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会有人因为没有选对“正确答案”而陷入难堪, 阮序和谢司珩或许就在其中,季晏心里就从未感受过的不自在。 老季养生, 向来只喝润喉茶。 但如果公布隐藏对象,他们两最终成功互选,感觉这醋,自己高低得喝一壶。 真得离婚吧。 最后一次约会所使用的某赞助品牌的化妆品,也由节目组装进化妆箱,送给嘉宾作为录制纪念。 结束录制,季晏抱着化妆箱第一时间回到房间,准备让那个人把手印按了。 没想到他比自己行动迅速,回到房间立刻进浴室,洗完澡直接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 季晏知道他想逃避兑现承诺,直接把被子掀了,拍拍后脑勺,“干活了。” 看这人还想继续装死,直接把他短袖也往上一掀。 谢司珩喘了口气,把自己蜷成一只虾米,免得再被折磨,“啊!完了,老婆你越来越坏了。” “你答应我的。” 谢司珩答应他的时候想的是单子已经掉进温泉撕碎了,自己想给按都按不了。 现在明白,他有备无患,可不只一张! 看谢司珩躺着不动,季晏直接把他从床上往下拉。 这人跟是跟着起来了,就是跟没骨头似的,故意往前一扑,趁机趴到自己肩膀,抱着嘟囔,“能不能不离婚?” 季晏想把他抱起来丢到马桶里去,但真心抱不动,只能咬牙谴责:“你别不讲信用!” 把他推起来站直,拿出确认单铺在房间的书桌上,然后贴心地打开印泥。 这段时间,因为有这个复婚时间点可以期待,谢司珩每天在网络上搜索婚礼设计,钻戒款式,想象着婚后甜蜜充实的日子,好似体会到一种前二十多年从未感受过的幸福。 虽然知道他很想得到亲自做决定的权利,而不是被自己强迫,才会坚持想拿到确认单。 谢司珩也曾有过一瞬间的动摇,想让他自己决定。 但看到单子上“夫妻双方确认离婚”的字样,就感觉心里一瞬间凉丝丝的。 又想耍赖了怎么办? 季晏低声催促,“按吧。” 谢司珩只能沾了印泥,迟疑几秒后,在他再次的催促中,抬手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季晏刚舒展眉梢,看到他的手指突然在纸面上用力转了转。 挪开手指的时候,单子上的谢司珩三个字哪有什么手印,只剩一团模糊的红色颜料。 对面的狗东西演得一脸愧疚,偏偏眸里都是笑意,“对不起宝贝,按坏了,但也算讲信用了吧。” 季晏:…… 本以为毁了确认单,他就没有办法,谢司珩正愉快着。 看到季晏转身从行李箱拿出一只大信封,抽出一叠纸,放在桌上,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来吧。 瞬间笑不出来了。 季晏索性把化妆箱推到角落,七张单子依次摆开在书桌上。 谢司珩:这么多?民政局你家开的? 这赖不是我想耍的,是你逼我的。 “晏宝,你听我好好跟你说。”谢司珩在凳子上坐下。 季晏正等着他的高谈阔论,突然被伸到身后的手握住大腿后侧。 掌心轻轻上抬,人就坐到了腿上。 “啊。”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季晏不得不扶住他肩膀。 面前的人郑重其事地承诺:“宝贝,下次一定跟你离,好不好?” 季晏:…… 他太懂承诺了。 但,早猜到这人又要耍赖,所以季晏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抱在怀的人虽然没有表情,但长睫垂抬间,注视自己的眼神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 谢司珩知道,他就是对自己心软。所以自己才可以把各种赖皮行为无休无止地用在他身上。 季晏开口:“放开我。” 谢司珩回答:“还有事。” “什么事?” 谢司珩刚刚已经看到他拎回来的黑色化妆箱,伸手,指尖在化妆箱的金属扣上一抬。 化妆箱向上打开,露出里面色彩斑斓的彩妆用品。 伸手拿过一根细细的眉笔,谢司珩的声音在安静房间温柔得好似要滴出水,“白天你帮我化妆,现在我想帮你化妆。” 季晏还来不及说什么,他手里的眉笔已经落在自己眉骨上。 不想他画歪,季晏没有再动。 任凭他的笔尖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眉峰。 季晏虽然是男生,但有酒窝和卧蚕,笑起来时候很温柔,像明朗的月色,还透着一丝清澈的无辜。 他对自己那么好,又是这样近距离的凝注,真的让人情动。 谢司珩不会化妆,纯粹就是想抱着人做点什么,画完眉毛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干脆从箱子里拿出口红。 季晏问:“男人需要口红么?” 谢司珩摘掉盖子,在他额头上打了个点,“给你画个美人痣。” 季晏:…… 季晏伸手,“给我,我给你画。” 他跟自己互动,谢司珩求之不得,递过口红。 季晏在他脸颊上画了一个椭圆,“给你画只小谢。” 谢司珩:…… 谢司珩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别说一只小谢,画十只更好。 虽然画得不怎么样,只能看出红色的一个圆,但落在这个人脸上,季晏还是觉得很好笑,眉眼弯得像月牙。 然后,心满意足地把口红还回去,“又该洗澡了。” 站起身,又重新被圈住,掰过身按在书桌边缘。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短袖传到后腰,烫得吓人。 