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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面色一变，玄七心里暗笑，还装出一副极为担忧的模样，哀道：“可能，会死吧，他不让我跟别人说。” 玄一放下碗，背对着玄七，身躯微颤，“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今天他没过来，一哥，你去找找吧？至少让他过来道个别。” 怕火候不够，他还要火上浇油，“去晚了，怕是这辈子都遗憾了。” 玄一满心满眼都在玄八将要遇到危险，仓促放下东西，“好，好......”转身便出去寻人。 关心则乱，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去找了主子。 “主人。” 九方质正逗着玄九，将人抱在怀里揉捏，还用腰带捆了他双腿，“何事？” 玄九都吓懵了，生怕玄一掀开绸帘看见他这副模样，看了屋檐，挣扎着要跑。 玄一无心注意里头的动静，且那也不是他该听的，“主人，属下冒犯，想知道...玄八最近是否有任务在身。” 九方质恶劣的压着人不让跑，手下用着力，也不安分。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便好。” 玄一无奈，如实禀告道：“属下，找不到他。” 九方质挑眉，看着涨得满脸通红的玄九，戏谑道：“那你要不要问问玄九？” 玄九瞪大了眼，连连摇头，双手攀上主人的肩，摇一摇，似撒娇，像求饶。 玄一听见里头主人的笑声，还以为主子是在笑他，“属下不敢。” 九方质就吃玄九这一套，笑着亲了一口，对玄一道：“总归是在宗门里没错，多去找找。” 玄一还有话，“是。主人，属下愿代玄八接下任务，替他前往！” 九方质明白他二人的事儿，玄八也确实有向他请求出去外边，但这次，他依旧没应。 好玄九啊，这么乖，还想着哥哥们的事儿呢，那他也便帮一帮。 “你愿意，可他却不一定愿你代他，你疼他，他也疼疼你，不是么？” “.......是，属下明白！”知道是无望了，玄一俯首退下。 最后，玄一又找到后山，不出意外，这一次，这儿依旧空无一人。 玄八，还在躲他。 可这次不一样，他若再见不到人，只怕是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 “小八，我等你出来。” 玄一直接坐下，看着草地上秃了一片的地方，静静等待。 夜里风凉，玄一直接躺下，也不顾夜露是否会将自己的衣裳沾湿。 毕竟刚养完伤，身子还虚着，这会子吹风吹久了，但觉鼻子不太舒服，连打了两个喷嚏，侧身，枕着头，微蜷身子，正要将眼睛闭上。 只是，突然身上盖了件衣裳，叫他立刻又睁开眼。 见玄八垂头要走，玄一赶忙将人拉住，不慎，力气大了，一把将人倒了，下意识侧躺起身，伸手护住玄八的脑袋。 二人皆是错愕，也感到一阵难言的尴尬，还是玄八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推开玄一，又坐起身来。 玄一怕人又要跑，抓着他的腕子不放，“你要走？” “嗯。”玄八不敢看他，只能垂眸看着草地，手指弯曲，偷偷抠着草。 玄一坚定，直接道：“我替你去。” 玄八眼角上挑，玄一，替他去？ 看他沉默，玄一想着人应该是不愿意，又解释道：“从前你替我去，如今，该我替你了，这是我欠你的。” “你没有欠我，那是我自己愿意去的。” 玄八心里念着：玄一要替他去什么？？ 其实老五也有跟他说过玄一在找他，听他说，好像玄一在愧疚？ 愧疚什么，愧疚他替自己做了个十分危险的任务，感到内疚，认为自己作为大哥，居然还让小的冒了险，是么？ 所以，玄一只是对他怀有心怀愧疚，更是同情，可怜他罢了。 可他不需要这种情绪，亦不想要玄一为此感到为难，他本意不是如此，如若他当初的鲁莽，竟是让玄一为难的，他宁愿一辈子也不出现在他跟前。 一个可怜鬼，谁会要？ 靠着同情和愧疚得来的感情，长久？ 其本质便也不纯了吧？何谈爱情，笑话罢了。 更何况，玄一对他，怎会有那方面心思？只怕，勉强提出来，是让他二人之间更难堪罢了。 思及于此，他更要走了，留下来，太不值得，更不应该。 玄八甩手要走，玄一更急了，再次将人推倒，“别走！” 这一下，玄一情极，距离没把控好，二人近得快是要亲上了。 “我们好好谈，行么？” 玄八视线落在玄一张合的嘴上，无意识的用舌尖抿了抿唇，抬起眼帘，眸子里是无奈的苦闷，反问道：“谈什么？” 他本是有很多话要说，可一见了人，有机会能开口了，他倒是无措着，不知要从何说起了，话在心里，堵到喉咙，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 玄八却是自嘲一笑，“玄一，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你是想问我，当年为什么一定要跟主子请命替你去吗？还是说，想问问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
