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转身时被人困在假山内。 面前的人身上还带着热气,他的手臂撑着假山,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是慌乱中随便穿着跑出来的。 景砚抬眸,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嗤笑一声,“拦住我干什么?怎么不去和你的小情人继续幽会我打扰到你们了那我走” 景砚说着就从撑着的手臂下面钻了出去,当着云灼的面大步向前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抓住,随即一股大力将他拉回去,后背狠狠的撞在云灼的胸膛上。 云灼闷哼一声,并没有松开,手臂依旧将景砚抱的紧。 景砚挣扎,怒吼:“你放开我,抓别抱着我,我嫌脏,你有着其他人解闷就去找他,我不可能和其他人共用一个男人,只要想到你的那个东西被其他人用过,我就想吐,恶心。” 景砚挣扎未果,他低头一看,抬脚重重的踩下去。 他听见身后人轻嘶一声,大掌在他的臀部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不疼,但屈辱感满满。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不正经的男人” “难道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有正经的谁会信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风评最差,南风馆就是你们经常会去的地方,不是吗?” 景砚冷笑道。 云灼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知道景砚刚刚是看见他和二当家两人在池子里误会了,按理说,被误会被质问他其实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可以理解为景砚是因为在乎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此刻的他无比的清醒,景砚对他并没有感情,他的愤怒只是建立在他的身份地位可以让他得到无数个专属于他的真心待他的人,而他——云灼居然得到他的身却还不检点。 云灼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景砚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也许以后心里还会有芥蒂,他只能快速的将事情解释一遍。 “你刚刚看见的那个人是山寨的二当家,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你所看见的暧昧也不存在,那时候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只是两人靠的稍微近一点,更何况我们之间的身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呢?你有听说过谁为了谁甘愿当下面的吗?” 景砚:“……” 这话太直白,他就算不想懂都懂了。 但他还是不想搭理云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谁知道他有没有骗人。 景砚把脸侧在另一边,做出不搭理云灼的模样。 云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在景砚面前表现的的确是很不在意他的态度,就要把他绑在山寨绑在他的身边,可是景砚如果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他又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淡定。 他捧着景砚的脸让他直视他,两人对视,景砚冷漠的眼神被云灼看在眼里,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针,密密麻麻的泛起疼痛。 他脆弱的祈求:“景砚,我可以保证,我也可以发誓,我绝对和他没有一切超出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他喜欢的是你身边那个小侍卫,并且昨晚他们也已经成亲,他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向我寻求一些帮助,我只是在传授我的经验罢了。” 说到经验的时候红晕爬上他的脸颊,景砚眼睛微眯,只觉得他们谈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题。 他还是没有开口,云灼也不恼,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昨日强娶你并且让你被我……的行为很是不满,可是我并没有撒谎,这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盼来的,是我应得的福报,当我握住你手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松开。”
第五十三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五) “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我的意思表现的还不明确吗?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他的额头和景砚的额头相抵,神色温柔。 “你一定不会记得我们之间的渊源,可我记得就行,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对你做的那一切,没关系,只要你属于我就好,随便你怎么恨我,我不在意,但你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人,你这是对我和对我感情的侮辱。” 云灼很是受伤,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在对待和景砚的感情这件事情上,他一直都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云灼受伤的眼神让景砚有些触动,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云灼,谁都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会演戏,万一云灼是骗他的呢? 他不会随便相信谁,他有着自己的的判断。 不过他倒是对云灼口中的故事挺感兴趣。 他的确不记得他和云灼有着渊源,甚至脑海里根本没有云灼这个人的脸,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景砚抬眸,刻意忽视云灼眼里的受伤,自顾自的询问。 云灼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失落的笑了一下,眼睑微垂,掩藏住内心的落寞。 