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种好不容易有点苗头,要是折在本宫这儿了,皇上还不要了本宫的命? 一口一口喂完海蔚,萧贵妃牙龈都咬碎了,可对方吃完后,又幽幽潜到了水下。 海蔚:哎呀,我又睡着了。 萧贵妃跌坐到地上,终于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来人,先给她加点热水。” 慢慢来,慢慢来,萧贵妃安慰自己,海蔚就是想挨到皇帝找来,让他看到这一幕,再演一出苦情戏,让皇帝怪罪于我。 不能让她得逞,先伺候好再说。 然而水里的人却摇了摇手:“不用加热水,加点盐行不行?有海盐吗?” “当然不行啊!腌咸鱼吗!”萧贵妃惊得音调都变了。 明白了,这是个高手,一个命都不要的人,我拿什么跟她斗? “算本宫输了,你回去吧,本宫求求了……”萧贵妃坐在地上,一滴清泪滑过脸庞。 舍不得海盐就算了,哭什么哭?海蔚又潜了下去。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多宝她们见主子未归,会不会去叫皇上。”小顺子小声道。 不会,这两个丫鬟设定跟主子一样好欺负,但是他们主子似乎变了。 宁时看着那木桶,五根黏腻粗壮的触手懒懒地伸出来,蔓延到大殿各处,将此处变为了它们的主场。 “让娘娘再玩会儿吧。”他说。 到了晚上,皇帝心血来潮去看望海蔚,她却不在宫中。 奴婢说她早上去了颐香宫就不曾回来,皇帝心道不好,萧贵妃不是善茬。 他心急火燎赶往颐香宫,一路上,脑海里尽是萧贵妃用各种手段折磨海蔚的画面。 暮色昏沉,月光阴惨惨地照下来,颐香宫一片颓靡,一只浴桶立在正殿,海蔚在桶里酣然沉睡。 旁边泡着萧贵妃,同一个桶里,蓬头垢面,眼神涣散,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皇帝又惊又怒,这画面是看不出来谁折磨谁,可是很恐怖呀! “这是怎么回事!” 萧贵妃声线颤抖:“熬鹰。”
第25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九) 孕事曝光之后,大将军和朱丞相就成了大绪朝上下的重点关注对象。 每日朝堂之上,大将军必将肚子挺出来秀上一番,引来同僚啧啧称赞。 皇帝每次必斥他两句,让他藏好。 心里又暗暗羡慕他的精神状态,和他挺拔有力地身形——好像很好生的样子。 文武百官也都很关心他二人,这种关心不仅仅是官场上做做样子,更是出于身为同性,特殊的集体荣誉感。 Boys help boys. 他们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将军锻炼地好,健烁有力,更甚从前,到时候一定好生。” “将军皮肤也好,比以前更油光水滑了。” “将军肚子尖,肯定是男孩,恭喜恭喜。” 大将军:“……你骂得可真脏!” 丞相看似忌讳提及此事,但日子久了,也便慢慢适应了。 一次,一位世交好友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肚子,第二天他便找理由跟人家割席了。 从此以后,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每次早朝都给他空出很大一片地方。 这天,早朝进行到一半,朝堂上,两个派系正辩得不可开交,大将军忽然“啊——”了一声。 两方顿时噤声,大气不敢出地望向大将军,生怕扰了他腹中胎儿。 “何事?”皇帝支着颌问。 只见大将军摸了摸肚子,憨厚地笑着说:“臣胎动了。” 两方顿时异口同声:“哇!” 皇帝面露鄙夷:“卿两月不到,何来的胎动?只是吃坏肚子了而已。咳咳,海妃跟朕说的。” 横跨老中青三代,学富五车的文武百官们又学到了一点有用的知识,纷纷点头称是,但得知不是胎动,又莫名有一点失望。 “皇帝英明,是臣鲁莽了。”大将军挠头道。 他夫人说这一胎长得好,才两月不到,跟别人四五月差不多,他便天天幻想着孩子在肚子里跟他一样龙精虎猛。 但他没有说出来,怕招来丞相嫉妒。 这个老匹夫心眼可小了,怀孕之后心眼更小,上回只是说了一句他肚子小,到现在也没有理过自己。 “无事就退朝吧。”皇帝大手一挥,也无心听君臣辩理了。 大将军这才想起来他还有正事要奏,于是上前一步道:“臣有奏,臣闻瀛洲海寇肆孽,附近商船饱受侵扰,渔船损失惨重,更添不少人命,沿岸兵力不足,臣情愿带兵剿匪。” “噢?”皇帝眸光一闪,想起那个小渔镇。 瀛洲是大绪最南边的领土,也是海妃的故乡,紧邻渤海,百姓靠打渔和与附近海岛国家通商为生,渤海地大物博,资源丰饶,百姓还算富庶。 两年前,皇帝微服私访此地,将一见倾心的海蔚带回了宫。 他收回思绪,一脸责怪地看向大将军:“将军自己也说杀孽太重,怎不在家安养?何况剿匪凶险异常,将军要为腹中孩儿着想。大绪又不止你一名武将,朕会另外派舰队支援。” 将军想去的意愿非常坚定:“微臣想通了,那些杀孽都是为国为民,微臣无惧报应。今闻国家有难,身为武将,哪能安心在家养胎?” 关键是,他在家憋疯了,从前骑马跟走路一样,现在是碰不得马的。 