆润透亮的瞳仁都暗了几分,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只是没让他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惩罚他了。 萧最无奈:“哭什么?想吃就说,朕还能饿着你吗?” 黎绵瞪着他,颇为硬气,“我才不稀罕吃,饿死我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心疼。” 萧最:“……” 孙公公见状,朝着要进来收拾的宫人摆了摆手,旋即一并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主子们。 黎绵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怒气达到顶峰,伸手扒拉着暴君扣在他下颌的手,没弄动,气得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不怕死道:“我现在也变不成狐狸了,还整日想着吸陛下的阳气,陛下瞧我不顺眼大可罚我就是了,反正我在这世上孤苦无依的,就算死了——” 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堵住了,将余下的话尽数吞了回去,黎绵下意识的启开唇,想让暴君的舌探进来。 很快暴君就松开了他。 本来还气愤上头,突然被吻了一遭,还是暴君主动的,黎绵火气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蹭蹭蹭地散了,眨了眨眼睛,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你亲我做什么?” 萧最:“话太多了。” 黎绵冷哼:“这是你主动亲的,你一会觉得身体不舒服,可不管我的事。” 萧最拇指给他擦了擦眼泪,“那些话,朕不喜欢听,以后莫要再说了。” 只以为他说的是变不成狐狸这个话,黎绵心说不爱听也是事实,本来就变不成了!但是怒气被戳破放出来,就凝聚不回去了,黎绵只好哼了一声,见暴君给自己一个台阶,就顺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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