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在客厅中聊着音乐、聊着演戏。 谢司珩的视线掠过,看到季晏没说话, 只是无比专注地倾听着陆朝衍的歌声。 这人平时很安静,看起来简直没有半点攻击性。 但随着陆朝衍的歌声情绪渐起, 谢司珩竟从他眼里看出一抹别样的炙热。像有一枚火星落入眸中, 连五官都蓦然生动起来。 旁边的苏星言也注意到季晏专注的眼神,好奇询问:“我听说季老师也发过歌?” 季晏点头, “发过。” 苏星言上次真被他吉他震撼到,又问:“季老师有没有考虑过出道?” 季晏从容回答:“发专辑和开演唱会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我想去做。” 因为谢司珩的话,阮序从昨晚到今天在卧室静静待了很久,才稍稍缓过心情。 走到客厅门口,恰好听到季晏这句话话。 他脚步一顿,简直要笑死了。 这个人凭什么说这些话?他会唱歌么?还发专辑开演唱会?他配吗? 阮序径直踏进客厅,看着季晏冷硬地质问:“不管是演员还是歌手,努力只是底线,能达到的高度取决于天赋!季老师觉得自己有天赋吗?” 别墅里的情况也在直播间展示着,弹幕开始讨论。 【阮序怎么这样说话?有点难听了啊。】 【确实讲得太直接了点,但我没想到的是季晏竟然还想出道?会不会太自不量力了。】 【笑死,说得好像他没出过道一样,结果呢?大家不是都看到了,一个富二代,好好花钱不香么?】 【所以啊,阮序说得很有道理啊,在这个社会上,比你有天赋的人比你还努力,就是最绝望的事!】 季晏看到阮序,关切地问:“阮老师,你好点没有?” 阮序没有回答季晏,紧紧盯着他,走到面前。 仿佛想把这个人从里到外看个清楚,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做的每一件事,说得每一句话,都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季老师,你会唱歌吗?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发专辑开演唱会啊?” 谢司珩冷声提醒,“阮序!” 谢司珩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阮序心里一凛,还想说的话也吞回了喉咙里,正想离开。季晏突然弯了弯眉,笑意染进乌黑的眼眸,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阮老师是什么时候出道的?” 之前,他总是暧昧又放荡地盯着谢司珩,让阮序一接触到他直视的目光就感觉恶心,还从来没有这样正眼看过这个人。 此刻,他突然发现季晏的眸子黑白分明,很是莹润剔透,问这话时,里面也没掺杂任何让人不适的情绪。 阮序不解:“怎么了?” 阮序在娱乐圈没有半点背景,但他十年寒窗,靠自己的努力,握住了高考这个人生路上唯一的一视同仁的通往未来的途径,考入电影学院。 在那些靠关系接剧本的演员面前,他永远可以挺胸抬头地说出:“我科班出身。” 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他自信,没人能质疑自己的专业态度。 既然季晏想知道,阮序大方告诉他,“我大四拍第一部戏,现在已经出道五年。” 五年时间走到这个位置。同样是娱乐圈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演员,他是翘楚。 季晏了然地点头,“不算长。” 阮序:?不算长?一个圈外人怎么敢来评价自己的啊! 刚想嘲讽,季晏又轻缓开口,“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还能拍出更多的好作品。” 季晏知道,剧情最后,主角受阮序成了一名闪闪发光的电影演员。 他的性格确实有些强势,讲话也很难为人,尤其喜欢难为自己。 但他确实是一名为了拍戏不惜付出一切的好演员。 他在意自己的肤色和身材,只是因为想在任何时候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片场。需要的时候,他可以二话不说就为角色晒黑自己,或者增肥三十斤。 他不怕吊威亚,不怕受伤,不怕骑马,不怕背台词,只怕自己的演技撑不起剧情。 像是触碰到心底的某个角落,季晏这句话竟让阮序喉结滚了滚,讽刺的话语瞬间全部卡在喉咙。 季晏又笑了笑,“因为,能为想做的事努力是一种幸运。” 阮序很想反驳点什么,但他笑容温和,语重心长,瞬间勾起阮序关于班主任的回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句:“好的老师。” 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季晏说的是对的。 面前的青年笑意渐深,“我们一起加油?” 为想做的事努力是一种幸运。 他这句话让阮序突然想起,其实,自己最初并不是想和谢司珩在一起,而是想拍电影。 所以没有谢司珩,自己依旧可以为电影梦努力。 阮序心里蓦然一酸。 他突然很想把季晏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二十三岁的人,却好像是三十二岁一般,想明白了二十七岁的自己想不明白的道理? 阮序盯着季晏,对方的视线没有半点闪烁和躲避,纯净明澈,带安抚人心的力量。 终于,他移开视线,硬着声音说完,“你自己加油吧”转身离开了。 - 按照节目组安排的时间,陆朝衍在天鹅池旁路演了一个小时。 又弹又唱,非常消耗体力。