第130章 番●一八剖心 “还要如何说，你因此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我，认为你自己没做好大哥这个身份，现在，是要来带着愧疚的心理，补偿我，同情我，可怜我。” “不、不是，我......” “玄一，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愧疚，更不想要你的可怜。” 玄八眼里蓄了泪，眼眶发红，却犟着，没有让泪流出来，手碰上玄一的肩，打算推开。 玄一听得眉头直皱，心里也难受，玄八说得没错，可是，可是他并不希望玄八就是这样想。 或许他就是自私的，私而不自知，他确实有这种心态，但却不希望玄八明白，玄八很聪明，八面玲珑，什么都能懂，可，能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就装装傻，不要说出来。 玄八会如他所想吗？ 聪明的玄八，早就猜透这一切，所以才不想跟他好好谈，他讨厌自己的怜悯，讨厌自己对他的同情，近乎于可怜而得来的关爱，对玄八来说，这怎叫关爱？ 可如今，玄八又要走，他能怎么办，要再次亲眼看着他深入险境吗，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他在做什么任务，玄一不知，主人也未曾说明。 但，他唯一的机会，便是搞定玄八，让他同意自己替他去。 玄八傻眼了，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如遭雷劈般静止不动，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的人。 玄一.....在做什么？！ 玄一，为什么要亲他？！！ 他稍微退开一点，吐着气，低语道：“听话，我替你去。”说罢，再次吻上玄八。 只是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也只会互相贴着唇，笨拙地亲一亲罢了。 玄八眸底愈深，是漆暗的黑，没有惊喜，没有喜悦，唯独死心，静如止水。 玄一，因为愧疚，可怜他，这才亲他，为了这点子同情，他甚至能牺牲自我。 原是这样，玄一真做到了这一步，可他却不开心，他是玄八，也只是玄八，换了其他人，随意的，不论是谁，只要也是替了他做这任务的，玄一都能因为这点子愧疚而吻上去。 玄一对他没有那种感情，这个吻，没有爱。 猝不及防的，玄一被他推开，他听见身下的人说着哽咽的话：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可怜，不要你的愧疚，你不欠我什么。” 他很难过，难过到玄一自己也跟着他难过，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是心疼玄八的。 可是现在的玄一，还分不清究竟这种心疼，源自于什么，模糊不清。 他完全由着自己的本能，亲上玄八的眼睛，尝到那含了许久的苦涩的泪，哑声道：“对不起。” 玄八是再也忍不住，为何玄一就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呢？ 不想要同情，不想要愧疚，不想要可怜，不要用你这种心态来对待我！我很讨厌！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也知道自己根本拿不出来我想要的，那又何必再困住我，让我看见你的愧疚，让我感受到你左右为难，让我为你更加难过。 既然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便不要好了，强求又有何用，到最后，苦得还是自己，两败俱伤，也失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原就是不该示于人前的肮脏心思，干嘛要让它摆到台面上，叫我们二人都难过。 玄一啊玄一，你懂我，却也自私的，因为自己难安的心思，而要来折磨我。 看似有情，可这举动，实际何尝不是另一种无情呢？ 我非木石，你若执意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必不能保证最后谁是落得下场最惨的那个。 玄一但觉脑袋一沉，被玄八按着后脑就压下去，唇上传来微痛，手握成拳，最终，选择抱住他的腰身，闭上眼，全心全意，而又笨拙的，回应着他。 玄八带着情绪，虽也是第一次，但也在其中探索，起初还会磕到，给双方都带来疼痛，可吻着吻着，也就开窍了，一会凶一会温柔，叫人难以招架。 最终，还是玄一败下阵来，轻拍着玄八的肩，示意结束。 二人都气喘吁吁，但玄八还有话要说，双手捧住玄一的脸，拇指抵在他红艳艳的唇上，咬牙道：“玄一，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嗯。”玄一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坚定的看着对方。 “你知道，还要撞上来。” “是。” 玄八额头青筋暴起，语气不善，“我这张脸，你能喜欢？你能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可是和你一样带把的，实打实的男人，不是你印象里还小着的女娃娃！” 玄一不适时的感到有些好笑，他以前确实觉得玄八这张脸太稚嫩，跟女娃娃似的，但自己并不讨厌，千人千面，谁能限定自己长什么样？天生的东西，谁也不能改变。 他眼神真挚，坦诚道：“喜欢，也能接受。” 他大概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玄八喜欢他，他喜欢玄八吗？ 其实他自己并不清楚，但在那一刻，他真的有心思，想亲一亲玄八，哪怕就算是疼一下，用这种方式，也行，至少自己并不排斥。 后山虽然没人，但这卷天席地的，实在是令人羞耻。 直到回了阁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玄一才安下心来，由着玄八亲热。 也怕自己忘了，玄一还是见缝插针道：“虽然，不知道主子交给你什么任务，但小七说很危险，就让我去吧。” 玄八倒是愣了一下，任务？什么任务？主人没给他任务。 是玄七在其中捣鬼？ “玄七跟你说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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