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进来为蘅止仙君的事心情不好,但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心情还不错……” “原来大师姐如此思嫁!” “停下来!” 渺烟一掌劈向九皇子的琴,一股寒意将琴弦全部冻住,弦断音灭,寒意经由指尖传入身体,紫昼缓缓停下手,挑衅地问道:“师姐,不好听吗?” 若不是师傅看中的人,渺烟这一掌就不是在琴上,而是在对方天灵盖上了。 “不知道何方高人教你弹成这样的,但是玄音阁主张以乐养心,好的乐曲能清洗道心,洗涤污浊,而你弹的……” “大师姐误会我了,她觉得我脏!”九皇子在身体里欲哭无泪。 紫昼自然不会理会原主的委屈,舔着脸问:“现在所有乐器,是否都归我了?” “自然不是!”渺烟背过身去,不让对方发现她的为难。 慈召山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所有仙器齐鸣的情况,怎么可能让这小子趁师傅闭关,把家底给掏光了呢? “方才仙器齐鸣只是,只是……” 正说着,一把乐器从空中掉了下来,正好砸到“容沛”怀里,像是等不及认主似的。 那是一把锁呐。 不知道蒙尘了几万年,玄音阁上下都快要忘记了它的存在。 “可以换一把吗?我不会吹。”九皇子弱弱发出抗议。 紫昼却恭敬地将它揣入怀里:“多谢大师姐。” “无需谢我,是你与它有缘。”渺烟敷衍地嘱咐了两句,飞快逃离了现场,她无法接受仙气飘飘的慈召山会响起锁呐的声音。 紫昼紧随其后,忽见地上的台阶,嘴角一勾,“哎呀”一声绊在台阶上,随后往师姐身上扑了过去。 渺烟轻移莲步,施施然躲开了,接住他的是一张冰床。 “冰死我了,前辈救命!”九皇子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发出抗议,又哭了。 “师姐这是?”紫昼觉得甚爽,妖娆地躺好,衣襟随他的动作在胸膛处敞开,露出白花花一大片。 “这是玄冰床,以后你就睡它了,起初会有些不适应,但对你这种气血过于燥热的人来说,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渺烟没有看到预期中,对方痛苦的样子,反而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放浪形骸的身影,那人微微侧了个身,腰间还掉出一根鞭子来! 大师姐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走出器乐坊,立刻吩咐对九皇子的日常起居严加管理。 玄音阁弟子卯时起床,吸晨曦霞光雨露,九皇子则要提前一个时辰起床,静心打坐。 在魔宫,紫昼寅时还没有睡,这简直打乱了他的作息,严重影响魔尊生长发育。 然而为接近渺烟,他只好先忍忍。 每日寅初,他就要起床,随后去山顶打坐冥想,然后用那柄锁呐把满山的人吵醒。 玄音阁三餐规律,每餐都是露水和野果,慈召山灵气沛然,这些食物也含有丰富的灵气。 九皇子由于大师姐的“特殊关照”,除了辟谷丸外,三餐只有露水,因为大师姐说饥饿能更快消除心中妄念。 下午是听长老讲经,紫昼每每听得昏昏欲睡,睡醒了接着练那把锁呐,渺烟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快把他剐一千次了。 亥时三刻,所有人都要沐浴更衣,九皇子则要在玄冰床上睡觉。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魔尊脑子渐渐空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清心寡欲吗? “前辈,我找到升仙的感觉了。” “胡说,你那是饿厥了。” “前辈,你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找点吃的改善改善?” “你怎知我不喜欢这样?”紫昼心里嗔道。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困惑,怎么渺烟虐待他,他还挺受用的呢? 一次晨起打坐完,紫昼偶遇渺烟仙子,在狭窄的山间石径上不小心碰到了对方,他空白一片的脑子里下意识蹦出“对不起”三个字,话一出口,给自己吓了一跳。 舌头尚且没管住,身体又下意识行了个玄音阁的拜礼。 不行,这种生活不能再过下去了!否则,否则迟早要变成一个好人啊! 数白里之外,仙子卧榻上的白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系统:【疯批翻车值10%】 白猫:“喵?” 清心寡欲的生活是过不下去了,但紫昼却不敢贸然从九皇子身体里出来。 慈召山高手众多,处处是监控灵气波动的符咒法阵,他一个没有实体的魂魄在山间乱窜,肯定会被发现的。 “看到你正好,”大师姐见他守礼了一些,欣慰一笑,告诉他,“师傅今日出关,指名要见你,随我去大殿。”