从前天天去军中肉搏摔跤,喝酒吃肉,现在只要一出现在军营,连火夫看到他都要撒腿跑,生怕被他抓来练摔跤。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挨八个月,顿觉生无可恋。 “微臣虽有孕,却不忘使命,天天练剑举鼎,再三熟读兵法,一日不曾落下,况且五年前此地海寇作乱,也是微臣领兵镇压的,臣对那一带非常熟悉,作战经验丰富,吃苦耐劳,注意卫生……” “好好好。”哪里来的这么多理由,脸上分明写满了想砍人想疯了。 皇帝正色道:“将军无需再言,朕会慎重考虑这件事的。” 然而当晚,他就派出了另一名将军。 “退朝。”皇帝一声令下,群臣散去。 丞相走过大将军身边,微微“哼”了一声。 大将军正琢磨着剿匪的事,看到这个老登又在阴阳怪气,忍不住叫住了他,“丞相有事不妨直说。” 肱二头肌的威胁下,丞相停下了脚步,以长辈的口吻说道:“莫说老夫没有劝过你,孕期更要懂得修身养息,韬光养晦,将军如此咋咋呼呼,还,还舞刀弄剑的,不仅危险,对胎儿教养也没有益处。” “哼,无需丞相挂碍!”大将军听不得这话,拿肚子挺了一下丞相,吓得丞相赶忙捂着肚子逃开八丈远。 将军便在一旁嘟囔:“我倒要看你韬光养晦能生出个什么来,别病病殃殃跟你一样!” 皇帝正要走,看到这一幕,又饶有兴致地坐了回去。 丞相不甘示弱:“老夫天天在家诵读诗书,早起读《庄子》,下午读《礼记》,夜里读《资治通鉴》,自从得知怀孕,一天不曾落下,孩儿一出生,必是大能,不像某人,光有一身腱子肉,脑袋空空如也。” 古代学霸,从胎教开始卷起。 “朕懂了。”皇帝突然发话,吓了两人一跳。 “两位爱卿主张不同,但都是为腹中孩儿好,勤练身体和诗书礼教本就无分对错,缺一不可。” “让皇上见笑了。”丞相低头一鞠。 “朝堂动粗,实属不妥。”大将军也收回了挺肚子的架势。 两人正想走,皇帝又发话了:“不如爱卿一人舞剑,一人读经典论著,一定别有一番风味,你们腹中的孩子还可以同时接受一文一武两份熏陶,岂不妙哉?” “这,在朝堂上?不合适吧?”大将军鲜有地害羞起来。 丞相更是后悔得不得了,这读书早教的法子自己藏着偷偷搞多好,现在还要帮别人家的孩子做胎教,老夫累不累呀? 况且皇帝是不是太闲了,为何要看我们做胎教呀? “少废话,那就去紫光殿后面的那片草场,空气极好,就是地方空旷,丞相恐怕要读大点声,否则朕听不清。” 皇帝一挥手,“备撵。” 丞相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 午后微风习习,柳绿花红,正是胎教的好时候。 大将军舞剑刚柔并济,极具欣赏性。 丞相那边书声朗朗,正好助眠。 皇帝觉得像这样不用出力,就能同时拥有两份胎教的方法非常可行,于是将此事定为每日例行。 两人走后,他拿出花绷子和绣线,开始了自己的胎教。 大将军和丞相都不懂,一国储君最重要是修身凝性,淡泊致远,绣花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孩儿啊,莫要嫌累,作为将来的储君,接受三份熏陶是你应尽之事。” 这天夜里,海蔚拿着皇帝送她的绣品辗转难眠,将宁时唤了进来诉说忧心之事。 “你看,皇帝果真是一心想要男孩,若是生下女孩,会不会很失望啊?” 宁时接过绣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是想要男孩想疯了呀,绣都绣个鸡鸡!” 海蔚:“那是宝剑……” “哦,那没事,可能是看大将军练剑产生的灵感,娘娘不必忧心。” 月份到了六个月,大将军和丞相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皇帝身怀三胎,根本无法裹腹,全凭宽大的龙袍遮掩,好在他全身上下一起发胖,发起来就像一座山,只引得群臣担忧他健康问题,没有人敢往那个方向想。 与此同时,海蔚的肚子也要同频“长大”。 后宫时隔半年,再次出现了一个大肚子,还是同一个人,引得嫔妃妒红了眼。 而皇帝两个多月没有宠幸过后妃,深宫寂寞,气急了的妃子再次把心思用到海蔚身上,妄图让她折了这一胎。 这天,大绪国举行蹴鞠比赛,后宫妃嫔也可观赛。 这项运动在大绪国非常风靡,许多女子也乐在集中。 萧贵妃经熬鹰一事之后,精神便开始萎靡不振,她在颐香宫搞的那些香非但没熏坏海蔚,还把自己熏得神志恍惚,一身是病。因此如今后宫为淑贵妃马首是瞻。 淑贵妃邀请各位妃子早些去,可吃着茶点,说些体己话,等开赛了,气氛更好些。 话说淑贵妃从前被皇帝禁足抄佛经,出来后就主动去哄海蔚,后者是什么心肠?两句话就哄好了。 所以海蔚也听她的话,乖乖早去了。 刚进场,就被淑贵妃和允妃迎了上来。 此时球员已到,正在场上做最后的练习,两位妃子并未入席吃茶,只是携着海蔚在场边观看,说要各自选一对来对赌。 海蔚也很感兴趣,就跟她们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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