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的暴涨让剑气更加强劲,可经脉的逆转却让他招式凌乱。 花祈安有神器在手,自是应对自如,况且还有小白貂蹲在他肩上。夜清尘一点也不担心,抱着画挪到秦林玉旁边,踢了踢他的脚,说道:“起来吧,好好观赏一番啊。” 对于秦林玉重生的事,他没有去拆穿,也懒得去拆穿,一来与他无关,二来他也实在没有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喜好。 抬了抬下巴调侃道:“你想想看还有什么要求,趁着他心情好,就当你们的交易额外赠送的福利了。” 秦林玉从地上爬起来,诧异地看着他,表情复杂:“你…你们还…真般配哈…” 书房的木盒他悄悄看过,被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那是当然,我们天生一对!”夜清尘下巴微扬,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秦林玉抽了抽嘴角,转头看向还在厮杀的两人。 秦自慈身上的绛紫锦袍也就破烂不堪,嘴角挂着鲜血,气息也越发混乱;而花祈安,游刃有余,手中黑剑急速挥舞,剑花乱人眼。 寒光一闪。 剑刃划过秦自慈的手腕,长剑落地,俨然已被割断手筋。 花祈安邪魅地勾起嘴角,手中黑剑再次快速挥过去,密室内掉落一只手。 “啊!!!!花祈安!!” 秦自慈目眦欲裂,怒吼道:“你这个魔头!当年就该先杀了你这个杂…唔!” 一截舌头飞落。 夜清尘淡然地捻了捻指尖:“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啊,好端端的非要逼我,臭死了…” 秦自慈张着血肉模糊的嘴,面容扭曲,双眼滲毒地看着夜清尘。 花祈安“啧”了一声,剑尖瞬间刺进了他的左眼,一转,挑出一颗眼珠,语气有些阴鸷:“非礼勿视的道理,秦盟主不懂吗?” 说完又如法炮制,挑出他的右眼。 剑尖转至秦自慈的肩膀,微微用力,先是割掉他的袖子,剑刃微晃,一点一点的割下他的肉。 密室内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秦自慈喘着粗气的呜咽声。 秦林玉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冷汗不断从额上滴落下来,甚至滑进了眼睛里。 眼睛传来微弱的刺痛,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踉跄着跑出去,扶着墙狂吐不止。 玄魁三人见此摇了摇头,心道,真可怜… 夜清尘一直抱着画垂首站在一旁,没有去看,也没有阻止花祈安,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小白貂老早就从花祈安的肩上跑下来了,此时正蹲在夜清尘肩上,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上,抓着他的头发将自己一整个盖住。 直到密室里的粗气声消失,夜清尘才轻声说道:“走吧,回去沐浴更衣…” 花祈安将剑上的鲜血甩掉,提着剑走到夜清尘身旁,笑得格外惹眼:“清尘…” 夜清尘伸出一只手牵着他往外走,路过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并未停顿,也没有看,径直拉着人走了出去。 倒是秦林玉,鼓足了勇气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玄魁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由玄魁和玄泽一人架起一只胳膊,将人带了出去。 徒留密室里的一滩血肉和一具白骨,腐烂、沉寂… 从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夜清尘让玄魁把秦林玉送到地羽那儿去,便带着花祈安回了崖底。 温泉房里,水声悦耳。 水面波纹摇曳,倒映出一幅绮丽生姿的美景…… * 秦林玉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床顶,泪水从眼角滑落,隐入发间。 “娘…” “我可不是你娘,醒了就起来吧~”地羽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起身走到床边。 见他一脸困惑,便解释道:“教主夫人说,接下来如何毁掉武林盟,如何为风雅山庄和你娘正名,就要看你自己了,我和玄泽会从旁协助,当然你如果要接手武林盟、做那劳什子盟主,也行……”
第236章 魔教教主的杀手夫人(13) 夜深人静时,便是“阴谋诡计”显露真身之时。 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沓纸,语气激动,压低声音道:“都在这儿了,你可要拿好别弄丢了,这东西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天才搞出来的!” “这…这…”另一人借着月光略微翻看了一下,似乎有些忐忑:“这不好吧,万一被发现,你我二人可是要没命的!” 先前那道激动的女音安慰道:“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们干得?” “这个…那个…贱内知晓…”说这话的人声音略显沧桑。 “没事没事,左右都是自己人,大不了赚了钱分她一点!” “还是不行,你这也太过孟浪了些…” “这怎么能说是孟浪!这是事实!老娘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实!” “不行不行,我不敢…” “好哇你个糟老头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之前那些破事儿全给你抖落出去!要死一起死!” “答应答应,别说别说…” ... “啪!” 醒木震得小木桌猛地一颤,说书先生先是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才挺直腰杆,轻摇折扇:“今日我们来说一桩趣事……” 台下有人猜测:“可是那武林盟主秦自慈死了,其子秦林玉解散武林盟的事儿?” 