第64章 疯批魔尊爱搞那一套(五) 宁时正在渺烟的榻上卧着,身下是毛茸茸的团垫,周身被伺候地香喷喷的。 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差点就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白猫打着盹,正要进入梦乡,忽然一个激灵,黄澄澄的猫眼陡然睁大,浑身的毛炸了起来。 原来是一道魔气骤然打入他身体,接着,宁时便失去了肢体的主导权。 “喵?(紫昼?)” “老远就感觉到掌门那个老东西威压甚广,恐不好糊弄,你的身体借我用用。”紫昼将左右肉爪依次伸到眼前瞅来瞅去,似乎还不怎么适应小动物的身体。 但是渺烟房间的气息让他着迷,他下意识用白猫的身体伸了个懒腰,一连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别用老子的身体泡妞啊,快滚出去! 白猫在身体里喵喵喵地抗议,他比容沛那个没有半点灵气的凡人厉害一些,几番挣扎下夺回了一点主动权,但没有什么大用。 房间被弄出巨大的声响,周围的师弟妹赶忙过来查看,只见白猫一只爪子抓着另一只爪子,两只爪子当空互搏,把渺烟一尘不染的床滚得稀烂后,蓦地跳下床,两只后腿左右互绊,以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猫猫身上的奇怪跑姿,着朝大殿方向连滚带爬而去。 得亏慈召山的人没见过丧尸,否则还以为我变异了。 宁时拦不住身体里的魔头,被他带去了大殿。 “我想看看那个叫青山君的掌门到底好不好对付,一只小猫,应该没人会在意吧。”紫昼和宁时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看起来再匪夷所思也绝不用四蹄爬行。 于是白猫站在柱子后面,两只前蹄扶着柱子,脸上露出不合时宜的邪魅笑容。 这样的小喵咪,没人不会在意吧。 更何况是耳聪目明的大师姐,渺烟一挥手,将猫猫卷在袖间,用衣服藏好了。 柔软的指腹在袖子里偷偷挠着白猫下巴,紫昼简直要升天了,顿时决定放弃容沛那个废物,安心当一只被大师姐蹂躏的猫。 殿上,青山君仔细端详着容沛,顿时察觉出他身体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邪恶又熟悉的气息。 但邪祟此刻不在,青山君只能暗暗留心着。 掌门已有上千岁,还是中年时期的样貌,看上去像个书卷气息浓厚的儒者,细看又有种历尽千帆后的忧郁感。 他负手走下台阶,身姿轻盈优雅,有种遗世独立的出尘气质,把九皇子都看呆了。 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啊! 忽然,青山君注意到容沛怀里的锁呐,他目光微不可查地一滞,牵起淡淡的笑容问道:“听渺烟说你才进玄音阁就已经找到本命仙器了?” “非,非也,”容沛谦逊道,“晚生还驾驭不了仙器,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只是机缘巧合让它认可了你?”青山君负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你吹奏一段,让我听听程度如何。” 容沛咽了一口唾沫,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从前都是他身体里的魔头吹的,现在魔头不在家…… 紫昼最喜欢吹唢呐了,但是他不仅没有行动,还进一步隐藏了自己的魔气。 容沛不敢告之掌门自己身体发生的异样。 魔头说过,在身体里种了一道禁言符,哪怕他暂时脱离的身体,也不可对外人道一句,否则立刻遭受烈火焚身之刑,在别人施救之前,已经化为齑粉了。 没有办法,容沛只能战战巍巍将锁呐端起来,勉力吹了一句。 这一句,是可以当场把人送走的程度。 渺烟和青山君对视了一眼,放佛在说:“这就是你(乐器)选中的人?” 也就是这一眼,青山君忽然察觉到徒弟袖中的异样,向她走了过去。 而锁呐也像是突然嫌弃了主人似的,无论容沛如何用力送气,它都没有再响过一声。 就在青山君来到渺烟面前的一刹,一只炸毛的白猫从袖子里跳了出来。 渺烟及时将猫逮住,回禀掌门说:“这是九皇子带来的猫,弟子看它有些奇怪,便带在身边观察了一段时间。” “噢?”青山君伸手想去摸,却被猫躲过了。 紫昼转瞬从甘心被蹂躏的小宠物变身成炸毛的小怪兽,冲着掌门的手指头就是一口,若不是对方及时躲开,手指头已经是他腹中之物了。 也就是这一瞬,宁时逮到机会暂时要回了控制权,一跃跑进容沛的衣服里。 再呆在渺烟那里,恐怕魔头不舍得把身体还给他了。 两人又开始争夺身体的主控权,猫在九皇子的衣服里乱窜乱抓,后者愣是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看来,这猫没有什么问题,就此完璧归赵。”渺烟虽面无表情,但心里万分不舍。 “接下来一段时间,弟子将全心准备婚礼事宜,不能分心看管九皇子了,还请师傅见谅。” 听到“婚礼”二字,九皇子衣服里骤然平静了,接而传出兽类的磨牙声,差点把养尊处优的皇子吓死。 青山君自小将渺烟视作亲生闺女,婚事将近,替她高兴又心有不舍,便将她留下单叙。 九皇子容沛挂着气红了眼的白猫回到房里,白猫亲车熟路地往玄冰床上一趟,磨着牙滚了一整天,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渺烟嫁出去之前,得到她,囚禁她,开发她。 由于白将军的身体远没有九皇子好控制,再加上九皇子身边的胖橘一有机会就各种骚扰,一离开青山君的视线,紫昼就回到了九皇子的身体。 面对骚扰,宁时又一次指着自己示意胖橘:“我是公猫!” 紫昼用九皇子的身体懒洋洋提醒道:“有没有可能它是母的。” 白猫僵硬地扭过头,身后的胖橘羞涩地对他眨眼,然后趁他愣怔,再次将其扑倒。 宁时正宁死不屈地挣扎着,猫大人竟猝不及防地歪倒了,他上前查看,原来对方只是睡了。 可恶。 “亥时三刻准时入睡,渺烟仙子那儿不是这样吗?”紫昼在玄冰床上打了个哈欠。 “那也不至于连猫都被调教得这么准时吧!”宁时说着,一扭头,紫昼竟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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