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点开看到是上次联系自己想签约的两家小经纪公司。 两家都表示:【季先生,您好。因为您的电话无法联系,特在此通知。目前受公司业务调整,之前和您商谈的签约事宜就此取消,祝您生活愉快。】 虽然之前不想签这样的小公司。 但如今,连这样的小公司都不搭理自己了。 季晏想起那个金牌经纪人。 他曾坚定选择自己,却又背弃了彼此的约定。 之前自己心中还有所怨怼。如今发现,就算那位老大没有改变心意,面对这样的局面恐怕还是只能放弃自己。 季晏拿着手机靠在沙发里想事情,突然听到熟悉的歌声,从浴室方向传来。 “总是想停下,因为心乱如麻。只能被迫承认,对你还是没有办法——” 这是老男人的《航行》。 季晏抬头,看到谢司珩趿拉着拖鞋,边用毛巾揉着湿发,边玩着手机走过来。 歌是他手机放出来的。 平时洗澡谢司珩就喜欢听听歌。 他已经洗完澡,换了一件黑色的质感细腻的衬衫,身形挺拔清隽,头发胡乱支楞,让周围都带了浅浅的沐浴露香气。 季晏问:“你怎么在听这首歌?” 谢司珩低着头划手机,随口答:“我挺喜欢老男人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氛蓦然一变。 有些许微妙的静谧。 谢司珩抬头,看到季晏抱臂靠在红色的丝绒沙发背上,衬得眉眼清丽。 只是,盯着自己的目光意味深长,难辨喜怒。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挺喜欢老男人? 你脑子被狗吃了? 这种话能说? 谢司珩保持镇静,挤出定妆照般的完美笑意找补,“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他的歌声。” 季晏依旧稳稳坐在沙发上,眸里的意味深长愈发明显,提起唇角,轻轻哼笑了一声。 谢司珩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狗吃了又吃。 季晏也是歌手,和老男人还是如此相似的风格。 你居然说喜欢老男人?把季晏置于何地? 有点汗流浃背,但还是努力找补,“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歌声。” 季晏蹙眉思索,轻抬尾音,“哦?你是他的粉丝么?” 谢司珩立刻否认,“不是,我怎么会是他的粉丝。” 话音刚落,《航行》恰好放完,歌曲切换到下一首。 是《童话宴会》那熟悉的吉他前奏。 不是粉丝,但疯狂地听他的歌? 这一秒,谢司珩刚换的衬衫后背洇湿了。 季晏起身走到他面前,掀起长睫看过来,“谢老师。” “季晏。”谢司珩一点都不敢乱动。 季晏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你这几天可不可以不要看微博?” 谢司珩诧异,“为什么?” 季晏回答:“我不想你心情受影响。” 深谙有台阶就下的道理,谢司珩立刻乖巧点头,“我听你的。” 季晏满意地转身,坐回沙发里,谢司珩跟过来,折着腿坐在旁边看。 季晏翻动着手写的曲谱笔记,一行行看下来,时不时添加演奏标记,然后继续往下写。 随口问旁边的围观动物,“想听么?” 谢司珩:“想。” “过几天给你唱。” 看他脸上得意的小表情,谢司珩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什么时候我都等你。”
第076章 谱子写得差不多, 陈焕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鹦鹉娱乐账号的持有人叫张义光,住在K省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 为了确保他不撒谎,陈焕安排人过去, 花钱直接拿到近一周的全部通讯记录。 传到谢司珩邮箱里。 时间范围比较短, 看了一下,很快锁定用微信联系鹦鹉娱乐发布这条消息的人, 但季晏没想到, 这个人的警惕性十分强,没有在聊天中向张义光透露任何个人信息, 甚至连给钱都是让张义光去某个地方拿的现金。 季晏看着聊天记录,忍不住思考,“会是谁?” 谢司珩判断:“一定是林泽那堆情人里的一个。” 自己公布林泽的事, 拖了一堆人下水, 没想到最终把那些怨气转嫁到了季晏身上。 这句话提醒了季晏, “对!而且这个人还很有可能认识钟亦。” 谢司珩:“你之前那张专辑早就被大家遗忘, 如果不是林泽说出来,一定就是钟亦。” 季晏突然站起身, 神情有些急切, “一定要找到钟亦!” 谢司珩跟随他起身,微微蹙眉, “可是钟亦跑到东南亚去了。” “别说东南亚,就是博茨瓦纳嘎麦隆埃塞俄比亚, 都要把他找回来!” 谢司珩看他那么激动,胸口热血一荡, “好!” 大不了舔着脸去求家里的老爷子。 季晏也把钟亦的信息发给一直在国外做项目的哥哥, 让他帮忙一起找。 季晏想的是,鹦鹉娱乐的聊天记录证明有人故意栽赃, 歌曲证明自己的创作能力。但如果是再加上钟亦的证词,还能力证原身根本不知道那张专辑的来历,也完全不知道那个叫hhhh的词曲人。 制作《撒浪嘿哟》专辑的天兰工作室是一家不正规的小录音作坊,完全按照甲方浩禾的意思帮季晏完成这张专辑。 