说书先生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讽刺道:“他能有什么趣事儿,左右不过一个伪君子,正道里的老鼠屎,茅房里的厕纸。见了污眼,听了脏耳,说了臭嘴……” “咳咳…”说书先生收起不屑的表情,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摇头晃脑道:“老生今日要说的,是那魔教教主与其夫人的风流趣事……” “据说这*魔教教主为父母报完仇后,便带着他的夫人隐居在那寒潭之畔,小楼之中,日日笙歌,缠绵悱恻,忘乎所以啊~” “有一日太过孟浪,索求无度,竟是惹恼了那位夫人,被夫人甩了一记耳光,罚他在泡在寒潭之中反省。” “路过的属下还瞧见那教主身上束缚着一条锁链,脸上带着嫣红掌印,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斜倚在亭中的夫人。” “众人这才惊叹:教主惧内……” …… “说!错了没?”夜清尘倚在栏杆上,瞪着潭水中的人。 花祈安展眉轻笑,眼中是无尽的爱意与痴恋:“为夫知错,夫人别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要心疼死的。” “知道错了你还笑!过来!” 花祈安依言淌着水靠近,夜清尘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铁链,拿在手中微微一用力。 铁链变成了一堆铁屑,散落在寒潭之中。 玄魁三人路过,见此情景龇牙咧嘴地跑远。 花祈安看着缓缓沉入潭底的铁屑,目露遗憾与可惜。 “你还遗憾!?”夜清尘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当下更加生气,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在这儿给我继续反省!什么时候真的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拎起小石桌上的小白貂就飞身离去。 徒留花祈安眸中带着偏执阴鸷的病态暗芒,定定地看着那道淡青色身影。 炎夏的风带着燥意,即便是在崖底,也有些闷热,况且那人内力深厚,所以夜清尘也不担心他泡在潭水里生病。 回到宅子里,夜清尘捧着话本窝在椅子上,小白貂趴在一旁的小木窝里打盹儿。 阳光照进屋子,投下斑驳光影。 屋内一片祥和安然。 “教主,一切准备就绪,明日即可出发。”玄泽蹲在潭边汇报。 花祈安撩了撩湿发,从潭水中走出来:“嗯,此行你们不必跟着,我与夫人前去便可。” “是。” 当花祈安带着一身水滴走进屋子的时候,椅子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话本搭在腿上,有一缕阳光正好落在他的侧脸,甚至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带着暖意。 恬静而诱人。 原本还想用湿哒哒的一身来博取同情的花祈安,运起内力烘干了湿意,轻柔的将人抱起往楼上走去。 … 清晨的露珠借着朝阳微微闪耀,树影层层叠叠。 一辆马车停在一座宁静的宅子前。 “花祈安,到了吗?”夜清尘睁开眼问道。 花祈安撩开帘子探进来,脸上带着柔意,伸出手:“到了,来…” 夜清尘撑着他的手跳下马车,抬眼看去。 宅子外一片绿意盎然,黑色匾额上刻着“剑门”二字,字体恣意潇洒,像是用剑锋挥舞上去的一般。 昔日辉煌的剑门早已被那场大火吞噬,现在的是花祈安五年前命人在原来的地方,拆掉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宅子,重新建起了现在这座。 宅子里只有一个聋哑壮汉,见两人走进来,隔得远远的行了一礼,便继续浇花。 花祈安见身边之人疑惑,柔声解释道:“这是我爹以前救的一个人,玄天山被围攻那天他刚好外出办事,逃过一劫,我从崖底出来后偶然遇见他,便把人安排在这里了。” 夜清尘了然的点了点头。 穿过曲折游廊,阶下石子蔓成小道。 两边种着青竹,无风时宁静惬意。 花祈安带着夜清尘走进祠堂,上面只摆放着两个牌位,木架擦得一尘不染。 花祈安轻笑一声道:“爹、娘,这是你们的儿婿清尘,想来你们也会很喜欢的,所以带来给你们看看。” 夜清尘眨了下眼,微微弯腰,再直起身时笑得和煦温暖:“岳父,岳母,我是你们的儿婿,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花祈安的,也会一直陪着他的。” 廊下起了一阵风,吹进祠堂,帆帘轻晃了一瞬,似是安抚,似是欣慰。 两人在这座宅子里住了半个月才离开,走的时候夜清尘回过头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心中依旧惋惜,若是来得再早一些,或许花祈安的这一生会更加幸福吧… 花祈安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紧了紧手臂,如昔日和儿时那般埋在他的肩窝:“清尘…我娘曾说,若她再早一些下山,或许便能救下剑门的几十条人命。” “可我爹却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难两全;大多人的命生来自有定数,剑门树敌众多,被群起而攻之,覆灭,是迟早的事。” “若是以剑门诸多性命换来与我娘厮守,未免太过泯灭人性;若以我娘换取剑门,又辜负一片痴心。” “岁月荒唐仓促,或许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才会刚刚好,没有早晚之分,亦没有遗憾之说。” “我承自我娘,生来嗜血残忍,可若要屠尽天下人以换取安稳,我娘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做。清尘,你亦然……” 夜清尘听完后沉思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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