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纪闻星以第三十八名的成绩倒在了终点线上。 直播间一片心疼,打投名次刷刷上升。 队友和节目组医生担心地上前,他伸出手,颤抖地指向人群之中的宁时,用最后的力气摆了摆。 哪一队都认了,只要不去他那一队,懂? “我懂了!原来他是想跟宁时组队,所以才这么拼命!” “都快跑死了还不忘向宁时招手,我们家咸鱼什么时候这么热血了!” 陆苒和陈希默感动地都快哭了,战廷在旁边安抚完这个又安抚那个。 宁时冲出人群,上前握住了纪闻星的手。 一瞬间,感觉对方的手摆得更拼命了。 “不用说了,我懂的!”他紧紧用力,像握住一条挣扎的咸鱼,然后以霸道的口吻向节目组命令,“不管怎么样,他人我要定了。” “当然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会尊重弟弟的意愿。”Chris流出感动的眼泪,现场干脆放起日漫热血番的BGM。 在所有人激动的目光中,纪闻星生无可恋地被担架抬了出去。 咸鱼卧倒在地,流下宽面条泪水。 宁时选的这首名叫《Joker》,既有展现魅力的舞蹈动作,也有展现唱功的高音part。 继纪闻星之后,俊逸和檀四也加入了他的队。 听纪闻星说过,这两个一个vocal一个rap,都是实力不俗的陪跑,宁时挺高兴的。 因为纪闻星跑死自己也要选这一组的关系,《Joker》得到了极大的关注。 原本看不上宁时的容曜也腆着脸来了,跟他关系好的奥利欧还有另外两名排名靠前的练习生也随之加入了进来。 八人队伍迅速集齐,但练习室的气氛差到极点。 容曜理所当然担当起队长的位置,分起part。 跟他一起的三人极吹捧之能事,唯他马首是瞻,对其他人则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气。 C位自然也是容曜的,101名平等追梦的大男孩,看似和谐的集体生活下,早已按排名划分出阶级。 像他这种带着节目组的偏爱,和名导母亲的后台进组的,连问都懒得问一句,一切高光来得那么顺其自然。 檀四不爱扎堆,不爱说话,只是低头看歌词。 俊逸是那种安静唱歌的类型,他是实力唱将,但舞蹈基础为零,身材放在《摘星101》里是偏胖的,外表是和男团最不搭的。 宁时现在的排名是第十六,和第二的容曜,第八的奥利欧都有一段距离,由他去争C位自然不太现实。 纪闻星实力倒是强,由于跑场上的表现,实时排名进入到了第六,但是他身体和心灵受到的创伤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面对着墙角侧躺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忽然间,俊逸站了出来:“C位我也想争取一下。” 容曜一行人自然是很不高兴,阴阳怪气指出了他的种种不适合。 没想到那家伙样子憨厚,人还挺倔,围攻之下,一直据理力争。 他的粉丝也没有荣曜多,被对方粉丝在直播间吊打。 “那要不跳一段好了,然后投票决定。”奥利欧提议。 俊逸面露难色,角落里的纪闻星动了动,转头瞥了宁时一眼。 宁时头都没有抬一下,只听天音开始播放:“现在颁布一公规则,各组C位由爬音爬得最高的人选担任。” 天音一出,容曜脸都绿了,“什么啊,又不是只有唱没有跳,这太不公平了吧!” 放佛是捕捉到这间练习室的抱怨,天音立刻面不改色地推翻了刚才的话:“现在颁布一公规则,各组C位由一边跳秧歌,一边爬音爬得最高的人选担任。” 众人:“……” 诡异但公平。 “还比吗?”奥利欧捅了捅已经石化的容曜。 不比这C位可要拱手让人了。 “我帮你们伴奏。”一直不说话的檀四站起身来,走到键盘前,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意味。 这组争C的只有容曜跟俊逸,俊逸先开始,一开口就准确找到C#5,高音一出,震慑全场。 容曜硬着头皮清了下嗓,试着找了两个音,最后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看向俊逸:“弟弟勇于挑战自己,C位我退出,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我一定帮你。” 他的狗腿们也跟着调转风向,营造出一派互帮互助的气氛。 到了休息时间,俊逸去上厕所,一进门就被容曜和奥利欧他们堵住了。 厕所里没有摄像头,他们一间间踢开隔间,只有一间有人,是纪闻星。 容曜早些时候被纪闻星那一眼瞪地露了怯,现在想起来,更加觉得可气,他揪过纪闻星的衣领把他扯出来,往门口狠狠一推:“上完快滚。” 纪闻星立刻置身事外,什么也没说,麻溜地走了。 他这条咸鱼连训练都懒得动,又怎么会出手管别人的事?况且跑五千米都快把自己跑死的人,留下来只有被打的份。 过了一会儿,宁时路过走廊,看到纪闻星拿了根火柴,爬到椅子上,在熏火警报警器。 “玩火啊?”他奇怪地走上前问道。 “我要把这东西弄响。” 火柴很快灭了,这是纪闻星在封闭的训练营唯一能找到的生火工具,还是陈希默为了抽烟,偷偷藏起来的。 藏都藏了,干嘛不藏打火机…… 纪闻星垂头丧气地爬下来,告诫宁时别去厕所,并说了里面发生的事。 宁时早有预料,原著中,容曜和奥利欧霸凌的正是俊逸。 俊逸三公淘汰后,发长文控诉两人的所作所为,还发了验伤报告,祭了自己的星途,把两人逼到退赛,可谓是两败俱伤。 “所以你不去救你队友,而是跑来这里玩火柴想弄响报警器?可真够迂回的。” “说是队友,我到现在为止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趟这滩浑水,我有病啊?” 纪闻星拍了拍手上的灰,嘴里满不在乎,但宁时分明看到他满头是汗,不知是忙的还是急的。 系统:【咸鱼到底是十八岁少年,有正义感又不敢光明正大表现出来,暗搓搓在这里着急。还好碰到了你,踢开门把里面的熊孩子教训一顿,让他见识见识爸爸是怎么成奸除恶的,这一澎湃,说不定来个父子双打,翻车值不就有了吗?】 “统子哥,还得是你。”宁时上前两步,侧耳听了听厕所里的动静,人似乎还不少。 纪闻星紧跟其后,悄声提醒:“别管闲事了,快帮我找找有没有打火……” 话还没说完,宁时就一脚踹开了厕所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儿子踢了进去。 纪闻星踉跄了两步,还未站定,身后就响起了“砰”的一声关门声,面前四个人高马大的练习生齐齐转头盯着他。 【宿主,你干甚嚒呀!】 系统声音都吓劈了。 宁时:“你懂什么叫父爱如山吗?” 珍爱生命,把出头的机会让给儿子。 容曜正把俊逸的头往马桶里按。 他原本只想语言上威胁两句,发泄把C位输给了第十八名的不满。 没想到俊逸骨头硬,明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偏不示弱,把容曜惹得彻底破防。 他正在气头上,冷不丁看到纪闻星去而复返,好像还是一脚踹开门走进来的,不由得更恼了。 “怎么?又滚回来了?”几个人逼近纪闻星,挑衅地看着他。 纪闻星看到俊逸的样子,心中一股怒火,他看定容曜,强装平静地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节目组的人在外头。” 容曜“切”了一声,猖狂地笑道:“拿那群人吓唬我?以为我跟你一样没有妈呢!” “你知道他妈是谁吗?”奥利欧学着纪闻星在初舞台被提起妈妈时候的样子,抽起鼻子假装哭泣。 其他两人捂着肚子大笑。 “滚出去。”容曜上前,伸手推他。 伸出去的手被死死抓住,他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一滩液体从胃里反了上来,吐到地上。 系统:【咸鱼暴起,翻车值30%,但是宿主,真的不为他在节目里的后续存活率考虑吗?原著里,咸鱼就是凭着躺平,远离争端苟到最后的。】 宁时:“我的任务是让他不再躺平,又不是让他C位出道。” 厕所里,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容曜的狗腿们一拥而上想帮忙,忽然听到广播响起:“临时宣布一条通知,下面的四个小时为封闭训练,请学员们赶紧解决好个人入厕问题。” 这就意味着,马上有大批的人要来厕所了。 狗腿们想赶紧跑,可纪闻星置若罔闻,一点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奥利欧撸起袖子上前要将他扯开,宁时突然破门而入,一把将奥利欧拽进隔间,反手关上了门。 奥利欧平时总操着一口带洋腔的夹生普通话,病态白的妆容配上浅金色的头发,再加上细长的眼睛,有种西方中古世纪贵族的既视感。 这时候急得连家乡话都飙出来了:“诶诶诶,揍吗呀,介四揍吗呀!” 隔间里传出宁时的声音。 “让你搞小团体。”按水里。 “让你欺负人。”按水里。 “让你学ABC。”按水里。 “让你打粉底。”按水里。 “让你操人设。”按水里。 “早上还看到你偷吃煎饼果子了。”按水里。 …… 容曜和奥利欧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一个被按在马桶里十几次,吓得把自己关在隔间瑟瑟发抖,等入厕的学员都走了才敢出来。 彼时,宁时他们早就撤了。 晚上,宁时拿出藏在清洁间的手机去天台打电话回公司。 毕竟他还有个总裁身份,这么长时间不在,很好奇没有总裁坐镇,公司会不会垮。 秘书在电话里带来好消息,公司好得很,艺人们因为他那一番演讲卷起来了。 现在他们热衷于回公司打卡,没事就呆在公司练功房里卷工时,业务能力突飞猛进。 偷偷谈恋爱的吓得分手了,偷偷玩税的乖乖去补了,歌手头悬梁锥刺股把自己关起来写歌,演员就差住在影视基地了。 “末位淘汰是第一生产力。”宁时说,“只要一个人卷起来,其他人就会身不由己掉进这个漩涡。” 他又吩咐了秘书两句,然后满意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宁时照常来到练习室,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本组八位队员,还有不少节目组的人,包括总导演和制作人。 三名保镖模样的雄壮男子将门锁上,拉下了百叶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出来说道:“我是容先生的代表律师,他录节目期间被同为练习生的宁时和纪闻星打了,我们要求出营验伤,报警处理,宁时和纪闻星永久退出节目组,媒体公开道歉,并承担容先生的全部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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