至于hhhh,只是浩禾放在那里甩锅的一个虚假词曲人。 但寻找钟亦困难,所以首要任务还是完成歌曲。 前五首的编曲正在进行中,自己只能等。 看了一眼旁边,脖子挂着雪白毛巾,头发半干不干的谢司珩,季晏善意提醒,“谢老师,你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谢司珩赞同地点头,“是。”随后神情露出几分为难,“但我现在没地方住。” 季晏吃了一惊,“为什么?” 谢司珩解释,“我不是在世纪一品和陈焕一起住么?因为离开综艺,他不让我回去,密码都换了。” 季晏也知道,陈焕虽然多数时候在女朋友那里,但也能算是和他住。 不过还是疑惑,“你只有那一个房子?” 谢司珩无奈笑笑,“我哪有那么多钱。” 季晏:…… 包括标点,都信不了一点。 谢司珩抬眸,从天花板到地面,环顾一圈,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遗憾,“这房子我多少也有点功劳,可不可以让我借住两天?” 何止有点功劳,季晏想起,从买房到装修,从家具到电器,从床垫到床品,都是谢司珩花的钱。 原身没出过一分,直接拎包入住,甚至还把自己原来的房子卖了一大笔。 该走的竟是自己。 在他湛亮而期待的视线里,季晏缓缓点头,“那你住吧。” 谢司珩眉梢一舒,举起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我先下去给手机充个电?” 季晏摆了摆手。 去吧。 这房子,你想怎么住怎么住,这电,你想在哪里充在哪里充。 谢司珩来到客厅。 他知道钟亦对季晏重要,必须给老头子打电话。 但实话说,还是挺难开口的。 自从十八岁离家,虽然金钱方面开始是依靠家里,人脉方面也无形中一直在受老头子的庇护,但走时候放下狠话,谢司珩死鸭子嘴硬,多难都不开口求助。 除了每个月的例行身体问候,父子俩沟通极少。 最关键是,之前为了坚持离婚,还跟老头子犟了一次,关系愈发僵硬。 对儿媳妇季晏,谢老爷子不算了解,但对季家,不满一年就离婚是背信弃义。 犯了生意人大忌,他不允许! 谢老爷子看到来电显示的“孽畜”时,正和老婆说说笑笑的愉快心情都瞬间不愉快了。 谢母知道儿子找自己会打电话,既然是找谢父,肯定是有事,把空间留给了父子两人。 老爷子一接通,对面开口就是安排任务,“爸,帮我找个人。”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这个独子,从小就不听话,非要找男生就不说了,让他继承家业,他非要自己努力。 干什么不好,去拍电影。 拍电影辛苦,以为他三个月就要卷铺盖回家,没想到他路子还挺多,一拍就是五年,还拍出了名气。 至于是什么名气,老爷子不关心。 谢老把指间的雪茄往旁边烟灰缸重重一摁,冲着电话一顿劈头盖脸,“找什么人?谁帮你找人?哪里有你爸?” 灵魂三连问甩过去,谢司珩缓了好几秒才低声下气地开口:“爸,我现在有麻烦,想请你帮我。” 老头子冷笑,“帮你?我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谢司珩直接质问:“那你儿媳妇的死活也不管了?” 谢老爷子一愣,“儿媳妇?放屁!我哪来的儿媳妇?你们不是离了么?” 之前听说谢司珩已经和季晏去民政局离婚了。 谢老爷子当场拍碎两个青花瓷茶盏,在谢母面前辱骂两个小时。 从谢司珩祖上十八代骂起。搞得谢母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谢司珩懒散淡漠地回答:“说好一年,怎么会离。” 谢老爷子听愣了,“没离?” 之前可是他自己哭着喊着说受不了季晏,闹上法院都要离,这会怎么又变了? 谢司珩早就猜到,从容开口:“不信我给你开视频。” 视频一开,谢老爷子果然看到他正靠在他们两婚房客厅的沙发上。 那就是没离了。 这套房子是当时结婚,给两人买的婚房。 在老爷子这里,不管是不是形式上的联姻,不管是不是一年就到期的合约婚姻。 这是他儿子的头婚,必须有面子。 这栋别墅,从买房到装修,从家具到电器,从床垫到床品,全是老爷子花的钱。 想到儿子以后要住这里,他曾把这房子的每个细节都认真看了很多遍,记得很清楚。 “季晏出什么事了?”谢老爷子从不关注什么娱乐新闻,只看财经版。 “被坏人陷害。” 老爷子拍案而起,“什么人?找死!” 谢司珩把钟亦的信息发过去,视频里,老爷子看了也一脸为难,“这跑到国外了怎么找?” 看老爷子还想犹豫,谢司珩眉梢微皱,喊:“爸——” 拉长放轻的尾音让谢老爷子拿着手机的手无法控制地抖了抖。 视频对面的儿子语气坚决,“我不管,明天之内你一定帮我找到人。” 谢老爷子:……十八岁叛逆期离家出走勇闯娱乐圈,没事从不主动联系狂拽酷炫厌世冷漠的儿子,真实面目竟是撒娇精? 季晏在家等到下午五点半,正要吃饭,河光发来消息,【你可以过来了。】 河光联系了四家音乐工作室,将歌曲分了出去,而且季晏写的谱子很明确,所以比往常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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