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雪恍若脱力,他叹口气,“妈,我没有这么多钱。” 方晚色狠狠的瞪他,“你骗人!” “你不是跟了个有钱的少爷吗?怎么会没钱?”方晚色的情绪几近崩溃,她无法接受自己真的要蹲大牢,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她愤怒的吼道:“你去求求他啊,越知雪,反正你就是做……” 索洛伸手夺过越知雪手里的听筒,“好了。” 他拉着越知雪的手就要走,周围的气压低到整个房间没人敢说话。 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越知雪站在原地,他看着方晚色已经没了其他情绪,他重新拿起听筒,方晚色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真的是个白眼狼。”方晚色平静下来,似乎再想还能用什么恶毒的词汇来刺激他。 只是她没想到越知雪完全没有情绪起伏,他安静的看着她。 方晚色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你有什么话就说,少做这假惺惺的模样!” 越知雪按着听筒停在耳边,他突然道:“谢谢你生下我。” “再见。” —— 方晚色进了监狱,由于逃税判了七年,同一时期越家也出了事,越建国不知何时染上了赌//瘾,欠了人家赌场高额的赌债,他本来想要把公司卖了还钱,结果林春花死活不乐意,二人起了争执,没能给赌场还钱。 按理来说这种民间财产纠纷很难判刑,不过这个赌场可不一般,是出了名的硬茬,据说背后还搞什么高//利//贷等灰产。 他们硬是找了个罪名把越建国告了,威胁他还钱,只是越建国实在掏不出那么多钱,被判了刑。 越知雪听到消息的时候,越建国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人也从当天就从看守所移交到了监狱。 两个算计了彼此大半辈子的人,最终同时进了监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殊途同归?
第96章 欲壑难填 A市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雪, 等到终于不下雪的时候,已经年关将近。 积雪一点点的融化,漫在从头到尾的街道, 整个城市好似焕然一新,明亮又干净。 Amelia不喜欢冬天, 索父陪着她去南方度假了,索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海边约会了。 索洛从小就习惯了父母偶尔的陪伴,这下两人一走他也乐得自在,陪着越知雪到处置办年货。 过几天孙姨也要回家了,家里只剩他和越知雪两人。孙姨临走前看着索洛满脸担忧,最后还是做了一桌子菜塞进了冰箱里。 越知雪看着桌上的日历, 快要新年了。 在这个合家欢乐的喜庆日子里,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可以团聚了。 除夕这天,索洛早早的起了床,他为了向越知雪展示自己的厨艺, 在厨房里捣鼓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 越知雪穿着睡衣下楼时, 就闻到阵阵香味。 经久不用的餐厅开了灯,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它们被索洛装在不同的盘子里,还别出心裁的淋了汤汁,放了香菜叶,摆了个精致优雅的盘。 他的目光环视过餐厅, 看到索洛裸着半身穿个围裙,在冰箱跟前找什么东西。 越知雪走过去, 他都没有发现。 餐桌边放着颗糖,越知雪自然而然的拆开包装纸放进了嘴里,谁知道索洛转身后看到他手上的包装纸突然道:“你吃掉了。” 越知雪疑惑,“糖吗?” “对,这是最后一颗了。”索洛皱紧眉头,似乎有点纠结,“怎么办?你把最后一颗吃掉了。” 越知雪:“我去外面给你再买?” 这会年关,外面的超市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牌子的糖,越知雪心里犯着嘀咕,就听到索洛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我就要这一颗。”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索洛的舌头抵开唇瓣,像是一条粗壮的蟒蛇侵入温暖的巢穴,一点点的把他逼到墙边,不知道是不是越知雪的错觉,他感觉索洛的皮肤倏地热了。 比起做/爱,索洛一直都更喜欢接吻。 那颗糖越知雪口中滑动,他被吻的有些脱力,抓着索洛的手臂,在不断的入侵中尽力的张开自己的嘴。 但是没办法,他的嘴太小了,接吻的时候他很容易换不上来气,口水也兜不住,只能可怜兮兮的低喘。 索洛的舌尖抵在那颗糖上滑动,却完全没有抢夺那颗糖的意思,他只是一点点的霸占着越知雪的口腔,就像是在品尝什么精美的食物。 那颗糖在舌尖的交换中变小了,甜丝丝的味道一点点的在口腔蔓延,越知雪本来还睡意朦胧的,这下是完全的醒了,他呜呜的低哼几声,把头埋进索洛颈窝,睫毛轻轻的颤着。 索洛放开他的时候,糖已经化了,越知雪的嘴也麻了。 他的嘴不受控制的微微张开,一点点的喘着气,粉润湿滑唇瓣被吸吮成靡丽的艳色。 越知雪擦擦不自觉流出的口水,轻轻瞪了索洛一眼。 索洛大言不惭的解释:“没办法,这是最后一颗糖了。” 说着他凑过来,“我们分享,就都能吃到了。” 他的胸膛抵上越知雪的后背,隔着一层薄款的冰丝睡衣,火热的皮肤紧贴着越知雪的身体。 两人手臂挨在一起,衬着越知雪更白了。 “都是我做的,怎么样?”索洛满脸自豪。 越知雪声音嘶哑,他有点不可置信,“都是你做的?” 越知雪的质疑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前不久索洛还是煎鸡蛋都能煎糊的水平,这种进步,实在是过于神速了。 索洛脸上露出点难为情,“有的是。” “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孙姨做的。” 虽然只是热了一下,但这怎么不算是自己做的呢? 起码有一道参与程序。 “你可以猜猜哪道菜是我做的?”索洛突然道:“我虽然就做了一道菜,但是这道菜我可做了整整一天,绝对是大师级别的。” 越知雪的视线扫过一桌子的菜,停在那道摆在中心且黑乎乎的四喜丸子上,转头对上索洛希冀的眼神,还是改口随便说了个菜名。 “我就说你猜不到,那个不是我做的。”索洛拿起那道四喜丸子,声音带着点雀跃,“没想到吧,这道菜是我做的。” 越知雪惊讶,“完全看不出来。” —— 除夕夜,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家里很大,两个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空旷,却不孤独。 越知雪看了没多久就有些困了,他靠在索洛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撑不住了,索洛要抱他去睡觉,他却不乐意,一定要等着看完魔术节目才愿意回房间。 索洛没办法,便哄着说回房间看,房间里也有电视。 越知雪点点头同意了。 只不过上了楼到了房间里,他又突然不困了,只是刚清醒过来脑袋懵懵的,呆呆的看着索洛打开电视给他放春晚。 “你真是磨死我了。”索洛走过来亲了下他的额头。 他上床把越知雪抱在怀里,然后调整了一个让越知雪舒服的角度。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到了魔术节目,索洛把声音调大,看着越知雪认真的眼神,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他以前小的时候非常希望爸妈给他生一个妹妹,这样他就能帮她扎各式各样的头发,结果最后这个梦想竟然在男朋友身上实现了。 他揪住越知雪的两绺头发尝试编着辫子,一只手打开不断震动的微信。 聊天列表里,不少朋友和陌生人都已经提前送上了祝福,索洛打开群聊,里面正聊的火热。 本来的【单身狗汪汪汪汪】群已经因为索洛的脱单改成了【单身狗汪汪汪】,陈臻飞揽着慕洋和闻然乐抱团取暖,于承由于有女朋友,所以没有计算在内。 【慕洋:烟花.jpg,烟花.jpg,新年快乐,一会谁先开始发红包?】 【陈臻飞:去年可是我打头。】 他po出一张不知在哪放烟花的照片,惹得慕洋一阵羡慕。 【慕洋:副队,你又去哪了?也不带上我。】 【陈臻飞:市里那么多地方都不让放烟花,太没劲了。我在西山这边的山庄里,你们都在家?不出来玩?】 【闻然乐:嗯。】 【慕洋:今天我家一帮亲戚,我妈不让我出去,还没过年呢我妈就让我拜年,这个叔叔那个婶婶,一个我都不认识。】 【陈臻飞:索洛人呢?彻底消失了?】 【索洛:和你们越助教在一起过年。】 慕洋和陈臻飞说了一阵酸话,最后闹着要索洛发红包,美其名曰脱单税。 索洛发完红包就看到私信里有人发过来新的消息。 是于承。 【于承:新年快乐,微笑.jpg 。】 索洛不想回,刚想关机却看到于承很快发来第二条消息。 【于承:我们总归是十几年的朋友,你既然拒绝了我,我也不会纠缠你。】 他说的格外正义凛然,索洛皱眉,划过去打算删好友。 【于承: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要告诉你。】 索洛挑眉,他回了个问号。 【于承: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次,我跟你说过,我见过你的……小男朋友。】 【索洛:什么时候?】 【于承:在去年的全国大赛结束的时候,我在你的休息室外面见到过,那个时候你正和虞昕交往呢。】 【索洛:嗯?】 【于承:你说是你追的他?按理来说他就算不是直男也不会那么快接受男人吧,而且,他好像也没怎么拒绝过你。】 【于承:不过如果他一直喜欢你,那就说的通了。】 索洛盯着他发过来的消息出神。 越知雪说过的“我喜欢你很久了”到底是喜欢了多久,他没仔细想过,只是如今这句话好像有了依据,开始变得具体起来。 电视上的魔术节目结束了,那个穿着燕尾服的魔术师深深鞠了一躬,随着掌声的余潮慢慢的退场。越知雪也回过神来,他惊觉自己靠在索洛怀里,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 这个姿势他的背紧贴着索洛胸膛的大部分皮肤,索洛双手禁锢着他在怀里,他连索洛呼吸的气息都躲不过。 越知雪的脸很快红了,他睫毛颤抖,感觉自己浑身变得越来越热,皮肤都要融化了,他热的他不得不张开唇瓣喘息。 “索洛,好热。” 索洛的声音有些异样,他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过了一会,他又觉得这么问不对,“你去年就见过虞昕,对吗?” 这下轮到越知雪沉默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又一点一点严丝合缝,掌心摩擦着一层薄薄的茧。 ”对不对?“索洛的声音盘旋在耳边,”你去年是不是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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