他刚卸下吉他,一瓶拧好的水就递到自己手边。 顾夏虽然很少笑,但眸里总是带着温度,让陆朝衍心里一暖,“谢谢顾老师。” 今天这一个小时,让两人收到二十多张纸币。 此刻,节目组才公布,原来不需要真的挣够生活费,一张H国最小面额的纸币就能去兑换二十元钱。 就是说陆朝衍和顾夏赚了四百多元,足够明天的生活费了。 两个人收拾乐器回到家。 苏星言看到陆朝衍立刻开始赞叹:“陆老师唱得太好了!我甚至觉得平时听录音室的真没有路演这样随性而来的有气氛有感觉!” 陆朝衍笑,“别的我不会,只能吃唱歌这碗饭。” 池容笑道:“您这碗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贺时逸也感叹:“没想到来参加恋综能听到陆老师唱歌,真幸运。” 陆朝衍的视线渐次掠过季晏和谢司珩,关切询问:“你们两准备好了么?” 从昨天定下路演到今天,根本没有准备时间。 两个人甚至没有提前沟通过。 谢司珩正想开口,季晏已经从容回答。 “准备好了。” - 吃过晚饭,夕阳西下,第二场路演即将开始。 谢司珩来到储物间,看着伫立在安静空气中的乐器,耳边好似回荡起吉他和贝斯那躁动的乐音。 那是属于青春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二十七岁,即将步入而立之年。 在被时间推着向前走的日子,他的生活彻底被剧本和片场包围。 他并非不爱演戏。相反,他仔细雕琢每个角色,让他们以最真实可感的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 只是心里始终有为音乐留下一隅。 静静沉浸在音乐里,能把所有情绪全部过滤。 声音的世界是远离现实的乌托邦,是独属于梦境的理想国。 大学时,他纯属娱乐地组了乐队,虽然是主唱,但和朋友们学了一点乐器。 谢司珩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自己在碰这些乐器,竟然会是和季晏的路演。 他想象不出来,这场路演将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展现在观众面前。 季晏会弹电吉他,可以伴奏。可他这么多年没在公众场合唱歌,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行不行。 游戏环节,其实他写下的最不想接近的嘉宾是池容。 因为池容上次说,“下次不约了”。 没想到节目组会来这么一招。 他之前不知道池容和贺时逸的关系。现在知道了,他就不会再和池容有过界的接触。 谢司珩喜欢清楚明白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算他之前那么讨厌季晏,也绝没有在婚姻里不忠,包括身体上和感情上。 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时候有过些许的悸动,那就是听到“老男人”的歌声时。他的心跳真的为之加速了。 谢司珩正静静站着,季晏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衬衫,进来就开始查看乐器,俯身时,松开的衣领里露出一角清瘦的锁骨。 季晏正查看着,听到背后的谢司珩喊自己,“季晏。” 季晏回头,微抬视线,用目光询问。 谢司珩问:“等会怎么安排?” 季晏眨眼:“你怎么想?” 谢司珩扫了一眼,“我拿个键盘。” 季晏很惊讶,“你会键盘?” 主角攻应该会唱歌,但键盘,他还真不知道。 谢司珩看着他回答:“能弹”,又问,“你呢?” “我唱歌。” 谢司珩心跳一重,面容间却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诧异挑眉,“你会?” 季晏浅浅勾唇,“能唱。” 能唱是什么程度? 谢司珩知道他签过经纪公司,一会发歌,一会直播。 虽然全面屏蔽和季晏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但作为他的合法老公,还是无可避免地知道了那些连自己一起跟着丢脸奇葩事情,也听过他那些自诩的“口水歌”是什么水平。 明明清楚真实的情况,但脑海中浮现出那道谴责狗子的声音,竟让谢司珩对季晏唱歌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期待。 两人的讨论点到为止,开始整理各自的乐器。 看早上的情形,带太多也没用,季晏拿了电吉他,谢司珩搬起键盘,放到小货车上。 季晏主动开车,把乐器和谢司珩拉到小公园的天鹅池前。 下午的时间,暖黄的夕阳洒在大地上,公园里散步的路人很多。 看到有人摆弄键盘和吉他,黄发碧眼的foreigner停下脚步围观,不时用英文交谈。 连接好电吉他的音响电源,架好收音麦克风,季晏坐下,开始调音松弦。 谢司珩摆弄好自己的东西,坐在键盘前,看着他先依次把每根弦都往上提了提,才在手机上打开调音软件,挨个音细致调试。 音响里传出零碎的吉他声,似乎还需要准备一会。 合并在一起的恋综主直播间里,在线人数已经再创新高。 粉丝来看谢司珩唱歌,综艺粉来看季晏弹吉他,还有不少路人来看这两个已离婚但关系狗血的前夫夫首次公开合作。 当然,更多的乐子人是来看这两个青铜歌手,要怎么完成这场路演。 【听说今天有我哥首唱,我骑着扫把光速赶来!期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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