他并没有打算瞒着景砚,他巴不得景砚能想起他们之间的初遇,可是景砚此时此刻的眼神仅仅是身为一个旁观者好奇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将他当成那个当事人。 景砚一直没有等到云灼的回话,脸上的神情也从好奇转为怀疑。 “你不会是编不出来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谎话成篇的人吗?你能不能想我一点好呢?” 云灼是真的很无奈,景砚对他此刻完全抱着不相信的态度,每一句话都能踩中他的雷点,让他很伤心,也无可奈何。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说不出来不就是骗人吗?我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景砚耸耸肩,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合理,有理有据。 明明知道景砚的逻辑有些无赖,但云灼就是觉得他耍无赖的样子很可爱,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景砚的脸。 开口:“当然不是,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之间的相遇并没有浪漫的情节,只是在我小时候被迫乞讨时你给了我一张饼,让我可以免受那些乞丐的毒打,也不用被那些乞丐分食。” “乞丐分食” 景砚的食指点着下巴,他脑海中好像有印象。 他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也只跟着父皇出去过一次,那一次是他也是父皇唯一的一次微服私访。 他和父皇一直都知道整个国家的差距是很大的的,京城有许多富有人家,而其他地方肯定就会有贫穷人家,他们认知中的贫穷也没有严重到会啃树皮的程度,可是微服私访的那一次,他们见识到一些更为恶劣的情景。 他记得父皇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就拿路边的乞丐练手,让他解决难题。 那时候他为了完成父皇的任务,从那些乞丐手里解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为瘦小最为脏乱的乞丐,他可是花了一些银钱和力气。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他将那个小乞丐解救出来,并没有让他成为那些大乞丐们的食物。 这件事情也让他受益匪浅,回到皇宫后他更为努力勤勉,就为了缩小国家的差距,不再让这种极端的事情发生,只是忙着忙着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而且,云灼是说哪个乞丐是他他怎么看着都觉得有点不像。 那个小乞丐可是长的很瘦弱的,看起来和那些小猴子一样,干巴巴的,身上没几两肉,云灼现在长的比他还要高,也比他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受苦的。 “你怎么会变成山寨头子的” 景砚记得他当时给了他一些饼就把他给送走了,没给银钱是因为知道他一个小孩子也护不住,还不如多给点吃的,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一下子吃完,吃进肚子里的总不会被抢。 云灼牵着他的手将人带着来到温泉旁边,他没有选择之前泡的池子,而是选择稍微里面的完全被遮挡住的池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池,景砚突然停下脚步,他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心里泛着恶心。 “我不要进去。” 云灼见他眼里的厌恶和抗拒也没有逼他,他知道景砚还是在介意刚刚看见的一幕,他只能之后一点一点的消除他的厌恶,也洗清自己的冤屈。 “那坐在这里总可以吧?” “可以。” 景砚坐在池子边,手撑在身后,脑袋稍稍一偏,看向云灼,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 云灼失笑,但还是道:“你让人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后,我并没有去寻他人帮忙,而是借着孤儿的身份找到一家正在招人的黑店,当时我肯定是不知道他是黑店,只是干了一段时间活后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勾当并不是正经的,他们都是通过卖孩子赚钱的,身为差点被分食的孩子,我对于这些用孩子做交易的人深恶痛绝,又因为我会说话,胆子大,在一次任务重被选中,那时候我就认识了山寨的人。” 云灼顿了一下,想到当时严峻的情况心还是会被提起。 当时他是无意间遇见山寨的人,山寨的那个人当时受了伤,躲在一个山洞里,而他是在任务中逃脱的人,也来到那个山洞。 当时他的出现对山寨的那个人来说本来就是危险的,他其实是想要杀掉他的,只是他受伤严重,血流不止,而他一向胆子大,在他快流血身亡的时候用身上的药替他包扎,替他保住一条命。 正是因为保他不死,山寨的那个人才没有杀他,之后甚至还让他加入山寨。 而他对山寨没什么坏印象,甚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知道那个人提出的条件很诱人,能吃饱且不会逼着他做坏事,只是劫富济贫。 他觉得他完全可以。 至于成为山寨头子,也是机缘巧合下他知道他救的那个人就是前一任山寨头子,他带着他回到山寨后就将他收为义子,又因为他没有儿子,在之后,他继承山寨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灼将他成为山寨头子的缘由细细的说与景砚听,没有给景砚一点发出疑问的机会。 结束之后他看向景砚,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寨,也不喜欢我身为山寨头子的身份,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选择,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另外一条路,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拥有你,但那一切终究只是奢望。” 如果他当时不选择山寨,可能已经成为一滩血水,一场雨落下,早已消失在这天地间,谁又会记得他 仅仅是语言的描述,景砚就能想象到当时云灼面临那些事情时的残酷。 他身为皇帝,一直致力于让所有人都能摆脱困境,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干着活,可这世上还是有着许多难以解决的难事,他也不能将一切都解决,他不是万能的。 “云灼,我想知道你们山寨一直都在掳走男子卖掉吗?” 景砚问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从云灼的言语中都能感觉到他对做这种事情的恶人的痛恨,可是如果不问,就错过了一次机会,以后要再有着探查的机会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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