季晏问:“你要做什么?” 他耳尖晕着淡淡绯红,突然问:“我们都要合法了,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季晏:? “为什么?” 对方眨眼,“培养感情。” 季晏无语。 但一直盯着不放手。 老季知道,不答应,他肯定要耍赖。 静了静才侧身,用唇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看到对方耳朵红得更厉害了,但神情无比迷惑,“这叫亲么?” 季晏反问:“这不叫亲?” 他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视线看向别处。 暗示得明明白白。 季晏闭着嘴不说话,也不看他。 他又突然问:“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 季晏转回视线,张大了嘴巴,“啊?” 然后,他真的稍稍俯身,凑近。 季晏知道他要干嘛,但被圈住,退不开。 想开口,但目光落在对方柔软的双唇之上,好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止,只能看着他凑近。 又突然停在一指左右的距离,任凭呼吸缠绕。 几秒钟后,看季晏没动也没说话,他才落下。 快速触碰面前微抿着的唇角。 季晏几乎都没感觉,已经离开。 想到多少也算个接吻,不禁心里一麻。 他亲完,又不舍地贴进肩窝,亲昵地摩挲。 手指抚上有些微松散的发揪,到达柔软发根,最后停留在脖颈的纤细线条上。 脸颊触碰间,怀里的身体就好似磁铁对金属般,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探寻。 季晏感觉到他脸上的口红正在自己脸上,脖子上到处乱蹭。 热息洒落间,心口涌来躁热。 闭起眼,好一会,才感觉彼此彻底分开。 睁眼时,看到对面的男人眼睛发红,里面翻涌的东西,任谁都看得懂。 而且还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腿碰到了什么。 季晏:“你?” 他顶着绯红耳朵,尴尬地侧开视线。 季晏的喉结不自觉滑了滑。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不行,但刚刚发现,尽管脑子按以前来,可这毕竟是二十三岁的身体,生理性的冲动还是有。 多少有点感觉。 但现在,一没和他谈恋爱,二没和他复婚。 这怎么行?自己可是三十八年没有过…… 板起面孔,摇头拒绝,“不行啊。” 谢司珩讪讪地“哦。”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忍得了。 又不是什么露水情缘,季晏是自己的结婚对象,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共度余生。 所以,他有无限的耐心。 其实,不止这个,就连接吻,在谢司珩心里都是很严肃的事情。 这是表达爱意最高级的方式。 两个人的唇齿间的舔舐,口腔津/液的交换,一定是情意相通,愿意向对方彻底交付自己身心时,才能有的行为。 所以,谢司珩会耐心地,一点点让他接受自己。 当然,还是要先把婚结了,免得他跑了。 闹了一会。 两个人涂的口红到处沾染。 衣服,脖子,手指,乃至书桌地毯,都蹭了凌乱的红色痕迹,好似正在为刚刚的放肆证明。 季晏原本想起身去洗澡,但视线掠过他腰以下,想到只有一个浴室,开口询问,“你先去洗?” 谢司珩觉得很有必要,点头,“谢谢宝贝。” 他立刻走进浴室,季晏在床上坐下来。 还是觉得心跳不稳,身上有点发热。 糟糕,老季,你玩不过小伙子了。 正坐着平复情绪,突然听到伴随着浴室的水声,谢司珩打开一线浴室门,把湿淋淋的脑袋伸出来,“晏宝,能不能帮我拿下箱子里的棉T?在最下面。” 季晏走过去,打开他的箱子往最下面翻找,突然看到一个闪亮的东西被他放在衣服间。 一个白色的大树钥匙扣,繁茂的枝叶上镶嵌着颗颗闪烁的碎钻。 是他之前送给原身那个。 在藏地的时候,自己又还给他了。 此刻,两个人的笔迹还在挂着的小卡上。 谢司珩:你精彩的人生里不应该只有我。 季晏:我会有新的人生。 这是他送给原身的,但他却放在箱子里,随身携带。 季晏说不上什么感觉,拿着钥匙扣静静看了许久。直到再次被喊醒,“宝贝,找不到么?” 季晏把钥匙扣重新放好,把衣服拿出来,递给进浴室。 他洗完轮到季晏,出浴室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已经被先躺下的人调到最暗。 他窝在被子里,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等待给他讲故事的小孩。 季晏在旁边躺下,淡淡开口:“快睡吧。” “嗯。” 难得谢司珩没有胡乱钻被子,季晏却因为心里装着事,反而没那么好睡了。 早上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喊还在睡的人,经过书桌时,脚步突然一顿。 昨晚,他抱着自己在书桌前乱搞,书桌铺着的确认单上也沾了不少口红痕迹,俨然都变成了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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